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37。明月小蛮浮出水面
“爸爸!”一个扎着可爱的羊角辫的小女孩兴冲冲地拿着手上白色的小花,朝前方的高大身影喊着:“爸爸你看,我摘了一朵好漂亮的小花!”女孩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花朵。
“恩。来!让爸爸看看,我们的小筏摘了一朵什么花回来。”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宠溺地笑着。
“是百合!”小女孩高高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大人一样故作成熟的表情来:“妈妈说了,百合就是这样白色的花,又漂亮又香!”
男人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好!我们的小筏说是就是了吧!哈哈。”
谁知那小女孩反而不依了,把一张小嘴嘟得老高:“这本来就是百合嘛,我又没瞎说!”
“哈哈。”男人笑得更开心了,望着怀中小小可爱的女孩,假装叹了一口气道:“爸爸错了,来!小筏刮爸爸鼻子惩罚爸爸!”
“好!刮鼻子!谁让爸爸不听话!”小女孩脸上的阴霾瞬时一扫而光,笑嘻嘻地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刮了刮男人的鼻子:“爸爸真乖!”
两人在花园里嬉戏着,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来。
突然,门外不知出了什么骚动,花园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群面容狰狞的人站在门外,手中拿着还滴着血的刀,脸都皱在一块,显得和鬼一样可怕,冲着里面喊道:“霍铭成!你贪污公款,还有脸在这里笑!”
“是啊是啊!应该把你拉出去枪毙!你害死了多少人啊!”
“你女儿也一样该死!!!”
小女孩害怕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爸爸,这些人好可怕!”
男人没有出声望着前方,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又缩进了一些。一滴血,缓缓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紧接着流下了更多。他慢慢转过头来,一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赫然摆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爸爸!”霍小筏猛地睁开双眼,里衣已经被满身的冷汗浸湿。她大口大口呼着气,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惊魂未定地望着床栏。
这是个什么梦啊?居然梦见那样血腥恐怖的画面,她又呼出了一口气,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了,她摸了摸还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房。自从回了赤剑门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尤其是这样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噩梦。
她看了一眼身侧空空的床单,是因为大冰块不在的缘故么。
今日黄昏慕容胤阳突然说自己身体不适,许是染上了风寒,怕将病过给她,便回自己房内了。
她暗叹一口气,是因为大冰块不在身边,自己那该死的胡思乱想又出来作祟了罢。
被这噩梦叨扰的全无睡意,她披了件外套,推开窗子往外看。整个院落隐在一片黑暗里静悄悄的。她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嘴边却不自觉滑出一个笑容,感觉整个胸膛温暖成一片。想起那个人会对自己露出独一无二温柔笑容的脸庞,觉得整个内心控制不住的悸动。
原来爱情竟是这样的。
她想起朝赐节那夜星光璀璨,漆黑的房内慕容胤阳那一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里夹杂的矛盾痛楚,还有自己匆忙印上去的那个吻。嘴角甚至还能感受到当时那种微凉的触感,她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会来得这么快,仿佛是一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从前那些失去的,竟然能在一朝一夕之间都回来了。
爱情,希望,温暖,笑容。仿佛都是一夜之间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她甚至都能感觉得到自己胸膛里那个炙热的正在跳动的东西,一下一下仿佛在宣告着未来的日子有多美好。
可人这一生到底不是那么简单如意就能过去了。
第二日她本来想去瞧一瞧牡丹盛开的美景,慕容胤阳本不放心她去,却又无奈脱不开身,她只好去找沉夜陪她一起去。冷凤魑素来讨厌花花草草,就连踏雪教都建在千山鸟飞绝的天山山顶,总不能好兴致地一起来,只能在一旁瞪着她,见着沉夜欣然应允。
但是他们二人武功都不佳,若是在这种非常时刻遇上了黑衣人,恐怕连救都赶不及去救。霍小筏想想也是,只好拖着在一旁尴尬至极的红莲一起。
红莲本欲推脱,自从那次霍小筏被下药事件发生后,他总觉着无颜面对她。加之沉夜公子没有把他剐了就已经是够客气了,他实在不敢再出什么岔子。
这点霍小筏也瞧出来了,总觉得让他心里有这么个结也不是办法,用尽一切办法,耍赖泼皮,非得要他一并跟去。
冷凤魑见他急得脸都红了,不由取笑道:“怕什么,她又不会吃了你。”
这话一说更是让红莲面红耳赤,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想起那天夜里是慕容胤阳赶了过去帮她解了药,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扎扎地疼。但是瞧见冷凤魑已经稍稍露出不耐的神情,吓得背后一凛,连忙答应了。
三人便一同出了赤剑门,各骑一匹马潇洒地往花坊去。
霍小筏还没有在白日里好好地逛过这洛阳城,要么就是因为气极直奔了国色天香楼,要么就是慕容云星回来那日匆忙跑了出来。此刻见到繁华喧闹的街景,四周都是熙熙攘攘要去看牡丹盛会。她欢欢喜喜挤在人群里,一张小脸笑眯眯地显得朝气蓬勃。
窦沉夜跟在她身后,宠溺而温柔地看着他。
红莲暗自咋舌,原来一直刻薄恐怖的沉夜公子也是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的。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到前面蹦蹦跳跳的少女身上,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惆怅得厉害。
想想自家教主,恐怕还有一段时间好熬的了。
霍小筏扑在一个卖首饰铜簪的摊铺前,兴高采烈地挑选着。红莲见她那样,忍了一忍,还是忍不住说道:“又不是小姑娘了,还爱看这种东西。”
霍小筏回头瞪他:“你又不是女的,你怎么会知道?”她眼珠骨碌碌地一转,又阴测测地笑着:“不过你应该挺懂这些才是。对不对啊,娘娘腔!”
“霍小筏你!!”红莲气得一张俊脸都皱了起来,呲牙咧嘴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试试!”
“哈哈,娘娘腔!”
“我我杀了你!”红莲随手抄起摊铺上的铜簪,当做梅花镖扔了过去。
霍小筏侧着身子避开,嘴里还恬不知耻地哈哈大笑着,一面往前方逃开。红莲哪肯罢休,气冲冲地追上去。沉夜瞧着这架势,正准备跟过去拦着点气势汹汹的红莲。刚抬脚要走,就被摊铺老板一把抓住,嚷嚷着要他赔钱。
等他把这边事情处理好了赶过去,看见两个人拿着梅花镖打得不亦乐乎。霍小筏一边闪躲一边幸灾乐祸的大笑着,他渐渐望着出了神,多少年了,没有见她露出这么开怀放肆的笑脸。
他一直以为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样的笑容,如今也终于能够在平日里就这样毫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他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
自己再不是这个少女的唯一了。
霍小筏打得正欢,余光瞥见他了,百忙中腾出手来朝他招着,口中喊道:“沉夜沉夜,快点过来!”
红莲一看大事不妙,这沉夜公子一加入,胜负不就摆在那了嘛,总不能借他几个胆子让他去对付教主的心上人罢。连忙讪笑着对沉夜道:“别别!沉夜公子您这些日子劳累了,收拾这小丫头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霍小筏不满:“你这是什么话?沉夜才不是你那一边的!他是帮着我来打你的!”
饶是窦沉夜也忍不住被她脸上那个气呼呼的神情给逗笑了,却大有一幅袖手旁观的样子,悠悠地看着他们打得如火如荼。
这个少女,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藏在身后好好保护的人。
他脑中闪过慕容胤阳的脸,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跳动,渐渐深沉下去。
不管是在过去还是以后,他都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没想到这话出了不到三日,他就无意间从院外小声攀谈的小丫鬟口中听见了一个令他勃然大怒的事情。
慕容胤阳!
他用力捏紧了拳头,他居然,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他这样做,究竟是至小筏于何地步!
窦沉夜脸色铁青,从身上漫出来的冰冷空气冻得人发寒,显然已是气极。牙关都被咬得咔咔响,慕容胤阳居然敢这样对待小筏!
蓝恪刚和景如影斗完嘴回来,瞧见他站在靠院外的一棵桃花树下,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刚想出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再抬头一看,前头树下早已空空如也。
糟糕,他不自觉皱起眉头,从没见总是冷静沉着的沉夜公子生气到这种地步。若是放他这样显然已失去理智地冲出去,肯定会出事的。想到这里,他脚步不停,连忙往冷凤魑房里去了。
由于他走得太急,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院外一道黑影紧随着窦沉夜跟了过去。
一切,才慢慢浮出水面。
38。明月小蛮黄梁一梦
“霍霍霍小筏!”红莲慌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打开。霍小筏疑惑地回过头去,见红莲喘着粗气,一点都不顾平素形象,不由也紧张了几分问:“出了什么事了?”
红莲顺了顺气,嘴唇都在微微发抖,指着沉夜住的方向,颤颤巍巍道:“沉沉夜公子,沉夜公子他”
“沉夜怎么了?!”霍小筏一把站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地看着他:“沉夜出什么事了?”
“沉夜公子他受了点伤,现在在教主房里”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小筏一阵风一样了掠了出去。
她一颗心砰砰地几乎都要跳出喉咙来,拿出跑短跑的那个架势,一步不停地朝冷凤魑房里跑去。
蓝恪站在门外,一见她来了,像是欲言又止般,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霍小筏冲进去,看见冷凤魑守在床前,脸上的神情冻得可以结成冰,景络在一旁给沉夜把这脉。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泪已经涌上了眼角。
这哪是哪是只是受了点伤。床上的沉夜一张俊逸的脸惨白,乍一看像是白纸一般糊在脸上。那双总是轻蔑看人的琥珀色眸子此刻紧闭,甚至都要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浑身都被血浸湿了,染红了床幔上的轻扬白纱,一滴一滴从床上落下来。
她捂着嘴,不敢置信地朝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双腿打着颤甚至都站不稳。
沉夜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他们毕竟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就是平时打打架发生意外事故受点伤,也从来没有到这个地步。
这种血流不止,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的那种地步。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沉夜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照顾了她七年待她如亲生一般的窦家夫妇。
景络见她脸色白得有如床上紧闭双眸的人,担心她胡思乱想出什么事,只得先安抚了她一句:“沉夜公子这伤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的地方是头部,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之数。只要醒过来,基本上就无大碍了。”
冷凤魑依旧没有回头,像是除了床上之人,他的注意力不肯分给其他人一分毫。
霍小筏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低头看沉夜精致的眼睑紧合,眉间安宁得好像感受不到一丝痛苦。她突然慌乱起来,好怕他就这么丢下她,突然就死去了。
她下意识想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被冷凤魑一把打开,没好气地道:“别探了,他自然是活着。”
“谁干的。”静默了一会,她慢慢开口,眼里渐渐平静下来,却透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