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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彪说道:“他们为什么想杀张海峰?嗯?”
冯进军苦着脸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冯彪骂道:“你小子,给我想清楚!”说着站起来,掏出一根烟来,用火柴点着,就要向窗口走去。
冯进军捂着被子,就像捂了一个大火盆在身上,顿时全身汗流浃背。冯彪只要走出几步,略略一低头或者转身回来,那地上还没有盖上的板砖,一定会被发现的。此刻,冯彪叼着烟,刚往前走了两步,走第三步的时候,已经和右侧的洞口平行了,他只要一转头,就能发现地上的东西。
只听冯进军闷哼了一声,一肚子的不乐意劲头,几乎是骂道:“冯长官,你脑子进水了吗?”冯彪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想,这个冯进军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我?他哗地一下向左转过身来,腾腾往回走了两步,一把掐住冯进军的脖子,瞪着眼睛骂道:“狗东西,你说啥呢?不想活了?”
冯进军并不敢把手伸出来,他手上还有泥巴。他只是用被子裹着手,上去架了一下。
冯彪这次使了蛮力,猛地一掐,顿时掐得冯进军直翻白眼。冯进军呜呜着说道:“要死了,松松……”
冯彪略松了松手,冯进军才喘过气来,说了句:“我知道,我一定说,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马三不知道是打圆场还是怎么,说道:“冯头,现在问他也不是个时候,反而会让其他牢房的犯人听到了。”
冯彪说道:“要你管?妈的!老子睡不着,找他开开心不成?”
冯彪这才松了手,冯进军咳嗽了两声,才求饶似的说道:“冯长官,我不是骂你,而是实在无法回答你。我要是有一点骂你的意思,随便你处置。”
冯彪大晚上的来找冯进军,的确是因为他睡不着的原因,他一直琢磨着孙德亮说的话,他不知道A的被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他爬起来,来到一号楼,刚好晚上是马三在管,他就拉着马三一起进来。其实冯彪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因为他晚上吃饭那会儿已经审了一圈人了,屁也没问出一个。冯彪也就是睡不着,过来看一眼,发泄一下。
冯彪咚的一拳又揍在冯进军脑袋上,把冯进军打得歪倒在床上,这才觉得有点解了气。烟头往地下一丢,说道:“走吧!”说着就要低头去踩熄,只听捂着脑袋的冯进军嚷道:“别踩,给我抽一口吧!”
冯彪哼了一声,也就真的没有踩那烟头,骂了句:“留给你!走!”
他们三个就退出牢房,慢慢地走了。
冯进军捂着头呆了几秒,才从床上翻下来,将那烟头捡起来,猛抽了两口,脸上才如释重负,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墙边。
冯进军再也不敢去挖洞,他只是确定他们已经离开的时候,才下床去把石板盖好,将多余的泥土撒到窗外。而这个时候,躺在病房的A也没有闲着,他趁病房外的看守不在的时候,从床上翻身下来,走到病房的窗户边。
白山馆的病房,尽管布置都是病房的样子,但绝无多余的东西,那些白天摆放的医疗用具和其他用品,都被锁在房间外面。房间内的角落里,只是有个能拉上帘子方便的地方而已。同样是拇指粗细的铁条做成的铁门将病房牢牢地锁住,所有的窗户外,也都是同样粗细的铁条包围着。A不指望从这个病房里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只是站到窗口,向外观察着。这个病房位于一楼中部一侧,窗户开向里面,从窗口望出去,能够看到孙德亮的办公楼就在对面,大约有近二十步的距离。沿着孙德亮的办公楼顺着看过去,有一间硕大的平房垂直和办公楼连在一起。这个平房只有两扇小窗,却有一扇极大的显得又笨又重的铁门。这个平房的高度也足足有办公楼的一层半高,这个高度几乎和围墙齐头。
咔嚓咔嚓,窗外有脚步声传来。A连忙将身子缩了回去。
只听外面有两个说话的人由远及近地从平房一角绕了过来,走近了才模模糊糊听到他们的讲话。
“这雨下得,心都发霉了。”
“冷死了。”
“你可好,再过两天就下山玩娘儿们去了,我还在这里。唉。”
“废你的鸟话,上个月你又不是没玩过?”
“妈的,一个月就这几天可以胡来一下,真他妈的。”
“要吃这碗饭呗。”
“下山了还不能多说话,唉,不就是白山馆的人嘛,说了又咋地?”
“嘘,你要脑袋不?我听到了也罢了,共匪和长官们听到了,都要你的狗命的。”
“我也就是说着玩的,没那个意思啊。”
“知道的。别说了,再绕两圈可以换防了。”
这两人走着走着,一道强光从窗外掠过,是探照灯打过来的。第二层和第三层院子的围墙上一晚上都有两盏探照灯四下扫视着。其中一个看守骂了句:“照个屁啊!”然后打了个左右摇摆的手势,那探照灯则从上空绕了个大弧线,转回到第三层院子中去了。
这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从医护楼的另一侧转了回去。
A又直起身子,打量了外面一番,A脑海中的白山馆地图又如同烟雾一样,在脑海中清晰起来。这个方向上的建筑和以前的建筑图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加上A也去过审讯楼,可以确定,第二层院子里的建筑物没有被改建过。过了一小会儿,又有一组两人从平房那边绕出来,但他们并没有走医护楼前面,而是直接从平房门前走过,绕到孙德亮办公楼后面去了。
A从这组人的身形上可以看出来,这不是刚才的一组人。刚才那组一高一矮,而这一组的个子都是平齐的。
本来对面办公楼的灯一直熄着,A看着看着,二楼一间房的灯却突然亮了,有人影在里面晃了晃,过了一会儿也就又熄灯了。很可能是办公楼里住着人,晚上起来小解。
A也不便在窗口久留,他躺回到床上,继续计算着这两组巡视人员的巡逻时间。A的脑海中已经大略形成了这个方向上巡视的路线:两组人,交叉巡视,一共是四条路线,分别从平房前、平房后、办公楼前、办公楼后交叉穿过,大约每半个小时巡视一圈。
A计算时间的方法很奇怪,是摸自己的脉搏计算的。他会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用自己的脉搏跳动来计算时间。只是今天A测量得不是很准,因为他大量失血后,脉搏跳动得似乎比平时要快,而且,A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几乎无法支撑住,所以A自己也皱了皱眉。
A在108牢房中测量一号楼外看守通过的时间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他会取两天的平均值,来得到一个较准确的时间信息。
冯进军彻夜难眠,无法入睡。而A在做完了他要做的事情后,雨也渐渐停了,A疲惫不堪,沉沉地睡着了。
一大早,冯进军肿着眼睛提着马桶走到窗口前,郑小眼早就猴巴巴地等着他了,一见冯进军出现,郑小眼立即小声问道:“加一个人,怎样了?”
冯进军用劲地点了点头,郑小眼眼角一笑,接过冯进军递过来的马桶,手上一掂,脸色顿时又变了,低声快速说道:“不重?”
冯进军没答理他,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独自行事,差点暴露,就心跳加速。
郑小眼见冯进军不说话,脸上挂不住,将干净马桶递过来的时候说道:“告诉你,别想甩了我们!” 冯进军把干净马桶扯过来,低声骂道:“废什么话!”
郑小眼瞪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冯进军已经转身走了。郑小眼脸上顿时挂出一层寒霜。
A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王玲雨背着他,正在准备药物。
A轻轻哼了声:“王大夫,这么早?”
王玲雨转过身来,还是冷冷地说道:“早什么早,都已经十点了。”
A哦了一声,说道:“我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说着竟要支撑着起来。
王玲雨抢上一步,压了压A的肩头,说道:“别动,刚给你换了药。”A这才觉得身上衣服没了。
A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睡得这么沉吗?我都没发现。”
王玲雨说道:“今天早上,我和护士把你身上那些又脏又是血的衣服剪掉了,又给你擦拭了一下,你就光着身子睡吧,今天早上还以为你死了呢。”
A说道:“是不是你们给我打了什么针?”
王玲雨说道:“是打了一针,有安眠药的成分,但剂量很小。只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睡得这么沉的。”
A这才明白,他昨天一晚上头昏脑涨,总想睡觉是什么原因了。他竟然靠自己的毅力抵抗住了药物反应,直到完成自己的任务才睡了过去,难怪早上睡得如同死人一般。
A说道:“拜托以后不要给我打安眠药了,我这个人受过的伤多了,不担心睡不着。”
王玲雨冷冷地说道:“嘴硬,你们这些人都是鸭子死了还嘴硬。我看过你身上的伤了,不少都是致命伤的位置。”
A微微笑了下,说道:“都是和日本鬼子打仗的时候落下的。”
王玲雨把针筒举出来,说道:“别动,给你打一针。”
A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玲雨已经把A的被子掀开一角,及其快速地把针扎在A的屁股上。A的脸还是红了,嚷道:“你就不能先说一声吗?我可是个大男人,就这样让你看光了?”
王玲雨也不答理他,将针筒放下,又捡起旁边的一个本子,问道:“你以前有什么病史吗?”
A想了想,说道:“没有。”
王玲雨说道:“你的身体素质也真够好的,今天早上伤口已经不太发炎了。再过两天你就可以走了。你在这里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乱动的话,我就把你铐在床上。”
A说道:“不要两天了,我今天就回去。”
王玲雨骂道:“你这个人,也真够奇怪的,你那个牢房难道比这里还好?”
A说道:“我是不习惯女人服侍我。”
王玲雨骂道:“服侍你,真是美得你了。随你的意,今天你就滚回去。”
A说道:“好,谢谢王大夫。”
王玲雨哼了一声,就要走开。谁知走了几步,王玲雨又停了下来,她向病房外看了一眼,护士小雅正在不远处和一个看守的警卫调笑着。王玲雨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转身回来,坐在A旁边的床上,仔细打量着A,A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玲雨慢慢地说道:“你怎么觉得共产党没有杀了那个高官?”
A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好奇。”
王玲雨说道:“好奇就值得让你冒险去偷看绝密资料?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很牵强吗?”
A说道:“我能不回答你吗?如果你要审讯我,请你换个地方吧。”
王玲雨怒道:“你去死吧!”起身便要走。
A突然笑了,王玲雨骂道:“笑什么?”
A说道:“你不觉得你也很奇怪吗?”
王玲雨说道:“我有什么奇怪的?”
A慢慢地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吧。因为那个高官对我有恩,他在我很小的时候救过我一命,所以,他死了以后,我一直很想知道他的死因。”
王玲雨表情复杂地骂道:“你现在说,我也懒得听了。再见。” A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我的病史的。”
王玲雨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有病史的吗?”
A说道:“我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我小时候,犯过癫痫。长大以后也犯过几次,只是我自己有法子自己处理。”
王玲雨说道:“癫痫?”
A说道:“是。最近这么多年都没有犯过毛病,没有人知道我有癫痫的病史,我也不愿意说。”
王玲雨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