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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抬起手,朝那几个大食败军道:“所有逃来大营的败军,军官全部处斩,士卒编入敢死营!”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轻描淡写的做出了裁决,就因为他这一句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丢了性命。
那个将军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道:“大人!战败的责任不在末将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冷哼道:“败军之将,还敢妄求活命,来人!押下去!”
那个将军被亲卫带了下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惨叫,不多时亲卫捧上了人头,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摆了摆手,看着那些脸色有些苍白的将军们道:“败军之将!这个就是榜样!”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号令一向极严,只认军法,不认人,不管你是谁,只要违背了军法,一定按军法处置,以那个将军的战败之罪,不说斩首,就算是千刀万剐,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眼中都不为过。
“接下来就是一场大战,我希望你们都拼劲全力,不然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见你们的祖先!”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冷声道。
诸将闻言,顿时一阵心颤,赶紧表决心。
“大人,请下命,我们发兵把那支唐军歼灭!”
“大人!末将愿意担任先锋,如果不胜的话,情愿砍头谢罪!”
“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没有欣然应允,而是断然拒绝了,“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龟兹城下等侯唐国援军的到来,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救援龟兹城内的唐人,我们就在龟兹等着,等着他们前来救援,然后一举歼灭所有的唐军!传令下去,从明天开始对龟兹发起猛攻,我要将龟兹变成一个有毒的诱饵,掉唐军上钩!再传令给所有的部队,立刻向龟兹城集结,我要一战灭了这个大唐战神!”
众将闻言不禁一阵雀跃,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这个计策,此前已经在钵息德城上用过一次了,就是以钵息德城为诱饵,钓到了苏定方这条大鱼,如今再使出来,所有人都信心百倍,专等着杜睿前来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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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之后,大食军对龟兹城的攻击,一天猛过一天,完全不计代价,有的时候,从早攻到完,连一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唐军留。
“该死的大食狗,真是不肯让人消停了!”
年纪轻轻的杜耀祖,挥舞着长枪,将身边几个大食兵打下了城墙,长枪拄地,喘着粗气,汗水不停的流下,和他脸上的鲜血灰尘混在了一起,就好像在脸上勾出了一副京剧的脸谱一般。
当时苏定方和席君买分兵,席君买不放心苏定方的安全,就将身边最为得力的杜耀祖派给了苏定方,到如今,杜耀祖已经在龟兹城的城墙上坚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死在他手上的大食兵将,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望着再朝城下开来的大食军队,杜耀祖忍不住骂了起来,刚杀退了一波,这又来了一队,尽管他一脸的疲惫,身体已经疲惫到闭上眼睛就能站着睡着的地步,仍是很兴奋,年轻人就是如此,他可不管明天会怎样,以后会怎样,只要此刻杀得痛快就行了。
自从大食攻城以来,不知道大食军队发动了多少次进攻,却是毫无进展,无法攻进城里,到眼下为止,大食军队付出了数万伤亡的代价,龟兹依然屹立不倒。在兵力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守城月余,让大食军的毫无存进,杜耀祖也是倍感骄傲。
整体来说,龟兹的情形虽然很不妙,不过,比起此前的于阗来说,还是要稍好一些的,到眼下为止,驻守这里的唐军还余下八万多人,以一万多人的代价,歼敌七八万有余,这个战绩也算是相当不错了,更何况城外的大食军,还有工程的重武器投石车什么的,到现在还能保证龟兹城不失,殊为难得。
不过这些活着的唐军兵士也已经是人人带伤,疲惫不堪,好长时间没有歇息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斗志高昂,战意高炽,就好像铁打的一样,就是不肯认输。
对大唐的军人来说,认输,投降,那是极大的耻辱!
只有战死的唐军将士,没有屈膝投降的大唐男儿!
龟兹城墙毁坏了一些,使得唐军的防守不太稳固,多次为大食军队所趁,被他们冲进城里,好在苏定方镇定自若,指挥唐军反击,多次把大食军队赶了出去。
要说现在内心最不平静的就要数苏定方了,葱岭一战大败,损失大唐精锐十万,苏定方很清楚,即便是杀退了大食人,回到长安,只怕也结局不妙,最好的结果或许就是去职还乡,可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从今以后失去了统军作战的机会,简直比死了更让人难受。
还有苏麟!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怎样了,身陷重围,外无救兵,或许此刻已经为大唐捐躯了吧?
苏定方用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扒着城垣,朝城下开来的大食军队看去,裂开了嘴角,表情很是不屑,整个人看上去虽然疲惫不堪,身上还有不少伤,不住朝外渗血,可是战斗的意志却从未熄灭。
又是疲敌战术!大食人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自从大食攻城以来,苏定方率领众将士不知道打退了敌人多少次进攻了,多次在鬼门关打转,就是苏定方这个征西大元帅也不例外,这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尽管杜耀祖几次三番的请求苏定方下城休息,苏定方也是不肯。
葱岭一战,让他的半世英名毁于一旦,此刻他真的盼着自己立刻就战死算了,或许战死了,能洗刷掉那惨败的耻辱吧。
“杀!”
“杀啊!杀光唐人!”
大食军队已经开到了城下,爆发出惊天的吼声,挥着弯刀,对着龟兹城再次发起了进攻,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攻城战,唐军的力量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八万多人,可疲惫却是无法抗拒的,体力严重透支,让唐军将士此刻,连平时的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了,大食军队自以为胜券在握,士气越来越高,这次进攻如同排山倒海,不可阻遏,很快就有不少大食军队攀上了城墙。
唐军尽管疲惫不堪,却是丝毫不怯,挥着战刀,对着大食军队冲了上去,两军绞在一起,展开了生死搏杀。
人命在这个时候,显得微不足道,刀锋每一次滑过,就会有一个人永远的倒下,双方都已经疯狂了,刀砍在身上,好像都没了感觉,直到将对方也砍杀当场,他们才会含着笑倒下。
可是尽管唐军很勇猛,毕竟是久战之师,早已经疲惫不堪,面对生力军的大食军队,渐渐处于下风,唐军的防线被不断压缩,能防守的地方也变得越来越少。
若是不改变这种情况,只要把唐军压缩在一定范围内,大食的大军就可以打开城门,冲进城来,到那时唐军的结局就注定了,龟兹必破无疑。
无论苏定方如何指挥,无论唐军如何努力,都不能改变这种结局,眼看着,唐军的局势越来越危险,苏定方的一颗心也直往下沉:“难道龟兹就要破了?我们舍生忘死,却不能保得龟兹,我将成为大唐的罪人!”
现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残酷,苏定方虽然胆识过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让人绝望的战局,让他没有半点儿办法。
葱岭大战虽然也以失败告终,可是在葱岭输了,只要能保住龟兹,就能保住大唐的西域,可若是龟兹也丢了的话,大唐就将彻底失去西域,这个责任,苏定方就算是以死相抵,也承担不起。
“杀!”
就在此时,城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苏定方一愣,回头朝城内看去,顿时眼眶都不禁湿润了,只见数万带伤的唐军将士,还有上万龟兹城内的百姓们突然杀了过来,那些伤病,有的只剩下了一条胳膊,有的双眼已盲,那些百姓更是五花八门,有汉人,也有胡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原本交战的双方,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较力,突然杀出了这么一支生力军,尽管他们伤痕累累,尽管那些百姓称得上是乌合之众,但是这一刻,他们却成了决定这场胜败的关键因素。
突遭打击之下,大食军也出现了慌乱,城头上的唐军得了援助,一时间也迸发出了强大的潜能,居然一举扭转了占据,将原先完全占据了主动权的大食军队,硬生生的给打了下去。
苏定方等到大食军又退去之后,突然之间没了力气,瘫倒在了城头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亲卫连忙上前,看着苏定方狼狈的模样,不禁一阵心酸,道:“大帅!小的先扶您去歇息吧!让随军的医师给您包扎一下!”
苏定方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还是让医师先去照看那些伤重的将士吧!”
苏定方说着,在亲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着那个人过中年的亲卫,突然道:“老三!怨我不!?”
被称为老三的亲卫一愣,憨厚的笑了,摇了摇头,看他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和向下老农没什么两样,谁能想象得到,就是这个老农一般的人,在方才的战斗当中,亲手砍下了三十个大食人的脑袋。
“老爷说得这是傻话,咱不怨,让小六子跟着少爷,咱也能放心些!他要是跟他的兄长们一样死了,那也是他的命!反正咱家还有老七,一样能传递香火!”
老三口中说得小六子,正是他的六儿子,此前跟着苏麟在钵息德城血战的那个苏节,苏老三膝下有七个儿子,头前的五个儿子,有三个在苏定方出征西突厥之时,战死沙场,一个跟随苏麟在吐蕃战死,苏节是他的第六个儿子,如今也是生死不明。
苏定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三!你啊!就是傻,我都说了,让小六子在家待着,你偏不答应,要是小六子再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究竟要让我欠你多少啊!”
苏老三一笑,道:“没啥!当年要不是老爷救济小的,老三全家都饿死了!能为老爷死,老三一点儿都不冤!老爷!还是好生歇着吧!誰知道城外那些大食的狗崽子们什么时候又要攻城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苏老三的话一样,他刚说完,城外就又响起了大食人的喊杀声,惊天动地的,苏定方支撑着站了起来,朝城外看去,目光不禁变得冷峻起来。
“老三!今天要是撑不过去,咱们老兄弟就一起上路吧!”
第三十三章
大唐帝都长安,那些站在大唐统治阶级顶端的大人物们,此刻目光全都被龟兹这座安西重镇吸引了过去,此前的告急文书似雪片一般飞来,纵然是不通兵事之人,也都知道龟兹城此刻已然危在旦夕。
之前杜睿发来战报,曾言于阗城之围已解,还让满朝君臣欢喜了好一阵,可是接下来,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从西域各处发来的情报显示,各地的大军都在朝着于阗城集结,而杜睿却丝毫没有进兵,解龟兹之围的意思。
这下,满朝文武有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新近被提拔起来的少壮派,在他们看来,杜睿如此行事,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欲拥兵自重。
于是乎,弹劾的奏本一下子就堆满了李承乾的龙书案,要是放在以前还真没有人敢和杜睿为难,太宗皇帝的托孤大臣,新皇李承乾的至交好友,和杜睿为难,他们还当真要好好掂量一番。
可是自打去年李义府成功搬到了杜睿这棵大树之后,以往在人们眼中不可撼动的杜睿,一下子也褪去了神秘的外衣,人们对杜睿的敬畏也一下子不存在了。
只不过,这一次李承乾顶住了满朝文武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