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疼,真***的疼。
刚才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枪声一停止,肩膀和腿上就火辣辣的疼。
见鬼!
为什么自己在自己那个时代,看书和看电视那些负了伤的军人,一个个都和铁打的似的,甭管受了什么伤,那想坚持多少时候就能坚持多少时候,怎么换自己这就不行了?
“师座,胜了,我们胜了!”
徐炎又蹦又跳的冲到郑永面前,兴奋的叫着吼着,接着忽然发现师座好像在流血:
“师座,你,你负伤了?”
“你真***的是个天才儿童,终于见到老子负伤了!”郑永骂了一句。^^^^
“疼不?要不要扶您下去?”徐炎又问了一句。
郑永发誓,他对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如果自己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亲手毙了这家伙,然后再补上一枪,甭管他刚才表现得多么勇敢……
民国年月日,在国民革命军师少将师长郑永的带领下,卫队以伤亡余人的代价重新夺回辇嘴子阵地。
这是残酷的一天。
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郑永亲自带着卫队出击,并且两处负伤,血染疆场。
但他的这一举动,也在最大程度上感染了所有苦苦坚守着的奉军兄弟。
守军已经完全打疯了,不要命的射击,不要命的扔手榴弹。甚至当日本人冲到阵地不远的时候,一些伤员直接抱着炸药,义无返顾的滚向了冲锋着的日军之中……
部分阵地居然发起了反击。
不为别的,反击,在劣势的情况下坚决的反击!
所有阵地上的青天白日旗都在高高飘扬,没有一面倒下。
日军终于放弃了进攻。
他们开始知道,起码今天,他们已经无法突破中国人的阵地了。
这些守卫着阵地的中国士兵,已经变成了狼,一群即便不要了自己性命也要把对方身体撕成碎片的狼……
郑永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两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不过动动身子还是疼。
累,说不出的疲乏。
施奈德医生走了进来,见他醒了,摊了摊手说道:
“郑将军,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的,我自己都快认为自己是疯子了。”郑永的眼睛似乎在那找着什么。
“您是要找这个吗?”
施奈德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到了郑永嘴边,然后用洋火帮他点燃。接着他自己在郑永边上的床边坐了下来,摸出一个烟斗,用了吸了
“郑将军,万幸的是,两处枪伤都没有伤到骨头,很快您就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你辛苦了,施奈德医生。”郑永随意的把烟灰掸到了地上。
这个时代也有好的地方,要换成自己的时代,要想在病房里抽烟,一准被护士给骂死。
可现在即便真有这规矩,自己是司令长官,还有谁能管到自己?
施奈德医生又挥了挥左手说道:
“郑将军,你认为外线还能坚守多久?”
“按照日本人的这个攻势,我看顶多还能坚持十到十五天。”郑永想了先说道:
“我们的士兵每天都在大量减少,伤员每天都在增加,这你比我更加清楚。的确,我们还有一些预备队,但那是留给奉天用的。”
施奈德医生似乎有些不理解:
“我真的非常奇怪,您和您的部下已经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可是您的政府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发兵呢?我打过仗,如果这个时候您的政府能够发兵的话,我想完全可以把那些日本猴子给赶出去。”
郑永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是这位医生永远无法理解的。
但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解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医生眼中的“疯子将军”
“政府有政府的难处,医生……”
郑永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无法和医生说:
“打个比方,当初德国年开始的那场战争,如果不是因为基尔港的那些叛徒,德国未必就会输掉这场战争。/ 所以,有些事情是我们永远无法把握的。”
“你似乎对德国的事情非常熟悉。”施奈德医生换了一斗烟:
“实事求是的说,年开始的战争,德国战败了,而贵国是战胜国,但听您的意思,却一点也没有战胜国的喜悦……”
“战胜国?”郑永讥讽地笑了一下:
“当初我们还是北洋政府,认真的说,北洋军还是很能打的。但是,当他们抵掌权政以后,却开始发生了质变。在我看来,我们这个战胜国甚至还不如战败国。”
施奈德沉默了下来。
对于中国的很多事情,他想自己应该是很清楚的。
这位郑将军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看起来他非常冲动,往往会做一些在严谨的德国人看起来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偏偏有的时候他又非常的冷静,冷静到你完全无法想像。
施奈德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人,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错了。
“您认为中国的战局会向什么发展?”施奈德好奇的问道。
“大战,一场全面的大战迟早都会到来。”郑永静静地说道:
“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将无可避免。”
看了一眼施奈德,他又说道:“甚至是世界性的战争,你相信吗?”
施奈德耸了耸肩,这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这时候,施奈德忽然说道:
“知道吗?在您受伤以后,春妮一直在陪伴着您,我甚至几次看到她偷偷的为您哭了,哭得非常非常的伤心,连我这个老人看了心里都觉得难过……”
见郑永沉默在那。施奈德表现得非常不满:
“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将军。难道您不知道春妮爱您吗?为了您,她甚至在以为献血会死掉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的献血。这样地女子,难道不值得您爱吗?”
医生无法忘记,在郑永被送进医院之后的春妮。
春妮哭得非常伤心,她以为郑永快要死了。他流了那么的血,血都快要流干了啊
她哭着求施奈德医生,把自己曾经捐出的血给郑永哥。她认为自己的血可以救郑永哥的命。
只有施奈德医生自己知道,一个型血的人,是无法把血输给型血的。
但施奈德医生却说了生平的第一个谎言:
“我可以对着上帝发誓,你地血一定会流到郑将军的身体里!”
春妮终于放心了,自己的血可以救了郑永哥,从此后郑永哥的身体里将流淌着自己的血……
“因为我随时都会阵亡。”
郑永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阵亡,你知道吗?春妮就会成为一个寡妇。寡妇你清楚在中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从此以后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关爱她,没有人照顾她。甚至在她死了以后连为她哭的人也都不会有……”
施奈德医生完全不能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丈夫以后就不能再嫁?
他能说一口流利地中国话。他甚至还学会了用毛笔写中国字,但对于中国人,他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了解。
春妮、或者是面前的这位将
他一度以为这位将军会变成另一个军阀,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拎着一个小锅的春妮走了进来。
“郑永哥!”
春妮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快乐。
施奈德医生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讲,他悄悄的离开了病房。把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战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次的战争中国人称其为第三次奉天保卫战。
就在今天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地时候,奉天城的最高长官郑永将军。竟然亲自带着他的卫队冲了上去。
他夺回了阵地,也受了伤,肩膀上和腿上。伤得不是很重,但长时期地流血却使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看看起来非常虚弱,并且已经昏迷了过去。
据抬他从前线下来的士兵告诉我,他们的将军带亲自拿着一挺机枪,一直就战斗在了第一线。
而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感召下,所有的士兵都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们用多人的伤亡重新夺回了原本属于他们地阵地。
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我眼中的疯子,郑永将军。
是的,我一直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他神奇的出现在了奉天,就在日本人即将占领这座城市的时候。然后他带着他的部队进行了最顽强最惨烈的抵抗。
他的年龄仅仅只有岁,然后他带着一群并不比他大多少地军官,在这里创造出了一个接着一个地奇迹。
从一个低级军官,到一个将军,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他得到了上帝地眷顾。
奉天城里的伤员越来越多,能够战斗的士兵越来越少了。但在这个疯子将军的带领下,他们依旧不愿意失去任何一寸土地。
这个城市也许最终会失去,但这座城市永远不会被征服。
就如同这个民族一样……
今天,又有几百个勇敢的士兵失去了生命,他们甚至无法得到一块墓地。
我可以告诉所有的人,这个民族有一个信仰,就是认为人死了之后,必须葬在棺材里,灵魂才可以升到天堂,否则将永远只能在地狱徘徊。
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棺材提供给他们。战死的士兵只能被草草地掩埋。
我曾经问过一个负伤的士兵,我问他害怕吗?他毫不犹豫的告诉我害怕。于是我又问他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打仗?
他告诉我,有个无赖闯到你的家里,企图夺走你的房子,霸占你的妻子,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一定会和这个无赖拼命的……
一个简单的理由,简单得让我为之流泪。
就是这样的一群士兵,他们宁可死后因为没有棺材而下地狱,他们也勇敢的继续战斗着,一直到自己再也无法拿起枪为止。
他们,不,我们,我可以骄傲地告诉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我很荣幸的认识了这些士兵,我很荣幸的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也许,这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值得怀念的事情。
我们还会继续战斗下去,一直到我们再也无法拿起枪为止。
为了自由,为了尊严,还有我们的荣耀。
让我告诉一句那位疯子将军曾经说过的话:
精神不死,则民族不死。
还有一句他常说的话,我也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不投降,不撤退。万众一心,恢复家园!
我们可能会失败,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从精神上打败我们。
现在是月日的凌晨了,战斗很快又要打响了。我得休息,我必须养足了精神,去迎接新的一天到来,去继续照顾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为我,为奉天,为那位疯子将军祝福吧,我所有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朋友们。
上帝保佑奉天,上帝保佑中国,上帝保佑疯子将军。
彼特•;沃尔夫冈•;冯•;施泰德。年,月日凌晨。”
他掩好了日记,想了想,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叫醒了司机,去了奉天无线电总台。
幸好,今天值班的军官他认识,是那个叫罗鱼勐的。
“我要和我在上海的朋友发报。”施泰德认真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医生,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没有师座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和外界联络。”罗鱼勐断然拒绝道。
“孩子,你听我说,我不是你们眼里的间谍。”施泰德认真地解释着,并且把手中的日记塞到了罗鱼勐的手里,指着它焦急地说道:
“我的那位朋友是个记者,我要把我的日记发给他,这很重要,对我和奉天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