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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抓住夷男是大功一件,夷男虽然落荒而逃,但身边的随从定然不少,这要是将夷男逼得狗急跳墙,也是件大大的麻烦事。
杜睿想着,道:“大将军!飞虎军精于骑射,追击正是飞虎军所长,虽然如今人数不多,但是抓住夷男却不成问题,况且此次开战前,原本就是我飞虎军主攻夷男大纛,如今让夷男逃了,也请大将军给末将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侯君集闻言,微微点头,杜睿拱手一礼,打马便冲到了飞虎军聚集的地方,大声道:“飞虎军听令!”
一声令下,原本正在地上休息,互相包扎伤口的飞虎军纷纷跃起上马,动作飞快,很快便整好了队形,让侯君集等人见了,也是暗暗心惊,赞叹飞虎军的精锐,远胜于,当初他麾下的那支老飞虎军。
“夷男获罪于圣上,如今战败,落荒而逃,然圣上之怒未消,大唐子民之怒未消,如今,本将军要带着你们,将这个大唐的罪人捉拿回来,献给圣上,你们可敢同去!”
“同去!同去!”
飞虎军人人振臂高呼。
“好!听我将领!出发!”
一时间人欢马叫,飞虎军仿佛疲惫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一样,跟在杜睿身后,纵马飞奔而去。
薛万均见了,赞叹道:“有此等精锐之师,何愁大唐边廷不靖,那苏定方倒是好本事。”
侯君集闻言,长叹一声,笑道:“你道这飞虎军精锐是那苏定方训练出来的!”
薛万均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正是此子!”
杜睿引军追击夷男,行不过二十里,便发现了夷男的踪迹,薛延陀人前天晚上被杜睿偷袭了粮草大营,结果苦战了一夜,昨天又被唐军来回牵制,再加上昨天晚上又是一场苦战,早就疲惫不堪,纵然一时逃脱,又哪里能逃得远了。
杜睿看了一下草原上留下的马蹄印,心中大喜,他知道夷男就在前面不远了,果然又追了十里,远远的就看到了夷男败兵的队尾。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近日,随我杀!”
杜睿身后的飞虎军将士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听杜睿一声令下,催马便冲了上去,跑在前面的夷男感觉到身后万马奔腾,一时间惊得险些栽下马来。
“当真天亡我也!”
一旁的大度设闻言,大声喝道:“如今已至绝境,不若誓死一搏,或许还有生路!”
毕佳罗也道:“大汗!如今虽至绝境,却不可丧志,唐军人数不多,我等拼死一战,未必不能逃出升天!”
夷男咬了咬牙,道:“好!今日便让唐人看看我薛延陀男儿的勇武,将士们,杀散追兵,就是生路,随我杀!”
夷男大喊一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之时,一时间奋起余威,呼喊着冲了上去,余下的人见大汗都拼了,也都知道纵然是再逃,也无生路,纷纷翻身冲杀。
两支军队很快就撞到了一处,唐军想要生擒夷男,薛延陀人想要求一生路,人人都发了狠,不顾代价的砍杀着,刚刚平静的草原,再次因为杀戮喧嚣起来!
第六十六章 封赏(万字大章)
两军相撞,顿时杀得血花四溅,无数颗人头冲天而起。夷男虽然战败逃走,但身边也还聚集着薛延陀数千人马,皆是悍勇之士,人人敢死。
反观飞虎军这边,经过连场大战,人数也不过千多人了,两军普一接战,便杀在了一处,飞虎军这边,想要生擒夷男,立此不世功勋,薛延陀这边也是打着死中求生的念头,完全不计伤亡。
不断的有人落马,不断的有人头飞起,惨叫声,呻吟声,兵器相交,发出的“铮铮”声,汇集在一处。
飞虎军虽然是精锐之师,但此刻因为人数较少的缘故,基本上每一名飞虎军的兵士身边都围着两三名薛延陀人。
杜睿迎面第一个就撞上了大度设,两人虽然年岁相当,但是大度设却足足比杜睿高出了一个头,挥舞着弯刀,兜头就砍,杜睿持长枪架住,两马相错之间,扭身便刺,大度设力大,却不够灵活,还没等他转身防备,就被杜睿一枪刺中了肩头,惨叫一声摔下马来,薛延陀人想要去救,可那里还来得及,没等大度设爬起来,随后而至的飞虎军,就将他踩成了烂泥。
夷男见唯一的儿子死了,痛呼一声,纵马朝着杜睿就冲了过来,走到近前一看,突然认出了杜睿就是当年在太极殿上羞辱过他的汉家小郎,怒吼一声道:“又是你!当年你羞辱我,今日又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让你死!”
杜睿冷笑一声,道:“当年能打得了你,今日也照样能杀得了你!”
说话间,杜睿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出,又有几个临近的薛延陀人被他刺下马来,正在此时,夷男也到了,一刀砍向了杜睿的左肩,杜睿侧身闪过,一枪直刺夷男的咽喉。
夷男到底是能征惯战的悍将,要比大度设强出了不少,见杜睿的枪刺过来,连忙向后扬,但是他躲得过杜睿的直刺,却躲不过杜睿的下一击。
见一枪没有刺刀,杜睿连忙收招,将枪当成了刀一样,猛的向下一劈,夷男措手不及之下,哪里还来得及闪躲,被杜睿的枪杆,砸中了肩头,身形晃了晃。
杜睿见了,哪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大喊一声,长枪再出,正中夷男的前胸,将夷男刺了一个对穿。
紧跟在杜睿身边的秦束见了,大喜过望,立马高喊道:“夷男死了!夷男死了!”
原本正在酣战的薛延陀将士,听到这声喊,还以为又是唐军的诡计,但是当他们看到夷男当真被杜睿挑在枪上之时,不禁一阵胆寒。
大汗都死了,他们还打个什么劲儿,有人将弯刀扔在了地上,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人人效仿,原本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居然就因为夷男之死,被提前画上了句号。
夷男的智囊毕加罗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薛延陀人没有了领头的,再加上纵然是逃出去,又能去哪里躲避大唐的兵锋,只好降了。
杜睿吩咐人带上夷男的尸体,然后将投降的薛延陀人,三五成群的看护好,便朝着诺真水的方向赶去,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再看看身边的飞虎军将士,杜睿的心中不禁一阵黯然,原本出征时的五千人,除了留给苏麟一千,还有在交河城养伤的三百多人,余下的都在这里了,也不过就还剩下了以前一二百人,足足有半数飞虎军的将士牺牲在了西域和草原之上。
天色渐晚之时,杜睿回到了诺真水大营,先是回他们飞虎军的营地休整了一番,便被侯君集派人交到了中军大帐。
见着侯君集,杜睿一行礼,便退到了一侧,在朝中之时,他位极人臣,如今到了军中,他不过是个挂名的交河道大总管,和侯君集右武卫将军的军衔比起来,要差了很多。
薛万均正在向侯君集禀报此战的战果:“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昨晚一战,我们斩首有四万多人,加上前一晚上偷袭薛延陀大营,这一战,共计斩首在九万七八千人。加上受伤和被俘的薛延陀人,薛延陀人算是彻底的完了,纵然不被灭族,也差不多了!”
越说声音越高,说到后面,几乎是喊出来了,他也常年在边廷,和草原人交战,何曾取得过这等辉煌的战绩。
侯君集听了点点头,道:“嗯!如今夷男父子已经伏诛,薛延陀余下的部众尽皆归降,我等得赶快向圣上报捷!”
侯君集当即写好了战报,交给自己的亲兵,亲兵接过立刻便动身了,既然是去报捷,夷男的坐骑搏龙驹,夷男的金盔金甲自然是要带上的,至于夷男的尸身,将会跟着大军一起返程。
夜色沉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大明宫内,早已是灯火通明,太监杂役宫女奔走来去,忙着早朝。
太极殿前,大臣三五成群的赶来,快步进入大殿,等着朝见太宗。
此时的太宗,正在麟德殿内,双眉紧锁,脸上带着忧色,不住的踱来踱去,好象有天大的焦心事似的。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王德快步进来。还没有开口,太宗就问道:“可是有侯君集的军报?”
“圣上,该上朝了!”王德小心翼翼的提醒。
“哦!上朝的时间到了!”太宗好象兴趣缺缺,停了下来,问道,“可有北边送来的急报?”
“回圣上,没有。若是有,会第一时间呈给圣上御览。”王德的声音放得极低,生怕触怒了太宗。
这几日里,太宗整天愁眉不展,忧心忡忡,自打杜平生押解着焉耆王后等俘虏回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边关的军报了,太宗放心不下对薛延陀的战争,一见面就问边关军报。这弄得王德不明所以,实在是忍不住了,试探着道:“圣上,老奴有一句话,想问问圣上,又不敢问。”
“你这老东西!说吧!”太宗的眉头一点也没有散开的迹象。
“圣上,老奴是想问问皇上。驸马在西域大捷,连灭三国,为大唐拓土万里,这是天大的喜事。为何圣上欢喜过后,就是愁眉不展呢?整日里忧心忡忡,茶饭不思,一见面就问边关军报。”王德说出自己的疑虑。
太宗又踱起了步:“西域大捷,固然是可喜之事。这事,朕也欢喜。可是,欢喜归欢喜,也要看得明白,也要看到忧虑,西域三国,国小民弱,原本就不是大唐的对手,灭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侯君集那边可不一样,夷男此人虽说志大才疏,不过尔尔,但他麾下的薛延陀骑兵可是有十万众,朕也不知侯君集能不能打得赢。万一战败了,夷男就能长驱直入,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受兵灾。”
“圣上心系万民安危!”
太宗微微一笑,脸上还带着疲惫道:“这仅仅是其中一忧。若是侯君集败于夷男,北边的奚,契丹,高句丽,他们都会蠢蠢欲动。尤其是高句丽,数次三番侵扰辽东,诚然是朕的心腹大患!”
此时节的高句丽和日后占据了朝鲜半岛一隅的韩国极为相似,隋炀帝三征高丽,不但损兵折将,还让这个蛮夷之国打出了自信,如今居然也敢撩拨大唐的虎须,不断的在辽东生事。虽然名义上臣服于朝廷,其实却是狼子野心,朝廷根本无法节制,还时不时的骚扰辽东边境。
若是大唐败于薛延陀之手,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坐失机会,会起兵滋事,太宗的忧虑不无道理。
听了太宗的一番剖析,王德的眉头也拧在一起了,想了想道:“圣上,尽管放心。于打仗这些事,老奴不懂。可老奴懂得一样,边关的将士一定会尽心竭力,打好这一仗。”
“何以见得?”太宗一笑,问道。
“圣上,若是您一声令下,要老奴上战场,老奴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北伐大捷,西域大捷,大振大唐声威,无不是想上战场效命杀敌,就是老奴这样的阉人,也有报国之心呢!”王德说得很诚恳,没有半句虚言。
太宗长舒一口气:“有你这话,朕心里好受些。走,上朝。”
说着快步出了麟德殿。
来到太极殿上,群臣早就恭候多时了,一见太宗到来,施礼相见。
太宗坐了下来,群臣开始上奏。
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房玄龄,他所奏报的无非就是些对焉耆,伊吾两国降顺之人的安置问题。
太宗听得心不在焉,一双虎目紧盯着大殿门口。
群臣发现了,却不敢说,只有闷在心里。
房玄龄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喊,仿佛天外来音似的:“诺真水大捷!斩首十万众!”
房玄龄的奏报给打断了,也是一愣,猛回头,朝殿外望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