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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缠住她的十指,抵着她的唇,用痴狂的目光看着她:“Jetaime!(法语我爱你)Ichliebedich!(德语我爱你)Tiamo!(意大利语我爱你)Iloveyou!”
墨菡懵懂地看着顾宸宇,她只听懂他最后一句话中的“Iloveyou”,这还是因为她在教会医院上班,跟那些会英语的大夫们学会的。
“Jetaime!我爱你!”顾宸宇噙着盅惑的笑,一句句解释,“Ichliebedich!我爱你!Tiamo!我爱你!Iloveyou!我爱你!”
听到顾宸宇的解释,墨菡的心胀得满满得,他这是在用他“宇少”式的浪漫来表达他对自己的爱。
谁说他不会罗曼蒂克?
他的浪漫是如此独特,使她的心如奶油冰淇淋一般,一点点融化。
就算她不爱他,也已经被他的深情感动。
愉悦的笑染上墨菡的黑瞳。
“你在教我学外语吗?那你教教我阿拉伯语怎么说?”墨菡俏皮地笑着。
顾宸宇挑挑眉,他不信她没听懂他的话。不过,既然她想学,他就好好教教她:“想学?”
“你会?”墨菡不相信地看着顾宸宇。他刚才一连说了四种外语,她不信他连阿拉伯语都会说。
“我会的外语不多,加起来大概十几种。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你。听好了,”顾宸宇淡淡地笑道,“Anaahebek!”
“阿那阿黑布克?”墨菡模仿着他的语调,俏皮地说道。
听到她这中国式的阿拉伯语,他笑了。把她搂入怀里,他含情脉脉地低喃:“Euteamoparasempre。(葡萄牙语:我爱你一生一世)”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墨菡看着顾宸宇那两汪深潭,不解地问道。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Euteamoparasempre是一句葡萄牙语。等你爱上我,我再告诉你答案。”顾宸宇并不是故意要卖关子,而是她没有敞开心扉之前,他想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如果她根本不打算接受他,有一天,选择离他而去,那他这一句表白,会变得没有意义。
墨菡半似撒娇地把脸搁在他的胸口,眨了眨清丽的美眸:“告诉我,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说!”顾宸宇坚持原则地拒绝了墨菡的央求,“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
“你不说我也不说。”墨菡调皮地笑着,转身背对他。
“什么时候,我才能听到你真心地对我说一句Euteamoparasempre?”顾宸宇惆怅地叹了一声。他的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回报?
“等你告诉我这句话的含义以后。”墨菡浅浅地笑着,一张小脸在他健壮的胳膊上摩挲着。
“想知道不难。你只要对我说出那三个字。”顾宸宇盅惑地吻着墨菡的后颈,声音沙哑地咕哝。
三个字?
“我爱你”吗?墨菡凝起秀眉,没有说话。她现在还不能对他说“我爱你”,因为她还没理清自己的心。如果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叫“爱情”,那她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屋内突然变得安静。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半晌过后,顾宸宇先妥协:“我等你认清自己的心。”
墨菡沉默地点点头。她现在要做的的确是认清自己的心。她必须搞明白他跟唐镌在她心里都是什么样的位置,她爱的到底是谁。其实,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就算再爱唐镌,也已经没有缘分结合了。
她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顾宸宇,想借这个拥抱,来平抚自己那紊乱的心。
顾宸宇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抱住她,在她的发顶烙上一个深情的吻。
……
沈月桂坐在新买的大宅里,却觉得异常难受。这都大半夜了,楚墨晁还不回家。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会又去赌了?
买完这座豪华的大宅,他们手中的钱就少了一半。如果再被他输一半走,他们以后就会想要风光也风光不起来了。
听到外面大门有动静,她赶紧跑出正屋,迎了上去。
楚墨晁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进布满假山的院子,扶着假山石打了个嗝,觉得眼前模糊一片,能看清的就是对面女人头上的金簪。他以为自己还在怡红院,便醉醺醺地搂住沈月桂有些粗壮的腰,色迷迷地说道:“小红,再给爷唱一曲《凤还朝》。”
听到楚墨晁的话,沈月桂气得胀红脸。她一巴掌挥出去:“你娘的小红!楚墨晁!你给老娘睁开眼,仔细瞧瞧,老娘到底是谁?”
也许是这一巴掌打醒了楚墨晁,他拼命睁了睁眼睛,等看清沈月桂那母夜钗似的脸后,他无趣地挥了挥手:“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说完,他就继续摇摇晃晃地进屋,理也不理被他的态度惹恼的沈月桂。她气得上前,一把揪住楚墨晁的耳朵:“姓楚的,你手上有俩钱就开始忘本了?也不想想是谁陪你度过这十几年的贫寒。如果不是我出主意把墨菡卖进督军府,你哪来得钱出去挥霍?你竟然敢背着老娘出去喝花酒!我让你喝!我打不死你!”
沈月桂冲着楚墨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连踢带踹不解恨,她又开始连掐带拧。
“住手!你个泼妇!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楚墨晁被沈月桂打急了,一边吼着一边朝沈月桂用力踢去。
沈月桂疼得坐到地上。看着丈夫无情地闪进里屋,她不满地拍着大腿痛哭:“楚墨晁,你个没良心的!我沈月桂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大半夜,沈月桂的哭喊声尤其显得清楚。
楚一飞被父母的折磨吵醒。他眨着两只黑乎乎的眼睛,躲在自己的房门内,往外面扒头。
他们搬到这么华丽的大房子里,爹跟娘却越来越不合了。天天吵架,吵得人心烦。
他不禁开始思念起姑姑。
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才能回滁州。
姑姑为什么要嫁人?
她留在滁州该多好。
……
虽然最近吃药后,顾霸天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但仍然会偶尔抽搐。等他恢复平静睡着后,秦雅芝便起身走到窗前,和衣坐到贵妃椅上,拿起桌上的书,一边支着头,一边看书。
白天冯圆圆一闹,搞得她心情很不好。
今晚,是她与顾霸天复合之后,第一次没有同床共枕。
即使霸天一再表明心迹,她的心仍然不安。
她没有冯圆圆那种手段,不会争,不会闹,更不会讨好男人。她怕霸天病好之后,便会念起冯圆圆的美丽与妖娆,弃自己而去。
论心机,她不如冯圆圆;
论容貌,她不如冯圆圆美艳;
论年轻,她更比不过冯圆圆。
在这场丈夫争夺战里,她到底能有几分胜算?
秦雅芝怅然地揉着眉心,心绪烦乱。
当顾霸天醒来后,看到脸色苍白的秦雅芝穿着一身素色旗袍,斜倚在贵妃椅中,睡得很不安稳,他立刻心疼地掀开被子,下地,轻轻走到她面前,将睡梦中的她抱回床上。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房间轻柔,可是还是弄醒秦雅芝。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顾霸天。当大脑意识清醒过来后,她的人已经被他放到床上,人也被他搂进宽厚的胸前。
“放开我。”秦雅芝不满地抗拒。
她现在心绪紊乱,根本没心情与他亲昵。
“我说过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我前半生的错。雅芝,给我一点信任。”顾霸天半带乞求地说道。
他知道,白天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的确被冯圆圆的谎话骗到,心软,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看清冯圆圆的为人。就算她没有对他下毒,她与这件事也绝脱不了干系。
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圆圆,甚至不顾雅芝的心,强势地将圆圆娶进门。
他的多情毁掉雅芝对自己的信任,他们好不容易恢复的感情,又开始变得疏离。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爱雅芝,也许没了年轻时的轻狂,没了年轻时的浪漫,可是这份感情却是真挚的。
他只是一年普通的中国男人,身上有中国男人的通性,以为三妻四妾很平常,却忘了妻子会受伤。
他会努力用自己后面的岁月,来弥补雅芝。
他一定要好好爱她。
“我能相信你吗?”秦雅芝疑惑地望着顾霸天那粗犷冷峻的脸,迷惑了。
她能相信他吗?
她不只是对他没有信心,也对自己没信心。
她知道自己绝对争不过冯圆圆。
“能!”顾霸天搂紧秦雅芝,用力点头。
他会努力给她她想要的承诺。爱她,专心地,不再有背叛。
秦雅芝凄婉地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她无言地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定的心跳。
也许,这一次,他不会再背叛她。
只能是也许。
……
墨菡心酸地一边眨着泛着湿意的眸子,一边给顾宸宇系着军装的扣子:“封城比邢郡冷,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保暖,里面多穿点。”
“别一副再也见不到面的表情。我只不过是去封城指挥战局,这一次不会亲自带兵出征。我不会有危险。”顾宸宇拉起墨菡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她在乎他,舍不得他受伤。
如果这不是爱,那她对他的关心就有点太过。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担心。”墨菡鼻音很重地说道,难过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肌肤之亲,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变了质。
“别哭。我还会回来。你这样,我都舍不得走了。”顾宸宇抱紧墨菡,声音粗哑地说道。他又何尝想离开她?如果不是因为那边的战况很复杂,他真舍不得丢下新婚燕尔的妻子,跑到老远的封城。
“能不能不走?”墨菡头一次不识大体地,求着顾宸宇。
她发现,他还没离开,她就已经开始难过。她真想他守在自己身边。
那种痛苦的感觉,比当初唐镌离开她时,要难受千万倍。
也许她真如他所说,对他的感情才叫“爱情”。
“墨菡……”顾宸宇捧起墨菡的脸,痛苦地吻住她。
他也想不走,他也想留下。可是他是名军人,他有他必须要负的责任。
数万将士在前方拼杀,他怎么能躲在温柔乡里享受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安宁?
墨菡头一次,主动回应顾宸宇的吻。她迷乱地吮着他的薄唇,与他唇舌缠绵。这个吻因为即将分别的痛,而变得更加缠绵激狂。
当顾宸宇终于放开墨菡时,她的美眸已经染上迷离的韵味。
“我会努力让自己早点回来。”顾宸宇啄啄墨菡的唇,沙哑地承诺。
他想,在那漫天硝烟中,他一定会深深地思念墨菡。为了不让自己的思念泛滥成灾,他必须尽快结局混乱的战局,还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太平盛世。
“嗯。”墨菡握紧顾宸宇的手,不舍得看着他的俊颜,想要将他的脸深深印到脑海里。
顾宸宇牵起墨菡的手,带她走出房间。
要离开邢郡前,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去看看黑贝。
两人走到后院时,黑贝正孤独地趴在院子里,轻声咕哝着。一看到他们两个,黑贝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兴奋地朝他们扑来。
“黑贝,爹地要去打仗,你在家要好好保护妈咪,不要让冯圆圆欺负她。听懂没有?”顾宸宇一边摸着黑贝漆黑发亮的毛,一边问道。
黑贝是个极通人性的军犬,看到它点头,他知道他的话它都听进去了。
“黑贝真是个好孩子。”顾宸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奖励性地塞到黑贝嘴里。
黑贝一边吃着糖,一边亲昵地摩挲着顾宸宇的手。
墨菡依偎在顾宸宇身边,笑着说道:“黑贝是我见过最帅的军犬,而且它很聪明。”
“我养大的狗,当然不一般。”顾宸宇摸着黑贝的头,骄傲地说道。当年,在德国军校受训时,他太孤独,便收养了这只德国牧羊犬。它一直把他当成它的爹地,从未把自己当成一条狗看。他们的感情真的像父子。以前,黑贝除了他,从来不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