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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褚遂良的谥号为文忠,称不上极好,但是和萧瑀相比,也算是能代表其一生了,褚遂良虽然时常刚而犯上,但是他对大唐的忠诚,却是任何人都不能无视的。
文臣的谥号,排在第一位的为文正,其次为文贞,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赐民爵位曰文;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万邦为宪、帝德运广曰文;坚强不暴曰文;徽柔懿恭曰文;圣谟丕显曰文;化成天下曰文;纯穆不已曰文;克嗣徽音曰文;敬直慈惠曰文;与贤同升曰文;绍修圣绪曰文;声教四讫曰文。
危身奉上曰忠;虑国忘家曰忠;让贤尽诚曰忠;危身利国曰忠;安居不念曰忠;临患不反曰忠;盛衰纯固曰忠;廉方公正曰忠;事君尽节曰忠;推贤尽诚曰忠;中能应外曰忠;杀身报国曰忠;世笃勤劳曰忠;善则推君曰忠;死卫社稷曰忠;以德复君曰忠;以孝事君曰忠;安不择事曰忠;教人以善曰忠;中能虑外曰忠;广方公正曰忠;肫诚翊赞曰忠
褚怀玉方才也是乱了方寸,此时被杜睿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虽然褚遂良的死和武京娘脱不了干系,可是褚遂良一生忠于皇室,此时褚怀玉纵然心中对皇后武京娘有恨,却也不能失了礼数。
“若不是宋国公提醒,小弟几乎要忘记了,宋国公请在府中稍待,小弟这就进宫!失礼之处,还望宋国公海涵!”
杜睿道:“无妨!正事要紧!”
褚怀玉刚一走,杜睿便对冯照道:“冯教师,此间事急,你带众人帮忙料理起来!”
冯照一向也敬佩褚遂良的为人,自无不允,带人找到褚遂良府上的管家,便料理起了褚遂良的丧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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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殿内,李承乾刚刚散了朝,正在用早饭,杜睿到达长安的消息,一早他就知道了,事实上,褚遂良一派人去杜陵请杜睿,就给李承乾送了消息,这些时日,李承乾也是等的心焦。
虽然朝中如今的人才也不少,但是李承乾最为在意的还是杜睿,时时刻刻都想着将杜睿请回朝来。
“侯义!杜睿可是去了褚遂良的府上!”、
在李承乾身旁侍立的侯义闻言,忙道:“回禀圣上!正是!宋国公今儿个一早一进城,就带人先去了褚遂良的府上!”
侯义这句话虽然说得平平无奇,可是仔细斟酌起来,分明就是在说,在杜睿的眼中,李承乾这个皇帝。
李承乾也没有在意,用过早饭,正要让人将今日的本章都拿上来批阅,却见恒连走了进来,对着李承乾一拱手,道:“启禀圣上,河南郡公长子秘书郎褚怀玉大人求见!”
李承乾闻言,顿时心中一惊,褚遂良染病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这会儿褚怀玉前来觐见,难道是
“快传!”
不多时褚怀玉便走了进来,行到李承乾的面前,跪倒在地,哭拜道:“启禀圣上!臣父一个时辰前亡故了!”
“啊!”李承乾闻言,惊叫一声,看着褚怀玉,突然也是悲从中来。
李承乾虽然看不上食古不化,时常直言犯上的褚遂良,但毕竟是前朝老臣,又是太宗驾崩之前,留给他的托孤重臣,自他登基以来,褚遂良一向都是兢兢业业,对大唐忠心不二,李承乾纵然再不喜欢褚遂良,如今听闻褚遂良病故,也不禁想到了褚遂良的好处。
李承乾原本就是个仁善念旧的皇帝,一想到当初太宗皇帝留给他的两位托孤大臣,杜睿早早就去职还乡,至今不肯再出仕,褚遂良如今又亡故了,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横流。
“这唉!”
褚怀玉听得李承乾都不禁哭了起来,心中更是委屈,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承乾上前,亲手将褚怀玉搀扶起来,悲道:“卿父亡故,朝廷折一栋梁,社稷损一支柱,还望卿节哀,勿使卿父之灵不安!来人!”
一旁的侯义忙上前应道:“奴才在!”
李承乾道:“褚爱卿历仕三朝,为我大唐尽忠四十余载,如今亡故,着礼部举哀,颁谥其号,一应丧葬用度,皆从宫中支取,长安一应大小官员尽皆去奔丧,着太子李弘代朕前往吊唁!加褚爱卿为虞国公,太子太师,并州都督,陪葬昭陵!着其长子褚怀玉承袭爵位!”
褚怀玉连忙谢恩道:“臣谢圣上隆恩,然臣父临终之时,曾对臣言,欲归葬故里!”
李承乾摇头道:“不然!卿父乃国之干城,先帝依为臂膀,临终托孤,这等重臣,理应陪葬昭陵,方示荣宠!卿家就不要推辞了!”
李承乾这么安排,未必就没有补偿的意思在里面,褚遂良活着的时候,他多有冷落,如今褚遂良故去了,李承乾也觉得对不起这位三朝老臣,这才额外降下荣宠。
褚怀玉见李承乾主意已决,也不好再反对,只能领旨谢恩。
李承乾接着又道:“卿父为大唐鞠躬尽瘁,便是怎样的优容也无以表彰其功,侯义!再赐褚卿家黄金五千两,锦缎五百匹,加虞国公封邑五百户!褚爱卿家乡树碑立庙!以彰其功!”
李承乾这般赏赐,已经不仅仅是荣宠了,这般赏赐,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褚遂良生前居然不得李承乾的恩宠。
褚怀玉反应过来,再次连连谢恩,心中对李承乾的怨气也不禁消散了,他看得出来,他父亲的亡故,李承乾是当真伤心,而不是出于脸面上的事装出来的。
“圣上大恩!臣代亡父谢圣上大恩!”
李承乾闻言摆了摆手,道:“卿家去吧!家中事多!”
李承乾看着褚怀玉走了,心中也是一阵叹息,褚遂良虽然不得他的欢心与信任,然而褚遂良的忠诚,他还是知道的。
如今这样一位忠臣走了,李承乾的心里也是不胜悲凉。
“侯义!你去把皇后请来!朕有话要问她!”
侯义闻言一惊,褚遂良因何而死,他是知道的,也是他得了武京娘的懿旨,去安排太医在褚遂良用的药中加了一味慢性毒药,如今褚遂良的死讯一到,李承乾就要召见武京娘,难道是事泄了?
李承乾见侯义没有立刻奉旨,而是站着不动,原本就因为褚遂良故去而心伤,此刻更是一阵焦躁,怒道:“朕的话,难道你没听见,还不快去!”
侯义闻言一惊,连忙应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立政殿!”
侯义急匆匆的去了,李承乾背负着双手,站在承庆殿内,久久不语,褚遂良的死虽然让李承乾心伤,可是更让他上心的还是杜睿。
李承乾知道,这一次只怕是杜睿连见都不会见他了!
“承明!这下怕是你对朕的误会要越来越深了!”
第六章
杜睿到达长安的消息,李承乾知道,武京娘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再联系上这几rì李承乾的心神不宁,武京娘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武京娘不希望杜睿回来这是肯定的,之前她曾数次向杜睿表示过希望杜睿能够站在她这一边的信息,只可惜无一例外,杜睿通通都明言拒绝了,武京娘知道,想要让杜睿帮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武京娘毫不怀疑杜睿对大唐的忠诚,但是让她感觉到深深恐惧的是,杜睿门下的众多弟子之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极其敏感,那就是李象。
一个曾经可以坐上太子宝座的人,一个事实上当朝皇帝李承乾的嫡长子,即便是李象的外公曾密谋造反,即便是他的生母已经因故自尽,即便是这么多年以来,李承乾从来都没有去见过这个儿子,但是谁又能说,李象不具备登上皇位的资格。
杜睿是李象的老师,自小便抚养了李象近十年的时间,以杜睿的名望,还有那门下百余名,如今遍布大唐各处,身居高位的弟子,以及亲朋故交,李象的政治背景,一点儿都不比她的长子,如今的皇太子李弘要差。
如果杜睿要帮助李象,拿回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李象的东西的话,李象在朝野之中,所能掌控的影响力,甚至还要超过李弘。
试想一下,当大理寺正卿杜养盛,澳洲道总管冯毅,吐蕃都护府大都督杜鲲鹏,辽东道行军总管薛仁贵,波斯都护府大都督苏麟,以及那些州城府县,和杜睿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全都站在李象那一边的话,即便是当朝皇帝李承乾,只怕是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
一想到李弘被人拉下太子的宝座,一想到他们母子凄凉的下场,武京娘怎的都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武京娘满腹心事的时候,立政殿的宫人入内禀报道:“娘娘!侯义大总管来了!正在殿外侯着!”
武京娘闻言一皱眉,道:“他来做什么,这会儿圣上应当是在批阅奏折,难道是~~~~~~”
武京娘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前些时rì李承乾龙体违合,曾将朝政交由她来处理,虽然以前武京娘也曾处理过一些小事,可是真正接触到了军国大事之后,她才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权利的好处。
天子一怒,血流漂橹,没有尝试过那种权利的人,当然不会了解,但是只要尝试过一次之后,就会立刻沉迷其中。
武京娘原本就聪慧过人,虽然对军国大事有些陌生,但是一接触,了解之后,立刻就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只可惜,她的第一次体验,维持的时间并不长,李承乾在康复之后,立刻便将她批改奏章的权利收了回来,可是即便如此,依然让朝中的一些大臣,大有异议,特别是褚遂良,甚至在朝堂之上看出了“牝鸡司晨”,让武京娘大为恼火。
这两天李承乾的身子又不大好,做太子的时候倒还没什么,可是登基为帝之后,大量的国事拖累,李承乾不过三十余岁,身子就已经大不如前了。
依着武京娘的猜测,这一次定然还是李承乾的身体不足以处理朝政,召她过去帮忙分担的。
想到这里,武京娘的心中不禁一阵畅快,自打褚遂良卧病之后,她的rì子过的也是越来越顺畅了。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侯义便走了进来,武京娘原本满脸微笑,可是看了侯义的脸sè,心中不禁一阵紧张:“出了何事?”
侯义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瞒不过武京娘的慧眼,看了看左右,武京娘顿时会意,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旁边的宫娥太监闻言,连忙躬身而退,他们都是明眼人,知道接下来武京娘和侯义说的很有可能是秘辛,这种事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好奇心,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会死人的。
立政殿里只剩下了武京娘和侯义两个人的时候,武京娘忍不住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侯义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娘娘!褚遂良~~~~~死了!”
褚遂良死了!
武京娘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如今朝堂之上敢明目张胆和她为难的就剩下了一个褚遂良,李世绩明哲保身,于志宁就是个应声虫,甚至就连杜睿的学生杜养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她。
武京娘处心积虑的要除掉褚遂良,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而且还得手了,她岂能不高兴,可是高兴过后,紧随着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恐慌!
侯义来此是李承乾的旨意,难道说~~~~~~
武京娘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其实说起来,她和褚遂良之间的矛盾,起因不过是她想要将她的侄子武三思调入朝中为官。
武京娘虽然痛恨她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