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信纸叠好,她小心翼翼地放入信盒中,这已经是第四封信了,也就是说再有三天,秦子竣就会回来了。她抱着盒子趴在书桌上想,等他回来那天,一定要早点起来给他熬一碗温润的粥温着,再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画个美美的妆到府门前去接他,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她到底要穿哪一件呢?前些日子魏叔说新一季的衣裳又到了,嗯,先去把衣服准备好,到时候才不会显得慌。可是还有三天,好久啊,为什么不明天就回来呢。
又过了一日,晚上,夜深人静。
“啊!”晞苧半夜不知为什么突然醒来,居然发现一个身影站在床边,不禁惊叫出声。
“嘘——,是我。”熟悉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晞苧能听出里面还有一丝丝疲惫。
“夫君?”晞苧带着些疑问的语气道,坐了起来。
“嗯。”秦子竣见她醒了,返身点燃烛火后又回到床前开始脱衣服。
“呃。。。。。。”晞苧一时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明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着重逢的画面,想着他回来后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真的见到他了,张了张嘴,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哪一个字开始说起了。
“夫君你饿了么?”恍神儿了半天,突然想到他这么大半夜的赶回来不知要不要吃宵夜啊。
“呵——咳。”秦子竣想笑又忍住了,转为了一声咳嗽,实在是没想到他紧赶慢赶着提前回来,自家的小娘子竟然是这般反应。
“本来不饿,你这一问倒觉得有些饿了。”他身着白色里衣,坐下来,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你等等啊。”说着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秦子竣看着她迅敏的动作,回想当初那个娴静的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姑娘去哪儿了呢。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魏叔说你明天午时才回来的。”她到厨房为他煮了一碗阳春面,直接在厨房解决完之后,两人一同回到房中,却都没了睡意。晞苧靠在秦子竣胸前,小声问道,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害羞的小媳妇。
“阿苧不想我回来?”
“怎么会!不是,我是说,我是说,这样,你太累了。你看你,都憔悴了。”晞苧声音由高昂转为低落。抬头看着他比之前稍显瘦削的脸庞,伸手碰了碰。
“我想早点看到你。”映着窗外照进来的皎皎月光,秦子竣抓住了晞苧摸完欲缩回去的小手,看着她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
第二日,晞苧醒来,秦子竣早已不在了。她唤来丫头为她洗漱。
“细语,我前些天给公子绣的那个荷包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着了?”晞苧前几天等得有些心慌,作了几幅画,又开始绣荷包。
“夫人,在这里。”细语很快就在多宝阁中找到了这个还未完工的荷包。
“嗯,待会儿夫君回来了,我就为他送去。”
“夫人,公子还在府里。”
“啊?”
“好像是有一份紧急公文,需要公子马上处理,公子连早膳都没用就去书房了。”细语道。
“也不知道这时候结束了没有,细语你去让厨房熬一些枣仁莲子粥,待会儿我送去给公子。”晞苧道。
“好的,夫人。”
不多时,晞苧带着细语来到书房门口,见有两个仆从正守在门外。晞苧一见便知道自家夫君是还在商量事情呢。于是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进去打扰。
“两位辛苦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夫君便是。”晞苧微笑着小声道。
“这件事休得在夫人面前提起!”晞苧坐在仆从搬来的椅子中,想象夫君看到自己端茶送水的贴心的摸样,正微微笑着。猛然听见书房里面传来一丝冷漠的声音,声音很熟悉,语调却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话语的内容也让她不解,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呢,他不是说他们夫妻已是一体了吗?她看见门外的仆从脸上显出尴尬的神情,似乎是想请她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接弄一具女尸,就让阮家人以为她死了!”又是一句她听不懂的话语传出来,声音不复刚刚内有隐隐怒气而变得平稳,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晞苧耳力一向很好也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尸”“阮家”“死了”几个字,她直觉是与自己和自己娘家有关的。这下她一定得弄清楚了。但是她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一直在门外等着。心中不断猜测到底她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的娘家啊,况且她娘还在阮家呢。
后面她就再没听到里间传出来只言片语,想来是之前她夫君气急了,不慎音量提高,让她听了个正着。
如此过一个时辰,书房的大门终于打开,四个分别身着白青二色的人退了出来,看到坐在门外的她时明显一愣。接着急忙请安。“给夫人请安!”声音略大,想来她夫君是能听到的吧。
果然,秦子竣面色不善的走出书房,看到晞苧时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他恢复了平时的温和,轻声对晞苧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让人进来通传呢?”边说边走上前牵住她的手。
“我听说你早膳都没有用,让厨房熬了一些粥。”晞苧有些不适应他的变脸速度。觉得今日的夫君似乎有些陌生,顿了顿还是接着说,“刚刚我听到阮家,是我娘家出了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她抬头看他,他若无其事道:“没事儿,是城东的一户阮家出了点事。”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收到我娘的回信,夫君,你对我说我们是夫妻一体的,我希望有什么不要瞒着我,不管是什么事,我想我都应该知道。”晞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阿苧,来,先坐下。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秦子竣别过了脸,执着她的手带她进了书房内间,这是他平时办公若是累了可小憩一会儿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床榻。他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两人坐在床榻上。
“夫君?”晞苧坐了下来,先开了口。
“阿苧,此事是我不对,但你要相信,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因为爱你!”秦子竣看着晞苧的双眼,仔细的观察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所做出的反应。
晞苧有些意动,她有想过为什么她一嫁过来他就对她如此好,他们之前明明没有见过面,没有相处过,还有新婚夜他所说的那句话,好似他们是相识多年一般。她以为无论是谁做他的妻子,他都会这样待她的,可是今天他又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难道他。。。。。。是真的爱她吗?
“这里是蜀州府,不是建州府!”秦子竣看着她有些松动的神色,深吸口气,稳稳地说了一句看似与话题无关的话。
“什么?什么意思?”晞苧的声音有些发抖,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令她无法接受的事实要揭露出来,她该想到的,可是潜意识去阻止她去想那个结果。
“阿苧,我是蜀州府的秦子竣,不是你本应嫁的建州府的梁冉!”秦子竣似是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再没言语,只直直地看着晞苧的反应。
“你——”晞苧全身发冷,这就是他所谓的爱?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柔情蜜意全是一个大骗局,一时间夫君竟然不是真正的夫君,她感觉眼前发黑,头一阵阵地疼,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脑子里五彩缤纷的似乎什么都在往里钻。睡过去吧这一定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阿苧!阿苧!”秦子竣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下子似全身无力般软倒下去,他快步借住晕倒的人,急的呼喊的声音都变了,“来人,快叫大夫!”
他抱着晞苧到卧房中。轻轻放下,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心中仿佛跳一下便停一下,愧疚后悔充斥在脑海与心间,不应该这么直白地告诉她的,应该再缓一缓的,再让她多接受自己一点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生气了,是不是就会如自己一般感觉到幸好拥有的是对方的幸运了?
可是他也不想再欺骗她了啊,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夫君,而不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来享受她的爱,她的温暖。
每每一想起,他的阿苧,爱上的‘他’是一个叫‘梁冉’的男子,而不是他秦子竣,他就会想着说了吧,把一切全部都告诉她。特别是越到后来,他发现她对他越来越贴近,不再一见他就脸红,不再用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他,不再用小心翼翼地向下属对上级汇报事项与他商讨家中事物,而是偶尔会反驳他,虽然之后还是会怯怯地看他一下他的反应,偶尔会不经意地向他撒娇,虽然之后也会害羞,可他还是很高兴她的转变,也越加担心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她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的幸福会不会突然崩溃。
因此,他迟迟开不了口,造成了今日终于还是被她无意撞破了的局面。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他也被她逼着没有办法了,终究,不想再骗她了。
直到大夫被跌跌撞撞地拖来,他还抱着她沉浸在对自己的责备中。
“公子,夫人是怒极攻心,一时气血上涌,才会昏迷,我为夫人开几贴凝神静气的药,待夫人醒来服下便可。另外,这一贴,是安胎药,夫人腹中胎儿尚小,往后还得好生保养,切忌大喜大悲,否则胎儿恐怕承受不住啊。”陈仕陈大夫是整个蜀州府最好的大夫,被秦子竣的叔叔秦明铮招入将军府中,此番是秦子竣身边的随从秦木特意到将军府中请了过来。
“什么?她有身孕了?”秦子竣刚有一丝喜悦,又看到床上的人还人事不省,那一瞬的喜悦带来了更加铺天盖地的愧疚。
“嗯,夫人已有孕三月有余,只是,夫人年岁尚小,定要好生养着。”大夫声音中带着些责备。
“多谢陈大夫了,秦木,送陈大夫出去。细语,去为夫人熬药!”秦子竣谢过陈仕,吩咐了秦木送大夫出去后便坐到床边握住了晞苧的手“阿苧,你快醒来吧,我们有孩子了。你这个小迷糊,自己都有孩子了怎么都不知道呢。”
躺在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秦子竣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守着她。
直到秦木来报,说秦明铮已经到他府上了,他才唤来梨语照顾晞苧,等细语药煎好之后,若是晞苧还未醒来,便将药用水温着,务必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劝她将药用了。
秦子竣到书房之后,发现秦明铮正站在书房的窗旁望着窗外的落叶。
他快步上前:“叔父!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听陈仕说,晞苧那孩子有身孕了,但是被气晕倒了?”秦明铮转过身来,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矮的侄子,威严的声音中有着令人不可忽视的不满。“当初是你说有了意中人,要等她长大,我便也没逼着你娶妻生子,后来你信誓旦旦,我才允了你去做那件事。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叔父,阿苧知道我不是她该嫁的那人了。”秦子竣偏过头,看着一片金黄的叶子轻盈地从枝头跌落地面,语气中带着落寞和懊悔。
秦明铮一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秦子竣。
“她,很生气,很难过,叔父,我该怎么办?”
“子竣,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如今知道此事也好,你这段时间便好好陪陪她,终归你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她也是拜了我秦家高堂,入了我秦家族谱的人,现在又有了秦家的血脉,你好生劝着她些罢。”
“叔父说的是。”
“还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诉你。阮氏封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这几年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好,阮氏封了后,皇帝允她上朝,我得到的消息是连奏章有些都是阮氏在帮着皇帝批复。时机已经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