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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宗急着想要找个替罪羊的时候,正好,吐谷浑的乌地也拔勒豆可汗自己冒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居然给太宗上了一份言辞犀利的国书,求娶大唐公主,并且言明,要是太宗不答应的话,就要自己到长安来取,注意,是来取!
太宗一看之下,就出离了愤怒,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要是刚刚登基那会,别人欺负上门的话,太宗勉勉强强也就忍了,可是如今大唐国力正盛,威服四海,颉利,夷男,西域三国尽皆被大唐收入囊中,一个小小的,已经被大唐狠狠教训过的吐谷浑居然还敢欺上门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果然不愧是伏允的孙子,当年伏允也是一样,为他的儿子尊王求娶大唐公主为妻。这倒也罢了,在宗室中找个公主嫁出去也是自汉朝以来的惯例,只要你服服帖帖就行。可是,那个吐谷浑的伏允也很不上道,进献贡品回去的路上,估计觉得回礼不够丰厚,干脆劫掠了鄯州,那边也算边境,没多少油水,太宗当时本着和平友爱的天朝大国的气度,便派人去谴责了一番,要伏允到大唐来赔罪,最好带个人质过来让大唐上下安安心。
那位可汗大概是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干脆装病,不肯动身。就这么拖着,现在想要一个公主做儿媳妇,为了表示诚意,起码也要来迎亲啊,然而,那位还是装大牌,不来!这下,可是挑动了大唐上下君臣的那根底线了。结果大兵压境,伏允兵败,奔走至鄯善,自杀身亡。
伏允还算个人物,挑战大唐都被揍了一个身死异乡,你诺曷钵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唐现在不想跟你计较,愿意促进一下民族融合,一直以来,也就让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现在,日子安稳了,野心也上来了?不把大唐放在眼里了?朝野上下从来不缺激进分子,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要好好敲打一番,把那养不熟的狼打残了,族人同突厥例,贬为奴隶。太宗正想着要扩建大明宫,现在还缺劳力呢,正好弄上一批人,免得还要征发民夫了。
现在不是发生了日食,说人间有君王无道吗?难道诺曷钵这么无脑,还算不上无道,干掉他,上天也许就不会发脾气了,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是这件事拿到朝堂之上,就立刻引起了纷争,一大堆儒门的大臣坚持王道教化,不该妄动刀兵,并且举出孔老夫子的名言:“域虽大,好战必亡!”坚持圣人之言,恨不得与一帮快要气得拔刀的武将来一场学术辩论的时候,很快吐谷浑那边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诺曷钵大概是觉得太宗这么长时间不回信,是在藐视他,结果一抽风,再次侵犯了大唐的边境,屠戮了近万边民,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大唐的一队商旅被高昌人杀了,结果太宗都要震怒到诛灭了一个国家,如今近万子民被屠杀,那还了得。
在杜睿的影响下,一向对外强硬的李承乾道:“诸位大人恐怕是忘了一句话,好战必亡的下一句,忘战必危!”
顿时把一帮老夫子气的无言以对,直打哆嗦。可是又不能说孔夫子不对,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大嘴巴吗?
怎么办,这还用说吗?打!坚决的打!毫不犹豫的打!将那些狂妄自大的吐谷浑人打得落花流水,知道谁才是主人,哪个才是强者。依照胡人的规矩,战败者的一切财产归胜利者所有,包括他们的性命与自由!
李承乾同样很激动,这是一个机会!他需要在军中拥有一定的威望!一直以来,他给那些大臣的印象都是一个精于文事,在武功上却没有多少建树,此前虽然跟随李靖北伐颉利,但也不过是个监军,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而跟随太宗的老臣,大多数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他们的子孙必将进入帝国的政治中心,为了获得他们的支持,他需要军功来证明自己!
更何况,大凡男儿,总有一番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以前是条件不允许,而这次,吐谷浑从来都不是大唐眼中的对手,此前也狠狠的教训过一次,压根就是一只虱子,壮着胆子在大唐身上吸了几口血,大唐觉得不耐烦了,就可以一把掐死他!也就是说,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场军功他是铁定能到手的。
当李承乾把自己的想法派人和杜睿商量了一下之后,杜睿自然举双头支持,前次李靖伐吐谷浑,最后居然在灭了其国之后,又将青海那么一大片天然的马场还给了吐谷浑人,实在是让人无语的很,现在既然吐谷浑自己找上门来,求虐,求爆肛,那还客气什么。
打下了吐谷浑之后,不但能扩大版图,拿到青海湖畔,这片最好的马场,还能趁机逼迫吐蕃,监视那个雄才大略的松赞干布,使其不敢乱动,何乐而不为。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趁机在青海这片高原练兵,以便为两来进军西藏做准备,省得吐蕃每次搅扰大唐,打败了往高原上一躲,上一份请罪的奏折就完事大吉,有杜睿在,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在杜睿的心中,吐蕃是一定要打下来了的,松赞干布是一定要干掉的。
给李承乾的回话,杜睿只说了一句:“天若与之,不取有违天意!”
第八十一章 太子将兵(第一章)
有了杜睿的支持,李承乾也是信心倍增,行军打仗,杜睿是行家里手,若是杜睿都认为妥当,那就应当没什么大问题了。
况且李承乾也觉得,如今的大唐军力,早已今非昔比,连续的对外胜利,已经让大唐的军队成为了一支铁血之师,这样的军队去对付吐谷浑这等小国,无异于牛刀杀鸡。连更为强大的颉利和夷男都被诛灭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吐谷浑。
接到了杜睿的回信之后,李承乾便立刻动手,炮制了一份热情洋溢、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的奏折,除了强烈的谴责了吐谷浑的背信弃义的叛乱行为,惨无人道的屠杀,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这狠狠的扫了大唐的面子,就是不把大唐放在眼里,就是不把大唐天子放在眼里,简直是国家的耻辱,大唐天子的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给大唐找回面子,李承乾自己愿意领兵出征,把诺曷钵那个混账小子,被驴给踢了的脑袋切下来,献给太宗当球踢。
如此一番说辞,总而言之,李承乾明确的提出了要出战的愿望,狠狠教训一下诺曷钵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要知道当初可是大唐扶持他坐上了吐谷浑国王的宝座,如今那小子翅膀硬了,想要和大唐叫板,不教训一下怎么能行。
太宗收到李承乾奏折的时候,原本就因为吐谷浑屡次寇边,怒气冲冲,再看了李承乾的一番说辞,火气顿时更盛了,也觉得要是不狠狠教育一下那个混账的诺曷钵,他这个大唐皇帝都不好意思坐下去了。
而且太宗也觉得是时候,应该让李承乾到战场上去历练一番了,如果他只希望他的继承人是个守成之君的话,李承乾现在就已经非常合格了,但是当初听了杜睿的那一番说辞之后,太宗也被杜睿勾勒出来的那个庞大的世界给深深的震撼了,他不单单想着自己应当锐意进取,为大唐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稳固的江山,还希望李承乾,以及他的后辈儿孙,也能继承他的英武,让大唐万世永昌。
既然如此,李承乾若是不到战场上去历练一下,消磨掉那有些怯懦的性格,显然就不行了。最重要的是,李承乾是他的长子,从小就聪慧懂事,没让他操过什么心,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的感情总是不同的,毕竟,他除了是一个帝王,还是一个父亲。天底下有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虽然李承乾越来越大的势力和资本,让他有些担心,但是他心中想着的更重要的还是大唐江山,显然为大唐培养一个合格的下一任君主,也一样是他的义务。
可就在太宗刚下定了主意的时候,另一份奏折又递到了他的面前,是吴王李恪的,所言的事情,也是请求统军出战。
太宗看过之后,不禁犯了难,从心里面他是不希望李恪去完成这项任务的,因为统军出战就意味着李恪将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军方的人,近而培植起来自己的势力。
太宗可以允许太子接触军事,掌握一定的实力,甚至还愿意为李承乾提供这样的机会,但那是因为李承乾是大唐的太子,是大唐的储君,是大唐未来的皇帝。
太宗将李恪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敲打李承乾,却不曾想过,让李恪威胁李承乾的位置,李承乾坐在东宫那个位子上,已经十年了,无论哪一方面的表现,李承乾都堪称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不论是出于父子亲情,还是对大唐的江山社稷负责,他都不希望夺嫡的事情,再在他这一朝出现。
可是用该如何对李恪说,无论如何李恪也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器重的儿子,他也不好太厚此薄彼了。
实在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太宗最终还是决定将李恪召来,当面问问他的想法。
自打被太宗发配到荆襄,这还是李恪第一次有了单独面君的机会,心怀忐忑的到了麟德殿,脑子里还在想着岑文本的叮咛。
李恪上书请求领军出征,原本就是岑文本的主意,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精,岑文本早就已经看出李承乾的位子不好撼动了,太宗信任,臣属拥护,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既然无法撼动,岑文本就不得不为李恪谋划一条新的出路,此次远征吐谷浑就是一个机会,只要李恪能立得大功,到时候他再上书,提议太宗在吐谷浑旧地安置宗室统驭,想来以太宗对众多儿女的舔犊之情,总会明白他的意思,将李恪留在吐谷浑的。
当年春秋之时,骊姬乱晋,公子息居国内而亡,公子重耳远遁则生,这个道理岑文本明白,太宗也明白,李承乾为人虽然宽厚,但是对于自己的身后事,太宗也不得不思虑一番了。
只要李恪能留在吐谷浑,受封西域王,总归能保得一生安乐。只是李恪是不是当真能按他安排的那样,岑文本就不得而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太宗看着多时不见,比以往成熟内敛了些的李恪,暗自点头,一抬手,道:“恪儿!平身吧!”
“谢父皇!”李恪站起身来,低头垂手的站好。
太宗看着李恪,似乎是想要看穿李恪的内心一般,只可惜让他失望的是,太宗悲哀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儿子,他也看不透了。
“恪儿!你上书要求统军远征吐谷浑,其志可嘉,但是朕想要再听听你的想法!吐谷浑距离大唐山高水远,你从未在沙场上历练过,为何此次偏要上书言此事!”
李恪道:“父皇!儿臣身为大唐皇室,总归要为大唐尽一份心力,那吐谷浑可汗诺曷钵无道,欺凌大唐,擅杀边民,罪无可恕,儿臣闻听此事,也是怒不可遏,这才冒冒然的给父皇上书,儿臣唐突,还请父皇恕罪!”
太宗心中微微苦笑,道:“你不要说这些场面话,朕记得当年对待劼利之事上,你是主张怀柔的,朕想听的是你的心里话!”
被太宗的目光直视着,李恪不禁感到心中一阵狂跳,目光闪烁,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太宗叹了口气,说:“此次太子也上书,自请出战,你说说朕该如何决断!”
李恪闻言一惊,他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也动了,心中不禁一阵大急,道:“父皇!儿臣本不该和太子大兄争,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