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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见康苏密降唐,不敢停留,继续率部向阴山方向撤退,结果在浑河边上与等待多日的柴绍大战一场,又损失了万余人马,之后收拢了不少扯下来的部众,可是没多久,就又在白道遭到兵出云中的李世绩率领的通漠军截击,结果又是一场大败,损失惨重。
颉利慌忙逃窜到了屯铁山,收集余众数万。颉利自觉已不是唐军对手,即派执失思力为特使,到长安向太宗谢罪请降,表示愿举国内附。
颉利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选择投降,他毕竟也是草原上的一代英主,派人去请降,不过是想要争取时间,企图待草青马肥之时,再转移到漠北,伺机东山再起。
长安的太极殿内,太宗手中捧着李靖发来的本章,手指都不禁颤颤发抖,将本章放下,目光如炬的看着群臣,突然朗声道:“贞观四年十二月,我大唐于定襄打败劼利,斩首数万,颉利望风逃窜,我大唐胜了!”
众臣闻言不禁一惊,接着便发出了一声欢呼,此时无论是平时的仇家,还是政敌,纷纷摒弃前嫌,为了这一场难得的大胜,为了这一场关乎着大唐国运的大声欢呼雀跃。
长孙无忌作为群臣之首,忙出班拜道:“圣上,此次大捷,乃我朝开国以来,头等大事,从此之后,我大唐北疆再无变幻,臣恭贺圣上!”
房玄龄等人也纷纷出班作何,唯独李恪脸上阴晴不定,他知道此次李承乾随军远征,便是没有功劳,但是一个监军的职位也能让不少人高看一眼,毕竟皇太子随军出征,本就是件大事,有一都能让人说成万,他此前因为构陷侯君集的事情,已然在太宗的心中挂上了名字,如今李承乾再立大功,他的心里如何会舒服。
只可惜此时没有人会在乎他一个郡王有什么念头了,纷纷出言询问此战经过。
太宗接着便将此战的经过对众臣讲了一遍,听太宗话中不断的提到杜睿,群臣当中,除了长孙无忌,房玄龄之外,全都是大为惊异,此前杜睿在宴会上智斗倭国使臣的时候,他们大多都在场,只知道杜睿才思敏捷,有机智,没想到那个十岁的孩童此次居然也随军出征了,而且居然还立了这样大的功劳。
太宗的话中反倒是对李靖没多少言语,群臣都知道,李靖的功劳太大了,已经惹得太宗有了些许疑虑,如今大肆褒奖杜睿,想来也是为了抬举新人罢了。
长孙无忌等太宗讲完,便激动的拜道:“臣恭贺圣上,此次定襄大捷,从此再无边患,我大唐又得一将星,这可不就是预兆着我大唐将千秋万代,永世昌盛吗?”
太宗也是大喜,道:“却不曾想那小小少年居然有这般胆气谋略!”
阶下的蜀王李恪,魏王李泰闻言,心中也升起了自家的小心思,盘算着能不能将杜睿拉拢到自家的阵营之内。
礼部尚书萧瑀此时出班奏道:“圣上!此次和卫国公的奏本一起来的还有颉利的求和使臣执失思力!”
太宗闻言,笑道:“又是这个执失思力,朕记得武德九年,他就曾出使过,那次狂妄的很嘞!明日朕在太极殿召见他,倒是要看看,这时候他还有没有那般胆量!”
执失思力当然没有了那般胆气,上次是来逼降,这次却是来求和,时过近迁,境遇已是大不相同,进得大殿,看到太宗皇帝便慌忙跪倒。
“外臣参见大唐皇帝陛下!”
太宗看着执失思力,笑道:“平身吧!说起来,你与朕也算是老相识了,武德九年你就来过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何前倨后恭。”
执失思力闻言,便是这大冬天的也是冷汗涔涔,拜道:“外臣身处蛮夷之地,不通礼数,还请大唐皇帝陛下赎罪。”
太宗倒也不再为难他,道:“好了!朕问你,这次颉利遣使求和,可有诚意!”
执失思力忙道:“我家大汗也知冒犯了天威,心中深为懊悔,如今遣外臣来朝,便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归附,还请大唐皇帝陛下不计前嫌,能宽恕我家可汗,从此之后我家可汗愿为大唐永守北疆。”
太宗和殿上的众位大臣闻言,心中不禁暗怒,他们都是人精一样的角色,哪能猜不出颉利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暂时忍一口恶气,重新积聚实力,以图后起罢了。
太宗也不点破,此前与杜睿对策,早有计较,便道:“颉利既然有诚意,那么朕便宽恕了他又何妨,裴俭!便命你为宣抚使,安修仁为副使,前去颉利处招抚!”
裴俭这边忙着招抚颉利,另一边,杜睿已经跟随李靖的大军至白道与李世绩合兵一处,太宗的旨意这时也到了。
李靖看过之后,目视杜睿,当初杜睿给太宗谋划的北伐方略,如今每一步都是在按着杜睿所说的走,这让李靖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弟子了,在杜睿的这个大方略当中,好像每一步,每一个人全都被他算计的异常透彻,难道杜睿真的能掐会算不成?
李靖心中疑惑,嘴上却道:“如今圣上已遣裴俭和安修仁招抚颉利,众将有何计较!”
李世绩第一个便道:“老师!颉利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不若趁唐俭在颉利营中,其心无备之时,挥师直取,定可一战功成!”
张公瑾道:“只怕这么做会使唐俭等人身陷险地。如今圣上以豫章公主尚唐俭之子,若是害了唐俭,则恐圣上见怪!”
李靖看了杜睿一眼,道:“张将军多虑了,只要能剿灭突厥,唐俭等人根本不用去考虑。便依李世绩之谋,待唐俭入了颉利大营,便则精骑击之!”
待到散帐后,李靖又把杜睿换到了帅帐之内,看着杜睿道:“这次为师恐怕要替你担着骂名了!”
杜睿知道李靖说的是将唐俭置于险地的责任,不禁笑道:“老师说是这大唐的天下重呢?还是豫章公主的公爹重!”
李靖也大笑道:“你小子休要激我,为师自然知道孰重孰轻!只是为师疑惑,你究竟是怎么算到的,颉利的每一步走的,就好像你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杜睿虽然心中惊讶,但脸上却面不改色,道:“学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颉利,以己度人,自然就能猜个七八分!”
李靖知道杜睿言之未尽,也不再多问,长叹一声道:“只恐这次之后,我大唐也要成了无信之国了!”
杜睿闻言忙道:“老师为何这般说,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如果吵嘴得不到的东西,只能用武力去达成的话,也未必不是一种道。”
李靖听得心中一惊,看着杜睿沉吟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好!说得好!”
第七十三章 一战功成
次日军议,李靖便不给众将反对的机会,直接下达了突袭颉利阴山大营的命令,张公瑾与唐俭也是儿女亲家,本想着再劝几句,却被李靖严厉的目光给硬生生的瞪了回去。
“诸位,自太上皇太原起兵始,便被突厥横加欺侮,或称臣,或纳贡,于突厥处,我大唐靡费甚多,不一而足,武德九年间,颉利无信,更是兵临我大唐国度,威逼圣驾,当今圣上为江山社稷故,唯有委曲求全,使人倾尽府库,方使颉利退军,今岁,突厥又袭我绥州,掳我子民,此诚为我辈军人之大耻,今我王师封圣命,挥军北伐,吊民伐罪,大胜颉利与定襄,使突厥望风逃窜,此乃天授良机,若不取,待他日颉利恢复元气,必将报复,众将听令!”
张公瑾本来都打消了劝阻的念头,但是心中也是犹豫不定,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道:“大将军!北伐突厥乃是国策,末将不敢多言,然如今圣上既然已遣唐俭,安修仁前往颉利处宣慰,这个时候大将军如执意要突袭颉利阴山大营,一来恐怕有违圣命,二来唐大人安慰如何保障,他日恐怕圣上要有所怪罪!”
李靖闻言怒道:“昨日本帅便已然明言,究竟是我大唐的社稷天下重要,还是豫章公主的公爹重要,此次但凡有事,我李靖自然一力承担,你也不用拿圣上来压我!”
李靖说完,当即开始下令:“李世绩!”
李世绩是李靖决定的坚定支持者,闻令连忙起身,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在!”
“本帅命你暂代行军大总管之职,统带大军继后。”
虽然没能拿到统兵突袭颉利大营的将令,心中不免失望,但军令已下,李世绩还是慨然领命。
接着李靖又下令,着苏定方,尉迟恭等诸路副将各自统领本部精骑,共计万名,准备二十日的口粮,当晚出发,向铁山疾驰。
等到众将散去之后,李靖对留下来的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便随李世绩大军随后进发。”
李承乾不曾亲临战阵,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闻言也不反对,道:“既如此,孤也领命!战阵凶险,还请大将军多多保重!”
对于李承乾,李靖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也能看出些端倪,发现李承乾并不像坊间传言中那般懦弱,虽然生在帝王之家,自小锦衣玉食,难免少了几分豪迈之气,然却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不禁便看重了几分。
接着李靖又看了眼侍立在李承乾身后的杜睿,道:“前次突袭颉利定襄大营,你也曾亲临沙场,不过你毕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本帅不好强令,只问你可有胆量随军夜袭颉利阴山大营!”
李承乾在场,杜睿也不好擅自做主,只得看向了李承乾,李承乾见状笑道:“承明!既然大将军如此看重你,你便同去好了,只是千万要小心在意,照顾好自己!”
杜睿闻言,这才拱手道:“杜睿领命!”
当晚李靖便统帅精骑万人,并诸将趁着夜色开拔,每人佩带双马,马歇人不歇,立争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颉利阴山大营,一战而成全功。
大军行进还未到五里,天上便下起了大雪,李靖看着天色,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他有预感,这场大战之后,他恐怕就再也没有出征的机会了,虽然如今天下依然还未平静,但是在他之后,大唐名将辈出,以后恐怕就是李世绩,侯君集等人的天下了,便是那杜睿,以他的天分,以当今圣上的英明,恐怕也不至于明珠蒙尘,早晚是要统兵作战的,如今这最后的一次远征,李靖不想错过,本来那天听了杜睿的话,他也知道自己的功劳已经很大了,大到了很容易让人猜忌的地步,他也确实到了该让位的时候了,只是一生统兵作战,都是在平定内乱,如今这筹谋了数年的北伐,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此一战,别无所求。
正想着,突然有探马回报,前面遭遇了突厥营帐千余,李靖立刻就作出了判断,知道那应该是之前被打散的突厥人,还没来得及到阴山与颉利汇合。
李靖想明白了此处,当即催促着大军前进,将那些突厥人纷纷驱赶着,朝颉利的阴山大营方向而去,若实在平时,虽然只有几千人,但以突厥人的悍勇,肯定要和唐军拼杀一场,但是定襄大捷,突厥人早已丧胆,见唐军杀来,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想得到抵抗。
再说颉利那边,他见唐使前来抚慰,自以为得计,必定安然无事,再加上今夜天降大雪,所以便未加戒备。
李靖大军赶到阴山时,见突厥大营防备松懈,便派偏将苏定方率200骑兵为前锋,在大雪的掩护下衔枚疾进,至颉利牙帐七里才被发现。
颉利这时也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连忙起身让人聚拢人马,但为时已晚,这些时日来,突厥兵马,连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好不容易眼见合议就要达成,那里还顾得上防备,听到喊杀声时,顿时一阵大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