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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武则天受不了的事情,就是那个时候高宗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恶化了,实在是干不动了,就想逊位给武则天。把权力交给武则天跟交给儿子是不一样的,显然高宗还没有完全死心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太子背后有一种力量,这批人坚决反对,直截了当地对高宗说,“陛下奈何不传子孙,而委之天后乎?”这件事情,后来就在众大臣的反对当中不了了之了。
此后武则天亲自cāo刀写了两本书给李贤,一本《少阳政范》说,处于太子之位的人,该如何找准自己的位置。还编一部书《孝子传》给他,摆明了告诉李贤,应该做一个孝子,其实是严重地告诫他。
李贤毕竟没有经过太大的政治风浪,在武则天这种威权之下,他的表现就有点失常,开始放纵自己,纵情声sè。据说当时李贤有一个男宠赵道生,李贤赏赐了很多的金银财宝给他。武则天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上报给唐高宗。赵道生就是一个缺口。武则天就让赵道生来承认,太子要谋反,太子的东宫藏了很多武器。
唐高宗下令成立一个专案组对李贤进行了调查。后来这个专案组在武则天授意之下果然就在太子宫中的马房中搜出来几百领的皂甲,这个谋反的罪证就坐实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李贤被废为庶人,幽闭宫中,政治生涯彻底终止。武则天还不甘就此罢休。她又把太子私藏的那些甲胄搬出来,搬到洛阳城郊的天津桥南当众烧毁,把这个太子的谋反的罪行曝光于天下。最后,李贤被安排到巴州chóng qìng地方禁闭了起来,文明元年,就是武则天临朝称制的时候,武则天派将军丘神绩到巴州去,逼令李贤自杀。
武则天能狠得杀死自己的儿子,显然现在的武京娘还没有疯狂到那个地步,就目前来说,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疑心病太重,想要保住李弘的太子位,以及自己皇后的位子,可是就她下令毒杀褚遂良这一件事情来看,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怕是连武京娘自己都不知道。
武京娘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慌乱,看着侯义道:“你可给人留下了什么把柄!?”
这个才是武京娘最为担心的,要是侯义做事不干净,落下了把柄给别人的话,那问题可就糟了。
尤其是现在杜睿在长安,要是杜睿出言追究这件事的话,纸里绝对包不住火,一旦事情败露的话,纵然李承乾对她再怎么恩宠,到时候也只能丢卒保车,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废了她皇后的位子,她的位子保不住,李弘的位子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反对她的人,绝对不会希望,她这样一个蛇蝎心肠妇人的儿子,坐上皇帝的宝座。要知道就算没有李象,李承乾可也有其他的儿子。
侯义仔细的思索了一番,道:“这倒是不曾,那个太医,前些时rì也因乘坐的马车,马匹受惊,跌落而亡,再说宫中的规矩,太医外出给亲贵大臣诊治,所用药物的药渣,都要交到太医院封存,药渣奴才也都处理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武京娘闻言,稍稍放心了一些,接着又道:“那圣上召本宫前往承庆殿,你看究竟意yù何为!?”
侯义皱着眉,苦着脸,他现在也是胆战心惊,毕竟这件事他也全程参与了,毒杀当朝重臣,就算是将他挫骨扬灰都不足以赎其罪,侯义岂能不怕。
“奴才~~~~~~奴才实在不知!”
武京娘知道她问了也是白问,侯义不过是个听她命令行事的奴才,能有什么见识,强自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道:“摆驾承庆殿!”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次李义府科举舞弊案,她可以主动请罪,以退为进,摆脱了一次危机,可是这一次不同,她绝对不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就等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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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殿内,李承乾一脸平静的看着武京娘,久久没有言语,武京娘也不愿意主动开口,她在赌,赌李承乾顾及着十几年的夫妻之情,纵然是猜到了这件事情的原委,也不会将她如何。
过了好半天,李承乾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后!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想要对朕说的吗?”
武京娘强自保持着镇定,道:“圣上此言何意!?”
李承乾看着武京娘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中看到一丝恐慌,但是他失望了,武京娘真的很从容,镇定,丝毫不见慌乱的模样。
“褚遂良死了!此事你可知晓!?”
武京娘点了点头,道:“此事臣妾已经知道了,方才侯义都对臣妾说过了,褚遂良大人虽然对臣妾颇多误解,然而毕竟是大唐功臣,辅佐了高祖皇帝和先帝,又对圣上忠心耿耿,臣妾请圣上善加恩遇,勿使功臣寒心!也请圣上善报龙体,千万不要过于伤怀!”
武京娘回答的四平八稳,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破绽,就连李承乾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了武京娘。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皇后言之有理,方才朕已经降下了圣旨,追封褚遂良为虞国公!赐下了钱财封邑,皇后以为如何!”
武京娘闻言,道:“此乃军国大事,圣上一言而绝就是了,又何必再问臣妾,不过圣上既然开口,臣妾便冒奏一言,褚遂良大人乃是先帝的托孤大臣,名标凌烟阁,海内名望慎重,为大唐社稷殚jīng竭虑数十载,何不追封郡王,以慰天下万民之心!”
李承乾这下更为诧异了,先前褚遂良反对提拔武三思,武京娘为此大为恼火,几次三番的向他进言,称褚遂良倚老卖老,目无君上,当予以罢黜。
按道理说,武京娘应当十分痛恨褚遂良才对,可是现在武京娘居然建议,追封其为郡王,李承乾心中更加动摇了。
“皇后!褚遂良死的蹊跷,不知皇后以为究竟如何!?”
武京娘闻言,脸sè微微一变,看着李承乾道:“圣上何出此言,难道圣上以为是臣妾杀了褚遂良大人不成!?”
李承乾被武京娘反问了一句,反而觉得无言以对了,他总不能说:我就是怀疑你杀了褚遂良!
要是这样的话,一旦是他错怪了武京娘,可就悔之晚矣!
武京娘见李承乾的脸sè微变,顿时心中大定,拜于李承乾的面前,泣道:“圣上何以怀疑臣妾,臣妾是曾与褚遂良大人发生过冲突,然而臣妾却也不是个不识得大体的人,褚遂良乃是先帝一朝的老臣,又受托孤之重,臣妾便是再生几个胆子,也不敢将他如何,圣上如此怀疑臣妾,倒不如此刻便将臣妾押往褚遂良大人的府上,再召集刑部,大理寺官员审讯,看看到底是不是臣妾做了什么祸乱大唐江山社稷的恶事!”
李承乾见武京娘如此,一时间也是慌了,忙道:“皇后!朕却不是这个意思!”
武京娘见状,也是乘胜追击,哭拜道:“圣上方才的言语分明就是怀疑臣妾,臣妾与其这般活着,蒙受此不白之冤,倒不如即刻便死了,也省的遭受那些小吏的折辱!”
武京娘说着,起身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李承乾见了,连忙将其抱住,劝道:“皇后何必如此,方才是朕失言,朕确实不曾怀疑皇后!”
李承乾好生宽慰了半天,武京娘这才止住了哭声,道:“臣妾失礼,还请圣上恕罪!”
李承乾忙道:“不罪!不罪!唉!褚遂良突然辞世,朕此刻也是六神无主,言语失当,反倒是引得皇后误会了!”
武京娘见状,知道这一次,她又是涉险过关了,褚遂良虽然死的突然,可要是李承乾不追究的话,即便是褚遂良的几个儿子,又有哪个有胆量追究这件事。
至于杜睿,他纵然看出了端倪,只要李承乾相信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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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事了,次rì天明,长安城中的亲贵官员都得知了褚遂良病逝的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哀愁,不过不管怎样,李承乾既然已经下达了旨意,他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要前往褚遂良的府上进行拜祭。
杜睿忙着料理褚遂良的后世,昨rì一夜都没合眼,总算是将府上的事情,料理清楚了,清晨一开门,便迎来了前来拜祭的官员勋贵。
那些人一见杜睿,顿时纷纷一愣,连忙行礼,杜睿恼他们在褚遂良病重期间,都不曾过府探望,自然也没什么好脸sè,特别是杜养盛来的时候,更是险些动手打人。
好在一旁的冯照及时拦住了,杜睿尚自怒气不惜,道:“褚大人乃是当朝重臣,与我相善,此前病重,你纵然公事繁忙,也该过府探望,可你居然装聋作哑,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杜养盛闻言,顿时大为惶恐,也顾不得一旁还有人看着,连忙屈膝跪倒在地,哀求道:“恩师息怒!实不是学生心冷,只是~~~~~只是~~~~~~~”、
杜睿怒道:“只是什么?是你担心因此得罪了人!当年我是怎的教导你们的,不得因权势媚人,你~~~~你罔顾我十余载的教诲!今rì便将你开革出门墙,从此之后,你我也再也没有师徒的名分了!”
杜睿当真是气急了,狄仁杰他倒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杜养盛毕竟与褚遂良同朝为官多年,褚遂良病重,杜养盛居然都不肯过府探望,这般心冷之人,杜睿也是大为失望。
杜养盛听杜睿说出这番话,几乎急得要晕厥过去,杜睿门下的众多弟子,平生最为敬重的就是杜睿,一听杜睿要将他开革,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杜睿的腿,哀求道:“恩师息怒!皆是弟子的错处,还请恩师收回承明!宽宥弟子这一次!”
正在此时,狄仁杰也到了,他虽然只是正七品的大理寺丞,今rì接到圣命,自然也要出席,刚一进门,就见杜养盛跪在地上,再看那站着的人居然是杜睿,顿时心中一喜,就要上前见礼,却被冯照给拦下了。
狄仁杰听冯照说了事情的原委,赶紧上前,小声道:“恩师息怒,师兄先前所为,也是事出有因。”
杜睿正在气头上,见了狄仁杰也是没有好气,道:“说!究竟为何!?”
狄仁杰小声解释道:“恩师!先前听闻老大人病重,学生与师兄曾一起前来探望,却被褚大人的门人给拦住了,还转达了褚大人的一番话。”
原来褚遂良是担心杜养盛他们过府探望,会被武京娘记恨上,惹上麻烦,若是落得和他一样下场,朝中更是正气皆无,这才将他们二人拒之门外。
杜睿听了狄仁杰的解释,长叹一声,不禁感叹褚遂良的用心良苦,看着面带惶恐的杜养盛,道:“好了!是为师错怪了你,且起来入内,祭拜褚大人吧!”
过不多时,李世绩也到了,见了杜睿,也没有觉得意外,此前他来府上探望褚遂良的时候,就曾因此事有过商议,还是李世绩建议褚遂良,借着这次机会,邀杜睿来长安托付大事。
待祭拜了褚遂良,李世绩上前道:“承明!你能来,想来褚大人也足以瞑目了!”
杜睿如何不知道褚遂良和李世绩的用意,闻言长叹一声道:“师兄!褚大人便因朝堂之事,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师兄也是一样,偌大年纪,还要来往奔波,自然知道其中的苦处,又何必将我召来,劳心劳力!”
李世绩淡淡一笑,道:“承明!当初你不是曾有过一句话吗?‘能力多大,责任便多大’,怎的如今年纪长了,反倒不如从前了!”
杜睿苦笑道:“师兄!你在朝中,自然知道其中三味,师兄尚且有心无力,更何况是我!如今这朝局错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