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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孩子了。季飒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我神志清醒地问妈妈。
“我签了手术协议了,医生说车祸时他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那个安全气囊没有发挥作用,还好,只是失血过多,颅内没有充血,医生都在尽力的抢救。你别担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你自己加
把劲,配合医生母子平安的出来,妈妈和之放就在门口等你。”妈妈说着又把电话转交到了之放的手上。
我听到了之放小声的哽咽和啜泣,他嘴唇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此刻我的肚子又开始痛的几乎让我昏厥,医生在一旁给我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边促催我挂点电
话,要准备手术了。
“宝贝,当初是我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为了这个孩子,冒着危险,还受着痛,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好好的出来,不然我怎么对不起你,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之放说着捂住了脸。
我忍着痛,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我说:“之放,我没事,我肯定能好好的,你让我妈去我弟弟手术室外守着,我这就你守着就够了。”
“之放,我这辈子,认识你,真好。”我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朝窗外的他微笑,医生将窗帘拉上,紧张的手术准备中,我闭上了眼睛,泪缓缓地滑落,我等待,曙光的到来。
我可怜的妈妈,在同一个夜里,竟要同时在女儿和儿子的急救手术单上签字,那种手术协议书上,都明确的规定着手术是有风险的,并注定了风险系数,出了非医生人为问题,手术死亡与医院无
关。我能想象到妈妈一下就签了这样的两份协议,她的手心一直都是在颤抖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封,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
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
就放心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母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母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爵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滕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
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
,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
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
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
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
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
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
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
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
”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
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
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
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爵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
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
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
,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
滕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
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
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