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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皇上中了钩吻之毒!”秦明铮示意陈仕告诉晞苧。
“什么?那还不快替皇上解毒!”心中不详的预感成了真,晞苧急道。
“没时间了,娘娘,皇上体内的毒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如今皇上脉象虚弱,经脉麻痹,痛觉渐失,已是毒性即将爆发的时候,臣只有以几味药暂时压下毒性,为皇上,再。。。。。。拖延几日。”话到最后,陈仕终是有些哽咽了。
虽然料到了一些结果,但真正最坏的结果摆在她面前时,她还是震惊得脑中一片空白。“是宋裕不是?”她问道。
“照皇上中毒时间往前推算,确实与宋裕来到蜀州府的时间吻合!况且皇上的饮食哪一倒不是经过试毒之后才呈上来。”陈仕咬牙切齿道,想到自从宋裕来到蜀州府后,秦明铮对宋裕的优待信任,他们这些老人皆认为宋裕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必将感其知遇之恩,结果没想到,人以仁义待君,君以毒药待人。
“所以,毒是下在茶里的?今日,我去见他,他也给我下毒了?”她感到一阵阵心寒,前一刻还在推杯换盏,她就快要相信他的诚意了,结果,他连自己妻子的妹妹也是可以下得了手的,在他心里,看来自己只有叛军首领之妻这一个身份吧。
“宋裕用毒小心,所用都是慢性毒药,娘娘与他接触时间过短,应是无碍,为防万一,还是服用一些解毒药为上。”陈仕道。
“宋裕是不是会有解毒的药!我派人去将他捉来!”晞苧想到茶两人都喝了的,没道理只有一方中毒,宋裕必定有解药。
“没有的,宋裕狗贼定是每次在服下少量毒药后,回府喝一些草药便自行解了!皇上体内的毒却是已经到了破坏脏器的地步了。”陈仕道。
“晞苧,陈仕,好了,事已至此,下一步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是那等求长生的皇帝。不过,当下我却是还不能死的。陈仕,你开的药能抑住这毒几日?”秦明铮还是那样淡然,听着他们说他无法再活太久,也没有生气逃避,彷佛生死对他来说已经置之度外,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短则十天,长。。。。。。”陈仕一咬牙:“半月!”其实这毒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谁也说不准,所以半月到底能不能办到,他只能竭尽全力。
“半月,有些短啊。”秦明铮心中不知想到些什么,轻声叹道。
“臣,臣。。。。。。”陈仕想再说一个长一点的日子来,但这些不是能随意说的,秦明铮必定是会根据他所说的时间去安排事物。
“半月便半月。”秦明铮看出陈仕的为难,挥手止住他的话道,“此事暂且不要外泄,明日只暗中捕了宋裕来。”想起最新的军报,朝廷的援助军已经到了,不过晚了,建州府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现在双方看似相距不下,朝廷军用他们用过的法子围住了建州府,实质上,守城容易攻城难,他们的军队又不像建州府原驻军一般腐败散乱,秦子竣只是在等待走出下一步的时机,在等着阮后的动作,因此对每天前来骂阵的朝廷军充耳不闻。所以秦明铮现在不能把自己中毒的消息公布出去,一旦公布,军心必乱。
“是。”晞苧轻声道,秦明铮平静的声音让她和陈仕的情绪也平定了许多。“可是,是否要写信告知夫君?”显然看秦明铮的样子是打算除了已知的几人外,不打算再让别人知晓了,她还是要问一句,如果秦明铮什么也不告诉她夫君,一旦从小养育他长大他的叔父发生了什么事她夫君接受得了吗。
“嗯。”秦明铮闭了闭眼,应了一声道:“此时告诉他,只会让他心有不安,除此之外,并无他用。不必告诉他了。”
之后,几人商定了将这件事瞒下来,只愿秦明铮能撑到秦子竣攻破大燕京城那一刻。第二日,秦明铮便下旨以弑君未遂的罪名将宋裕以及受到牵连的晞萱下了死牢。众人问及龙体安康时,只道是中了毒,幸而及早发现,已由陈仕太医解毒,暂无大碍。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
秦子竣收到其叔父被宋裕下毒的消息心惊不已,虽然紧接着便得知其已经及时得救,还是暗恨自己太大意了,明明怀疑宋裕却还是把他送到秦明铮身边。
秦子竣将大燕降臣暗害皇帝的消息甫一公布,三军激愤,恨不得立刻冲到燕京城中把他们的皇帝也给害了。
趁着这股士气,秦子竣带人冲出建州府与朝廷的军队战了一个上午,果然王家的军队是那些朝廷的地方军队拍马也赶不上的,而且人数众多,两军未分出胜负,秦子竣带兵回了城内,朝廷的军队也鸣鼓收兵,退回了三十里外扎营处。
秦子竣刚回至城内住处,便见秦木小跑而来。“殿下,京中来信了。”秦木一边小声道一边将一封信递给他。
秦子竣拿着信来到书房,信以火漆封口,他小心拆开。信中道:京中动乱,宗室被捕,皇帝禅位,阮后登基,皇城护卫皆尽掌握于阮家人之手。寥寥数语说出了京城当下的境况。现在只看王家军事打算进京勤王还是与他们死磕建州府了。
这对于忠诚于皇家的王家军队来说根本算不上选择题好嘛。一夜之间建州府外的朝廷军队撤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些被锅炉烧过的黑色痕迹。
秦子竣等过了一天,也开始点兵点将追了上去。王家军是回去勤王的,他们却是打着“除妖孽”的旗号,沿途攻打从建州府到燕京城之间的城府,打下一座城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着手准备下一座。既然之前阮后想做蜀军和燕军鹬蚌相争后得利的渔翁,这一次,双方的角色可是对调过来了,他有耐心等着。
晞萱一大早醒来便不明所以地跟着宋裕被送进天牢,宋裕一看围在外面的府卫军就明白一定是事情败露了,心中也没多大恐惧,只有些可惜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快被发现,昨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晞苧杯中下的毒应该加大剂量,一击毙命。而不是妄想着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让毒性发作,自己就可以有不在场证明而全身而退了。
因着和晞萱是分开关在不同的牢室,宋裕并没有机会和她解释这一切的缘由。晞萱不停地想挣扎开来抓她的大力气仆妇,大喊:“我是你们王妃的亲姐姐,你们这群死奴才!还不快放开我!我要她治你们死罪!”
只是两边抓住她的人充耳不闻,将她扭送到地牢后,一把推进牢房关起来。
晞萱此时也反应过来,如果没有阮晞苧的同意,这些人怎么敢抓她,她扑到门口喊道:“阮晞苧呢?叫她来见我!没有谁可以这样对自己亲姐姐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晞苧对两人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听到仆人来报宋裕很是平静地跟他们上了囚车,阮晞萱则是一路吵闹到底,进到牢房还要求见她。就应了下来,决定晚上去看看她。根据梨语的传话和她的反应来看,阮晞萱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打算对他的妻妹做什么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从小比二姐更疼爱她的大姐会指使人来杀她。只是就算知道晞萱不知情,她也没权力让把人放出来,毕竟谋害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又是秦明铮下的旨将她二人捉拿。而她早就被阮远文从宗族里除名,严格来说也算不得阮晞萱的妹妹了。
自从秦明铮体内的毒性渐渐发作之后,他的身子已经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为了能多撑上几天,每天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宫中接受陈仕的治疗。一些不太重要的公务,只得交由晞苧来处理。
晞苧忙完已经酉时一刻,秋冬时分天黑得早一些,窗外燃起了点点灯火。晞苧吩咐梨语去准备马车前往牢房见晞萱,梨语见她忙了一天中间只用了些茶水点心便道:“王妃劳累许久,先用了膳再去吧。”
晞苧摇头:“无妨,我还是先去见见姐姐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怕是吃不下饭。我去了,若是她还未吃饭,我就陪她一起吃,也让她心里好受些。”
牢房离王府并不太远,算上安排车马的时间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晞苧下马车后问出来接引的仆妇晞萱在里面情况如何时,那仆妇面有难色地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晞萱一直在骂晞苧忘恩负义,不念亲情。后来骂累了,就歇息一阵再骂,送去饭食分毫未动。现在里面一片安静,她应该是骂累了。只是看到晞苧后会是怎样的情况,那仆妇有些担心晞萱会冲撞了王妃。
晞苧有了心理准备,叫梨语把从府中带来的食盒拿来,她自己接过去后,让众人都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晞萱蜷缩在牢房的一角,头发散乱,应是早上挣扎时散落下来的未曾梳上。衣裳早被换了以前那些绫罗绸缎,而是统一的雪白色囚衣。晞苧看着有些心酸,向来高傲的二姐何曾被人这样对待。哪怕是在逃难路上,也只是吃了些奔波之苦,尊严却是没有被剥落过。
晞萱听到了脚步声,以为又是送饭来的仆妇,头也不抬道:“滚!我不吃!去叫阮晞苧来!看看她是怎样对待自己亲姐姐的!”
“二姐,是我。”晞苧停下步伐,站在门栏外轻声道。
晞萱听到她的声音,猛地站起来,身子因为长时间未进食和起身过猛而晃了晃。“你是来放我出去的?”
“不是。”晞苧看着晞萱已经通红的双眼中的神光一下子暗淡。“二姐,我们先吃饭。”说着就要把食盒放下。
“那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你现在多风光啊!一个小小的庶女现在成了王妃了,反而把嫡姐关进牢房!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啊!”晞萱扑到门栏处,隔着栅栏推了她一把,晞苧一个没有防备,被推得踉跄两步,手中食盒‘哐’地一声砸在地上。不过令她震惊的是晞萱的一番话,难道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想要炫耀自己的身份才会导致他们被捕的?
她小时候确实有不平于李氏对晞萱的偏爱,外出时大家对嫡出二姐的追捧。她永远是被遗忘的那个,不过她早就不在乎这些事儿了,她后来还觉得自己蛮幸运的,别家的庶女在嫡女面前就是出气筒,自己姐姐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过,她想的是,她二姐是不屑于来欺负她吧,她二姐是从来无视于她的。
晞萱想了一天,因为在她来之前,宋裕安然无恙,秦家人也毫发无损,可在她来的第二天,自己和宋裕就被捕了。若说是因为宋裕的事情,可秦家人不都还好好的嘛。所以她就直接往晞苧是要拿身份来压她这个方向想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小时候,因为她是重活一世,所以她知道自己家会被重用,知道自己这个庶出的小妹妹最后会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而守寡一生,所以对她并没有多少上心。并且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也没想过去改变一下妹妹的结局。她那时候顾着改变自己的结局还来不及。
她的上一世因为一次上香事件,被一个商贾人家的浪荡子给轻薄了,迫不得已嫁了过去,不仅要忍受婆婆的不喜,丈夫的花心,小姑的鄙夷还要管理丈夫接二连三迎进来的小妾和时不时找上门来的丈夫在外留下的私生子,而她自己又一直生不出孩子来。所以婚后没两年,她在被婆婆再一次立规矩后,回到孤冷的卧房就怀着满身的怨愤吞金自杀了。
在她死后,她的意识却没有消散,仍在天地间游荡,她看到丈夫在自己的头七里与为自己守灵的婢女搞到一起,看到母亲为自己的死痛不欲生,看到父亲步步高升,官至二品,看到被父亲压着亲事的大姐在父亲回京后嫁给了当年的状元,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子孙满堂,看到小妹被突然冒出来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