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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上官映的话崇重一时语塞,他慌忙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也跟着上官映
离开旅馆。
奇怪,映是很不想跟他出来是吗?行李看起来好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整理完似的,这种感觉……非常的讨人厌!
崇重心中有股浓浓的受骗感,既然一开始就不想跟他出来那直接表明就好了,干嘛还要勉强自己?
将钥匙交还给柜台,两人走到旅店的停车场牵脚踏车,依旧是由崇重骑在前方负责带路。
他将眼镜收起来,拉低连身雨衣的雨帽,而迷你无尾熊橘太郎则是将塑胶袋套在自己身上,一屁股的坐在后座的行李堆上。
上官映静静的跟在后面,他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骑脚踏车上,只是无神的看着崇重的背影想着自己的事情。
此刻所有的景色已经被雨水糊化开,晕成一片倒映在崇重有四百度近视的黑色眼珠里,崇重骑着脚踏车,感受着雨滴打在脸上的冰凉快意,却赫然发觉,他跟上官映似乎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
第四章 十的意义 (4)
总觉得上官映与他们正以相反的方向走着,而且,上官映是孤独一个人,其实……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孤独的吧。
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崇重以前的初中旁所摆的那间拉面摊,此时拉面摊已经移到附近骑楼下,贩卖拉面的老婆婆正在调味拉面的汤头。
两人一熊坐在摊位前用鼻子享受汤头的香气,老婆婆噙着笑容将汤加到已放了拉面的两个碗中,把完成的拉面送到两人面前,在顺手切了块手工豆腐淋上酱汁,递给坐在最旁边的迷你无尾熊。看着眼前的三位客人吃得津有味的样子,她的心情好极了。
「年轻人……你以前住这附近是不是?你看起来很像一个我之前认识的男孩,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男孩还在唸初中的时候,常常在下课后跑到我这边吃拉面,然后一面写着他的日记、一面哭,那个男孩真的很爱哭……」一滴冷汗不约而同从上官映与崇重的脸颊上滑下,两人很有默契的低着头继续吃面,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方式来回应老婆婆。
老婆婆发现两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当着崇重的面继续讲重山宗的小时候,完全不晓得长大后的重山宗,正坐在自己摊位上吃东西。
「那个男孩每次写日记写到哭的时候,我就会拿一颗橘子给他,他每次吃完橘子就不哭了,这跟我住在外地的孙女很像……田里的那棵橘子树,从两年前就开始不结果,话说回来,那个爱哭的男孩从他初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记得他毕业后,男孩的父母曾经跑到这附近说要找孩子,好像说是逃家还是失踪什么的吧……反正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个孩子不坏,从他爱哭这点就看的出来……」
两人慢条斯里的吃着拉面,静静听一个卖拉面的老婆婆,道出对重山宗这个人的感觉。长大后的重山宗,也就是崇重,他正在翻着脑袋里一本叫做回忆的相簿,翻到老婆婆莫名奇妙的将橘子那给他的画面,原本是要拿棒棒糖给他,结果发现棒棒糖没了,只好拿橘子……
不晓得为什么,那颗橘子味道明明很普通他却觉得很好吃,好像是从那之后,他就非常的喜欢吃橘子,而且哭泣的次数明显变少,到后来几乎就没哭过了。
「虽然古人常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觉得会哭的男孩子才是最正常的,人啊,活在世上一出生就是会哭,不管是男是女都会,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权利,人要哭才会活啊!那个孩子将上天给的权力运用的很好,所以我想──他应该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好好活着吧。」
第四章 十的意义 (5)
崇重与上官映将最后一口汤喝完,上官映跑去一旁牵车,崇重付了拉面钱之后,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橘子,必恭必敬的向老婆婆敬礼,并将橘子捧在掌心上送给老婆婆。已经牵着两人的脚踏车走来的上官映,见到眼前的画面,他停住脚步,站在五公尺外安静的看着……
老婆婆一开始有些被崇重的举动吓到,但当她再仔细看了崇重的脸之后,便欣然的笑着收起橘子。
这时一辆太阳能的休旅车驶进巷子,在拉面摊子旁停了下来,摇下车窗。
「外婆、外婆……」一个穿着初中制服的女孩坐在车内,对着拉面摊的老婆婆大力挥着手,露出有着酒窝的甜甜笑容。
上官映走向女孩,扬起浅浅的笑容对着一脸诧异的女孩点头行礼,他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调到数位相机功能的部份,指着自己、崇重跟老婆婆,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一下,能帮我们三个人一起拍一张照吗?」
「好啊。」
过了快一分钟后,上官映的通讯起里便多了合影,这是他通讯器里拍的第二张照片,第一张是他最后一次离开黑空九号房宿时所拍的照片,而这第二张照片是他们出来玩这么多天唯一的一张。
他想把这张照片留下来,因为照片里的崇重笑起来的模样,与重山宗的影子交叠,与崇重这次出来散心的另一个目的刚好相符。
虽然表面上说是为了让他心情好转,但私底下却想要回去看看他以前的生活环境,尽管事过境迁,记忆中的景色还是令人怀念,就像自己一样,明明就很想回台湾,但台湾被视为家的那个地方却已经容不下他。
崇重坐上了脚踏车不发一语,眼睛直视前方看似很专心的在骑车,心里却想着老婆婆所说的话。
『我记得他毕业后男孩的父母有跑到这附近说要找孩子,好像说是逃家还是失踪什么的吧……』
我只是去找回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小角落,那个小角落能帮我遮挡外界所有的风雨,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治愈心里的创口。
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十年,但实际上经历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年之间,一个胆小鬼用四年的时间来治愈自己的伤口,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半个小时之后,大雨停了,但是乌云却始终没有散去,仍在天空中飘动,崇重已经带着上官映骑到他以前秘密基地。
他告诉上官映这个地方只有自己跟智晴知道而已,而上官映是第四个来到这里的人,在很久之前他也带孤木夜来过,所以算算有四个人知道这里。
那是个废墟,一间没有屋顶的日式旧大宅,空间很大,里面没有任何的家俱,只有残破的瓦壁。
第四章 十的意义 (6)
崇重和上官映将脚踏车停在外头走了进去,穿过长满杂草的房间一路走到庭院,在这途中,上官映已经头痛到持续的耳鸣,但他没有跟崇重提起这件事,他努力装成一副没事的样子走在崇重的后方。
地上的杂草高度约到小腿的位置,虽然不长,但对于穿短裤的崇重而言,这些草让他的小腿有点痒,早知道就跟着上官映穿长裤来。
他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在屋里绕来绕去,上官映由于身体不舒服的关系,走路速度变得极缓,而专心找路的崇重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因此他的步伐虽然不算
快,但两人之间仍有一段距离。
距离庭院只差一扇纸门,崇重透过纸门上的破洞看见庭院里那片灿烂依旧的紫色花海,花海之中有个巨大的十字架,由于是木头钉制的东西,经过几年的吹打之后看起来有些脆弱。
十字架的下方,好像有抹熟悉的人影伫立在那,崇重揉了揉眼睛,从口袋中取出眼镜挂上,眼镜才刚戴上而已,没想到十字架下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让他心里顿时萌生一股失落感,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映!就在前面而已,我们到了!」四指扳住纸门用力将纸门推开,崇重开心的对着在后方慢慢走来的上官映喊道::「你看!那个是智晴种的菖蒲花!很漂亮对不对?」
上官映抬头看向前方门内的景色,渐渐露出诡异的眼神,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崇重看到上官映的脸色不太对,也跟着冲进庭院里。
伫立在花圃中,他才赫然发现,里面所有的紫花都是假花,而且都是防水布料跟塑胶材料制成,虽然很逼真,但却可以明显发现它的光泽不对,不是真正的花。
崇重动手将一株假花拔起,努力用超能力嗅着,希望能嗅出一点菖蒲的味道,证明花不是假的,但不管他怎么闻,只闻到雨水与泥泞的味道而已!
他错愕的走到十字架前,背部靠着十字架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上官映拾起崇重刚才拔出的假花,看了一眼,他走到十字架旁拍着崇重的肩膀,再将花朵插回土里。
「居然会有人这么有心跑到这个废墟来插假的菖蒲……到底会是谁?」
「反正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智晴,就算那个人是智晴好了,她也一定记不得我是谁?也一定不晓得她自己以前的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智晴,是宁可这片土地上光秃秃的没有开半朵花,也不愿意将假花插到土地上的人,这种虚伪的万年垃圾,是智情最讨厌的!
她喜欢生命该有活着的样子,相对的她讨厌没有生命的东西,又故意以人工的方式做得栩栩如生,因为那存在这世界上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崇重将手背贴在眼皮上,看着高耸又摇摇欲坠的十字架,他想起他带上官映来这里的原因。
第四章 十的意义 (7)
「映,其实在玩解谜签的时候,我有收到你的求救讯号,虽然不晓得是不是对的啦,不过我想对的机率应该有七、八成。」
上官映没想到崇重会突然提起这些,一愣之下低头不语,崇重接着说道:「士也就是你自己,土指的这个大地,干则暗意着战争……你是在告诉我们,你会引发一场战争,或者你会参与一场战争,我想以你那思想单纯的脑袋,能想出来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你看依下十字架后方,是不是有刻一排字?你把它给唸出来。」
那是刻在十字架后方小到不起眼的一段话。
──生命就像十字架一样,永远都缺少了那么一点,那缺陷称为遗憾,但没有遗憾的生命却像小草一般脆弱,无法如同树有坚韧的枝干,生命就该如十字架有缺角,中心却扎实牢固,无法让它完美,可有能力让它有满分的坚毅。
北方的天空正响着闷雷,上官映抬头看向灰白浑沌的天空,云与云之间有阵风的吹动露出一条小缝,阳光就从那道如沙粒般大小的缝中照着大地,在下一阵风又吹起时消失无踪。
唸完木制十字架上的话后,上官映往后退了几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巨大的十字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心里溢满了一种复杂的情愫,将空洞的心填得满满的,他的眼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澄澈。
「你可以像那个十字架一样,让心站的很稳、很稳,连我这个出了名的胆小鬼都在努力的实践『十的意义』,你这个个性单纯到吓人的家伙,一定能比我更快体会十字架的意思,懂我的意思吗?我不认为你心里没有遗憾,但我知道你是个就算有遗憾,也一样可以好好的站牢在世界上的人,只是得记住,千万不可以有那种轻视别人的心态出现。」
「──别以为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就某种角度来看,你轻视了我们这群以诚相待的朋友。」
「我……没有,我没有轻视你们!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也担心说了之后,现在拥有的一切会被完全破坏……就像现在这样,总觉得我们五个人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我怕要是我再说了……你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