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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郑司令有求于自己?那指不定是多困难的事。就连始终笑容满面的江明中,笑意也凝固在了脸上。这位郑司令长官。可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啊……
郑永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竭力保持着笑容说道:
“前线依然战火纷飞,我军伤亡日益增大,而现在陆军医院药品即将告罄,各位都是做着药材生意的掌柜,现在郑永没有办法,只能来向各位求援了。”
沉默,奉香楼里死一般的沉寂。
谁不知道打仗地时候两样东西最值钱?药品和粮食。
凑个几万大洋孝敬下长官,那一咬牙倒也算了,可这些药品那就是一根根的金条啊……
郑永说完了这几句,见下面一点声音没有,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这个,长官。”江明中赶紧带着僵硬的笑容说道:
“为将士们贡献药品,那原是我等之份内之事。但是长官有所不知道,这战争爆发得太仓促,我等具无准备。各商铺也无许多存活,此其一也。”
见这位司令长官依旧毫无表情,江明中硬硬头皮说道:
“据我所知,军中所用之药以西药为主,但我等经营的大多是中药,只有德仁堂的秦掌柜,济仁药所的戴掌柜的经营西药,因此……”
被他点到名字的几个掌柜地面色大变,心里直骂江明中不是个东西。
不过这话在郑永听来倒是真地,在战前西药也甚金贵,不要说在这个时候了,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诸位,诸位不必如此。我郑永不是胡子,今天也不是来做绑票勒索地,我是来和诸位做生意的,而且是大生意!”
一听有大生意可做,这些掌柜的立时变得精神了许多。
郑永心里又骂了一句,说道:
“打仗,我行,做生意,你们行。我不知道到哪去弄药,但你们知道,而且你们一定有办法把我需要的东西弄到奉天来,是不是,各位大掌柜的?”
奉香楼里响起了一片笑声,这点可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
要说到做生意,这位司令长官可就是大外行了。
郑永心中冷笑了几声,奸商,越是到战乱时候出的奸商就越多。但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却反而是这些奸商了。
别看现在战火纷飞的,出去的道路早已断绝,可这些做生意的能耐大得很。
他们只要嗅到了有发财的机遇,绝对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最紧缺的东西,别管日本人看守得有多么严实,他们总能把这些紧缺品弄到城里来。
所以战争打得越是激烈,在这些人的眼里反而越是发财的机会到了……
“听着。”郑永的声音让奉香楼里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需要我配合的话,我也全力配合你们,只要你们能把药给我弄进来,我就出三倍的价钱问你们收购!”
算盘立刻劈里啪啦的在这些掌柜的心里打开了。哪里能弄到药材,哪里能够混出城去,哪里的人能帮上自己的忙,还没怎么着,这些人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心底。
三倍?三倍不行。
等把药品弄了进来了,还得好好的敲一下这个军官的竹杠。
有药就是老大,到时候不光自己赚到了钱,到时候这位司令长官有求于自己,那还不巴巴的讨好自己……
郑永心中冷笑不止,算吧,现在尽情地算吧。现在你们怎么说怎么行。
“这个,长官。”江明中赔着笑道:
“为国效力,那原也是我等之本分,既然长官吩咐,我等尽全力去办就是,只是,不知道长官都需要一些什么样的药品?”
“我需要的都在这上面了。”
郑永将一张清单放到了桌子上:
“烦请江掌柜的将这单子上的内容一一告知诸位掌柜的。”
江明中细心的将它收了起来,连连点头不止。
“还有。”郑永指了指身边的春妮说道:
“问各位购买药品之事,由我的义妹全权负责,诸位将药品运进城后,我义妹自会和诸位掌柜的一一结算。”
掌柜们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位长官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感情他也是想从中赚钱啊。
什么狗屁的军中缺乏药品,那全是些屁话,他郑司令长官自己想要从中捞一票才是真的……
春妮也不懂郑永哥为什么要把这事交给自己,不过郑永哥说的话总不会错的就是了,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或许这事上能帮上郑永哥的忙。
一边郑文根只管喝酒吃菜,不过他心理倒在一直琢磨。只怕以后这批奸商就该哭了……
把郑永划归为和自己一样的生意人后,气氛轻松了许多,那些掌柜的一个个也都放开了,轮番来敬郑永的酒。
郑永也是来者不拒,喝了一通之后,江明中凑近悄悄说道:
“郑长官,在下有点私人的事情想和长官说说,不知郑长官是否愿意听?”
第一百四十章 汉奸
“说,江掌柜的事就是兄弟的事,只要兄弟能够帮上忙。/ ”
郑永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郑长官快人快语,兄弟也就不好再隐瞒什么了。”江明中向边上看了看,声音愈发的低了下来:
“郑长官当初抓的那一批现在还被关押着的日本人中,有个叫谷口冈雄的,他的家人最近拖人找到了我……”
郑永的筷子停了下来。
江明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其实这个谷口冈雄也就是个在奉天做生意的,本身和咱们奉天关系也不错。这不,他的家里人很是担心他的安全。因此,就拖了一下兄弟……”
郑永拿着个酒杯在手里不断转动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江明中的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
“郑长官,千把个日本人,放掉一个也没什么,况且您是最高长官。他家里人说了,愿意出十根金条的代价……”
“十根?”郑永笑了有下:“少了点吧?”
江明中整个人的精神一下来了:“要多少只管郑长官开口,江某去和他们交涉。”
郑永伸出了两根手指,神秘的向江明中裂嘴笑了一下……
一从奉香楼出来,在自己的车子里郑永就板着脸说道:“在那批俘虏里查出叫谷口冈雄地来。告诉罗鱼勐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还有,日本人是怎么和江明中取得联系的,也给我查得清清楚楚,限罗鱼勐三天内给我答案。”
这个时候的郑永有些气恼。
汉奸。一帮汉奸王八蛋!
要不是自己还用得着他们,不得不曲以委蛇。按照自己地脾气,早把这些奸商加汉奸全被抓起来法办了。
还有就是最关键的,奉天城里依然有日本人奸细在活动,而且能一下拿出几十根金条地人一定来头不小,他们躲在哪里?
一回到家里。发现门口站着个人等了自己很久。见到郑永的车子回来,那人急忙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
“郑长官,兄弟是熙主席的管家。我家主子请郑长官过去小座片刻。”
终于来了。
郑永微笑了下,让春妮先行回去,自己带着熙洽的管家一起上了车子……
爱新觉罗•;熙洽,满洲正蓝旗人,是溥仪的本族。年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骑兵科毕业。
民国初年入朱庆澜幕下。历任黑龙江监军公署参谋、牧养场长、广东省长公署咨议。
后回到东三省。任东三省讲武堂教育长、东三省巡阅使署参谋处长、蒙藏经略使署军务处长、东北军第十旅长,东三省保安司令部军务处长、吉林军务善后事宜督办公署参谋长、吉林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长官公署参谋长,兼吉林陆军训练总监,吉林省政府委员。
对于这个满人地后裔的为人,郑永心里清楚得很。
当时吉林省最高长官张作相因奔父丧回锦州,吉林省的一切军政大权全归熙洽掌管。
“。事变”后,日军由南长驭北下,进攻长春,熙洽不顾各界爱国人士的反对。派出代表到长春迎接日军,将吉林拱手让给了日本人。
而且,这个未来的汉奸还是个疯狂的大清王朝的复辟者……
“欢迎,欢迎,郑司令辛苦了!”
熙洽满面春风地把郑永迎进了客厅,分主宾位置坐定,让下人上了茶后,说道:
“郑司令为了奉天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兄弟心里当真是感动啊。”
见郑永没有反映,他又说道:
“熙洽也是个军人。若用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熙洽绝无二言。”
“熙洽主席言重了,郑永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主席请教。”郑永淡淡地说道。
“好说,好说。”熙洽打着哈哈说道,然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说郑司令今日抓了个奸商?”
来了,果然来了。郑永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抓!这些人该抓,非常时期哄抬物价,不但该杀,而且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熙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接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那个卢掌柜名叫卢有德,也是熙洽的一个十多年的朋友。他夫人今日在我这哭了一个下午,苦苦哀求于我,无非也就是要救他家老爷出来的意思……”
郑永微笑着看着他,演,正戏也该上演了。
不想熙洽忽然义愤填膺地说道:
“但我知道国家大事远比亲情重要,我岂能为了一个奸商而坏了司令的政令?郑司令要杀此人尽管杀,不需给我其下熙洽面子!”
这一来大出郑永所料,这个熙洽究竟想干什么?
他也不问,只顾着点了点头,恭维了几句熙洽如何正义凛然,接着便觉着无话。
“不知郑司令对未来奉天局势如何安排?”熙洽忽然问了句。
看来这句话才是今天的正戏了,郑永淡然应道:“郑永才识浅薄,也没甚么主见,熙洽主席久在政界军界,想来对郑永有所指教。”
“指教万不敢当,但熙洽心中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郑司令愿意听否?”熙洽试探着问道。“请说,郑永洗耳恭听。”
熙洽挥挥手让管家和下人们全都离开,这才正起面色说道:
“奉天目前无非有两种局面而已,一是血战到底,最后全城与敌共亡,轰轰烈烈而死,此其一也。然将军愿意死战,将士百姓们可都愿意慷慨殉国?熙洽心里深为此忧。一旦激起兵变民变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郑永不动声色,只耐着性子听他说了下来:
“这第二种局面,乃是将军带着军队投降日本人,将奉天拱手送于关东军,当可保将军一世功名荣华富贵。然我知将军其心如铁,忠贞不二,必不走上这一条路,否则将军身上岂有永远洗刷不尽地污点?”
今天可真是奇怪了,这个熙洽居然劝说起自己不要投降来?
郑永知他话里有话,果然熙洽又说道:
“但早熙洽看来,将军却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愿闻其详。”
熙洽站起了身,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
“我大清皇帝宣统帝已到满洲,我大清帝国即将光复有望。将军何不趁此良机,带雄兵投效陛下,也做个万世流芳的开国功臣?将来不失封王封侯之荣耀!此熙洽为将计尔,还请将军千万三思!”
郑永终于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捧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地对他说道:
“我听说现在那个宣统帝可正在日本人的手里,主席要我这么做,和投降日本人又有何分别?”
熙洽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将军此言差矣,将军降的是大清皇帝,而不是日本人。将来待到时机成熟,将军自可反正,做一个轰轰烈烈的好男儿,做一个大清的忠臣良将……”
“说来说去还是汉奸啊。”郑永叹息了声:“我要真这么做了,只怕会被全国的民众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