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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艳少妇看似随意地一挥手,却有一道寒芒闪过,竟直射唐雪。唐雪绝未想到突然间会有人突袭,秀眉一扬,素手一挥,那寒芒被她衣袖扫中,落在地上,却是一枚钢针。她心中大怒,回头瞪视着那美艳少妇,却见那美艳少妇咦的一声,似乎对唐雪能挥落她的暗器甚为讶异。她只是多瞥了唐雪一眼,便对那少年道:“这人实力还不错,正巧可做你练手对象。你且按照我教你的,发一针看看。”
她全神贯注在那少年身上,寻找着少年动作不妥之处。竟对唐雪不闻不问,仿佛唐雪就是一具木雕,等着她喂招。
那衣冠巍峨的少年点点头,从腰下革囊中,拿出一枚钢针。他以母亲所授的技巧,做了一个深呼吸,目光如刀一般凝在唐雪的眉心间。沉腰挥臂,手腕一抖,那枚钢针便寒光一闪,射向唐雪的眉心。
杨天行等人都站在唐雪身侧,此刻都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那对母女。唐雪亦是面无表情,再次袖子一挥,将那枚钢针挥落。
那美艳少妇微微皱眉,喝道:“你刚才发针的瞬间,精神未曾集中,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给我再来一次!”
那少年忽然见唐雪貌美,失神一刹那,竟给他严厉的母亲察觉了。他脸上微红,急忙收敛心神,又从革囊中拿出一枚钢针。这回凝神细目,直视唐雪的眉心,竟再不分神。他再次发出一针,这一回比上次更急,竟撕破空气,发出吱吱尖锐刺耳的声音。
唐雪再次将袖子挥了一下,那钢针再次摔落在地。
那美艳少妇似乎对少年这次的出手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对了,就是这样,速度已经达到了。日后你再练,就须在这破空声音上下功夫。否则你发出暗器,总有声音提醒,别人早有防御,准头就失了。”
白鹤
那少年眼珠子在唐雪一行人身上转了转,忽然道:“娘,你时常说这夺魂针伤敌于无形,怎地今日孩儿连发两针,却连人家毫毛也没碰上?”
啪的一声,那美艳少妇立时柳眉倒竖,在那少年脸上扇了一巴掌。大喝道:“胡说八道,你才几天的火候,便敢质疑夺魂针的威力?”
那少年大是委屈,涨红了脸,却抗声道:“娘亲刚才所发的那一针,明明也未中。孩儿纵然苦练十年,练得如娘亲这般步步到位,又能怎样?还不是打人不中。”
那美艳少妇听了不禁大怒:“你且仔细看好了,我杜冰府的夺魂针,岂有不中之理?”说罢,再次玉手轻挥,突地寒芒破空而来,比刚才那少年所发的更疾,却悄无一点声息。
唐雪这数月以来,跟随杨天行身边,精进不可谓不快,如今已有金刚士八重之境,隐隐似有突破金刚士,进军神龙士之兆。这道寒芒来势猛恶,虽未近身,那彻骨的寒意已令她吃了一惊。她压抑着心中怒火,侧身一让步,玉手如闪电般探出,竟将那迅捷绝伦的夺魂针捏在手中。
这一针,仍然未中。
那美艳少妇愣了一下,似乎未想到唐雪身手如此敏捷,冷笑一声:“姑娘好手段!只是姑娘先看看自己的手吧……”
唐雪瞪视着她,却并不看自己的手,淡淡道:“阿姨的意思是说,这夺魂针上浸了剧毒,一触手,便能夺人性命么?”
那美艳少妇望着她洁白如玉的手,不禁面色大变。这剧毒乃是他杜冰府特制,千百年传承下来,便是秘境强者,沾上一滴也不得了。怎地这少女年纪轻轻,手持夺魂针,竟毫不受剧毒影响?一时间,她心中之震骇,居然忘了唐雪对她阿姨的称呼。
她不知道的是,唐雪将金刚士修至八重天,虽不及神龙士,却也有诸多神异,断体重生,百毒莫侵。若非人间罕见的奇毒,伤她不得。
唐雪忽然回过头,向着杨天行嫣然一笑:“杨大哥,这位阿姨刚才教训这位小兄弟说,暗器发出声音,别人有了防备,准头就失了。我觉得她说得大错特错,因我们腾龙阁的奔石术,有金玲声响事先预知于人,却仍然例无虚发。由此可见,她夺魂针并非有声音而不中,而是这什么杜冰府,乃是徒有虚名。”
她说罢,忽然挥手一发,寒芒起处,她手上那枚夺魂针立时发出一阵奇异如铃铛碰响的破空之声。她没有内劲,无法发出正宗的金灵奔石术,但以奔石术的手法来发别的暗器,纵然威力有所降低,效果仍然惊人。
那美艳少妇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而上,那寒芒却已当胸刺到。美艳少妇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去捏,但哪里捏的住?只觉胸口一痛,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她一副姣好的面容,忽然间变得乌黑发紫。
这夺魂针乃是她自家的东西,威力她如何不知?感到自己已深中剧毒,骇得肝胆欲裂,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瓶,倾出个药丸,囫囵塞入嘴中。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乌紫之色渐渐退去,面色也重新红润。
“娘……”那少年眼见母亲摔落马下,急忙跃下马来,将母亲扶住。那美艳少妇粗喘了口气,怨毒地瞪着唐雪,沉声道:“姑娘是什么人?我杜冰府与你有什么仇怨,竟专程来寻我母子麻烦?”
唐雪冷冷地望着她,只觉这少妇看似美艳,却十分丑恶。明明是她当街拿人随意喂招,踢着硬铁板儿,便又将一切过错推诸于别人身上。如此明目张胆,且毫不害臊,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杨天行忽然道:“甄老哥,这杜冰府是什么样的地方?”
甄富贵看了杨天行一眼,摇头道:“老哥南来之后,一直便在茗域城安身立命,于万潮帝国之事,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依照这样的情况来看,杜冰府应当是这一带的豪强。”
杨天行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要再多事了。小雪,咱们走吧!”说完,看也不看那母子一眼,转身继续逛街。
唐雪仍想出手教训一下那母子,见杨天行不想多事,便将心中郁怒压在心中,始终闷闷不乐。
四人来到一家客店中,依次坐下,点了五道招牌菜,正自谈天说笑。忽见一位老人自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这老人光着一双脚,手里提着一柄剑,脸上神情有些郁愤,似乎遇到了什么令他十分难堪之事。
杨天行等人都不禁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老人,这老人衣着虽然不甚华贵,质料却也不是几个墨币便能买到的货色。何况老人一举一动之间,颇有涵养,脚底虽然已沾满泥土,脚面上却干干净净。由此可见,这老人绝对不是长期光着脚,或是故意光着脚。
堂倌忍不住好奇,走过来道:“哎哟,老爷子,您怎么好好的光着脚走路?小人给你订一双鞋子吧!”
那老人瞥了堂倌一眼,鼻孔里哼了两哼:“少管闲事,给我一间客房!”夹手夺过堂倌手里的钥匙,却再不理他,自顾自上楼去。
杨天行等人只觉老人满脸恚怒,手里提着剑,又光脚走路,不伦不类,神态甚是滑稽。唐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大哥,你说这老爷爷怎么这般奇怪。难道他的鞋子给人偷走了吗?”这一笑,将她原本闷闷的心情扫得差不多了。
杨天行也是一笑,却也并不介意。
没过多久,突然门口拥进四名大汉。为首的那大汉身材犹如狗熊一般,一进店门,店里的光线便暗了下来。他虎目似电一般在所有食客脸上扫了一圈,大喝道:“姓白的,快给老子滚出来。”其余大汉亦在客店里横刀阔斧地乱挥,似乎看着谁都像那姓白的一般。
“叫你爷爷出来,是想送死么?”蠹蠹声响,刚才上楼去的那老人又从楼上下来,手上仍然提着一把剑,脚下却已穿着一双布鞋。
为首的那条大汉冷笑道:“你还敢出来,算你有几分胆色。”
那姓白的老头大声道:“老头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凭什么不敢出来?”
那大汉脸上突然憋红,憋了半晌,方才道:“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清楚。今日爷爷不将你大卸八块,我姜小姜便把名字倒过来写。”他刚说完,整个店内的食客立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此人看来精明猛恶,却是一个浑人。他叫姜小姜,名字倒过来,岂非跟没倒过来一模一样?
姜小姜却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为众人才嘲笑他只敢说,不敢动手。急从腰间抽下软鞭,怒吼一声,软鞭被抖得笔直,竟如剑一般次向那老头。另外三名大汉迅速将两人围在中间,并不上去动手,只在旁边掠阵。
那老头子冷笑一声:“就你这几两重,也敢在爷爷面前卖狂!”嗡的一声轻吟,长剑出鞘,寒芒似水。他略一顿脚,整个人身剑合一,刺向姜小姜。他剑法看似走轻灵路子,实则大开大合,威势惊人。
店掌柜的见这两人就在这里打了起来,待会儿势必要将这里破坏得一片狼藉,急忙道:“姜帮主,白老爷子,求你们不要在这里打了。本店小本生意,怎经得起两位这般折腾,哎哟,哎哟……”掌柜的见桌椅被哗啦打坏,心疼得脸上肉都在抖动。
姜小姜和这白老爷子,都是这虎啸口的豪强地头蛇。这二人火气一上来,怎管别人桌椅是否损坏?两人拳来脚往,顷刻间将这家食店弄得鸡飞狗跳,连杨天行四人都坐不下去,转移到店门之外。
这两人实力都已达戊盛之境,只是姜小姜才戊盛中期,那白老爷子,却已是戊盛后期。白老爷子虽然怒气勃发,手下显然留了情,占据上风,却并不立刻将姜小姜伤于剑下。
姜小姜原本心中憋怒,无处发泄,如今被白老头压着打,心中愈发恚恨,大喝一声:“兄弟们,抄起家伙,并肩子上,将这老淫贼宰了。”一直肃立两旁掠阵的三条大汉一听老大这般吩咐,纷纷低喝一声,自怀中抽出钢刀,劈向白老头。
也不知是因姜小姜骂他‘老淫贼’还是姜小姜不顾道义,四打一,白老爷子忽然间怒发冲冠。猛地一声暴喝,身形突地横移一尺,长剑一顿,挽起一朵剑花,直削姜小姜的小腹。这一招已是不留情面的杀手招数,凌厉异常,姜小姜吃了一惊,就地一个翻滚,勉强而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剑。
白老爷子胡须一吹,剑芒兀自环绕,轻轻一个转弯,又削向从后面齐砍而至的三条大汉。这三条大汉不过丁柔之境,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不是白老爷子对手。三人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上一阵剧痛,钢刀已坠落在地上。
回剑,收掌,飘身而退。白老爷子一捋胡须,气呼呼道:“姜小姜,我已说过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
流沙守鹤
姜小姜从地上爬起来,喝道:“他妈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甩起手中的软鞭,仿佛毒蛇一般向着白老爷子缠绕而去。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我顾及多年交情,至今没下重手,你可别当真以为我白鹤怕了你。”一抖剑芒,两人再次战在一起。
杨天行等人在一边看得明白,显然是那姜小姜对那白鹤有什么误解。各自对视一眼,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插手别人的闲事。
于是,四人又重新找了一家客店,点齐酒菜,大块朵颐。饭毕,四人又逛了一圈,甚是没趣,就以原路返回。
月亮挂在树梢,像一只大而明亮的眼睛在凝视大地众生。
一阵低喝声响起,古赢就在这美丽的月光下,将青龙吐月刀舞作绰绰光影,层层密布。他用强壮而年轻的身躯,挥汗如雨,一双眼睛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