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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承乾要因此问罪于他的话,他也能凭借多年经营掌握的实力,割据倭岛,甚至反攻中原,都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似乎已经证明了,他想的太简单了,也太天真了,这个仓促制定的计划,漏洞百出,如何瞒得过一向心思缜密的杜睿。
一想到谋反败露的后果,刘仁轨也不禁一阵后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要累积家族后代。
刘仁轨也想过鱼死网破,和杜睿拼了,杀了杜睿之后,割据倭岛,和大唐对抗,可是他到底是个大唐军人,深知一旦如此,损失的都是大唐的军事力量,到时候只会让倭人得利,因此也是举棋不定。
“将军!少将军回来了!”一个家人在门外禀报道。
“刘浚!”刘仁轨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惊道,“刘浚回来了!?”
刘浚是刘仁轨的独子,他如今已经年近五旬,膝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听说刘浚被杜睿生擒,刘仁轨当时整个人都慌了,他万万没想到刘浚居然能“逃”回来。
“快让他进来见我!”
房门被推开,刘浚走了进来,见着刘仁轨,也是一声苦笑:“父亲!孩儿无能,给您丢脸了!”
刘仁轨上前,见刘浚浑身上下都不见一点儿伤痕,这才放下心来,拍着刘浚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浚儿!你是怎的回来的?难道是”
刘仁轨突然发现刘浚不但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甚至连衣甲都不见一点儿污浊,立刻就猜到了一种可能,刘浚不是逃回来的,而是
刘浚颓唐的一声叹息,道:“父亲!您猜的不错,孩儿是被杜睿放回来的!”
刘仁轨惊道:“他会放你回来!?”
在刘仁轨看来,杜睿抓到了刘浚之后,一定会借此要挟于他的,可是现在杜睿不但没有难为刘浚,还全虚全影的将刘浚给他放回来了,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刘浚也没想到杜睿会放了他,道:“父亲!杜睿让孩儿给您带回来一句话!”
刘仁轨闻言,眉头一皱,道:“什么话!?该不会是劝为父束手就擒的吧!?”
刘仁轨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盘算,如今既然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撕破了面皮,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只是这个决定,他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罢了,不过杜睿如果让他束手就擒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浚摇了摇头,道:“杜睿只是让孩儿问您,您还是不是大唐军人!?”
大唐军人!?
曾经刘仁轨初入军伍之时,便曾因这个身份,自豪不已,可是如今居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这能怪得了谁,怪朝廷对他的冷遇,还是怪他自己不能安分守己?
可以说,杜睿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刺穿了刘仁轨的内心,让他无言以对,还是不是大唐军人,其实自打生出谋逆这个心思的时候,刘仁轨就已经抛弃了这个身份,真正的大唐军人首先要求的就是,对国家绝对的忠诚,可谁见过有意图谋反的大唐军人了?
刘浚见刘仁轨身型一阵摇晃,赶紧上前搀扶,道:“父亲!您这是怎的了?”
刘仁轨神情惨然的摆了摆手,像刘浚这样年轻人,如何能体会刘仁轨他们这些从隋末战乱之中走出来的大唐军人对那身戎装的感情。
“杜睿还说了什么?”
刘浚不敢隐瞒,了一遍,刘仁轨苦笑了一声,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杜睿说的不错,他原本是有机会成为大唐英雄的,他原本有机会在史书上单独立传,名垂青史的,可是现在全都毁了,以后无论过去了多少年,他的身上总会带着一个深刻的烙印一一逆贼!
“父亲!孩儿离开之时,杜睿还说了一句话,他说有些话,会亲自和您说的!”
刘仁轨一惊,道:“杜睿说他要和老夫见面!?”
刘浚点了点头,道:“杜睿说了,如果您真的打算做一个牟尼之人的话,就尽管带着水军前去与他决一死战,不然的话,他会来见您的!”
刘仁轨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杜睿这是打算要给他一个机会啊!
刘仁轨想着,不禁一笑,道:“大帅!到头来末将照样不是你的对手,我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现在才知道,末将挣吧了半天,结果还是在你摆下的瓮中!”
想明白了这些,刘仁轨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对着刘浚道:“好了!既然杜睿要来,你我父子便在这平安京等他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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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陆的深山之中,山田左马介等人行刺失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草四郎的耳中,他没想到,他定下的行刺计划,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失败了,不单单失败了,还损失了五百名新选组的精锐部队。
“山田左马介无能!”天草四郎愤怒的大吼道。
杀了杜睿,让大唐失去这个最大的依仗,是他翻盘逆转的唯一机会,以如今他所能掌握的力量来说,不要说征服大唐,征服世界,就连对付刘仁轨都很难做到。
他最大的威胁,最危险的对手,就是杜睿,大唐就是因为有了杜睿,才最终灭亡了倭国,才让大唐达到了今日的强盛,如果杜睿死了的话,他就能去处一个心腹大患,而后苦心经营,总有一天能将唐人全部驱逐,重新复兴倭国。
可是行刺居然失败了!
行刺失败,他的全部梦想也就破灭了,这让他如何不气!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奥陆山中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你是说山田左马介被唐人俘虏了,是吗?”天草四郎对着他面前的人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道:“是的!神使大人,当时被围困的新选组武士,都选择了自杀,用他们的鲜血洗刷了耻辱,唯独山田左马介大人,他居然让自己被唐人生擒俘虏!”
天草四郎闻言,咬牙切齿道:“耻辱!山田左马介根本就不配被称为武士,他是大和的耻辱!”
天草四郎虽然骂得痛快,却也知道,山田左马介之所以选择被俘虏,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急于掌权,对那些老人逼迫太甚的话,这个山田左马介未必就会如此。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山田左马介被俘虏的时候,心中只怕已经有了决断,此刻只怕奥陆山中的秘密,还有他的身份都已经被杜睿知晓了。
此前他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在暗,杜睿在明,可现在情势逆转,他也不知道杜睿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杀到他的面前,将倭国复兴的最后希望,腰斩干净。
“神使大人!或许还有一个消息能让您感兴趣!”
天草四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就是。”
“是的!神使大人!”那人恭敬的说道,“就在冲田君为天照大神殉国之后,刘仁轨的儿子刘浚带人出现在了那个小山村之中,而随后,那个刘浚居然也被杜睿俘虏了!”
刘浚被杜睿俘虏了!?
天草四郎闻言也是一惊,这是什么情况,杜睿怎么会和刘仁轨撕破了脸,难道是因为
天草四郎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很快他就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不由得大喜过望,复虽然行事隐秘,可是依靠刘仁轨所掌控的力量,不可能数年都找不到他们,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刘仁轨是在养贼自重。
虽然将自己比喻成贼,天草四郎的心中不大舒服,可现实情况,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如此。
那么刘仁轨要做什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原来这个刘仁轨也是要造反,难怪新选组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会看不到,原来他是打算借着我们的手将杜睿除去,果真不愧是刘仁轨,好算计啊!”
天草四郎说着,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那人问道:“神使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天草四郎道:“土方君!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来做!”
土方!
拜服在天草四郎面前人名为土方岁三,当然这个名字也是天草四郎给取的,他和佃农出身的冲田总司不同,他的出身显然要高贵的多,他的父亲原本是九州当地的豪族,他的原名为土方兵助,倭国灭亡之后,他带领家臣四处流浪,最后加入了复,天草四郎掌权之后,被纳入新选组,并得名土方岁三,担任新选组三番队的组长。
出身高贵的他,一向看不起出身寒贱的冲田总司,这次的任务,天草四郎居然交给冲田总司来完成,让他非常不满,此时听到天草四郎有任务要交给他,不由得一阵激动。
“神使大人尽管吩咐!”
天草四郎点了点头,道:“我派你去接触一下刘仁轨,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事成之后,我们复,愿意归入他的麾下,帮助他成为大和的主人!”
“这个”土方岁三闻言一愣,忙道,“神使大人!大和的命运怎么能交给一个唐人呢!?”
天草四郎闻言,一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绝对,对于所下达的命令,他也很少去解释,但是土方岁三是他看重的人,不但剑术高超,更重要的是,土方岁三并非冲田总司那样的一勇之夫,也只得耐着性子道:“这当然是权宜之计,为了能杀了杜睿,任何人我们都需要联络,至少现在,我们和刘仁轨之间是有共同利益的!”
土方岁三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天草四郎的用意,应道:“神使大人!属下明白了!”
土方岁三退下之后,方才还狂怒的天草四郎突然冷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杜睿!你还真是不幸啊!如今看起来,想要让你死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个,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在天草四郎看来,刘仁轨在倭国的实力,无疑是最为强大的,杜睿虽然智谋多端,但是此刻手上要兵没兵,要将没将,纵然是有着通天只能,也无济于事。
只要杜睿死在这里,这个最大的威胁没有了,那么倭国复国的大业,他的野心,也就有了施展的空间。
“杜睿!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卑贱的支那人,如何应对现在这个解不开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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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又被人给惦记上了,他现在满脑子盘算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将刘仁轨发动的这场叛乱,消弭于无形之中。
对于刘仁轨,杜睿还是没办法做到当机立断,刘仁轨是个人才,而且还是个大才,这样的人如果因为谋反叛乱,而身遭横事,实在是太可惜了。
次日!
在海上飘荡了一夜之后,杜睿最终还是打算前往平安京,去面见刘仁轨,刘仁轨之所以选择谋反,无非就是因为英雄无用武之地,在愤懑之下,才作出的荒唐决定,如果能让刘仁轨回心转意的话,杜睿并不介意去冒这个险。
不过杜睿要去冒险,一众娇妻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杜睿是他们最大的依靠,她们如何舍得眼看着杜睿深入虎穴。
“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那刘贼就是个叛逆,你这个时候去平安京,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行,我坚决不答应!”安康公主一听杜睿居然要去平安京,登时便连声反对。
汝南公主也是不答应:“睿郎!欣儿知道你是不想让大唐内部出了乱子,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让我们姐妹,还有孩子们可如何是好,还有皇兄那边,谁能交代的了!”
其余众女也是连声反对,就差将杜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