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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进偌大的门厅中,来处理报警器的控制板。
那把自动螺丝刀无声地转动着,六个金属零件掉落到卢瑟的手中,他把它们放进工具带上的袋子里面。连在“精灵”上面细长的电线在从门旁窗户中渗入的银色月光下闪闪发光。接着,卢瑟像个研究病人胸腔的外科医生似地探究了片刻。他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将几股电线拧在一起,然后轻轻地接在他那个小帮手的电源上面。
穿过门厅时,一道深红色的光牢牢盯住了他。那个红外线探测器已经把卢瑟的热导线锁住了。时间分分秒秒地逝去,红外线探测器在耐心等待保安系统的中枢发出指令,宣布来者是友是敌。
“精灵”数字显示屏上的数字在氖黄灯下闪动着,快得使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在显示屏的右上角有一个小盒状显示器,指定的时间在里面闪现着,越来越少了。
五秒钟过去了。然后,“精灵”那小玻璃屏面上出现了5,13,9,3,11几个数字并锁定了。
就在保安系统被解除的时候,嘟嘟声也停止了月随红光已消失并换成了友好的绿光。卢瑟开始动手了。他拆掉电线,向后拧开控制板,然后重新把自己的工具装好,并小心地关上前门。
主人的卧室在三楼,可以顺着一楼主过道往有乘电梯上去,但卢瑟却选择了楼梯。能少依赖自己没能完全控制的东西最好。被卡在电梯里几个星期并不是他的行动计划中的内容。
他看看天花板角落里的那台探测器,那长方形的嘴巴正冲他微笑着,它的监视电弧现在睡着了。然后,他爬上了楼梯。
主人卧室的门没锁,他很快打开了小功率的弱光工作灯,将屋里扫视了一番。黑暗之中只有卧室门旁边的第二个控制板在闪着绿光。
这幢房子是前五年之内建成的,卢瑟已经查看过它在县政府大楼的那些档案记录,甚至设法从规划官员办公室里弄到了这个地方的一套蓝图。这地方太大了,房主要得到地方政府的特别恩准才行,好像不这样,他们实际上会否决富人们的愿望似的。
建筑规划中并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这是一幢巨大而且坚实的楼房,其价值远远超出了房主用现金支付的数百万美元。
事实上,卢瑟以前曾到这个家来过一次,那是个大白天,到处都是人。他曾经就站在这个房间里并且看到了他要见的东西,这也是他今晚再次光临的缘故。
当他跪在那张庞大的有华盖的床边时,目光定在了高处那个六英寸的王冠铸件上面。床旁边是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只银制小钟、一本当今最新潮的浪漫小说,还有一把带厚皮柄的老式镀银拆信刀。
这地方的所有东西都那么大,那么昂贵。屋里有三个大得能藏人的壁橱,每一个的尺寸都差不多有卢瑟的卧室那么大。有两个壁橱里塞满了女式服装、鞋子和小包,似及所有那些人在理智之下或一时冲动而花钱买来的女性饰品。卢瑟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个镜框里面的照片,然后冲着那个70多岁丈夫身旁的20多岁的“小妇人”做了个鬼脸。
世上有许多形形色色的抽奖中彩法,可并不全都是由政府组织进行的。
有几张照片是在这幢房子里拍的,它们全都在炫耀那位女士。其程度几乎无以复加,而卢瑟对壁橱的迅速查看又使她那种有相当低级庸俗倾向的穿戴趣味暴露无遗。
他抬头看看那面大穿衣镜,仔细端详它那刻有图案的华丽饰边。他接着又查看了一下镜子两边。这是个笨重的漂亮物件,正好嵌在墙里面,或者看上去是这样,可卢瑟知道那些铰链被小心地藏进从上到下有六英寸的墙壁浅凹处了。
卢瑟又回过头来看那面镜子。几年前,他曾有幸见过酷似这面镜子的同样大小的东西,尽管他当时并没打算要打破它。但是,如果你把第一笔巨款弄到手以后,你是不会放过第二次发财的机会的,何况那第二笔资产价值约五万美金呢。他估算了一下,从这个秘密的梳妆镜的背面将会得到10倍于那个数目的奖赏。
如果用蛮力,再借助于铁撬,他就能弄开设在镜子雕刻饰边里的锁定系统,但那样做会耗费宝贵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它会在这个地方留下显而易见的破坏痕迹。虽说这房子在以后的几个星期之内应该不会有人,但谁也说不准。在他离开科珀家时,这儿将没有任何他曾来过的蛛丝马迹。即便科珀家的人回来以后,他们在短期内也不可能去查看自己的保险库。无论如何,他没必要这样铤而走险。
他快步向这个大房间里靠墙的那个大屏幕电视走去。这地方被布置成了会客室,放着一套有印度印花市椅套的椅子和一张矮茶几。卢瑟看着远处的那三把椅子。几乎可以断定,其中一把是看电视用的,一把是看盒式磁带录像用的,而另一把则是于他今晚这活儿用的。每把椅子上都有商标名,看上去都很相似。但很快查看了一下之后,卢瑟发现其中两把是派对用场的,而另一把却不是。
他转身又走回房间的另一边,将遥控器对准梳妆镜,按下了在底部的那个唯一的红色按钮。按说这一举动意味着那个盒式磁带录像机开始工作了。但是,今晚,在这间屋子里,它却意味着那个银行对他这个幸运的顾客敞开了大门。
卢瑟看着那扇门很轻易地打开了,现在他看见了门上那些露出的铰链,铰链很不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出于长期形成的习惯,他将遥控器又原封未动地放回原处,然后从背上拽下一只可折叠的筒状旅行袋,走进了那个保险库。
当他用手电光扫过黑暗时,他惊讶地发现屋子中央放着把带垫子的椅子,那屋子看上去约六英尺见方。椅子的扶手上面放着一个同样的遥控器。很显然,这是为防止人被意外地锁在里面而设置的防护装置。接着,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两边的架子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捆扎整齐的现钞,然后便是那些细长盒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人造珠宝首饰的东西。卢瑟数了价值约20万美金的流通债券和其他证券,拿了两个装有古钱币和另一个装有邮票的盒子,其中有张邮票上的倒印肖像令卢瑟难以置信。他没动那些空白支票和装满法律文件的盒子,因为那些东西对他毫无用处。他很快地估算了一下,那儿一共有几乎200万美元,可能还不止。
他又一次环顾四周,仔细查看每一个动过的角落。房屋的四壁都很厚——他估计这些墙是防火的,或者防火的时间至少可以让人及时采取点什么措施。这地方并非封得严严实实,空气是新鲜的,不难闻。人可以在这儿呆上几天。
那辆豪华轿车沿着这条路飞快地向前驶去,后面跟着辆厢式货车,两个司机都是开车的高手,根本不用打开车前面的车灯。
豪华轿车里面,宽敞的后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差不多醉了,正在尽力脱掉那男人和她自己的衣服,也不管她那个受害者半推半就的抵抗。
另外那个女人坐在他们对面,紧闭双唇,尽力装作没有看见那可笑的场面——少女般的痴笑和阵阵娇喘。但是,实际上她将那对男女所作所为的每个细节都观察得很清楚。她把目光盯在大腿上面摊开的那个大本子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那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要赴的种种约会和备注。此时,他趁女伴用力拧掉细高跟鞋的功夫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的酒量惊人。他还能喝下两倍于今晚所喝酒量的酒,而且不会有任何醉态,说话不会含混不清,行动也不会有什么障碍——这要换成别人早就喝趴下了。
她没法不爱慕他,他那情痴色迷的样子,那极真实的种种醉态。但同时他又能在世人面前塑造出另一种形象,纯洁而有魄力,平易近人但又非常伟大。在美国,所有的女人都为他而倾倒,迷恋他典雅出众的外表、无与伦比的自信,还有他所能代表她们的一切。她很为他回报大家的崇拜的那种激情感到吃惊,但他却找错了对象。
尽管她曾多次微妙地向他暗送秋波,可不幸的是,他那种激情却从未降临到她的身上,这种体验不断地给她带来忧伤,而且时间已经太长了。每当她发觉自己显得最漂亮动人的时候,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要见到他,幻想着他们那计划中的种种交欢愉悦的情景。但直到那种时刻来临——而且肯定会来临时,她都一直在提醒自己——要耐心等待。
她望着窗外。这种等待太久了,它使其他的一切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不悦地噘起了嘴巴。
卢瑟抢在车队前面进入了那条通往前门的车道。他轻快敏捷地闪到一扇窗户旁边,等那辆小厢式货车绕回来时便跟在了后面,这样就不会被前门车道上的人发现了。他数了一下,从豪华轿车上下来四个人,货车上下了一个。这几个人的大概身份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如果说是房主夫妇要举行晚会,不太可能,因为人太少了点儿。可要说来人就只是为了来这儿察看察看,也不太像,因为这样的话,人又多了点儿。他无法看清这些人的脸。可笑的是,卢瑟刹那间觉得或许这幢房子该着要在同一个晚上遭劫两次似的。但那种可能性只能是天大的一个巧合。干这一行,和其他的很多人一样,是要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此外,犯罪分子也不会身着更适合在城里的晚宴上出现的衣服向他们的目标前进。
嘈杂的人声慢慢地离他越来越近了,可能是从房后的外面传来的,他急速地判断着。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退路被切断了,于是盘算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他紧紧抓住行李袋,迅速走回到卧室门旁边,重新恢复了屋里的保安系统功能,多亏他还记得那些数字。然后他小心翼翼将身后的门关上,悄悄地溜进了保险库。他尽可能地将自己藏在那个小房间的最深处。现在他只能等待时机了。
他咒骂自己倒霉,本来一切都进行得那么顺当。然后,他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清醒,强迫自己的呼吸变得自然一些。这就像是飞行一样,你飞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碰上什么糟糕的事情。他现在只能祈求,但愿最先到这幢房子的那些人不需要把什么钱物存放进这个他此时正占据着的秘密金库里来。
渐渐地,他听到了一阵笑声和随之而来的咚咚的脚步声,同时,报警系统那刺耳的啸叫声也响了起来,听起来就像是一架喷气式飞机直接在他头顶上尖叫似的。很显然,保安系统的密码出了点小小的差错。卢瑟想到报警器一响,警察便会搜查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万一要是从他这个小小的栖身之处查起……想到这儿,他的额头渗出了滴滴汗珠。
他正不知所措,这时听见那扇装有镜子的门被打开了,一束强光射了进来,使他根本无法藏身。想到那些往里面仔细查看的陌生面孔、那些拔出的手枪,还有对他公民权的审判,他几乎要笑出声来,自己真他妈像只困在笼中的老鼠,无处可逃。他已经近30年都没抽过一根烟了,但此刻却想拍得要命。他轻轻地将旅行袋放了下来,伸直双腿,免得两腿发麻。
厚栎木板的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不管他们是谁,他们是不会在意有谁知道他们在那儿的。卢瑟数了一下,是四个人,或许是五个。他们向左拐,然后向他这边走来。
卧室的门开了,嘎吱吱地轻轻作响。卢瑟伤透了脑筋。所有的东西都已收拾好或者已物归原位了。他只是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