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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疑之语才一落下,张飞便迅速出言反驳道:“这些百姓本是汉之子民,如今不为除却国贼努力,反以自己之力充实国贼之府库,就算是迫不得已,也是大错一件。再者元直先生也说了,这里的百姓皆苦于屯田之策的严厉,故我们此去非但不是害他们也是救助于他们啊。反正襄阳城还大得很再收拢这些人也是很方便的。”张飞对所谓的大是大非看得很重,他既然将自己的兄长视为大是,将曹操那边视为大非,自然对曹操领下百姓也看得不是很重了。在他看来两边既然已经敌对,那自己对敌人那边的百姓作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反正也只是害他们一年的收成罢了,又不曾坏了他们的性命,比之曹操在徐州、在襄阳做得那些事情还是好上太多了,根本不需要对此有什么愧疚。
“那就这样了?”听张飞这样说了,无论是魏延还是徐庶自然也不会太多劝他什么,只是淡淡的询问了一下,以求张飞有一个肯定的答信。本来两边就不是一方,魏延和徐庶自然也不会为刘备这边做百分百的考虑。他们只等着张飞最后点头同意了,便将事情确定下来,至于这事情的结果最后会不会造成刘备军与中原百姓的死仇,那就不管了。反正到时候要得到骂名的也是刘备这边,与远在长沙的自家主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嘛。
“就这样!”随着张飞肯定点头,出兵袭扰豫州各地的计划便确定了:张飞、魏延、徐庶三人一合计将手中的五万人中的那两万五千新军分作五路形成一个扇面分别以廖化、刘辟、龚都、张范、糜芳为将向平舆、上蔡、濮阳、吴房、西平五县扑去,而张飞自领由西阳出来的两万五千人为后援,一边接收攻略军落下的摊子,一边着视许昌的情况而定,为前方的攻略军提供掩护。当下主意已定,张飞、魏延等人便各发其表告知于自己的主公,将计划承报上去。
对于攻掠豫州、焚操之屯田的计划,刘备虽然心有不忍,以为太过,但终究是没有任何办法:一来他远在襄阳并无约束张飞的能力,二来他也知道想要在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让豫州震动从而威胁许昌,也只有用张飞他们决定那个计划才行。
“唉,因一己之念而至于百姓流离,此备之大过也。但愿翼德他们能尽可能的收留好那些家破之人吧。”刘备很想就此下令让张飞停止这个计划,但他提起笔来重觉得那笔有千斤之重。他思了又思,想了再想,最终还是在那偌大的白绢上书下一个大字:“可!”
刘备这边都会同意,那本来就只打算让汝南糜烂的李晟这边更不会对此有别的什么意见。在接到了魏延、徐庶送上来的报告,李晟将之问于群臣,言“这是否真的能达到目的。”当诸葛亮、庞统、廖立等人皆点头言是之后,李晟便把这计划收留于案底之中,不在理会这件事情了。
见到魏延、徐庶书信的时候已是四月底,此时自己的两位盟友——江东的孙权和襄阳的刘备都与曹操动起了手,大战在豫州、淮南一线展开。李晟估摸着他们的战斗恐怕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能结束,便打算进行自己的计划。
“攻略天下的大策,乃是以荆南为基业,北图江陵,南据交州,而后领有益州,攻略汉中、凉州、以居上川之势而席卷关中入主中原。如今江陵已在我手,刘备和孙权都和曹操闹腾着,暂时也没心思继续与我们纠缠荆州。所以我打算南下攻略交州以图在南边拥有我们自己的港口。”五月初五,李晟召集手下的重臣包括新近归顺自己的蒯琪和庞山民等人,一同商量这南征大计。
虽然经历了赤壁之战,但李晟七年所积累下来的物资却没有消耗多少,再加上他与零陵、武陵、桂阳三郡运用的那些手段,使得这三郡的实力,尤其是经济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在迅速的领有了三郡之后,李晟军的总体并不如北边的曹操所估计的那样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此刻的他正如早已磨利了爪牙的猛虎一般,做好了出猎前的一切准备。眼下,他把自己的手下们都召集起来,为得就是做一个完美的临战动员,并安排好自己出征时后方的种种——此次出征他依旧打算自己领兵前去,这是早就和庞统、孔明他们说好的。毕竟在据有了交州之后,还很有一些事情非要自己才能处理的。
关于要略取交州的事情,李晟只和庞统、诸葛亮两人交过底,而没有告诉更多的人。此刻众人乍一听闻自家主公竟有如此提议,顿时有所骚动起来。其中负责政务的廖立出言问道:“主公是想收交州的南海之利了?”
“当然。”李晟微微的点头,随即示意一旁的诸葛亮于身后展开一副大地图来:“交州有七郡五十六县,人口大体在一百万左右,民风彪悍,物资丰饶,田户之租赋裁取供办,贵致远珍名珠、香药、象牙、犀角、璘瑁、珊瑚、琉璃、鹦鹉、翡翠、孔雀、奇物、充备宝玩,不必仰其赋人,以益中国也。如今交州七郡分为两方所统:北边郁林、苍梧、南海三郡由昔日刘表大人所令之交州刺史赖恭管理,赖刺史手下大约有一万士卒,再加上苍梧太守的五千兵丁和郁林、南海两郡的势力,原来属于刘表大人的交州所部大约有两万人马。而南方交趾、合浦、高凉、朱崖三郡则由士燮领本家兵马三万余人据有。就总体而言,北交州向与我等交好,而南交州则偏向曹操那边。因交州可同通荆、益、扬三地,故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我们若想永据荆益两州的话,那就必须拿下交州才行。否则即使攻下了两地,也得不到安宁。如今我军已绝于曹操,而江东的孙权对荆州总是保有种种的想法。若不曾此时他与曹操在淮南对峙的当口占有交州,只怕以后再想取得机会可就难了。”
“那主公打算动多少人马呢?”听李晟说得在理,廖立便更进一步的询问道:“眼下正是春时,若大动刀兵而征收民夫的话,只怕会误了今年的耕种啊。”
李晟军与别的势力有所不同,其他势力大都是平时耕作,战时为兵,而李晟军的人马则是专职征战之辈,故即使是农时也可以出兵。然而专职士兵是精锐了,但即使以李晟富甲荆州的长沙郡也不可能供养更多的士卒。一直以来在李晟手中真正专职作战陆军的只有两万人,而另外的三万人则是以轮流耕作田地的方式供应着一支人数在一万左右的准专职部队。也就是说,除非是夏、冬农闲之时,李晟真正能够动用的兵马只有三万人。尽管眼下李晟已经取得了荆南四郡,有了供养七万之军的实力,并也开始筹思着进一步对兵制的改革,但眼下改革才刚刚开始,各项事务都没有深化下去,李晟若于此时动兵的话,那和以前一样也是只能动用三万的,否则就要在市面上大肆收购粮草了。
故而廖立才会出言提醒。
“呵呵,还请公渊放心。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动用多少人马。除了留子龙将军领五千人守江陵之外,便留下宋德领一万五千人守荆南,而随同我南征的则是以山越军为主的一万人,分别由黄老将军和沙摩柯都尉统领,并由甘宁将军的第一舰队护航,共计水路之军两万五千人。”李晟微笑的解释道。
“若只是如此,我军尚可以支持。”廖立听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下来,接着便不再说话了。
廖立都没有声音了,那其他的人尤其是那些与他一样负责内政的文官们自然也是同样的没有声音了。他们都默默的看着李晟等待他下一个议题的抛出。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李晟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略略太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他的眼睛在手下众人的脸上扫过,似有意若无意的在自己的两位姐夫那些稍稍的停留了一下,随即又迅速的收了回来。蒯祺和庞山民分别是荆州大族蒯家和庞家的子弟,算是旧势力投靠李晟的代表——这是他们明面上的身份。但不为天下人所知的是,他们也是李晟的姐夫,准确的说是李晟与诸葛亮,诸葛均三人的姐夫。昔日诸葛玄在时于荆州之人交好,便为自己的两位侄女,诸葛燕与诸葛铃寻了两门亲事,其中长侄女诸葛燕嫁给了蒯家的蒯祺,而次侄女则嫁给了庞家的庞山民。故无论是蒯祺还是庞山民都与李晟算是一家,这一点是别人并不知道的。
“昔日刘表大人经营交州,控制了北交州之地。然而现在刘表大人已死,交州之地与我们已是互不统属。主公此次南下只带两万五千人会不会太少了一些?”庞山民是从来没有当过官,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会议上,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说,而蒯祺则是不同,他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登上了房陵太守的高位,论地位几乎是和李晟平级的,对于如何处理政务、军事他有一套自己的看法,虽然刚刚才加入李晟军中,对这儿的事情不太熟悉,但此刻听李晟问起,登时立直了身子拱手问道。
“不少不少,不是还有赖恭大人和吴巨大人的一万五千人马么?这加起来也有三万了,自是比士燮的两万五千兵要好上许多。更何况南边的事情,主要是处理好各方的关系,是以攻心为主,兵战为辅的,带一万五千人过去我认为是够了。”李晟摆了摆手微笑的解释道。
“可是……我怕经了刘表大人身死,曹操南下之后,北交州的事情有变啊。”蒯祺担心的皱起了眉头:“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赖恭和吴巨这两人究竟怎么想,尤其是在我军还带着大军南下的当口。”
“没那么严重。”李晟自信的微笑着:“你听说赖恭和吴巨两人不和的事情么?”
“略有所闻。听家叔说过,赖恭大人与吴巨大人在对待土人的问题上各有不同,时常为了这件事情争吵,有几次还把问题闹到了刘表大人那儿。据说吴巨大人是主张对土人实行严厉看管之策的,但赖恭大人却反对这样做,他认为怀柔比严惩要好上许多。”蒯祺不知道李晟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用自己知道的东西来回答李晟的问题。
“那你认为呢?”李晟有心要考较自己的这位姐夫一番。
“我认为?”蒯祺被问到了,顿时沉吟起来,对于交州的事情他并不熟,此刻也只能根据李晟前面所说的和自己已经知道的来进行分析。在思考了半晌之后,他斟酌的对李晟说道:“我以为无论是单纯的严厉、还是单纯的怀柔都不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边的那些人基本上是降了又叛,叛了有降,反复不一。若是单纯的怀柔则可能一步一步滋生他们骄矜,而单纯的严厉则会令他们有反叛之心,我以为这两个极端皆不可取。唯有将两者结合起来,若是他们愿意归顺我们则可给与我大汉百姓相同的待遇,并用大汉的王道教化于他,若反抗则应该严惩不殆,即使屠城灭族也可以为之。”
“嗯,你说得很不错。”李晟微笑的点头,却再说什么,而是再次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认为北交州的军马与南交州的军马相比如何?”
“不如也。”蒯琪想了想,摇着头说道。
“为何?”李晟追问道。
“北交州之军汉夷各半,因赖刺史与吴巨大人的缘故,其军心颇为不定,汉军与夷军心志不统,故比不上南交州的夷军。”蒯琪老实的答道。
“北交州之兵只有一万五,而军队的战力又远不如南交州的士燮,那为何这些年里南交州的士燮一直都没有能力进攻北交州的三郡呢?”李晟微笑的问道,不等蒯琪回答又提出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