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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轨闻言一愣,暗道糟糕,他昨天光顾着高兴了,居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要告状,最起码要有人证物证,如今物证不知从何说起,认证?鬼知道哪人去哪里了!
李承乾见李义府不说话,怒道:“你既无认证,又无物证,所言扬州海商更是子虚乌有,你只凭空想,居然状告宋国公,真真岂有此理,来人将这个乱言之人压入大理寺,待审明其因何诬告之后,按律论处!”
李义府闻言就被吓呆了,他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登时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刚要分辨,就被执殿武士给押了下去。
“退朝!”
李承乾一挥衣袖,也不管众臣的表情,当即走了。
第十八章 武氏女
李承乾怒火冲冲的到了后。宫,武京娘见着,不禁心中疑惑,一直以来李承乾给人的感觉都是十分和气的,甚至都少了那种身为帝王的气势,便是往日上朝,有些大臣忤逆了他的意思,李承乾也不曾像今日这般火大。
武京娘没有直接去问李承乾,而是将侯义拉到了一旁,问道:“今日朝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圣上因何如此气愤!”
侯义苦着一张脸,道:“皇后娘娘!今日今日可当真是出了大事了!有个叫李义府的监察御史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跪在承天门外,叩请面君,圣上恩赐他上殿,誰知道那厮居然将宋国公参了一本。”
武京娘闻言,也是一惊,杜睿是什么人,在朝中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李承乾对其信任有加,异常恩宠,那个叫李义府的该不会是坏了脑子,不然的话,怎么会自己找这个不痛快。
“宋国公全家皆在倭州,他又能犯了何事,居然劳动的一个御史这般莽撞参奏!”
侯义道:“那李义府先是状告倭州都护府大都督刘将军,说起谋反自立,又状告宋国公大人包庇纵容,目无君上。”
武京娘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这要是当真的话,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又是谋反,又是包庇的,这还了得。
“那圣上如何反映,难道就信了这李义府的话?”
侯义忙道:“这倒是不曾,那李义府又没证据,只是道听途说,圣上这才震怒,责令将其押入大理寺听审!”
武京娘闻言,沉吟了一阵,不动声色将侯义打发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绕过屏风,进了内殿,见李承乾尚自怒气不息,忙上前劝道:“圣上!何必跟一个小臣动这么大的怒气,当心伤了身子,受牵累的可是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承乾见是武京娘,心中的怒气稍息,叹道:“京娘!你说这些人怎的就这么让朕不省心,承明自冲龄,为国操劳二十载,立下的大功无数,就连先帝都曾说过,若无杜承明,大唐远非今日这般景象,可是那些人怎么就这般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搅扰出些是非来,承明怎会谋反,真是笑话!”
武京娘闻言,面色微变,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圣上!此时尚未详查,或许”
李承乾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武京娘,惊讶道:“怎的?难道你也觉得承明会谋反?你你真实胡闹!那个李义府分明就是不甘寂寞,捕风捉影,想要借着此事名闻天下!这等小计量你怎么会看不出!”
武京娘见李承乾动怒,也不急着分辨,而是笑道:“圣上!臣妾不过是这么一说,您又何必动怒,臣妾的意思是或许是那刘仁轨多年驻守倭州,心中难免会有怨言,做出些不体面的事情出来,宋国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将其劝得回心转意,消弭了一场兵灾!”
不得不说武京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历史上她的聪慧就绝对不下于其姐武媚娘,她和武丽娘不同,武丽娘出嫁早,出嫁的时候,家中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巨变,可是武媚娘和武京娘姐妹的成长轨迹却基本相同,虽说武京娘要小上几岁,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样十分早慧。
在历史上,当武媚娘坐上皇后的宝座,逐渐开始权倾天下的时候,武丽娘忙着和武媚娘争风吃醋,最终白白丢了性命,而武京娘则不同,一向聪明的她察觉到了自己所要面临的危险,当即带着全家一起离开了,避开了暴风雨的中心。
她没有为杜睿分辨,同样也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说,而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用另外的一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至于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乾闻言一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武京娘的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道:“承明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吧!”
武京娘忙道:“圣上!臣妾也都是乱说的,具体事情如何,不如还是等宋国公回长安之后,圣上当面问一下就是了!”
李承乾也是不置可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此刻,恐怕连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杜睿的绝对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对杜睿信任吗?这个是百分之百的,只不过这份信任,只要建立在杜睿绝对维护他皇权的基础之上,如果杜睿的所作所为,危及到了他的皇权,那么这份信任自然也就不那么牢靠了。
一个人在成为皇帝的前后,心境是大不相同的,比如太宗皇帝,在登基称帝之前,对秦王府内的一种佐官,都是呼之为兄弟,可是一旦登基了,情况自然大不相同,他要维护的首先是大唐的江山社稷,自己的皇权稳固,然后才是其他的。
在登上皇位之前,李承乾曾以为自己能始终保持对杜睿的兄弟情意,可是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他才会发现,原来一张皇位就像是两段人生的分割点,现在的他和曾经的太子李承乾已经大不相同了。
说出那句话之后,李承乾也显得有些失落,也不说话,起身走了出去,武京娘将李承乾送到了宫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此刻没有了其他人,武京娘的脸色同样变得有些挣扎,心中想着初见杜睿时的情形,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
她要对付杜睿!
以前的这个念头,她从来都不曾生出过,不管是少女时代对杜睿的那份青涩好感,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她都必须拉拢杜睿。
武家出身寒门,在长安这个大唐的权利,政治,文化中心,根本就没有丝毫势力可言,当初李承乾登基称帝的时候,想要立她为皇后,褚遂良等人都曾大力反对过,当时如果杜睿也出言反对的话,或许这个皇后的位子就落不到她的头上了。
当时杜睿并没有发表意见,而一些急着讨好新皇和杜睿的大臣联名上奏,才将她送上了皇帝的宝座,虽然杜睿没有支持她,不过武京娘对杜睿还是十分感激。
再加上两人亲戚的关系,杜睿还是她的姐夫,武京娘自然而然的便将杜睿当成了她的外援,不断的稳固着自己的地位。
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武家的女儿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在坐稳了皇后的宝座之后,武京娘并没有满足,就像她姐姐在历史上做过的一样,她开始追逐更大的政治发言权。
而这个毫无疑问触及到了杜睿的底线,杜睿当初之所以动过将武家诛杀的念头,就是担心历史重演,女主临朝,破坏了大唐的根基,岂能再让武京娘掺和到政治当中去。
最开始的时候,李承乾不过是将一些很小的事,交给武京娘处理,杜睿便立刻大加反对,甚至不惜当面直斥李承乾的过错。
还有一件事,更是让武京娘对杜睿十分失望,她自小跟着母亲还有姐姐武媚娘一起,受尽了武元爽兄弟的折磨,如今一朝坐上了皇后的宝座,童年时那段噩梦一般的经历,让她怎能不报复。
对于这件事,李承乾也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虐待过大唐皇后的人,就算是给予再严厉的惩罚,也不为过。
可是这件事又引起了杜睿的反对,在杜睿看来,武元爽兄弟虽然混账,但是却罪不至死,而且其父还是大唐的功臣,岂能让其绝嗣。
对于杜睿的坚持,李承乾也是没奈何,而且他本人也觉得挟私报复,确实有些不大恰当,因此不顾武京娘的反复哀求,依然改变了对武家兄弟的惩罚,改成了削职为民。
杜睿几次三番让武京娘不痛快,武京娘的心中焉能不恨,她的政治诉求,她的仇人的痛恨,都得不到满足,如今皇后的宝座已然十分牢靠,她对杜睿的需求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话,杜睿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她的绊脚石,既然是绊脚石,那么就必须被挪开。
而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杜睿的存在,让武京娘怎么都不能放心,杜睿实在是太强势了,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军界,杜睿的影响力在某些方面甚至都超过了李承乾,武京娘一点儿都不怀疑杜睿对李承乾的忠诚,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呢?
总有一天她的儿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到了那个时候,杜睿是否能一如既往的效忠于她的儿子,如果到时候杜睿生出了别的念头,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一个女人一旦做了母亲的话,那么她生活的重心,将毫无疑问的开始发生偏移,虽然如今两个皇子李弘,李贤都还小,她却不能不为两个孩子的未来考虑了。
最让武京娘担心的是,当初海棠的儿子李象,如今可就在杜睿的身边,杜睿的能耐,天下谁人不知,要是这个李象学会了杜睿的本事,对皇位生出了窥伺之心的话,那还能得了。
到时候这个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武京娘都要打压杜睿一番,可是她却又不忍心当真给杜睿带来什么损害,如今好了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杜睿便是自己也要离开朝堂。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那也没什么,只要这根刺扎进了李承乾的心里,杜睿就不会再得到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姐夫!你莫要怪我!我不能失去今天的地位,更不能让弘儿和贤儿受到伤害!”
经历过童年的困苦,经历过被逐出府门之后的颠沛流离,武京娘对今天的地位倍加珍惜,可是皇后说到底,身份就是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皇帝的附庸,这样的身份,让她不能满意,她需要一个保证,一个身份,地位的保证,而这个保证毫无疑问,只能来源于权利。
武京娘自问聪慧过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比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差,她的政治诉求,也远远不是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后,她想要的显然更多。
可是只要有杜睿在,她所希望得到的一切,就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永远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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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两仪殿的李承乾,此刻内心之中也一样在挣扎着,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杜睿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百分之百的信任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武京娘的一番话,就让他动摇了。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打他坐上皇位之后,他自认为做得不错了,国内政治清明,民殷国富,对外战争,更是平定了吐蕃和薛延陀,如今就连天竺也即将被收入版图,这等丰功伟绩,纵然还不能与太宗相比,也堪称一代英主了。
可是李承乾能感觉到,朝中的大臣,这其中似乎也包括杜睿,对他还是不满意,总是用各种条条框框不断的约束着他,让他倍感头疼,他每天都必须强迫自己勤于政事,每日自省,做一个好皇帝,这几乎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