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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金票大大的有,可要是不打,皇上怪罪下来,可就要打你了。
经过百般提点,王忠嗣懂了,但懂归懂,觉悟归觉悟,面对爱将李光弼等人的担心,王忠嗣微微一笑,说出了那句掷地有声的豪言: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
皇帝眼里的炮灰,是王忠嗣心中的生命,生死与共的袍泽弟兄,拿他们的血换官位,换粉饰太平的面子工程,谁爱做谁做,反正王忠嗣不做,所以结论就是一一石堡城!我不打!
因为在石堡城问题上的死顶,王忠嗣最终触怒了唐玄宗,而政敌李林甫又从中作祟,诬陷王忠嗣卷入了最敏感的“立储风波”里。
天宝七年,王忠嗣被押送京城解除兵权,唐玄宗本想把他一刀砍了,却耐不住哥舒翰等军官们的流泪哀求,终于免去死罪,贬为汉东郡太守,次年病逝。
一代沙场名将,落得如此郁郁而终,说是奸臣陷害皇帝昏庸,却都是石堡城这个面子工程惹得祸。
面子!
国人历来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面子,却不知道这个面子才是最最害人的东西,就为了这个面子,在华夏的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
可这个面子工程惹得祸还没有完,天宝八年,在经过周密准备后,唐玄宗以哥舒翰为将,率领六万精兵,正式发动了石堡城会战,如以往争夺战的剧本一样,这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数万唐军强渡药水河,然后前仆后继爬悬崖,接着就迎来吐蕃人的箭雨和滚石檑木,战斗持续数日,唐军的尸首摞成了山,心急火燎的哥舒翰杀了攻城副官高凤岩,并立下限期破城的死命令。
终于以一万多条人命的代价夺取了石堡城,连俘虏带消灭的敌人数量,竟然不到六百人。一切的一切,都如王忠嗣之前给唐玄宗的奏报里说的那样,这是一场赔本的买卖,送死的仗。
但赔本就赔本吧,送死也不是皇帝去,但是面子总算有了,于是唐玄宗高兴了,哥舒翰加官进爵了,王忠嗣在湖北长眠了。
于是就有了李白嘲讽的咏叹: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城取紫袍。
但是唐玄宗没有想到,这个面子工程,对唐王朝的祸害,并没有完。
因为王忠嗣因此出局了,唐朝也就失去了制约安禄山藩镇的重要力量,以至于七年后安禄山扯旗造反,唐王朝初期竟然无将可挡,大败亏输。
同时长眠在石堡城的数万大唐军人,多是唐朝的边地老兵,老兵命金贵,关键时刻一个顶十个,这个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
更为讽刺的是,不惜代价夺取石堡城的唐王朝,并没有因此守住河西走廊。随着安禄山的叛乱,唐朝调西北军回中原平叛,吐蕃乘虚而入,兵不血刃的占有了河西地带,这就是唐朝中期以后让无数人扼腕叹息的“河湟之耻”。
一场真正的惨败,一场丢掉了大唐国运的惨败,自那以后,唐王朝也就再没有踏足过这边富庶的土地,只是为了一座无关紧要的石堡城。
第三十四章 杀吐蕃
第三十四章
历史上的石堡城一战,在杜睿看来,完全就是一个混蛋,在极度昏聩的状态下,作出的一个2b的决定,而ri后因为石堡城惨败,对大唐所造成的一切恶果,切都是报应。/
一万多条人命就这样长眠在青海高原上。荒草凄凄间,人们会忆起什么?忆起王忠嗣悲惨的命运,忆起李白辛辣的嘲讽,忆起哥舒翰那张心急火燎的脸。但是有谁忆起了那个悲剧,让一万多军人,用错误的方式去死去的悲剧。
他们是注定要拿去被牺牲掉的炮灰。
杜睿此时只想起了王忠嗣的那句豪言,那句超越了战场胜负,穿过历史尘封,却依旧振聋发聩的豪言,寂寞的在药水河边,与这荒凉的石堡城为伴。
不过王忠嗣将军是英雄不寂寞的,因为一千多年后的朝鲜,三八线边,一个叫彭。德。怀的老帅,面对苏联顾问气急败坏的质问,做出了类似的回答。
百姓养大个娃不容易,送给我当兵,我要为他们负责。
杜睿相信,在战争面前,只有对生命负责的人,才能得到战争永远的尊重。
杜睿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的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混蛋皇帝,不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莽夫,他遇到的是一个对他能百分之百信任,百分之百倚重的知己,朋友,只有在这样的人手下,杜睿才能尽情的展现他的才华,才能尽情的释放自己的能量。
当然在确保了胜利的情况下,杜睿也不介意给李承乾的面子上增添几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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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湖,大非川,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大营之内。
这一ri不时的有败军来投,通过那些败军,此时松赞干布已经得到了洛桑战死,前部大军损失惨重,唐军正朝着大非川赶来的消息,松赞干布虽是惊慌失措,但毕竟是一代人杰,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一次对大唐的攻伐,怕是要无疾而终了,吐蕃不但再一次得罪了大唐,而且自家还损失惨重,没有捞到一丁点儿的好处。
亏了!真是亏大发了!
虽然这些年和大唐作战,吐蕃从来就没真正的胜利过,可是像这次一样,居然连一点儿好处都没捞到,还是从来都没遇上过的情况。
“赞普!事到如今,还是撤吧!”禄东赞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松赞干布面sè骤变,此时距离他在逻些放豪言要攻取长安,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就当真要撤退不成,真的撤退了的话,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但凡为君的,那个不好脸面,历史上的唐玄宗要不是因为顾及脸面,如何会让数万将士,忘死石堡城,历史上的建文帝如果不是爱惜颜面的话,如何会被自己的叔叔朱棣夺了江山。
松赞干布知道,这一次他要是狼狈的逃回去的话,不单单国内不会太平,那些被他压制了多年的头人会闹腾起来,就连国外那些屈服于吐蕃的小国,也会离心离德,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可是,松赞干布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是并未失去理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撤退怕是也不行了,大非川这里一马平川,作战的话,完全不利于吐蕃作战,反倒是对唐军大大有利,在这么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唐军的铁骑全力冲刺的话,吐蕃就算是有再多人都不够杀的。
葛布十万大军何以不是唐军三万人的对手,还不就是因为这个。
“撤退吧!传令下去全军拔营,走宁海,回吐蕃!”
禄东赞闻言顿时大惊失sè,他深通兵法,知道宁海是个什么地方,要是从那里走的话,一旦唐军有人绕过吐蕃大军在那里有埋伏的话,再加上追击的唐军,吐蕃大军无异于踏上了鬼门关。
“赞普!不能走宁海,那里是”
“禄东赞,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是我们现在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松赞干布万分郁闷的吼起来,吼过之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身体真的已经很差了,或许等不到回逻些,他就会被病魔带走,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支撑着指挥吐蕃对唐作战,完全是在燃烧自己的心血。
禄东赞一愣,通过这几天败兵归营,以及情报分析,如今吐蕃大军四面八方都是唐军,唯独只有宁海一个方向没有唐军。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唐军的既定方案,就是要把吐蕃赶到宁海去,然后再来收拾他们,要是从别的道路突围,难免会被唐军合围,在这平原作战,对吐蕃更为不利,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不去宁海,在大非川这个地方决战,吐蕃虽然人多势众却完全没有胜算,而且此时的吐蕃兵士依然被唐军杀怕了,兵无战心,留在这里,马上就要死,去了宁海未必有生机,却是眼下不会死,松赞干布也是没得选择了。
“赞普!唐军朝着大营杀来了!距此地不足三十里了!”一个传令兵又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松赞干布暗骂了一声:“还真是yin魂不散!走!拔营撤退!”
松赞干布的大军刚刚离开不到三个时辰,追击的唐军就到了,杜睿率领的两万人与薛万彻兵合一处。
“大帅!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都不下马休息,薛万彻就急切的问,看他兴奋的样子,根本就丝毫看不出连ri行军的疲惫。
杜睿笑道:“老将军这一仗可打得痛快!”
薛万彻大笑道:“大帅搭台,让末将唱了一出好戏,痛快!痛快!只是可惜杀得还不够多!”
杜睿笑道:“老将军不用可惜!前面还有三十多万吐蕃人,够将军杀的!传令下去,继续追击,不要让吐蕃人逃了!”
不多时,逐渐的有兵马过来汇合,唯独少了擅自出营的杜耀祖,杜睿也不免暗暗担心。
“二郎!还是你去四处寻找一下!”
杜平生面sè微变,杜耀祖是他侄子,他岂能不担心,但是
“那小子违抗军令,老爷不用去管他,死就死了,回头我去和大哥说!”
杜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杜平生一脸坚决的模样,他也知道根本就劝不动,杜平生的职责是保护他,虽然凭借自己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人保护,但是这么多年征战下来,杜平生还是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好吧!但愿耀祖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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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此时越是朝宁海逃去,越是心惊胆颤,因为不断遇到吐蕃败军,每一支吐蕃败军后面,都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唐军,正在追杀。
汇聚在一起的吐蕃军队越来越多,很快就有三十五万人了,可是,聚集在一起的唐军也越来越多,而且个个杀气腾腾,士气高昂,眼里闪着炽烈的光芒,战意高炽,与如同丧家之犬的吐蕃大军适成反比,这让松赞干布很是郁闷。
此时此刻,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方圆数十里大地上,到处都是涌动的人cháo马海,正在朝宁海涌去。
这片人cháo马海分为两种,最前面的是吐蕃败军汇成的人cháo,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另一片人cháo马海,就是士气如虹的唐军,个个士气高昂,战意高炽,唐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一片旗帜的海洋。
在不计其数的旗帜中,有一面帅旗,上书一个斗大“杜”字。这面帅旗就如同磁石一般,以此为中心,把唐军汇聚在一起,一片波澜壮阔的海cháo在定蕃大地上涌动,不可遏止。
大唐推行马政多年,战马多如牛毛,而且还都是良驹,大唐战马的负担虽然重,但是速度却比吐蕃的战马更快,两军很快就要接触在一起了。
“大唐万胜!”
唐军爆发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shè出炽烈的光芒,打量着吐蕃兵士就好像猎人在打量猎物一般,对唐军将士来说,前面的那些吐蕃军兵根本就不是生命,他们只是一个个闪耀的战功,是他们出人头地的保证。
松赞干布听着这战号声,更是心惊胆颤,也不敢恋战,只顾逃命,他这些年和唐军大大小小的仗,不知道打了多少,对唐军的战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深深的知道,在这里,在这个地方,如果和唐军死拼的话,等待吐蕃的必然是一场屠杀。
“嗖!嗖!”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破空声,那是唐军的劲弩发威了,在中国历史上,不乏强横的游牧民族,诸如匈奴、鲜卑、突厥,个个强横,自小生长在马背上,骑shè了得,来去如风,如今的唐军和那些已经泯灭了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