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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绩也知道李承乾如今对李义府十分信任,便道:“回禀圣上,老臣也认为现在说李义府作弊为时过早,要等到发榜后再来判断是否作弊,但臣认为,若是当真等到发榜就晚了,若是当真有人任意胡为,那会毁了圣上选才大典,致使朝廷的公信力,受天下人的质疑。”
李承乾觉得李世绩说得也不无道理,便道:“那朕该如何料理,将李义府找来与你对质!?”
李世绩道:“臣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李义府当真营私舞弊,收受贿赂,现在老臣与其对质,岂不是打草惊蛇!”
李承乾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情,道:“英国公,朕很想相信你的话,可是你要说服朕,你必须要拿出证据,证据在哪里?朕又如何弄清此事!?”
李世绩道:“如今坊间流言四起,皆指向李义府,如果圣上要弄清此事,需亲眼去看看,听听,老臣可以让圣上亲眼看到李义府收受贿赂的证据。”
其实话说到这里,李承乾已经信了八分,只是他非要强迫自己去怀疑李世绩,毕竟当初决定赦免李义府,并且将其安排为此次恩科的同考,虽然有武京娘在里面说情,但是更多的还是李承乾在向杜睿示威。
如今让李承乾否定李义府,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尤其是这等大事,他提拔的人,信任的人,居然是个如此烂行之人,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李承乾看着李世绩,道:“英国公!若是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你又该如何说!”
李世绩道:“若是当真如此,老臣自然无颜再留在朝堂之上,当告老还乡,还李义府大人一个清白!”
李承乾见李世绩居然如此言语,心中又信了一份,此时他已经有些动怒了,他给了李义府机会,让他担任这等要职,可是李义府居然是这般回报与他的,这让他如何能忍。
“好!今日朕便依了你,朕到底要看看,这李义府到底是个清官,还是个贪官!”李承乾说完,站起身来,大声道,“恒连进殿!”
事后不长,恒连便走了进来,对着李承乾行礼,道:“微臣参见圣上!”
李承乾点点头,道:“恒连!你去寻两个心腹之人,跟朕出宫一趟,此事不可对其他人讲,明白吗?”
恒连见李世绩也在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应道:“微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皇帝出宫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按照规矩,前期要查看路况,禁军清道,路人回避,安全防护等等,单单是安排一次,至少也要花费三五天的时间,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微服私访的话,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李承乾在当太子时,也时常跟随杜睿深入民间,了解民间疾苦,可当他登基为帝后,他还从未出宫一次。
几人换过了便装之后,登上恒连安排好的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承天门,得到了消息的侯义立刻朝着立政殿赶去。
恒连虽然已经封锁了消息,可侯义毕竟是内廷的大总管,哪里能有事情瞒得了他。虽然不知道李承乾出宫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也本能的预感到了不妙,急匆匆的去禀告了武京娘。
此刻李承乾已经换下了龙袍,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士子衫,头戴公子巾,手拿一把折扇,显得满腹心事,从他本心来说,他并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恒连,你觉得李义府当真会受贿吗?”李承乾也不介意李世绩在场,很坦率地问了恒连一句,虽然他知道恒连并不能给他什么建议,但是他还是问了。
恒连很想对李承乾说李义府本性就贪婪,可以说无孔不入,前番任侍郎之时,坊间便有风传其贪污受贿,如今执掌科举,他要是不借机索贿,那才叫新鲜事呢。
可是恒连知道,此刻他不能说,否则的话李承乾非但不会因为他的言语信了李义府纳贿,反而会心生怀疑,觉得他与李世绩勾结。
“微臣不知,微臣常日驻守宫禁,这宫外之事,臣不敢妄言!”
李承乾也知道问恒连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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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这边出了宫门,另一边,季云也已经找到了当初介绍他买榜的那个同乡,按照狄仁杰的吩咐,他只是说又有人想要买榜。
那人这几日,联络买榜的人,也是大发横财,听到又有生意上门,自然欢喜不已,急匆匆的就去找到了李泽春,双方约定好了,在一家酒楼碰面。
狄仁杰这边出发,先吩咐杜耀辉将约定碰面地方隔壁的房间也订了下来,之后便带着季云到了那家酒楼。
这家名为弄春楼的酒肆,在长安也颇有名气,一共三层楼,一层二层为大堂和普通单间,此时正是午饭时间,生意极好,一楼二楼大堂内坐满了食客,喧哗声此起彼伏。
第三层是贵宾房,却很安静,不走大门,也不与二楼相连,而是从大门旁的一条专门楼梯上来,装饰奢华,价格十分昂贵,不算用餐,仅房费一个时辰就要五十吊钱,一般也只有长安城中的王侯权贵和富豪人家才会在这里用餐。
狄仁杰,季云两人走进了一间雅室,里面布置得十分考究,铺着西域来的波斯地毯,上好的金丝楠木坐榻,白玉屏风,金碗银筷,窗子上挂着艳丽的蜀锦,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让狄仁杰啼笑皆非的是,其中一副还是杜睿的手笔,当然是赝品。
就在他们走进这间雅室的同时,李承乾君臣一行人也走进了杜耀辉订下的另一间,房间内的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各式菜品,李承乾却是没心情去看,而是背着手站在窗前,凝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视野极好,下面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一辆从东面疾驶而来,停在酒肆大门前,下来两个人,李世绩的瞳孔慢慢收缩起来,其中一个人他依稀认得,看长相倒是与李义府有几分相似之处。
李泽春这段时间一直为卖榜之事而忙碌,李义府收钱当然不会亲自出面,都是由他的两个儿子和女婿来。经手,这半个多月来,忙得李泽春焦头烂额,钱收到手软,原以为明日科举就要开始,他可以轻松一点,不料今天正在家中闲坐,却听到有人送信,又有一个大买卖上门了。
这让李泽春不禁欣喜若狂,虽然收上来的钱,都已经进了李义府的腰包,可是他也不傻,早早的就给自己留下了一部分,足够他享乐一阵子的了。
陪同李泽春一起来的人,就是季云的同乡,今天季云找上他,说是给他介绍了一个大买卖,如果做成这一票,他可以得不菲的佣金,令他心动万分,自打到了长安,这种事做的,连科举他都不愿意去想了,他做官为的也是发财,既然这样就能发财,科举能不能中,官能不能做也就不重要了。
李泽春也同样心动万分,居然有人愿意来买榜眼,此前李义府可有过定价,榜眼可是十万贯的价码,虽然那十万贯是注定要归李义府的,但是如果能卖出十二万贯的话,多出来的两万自然就是他的了。
不过让李泽春有些失望的是,状元不能卖,这也是李义府唯一聪明的地方,毕竟贞观一朝的四名状元,都深受太宗皇帝的看重,要是将状元卖给一个草包庸才的话,这桩西洋镜,可就被戳穿了。
李泽春两人上了三楼,这时季云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见两人到了,忙上前道:“两位这边请,我那朋友就在里面,可是个大金主,家里有的是钱,此次就是为了能高中,不过此事还需李公子玉成!”
李泽春见季云低眉顺眼的,登时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拿着架子,点点头,道:“进房间再说吧!”
李泽春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也盘算起来了,能在这种地方消费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家里定然是巨富,看起来这一笔买卖又能大发横财了。
进了房间,李泽春见着正端坐在桌旁的狄仁杰,见狄仁杰一身华服,头戴金冠,显然是出自大富之家,心中暗喜。
不过他知道脸上绝对不能显露出来,不然的话,就落了下成,上前坐下,道:“便是阁下要找人疏通!?”
狄仁杰一笑,道:“正是在下,此番来长安科考,便为高中,回家之后也好能光耀门楣,不过此事还需李公子代为疏通,玉成此事!”
“这个没问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李泽春说着眼睛飘向了一旁的大木箱,他本能的认为那里面放着的定然全都是黄金,一颗心不禁狂跳了起来。
狄仁杰一拱手,道:“在下李正伦,陇西李氏!”
李泽春闻言,道:“陇西李氏!在下也是出身陇西李氏的旁支,说起来还是本家!”
李义府当然不是出身陇西李氏,不过做了官之后,为了让自己的出身更好一些,他便冒称出身陇西李氏,提高自己的身份。
狄仁杰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此事便请李公子帮忙了!”
李泽春笑道:“帮忙当然没问题,只是明日便要锁院了,如今要疏通里面的关节,价格恐怕就不是那么便宜了,你看”
李泽春说着,一双眼睛又瞥向旁边的箱子,贪婪之色毕露无遗。
狄仁杰道:“在下也知道现在很难,在下只求功名,钱不是问题,只是有点担心李公子能否帮得上这个忙,我的意思是说,李公子怎么才能让在下相信此事能成?”
“阁下完全不用担心!”李泽春笑道,“我不妨对你说实话,今次这恩科就是被我父亲操纵,我们已经安排了很多人中榜,不在乎你这一个,如果实在信不过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的可信度,他的声音也随之升高,可是他哪里知道,他在这里说的话,隔壁的李承乾都听得清清楚楚,拳头都不由慢慢捏紧了。
事实上这间酒肆也是杜睿的产业,杜睿名下的产业都交由杜平原打理,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冯照却知道,他时常要为杜睿做一些机密事,因此对杜家有多少产业,倒也一清二楚。
李世绩见李承乾动怒,也是轻轻叹了口气,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都承认了营私舞弊,收受贿赂,这下谁还能替他说情?这个李泽春当真是其蠢如猪,说话丝毫不知分寸,李义府操纵科考,这等事也是能随便说吗?
狄仁杰知道李承乾就在隔壁,喝了一口茶,笑了笑,又慢条斯理说道:“在下既然找上李公子,当然是因为相信你们,这样吧,只要能让在下高中,这些黄金就是李公子的了!”
狄仁杰说着,对着一旁的季云使了个眼色,季云上前将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全都是金饼,价值足有十五万贯,当然这些钱都是从杜家在长安的一些买卖那里凑来的。对杜睿这个大唐首富来说,花这些前,能铲除李义府,实在是太划算了。
李泽春乍一看到这么多黄金,顿时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收敛了心神,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好!既然阁下这么相信我,此事我定然办成了!”
李泽春大声的保证着,这厮完美的继承了他的父亲的贪赂,眼前的黄金使他失去了全部警惕,只想着将这些黄金全部都揽入怀中,好好的亲热一番。
事情已经谈妥,李泽春为了让狄仁杰放心,还写了一张收据递了过去,狄仁杰看过之后,果然和此前在季云那里看到过的没什么不同,便收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摆脱李公子了!”
李泽春忙道:“阁下放心,只管坐等高中就是!”
接着李泽春又将如何答卷,才能高中榜眼的规矩和狄仁杰说了一番,狄仁杰细心记下,便将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