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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居然一反常态的松了松手里的焚香炉,朝着老太太那边递了过去。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映过来。她有些紧张地松开手,任由着拐杖落在地上。伸手在衣服上面拭了一把,这才小心翼翼地朝那边伸了过去。
在老太太的手将耍触及到焚香炉的时候,那壮汉居然意外的松了手。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焚香炉顿时被摔了个粉碎。里面的香灰呼啦一声飞散开来,溅出了几米远。
沐府的女眷无不倒抽了一口气,而老太太更是气到浑身颤抖。她惊呼了一声,连忙扑倒地上,一捧一捧的掬起地上的那些香灰,想要把它们垒成一堆。可是微微有些风气,那些香灰又全部散开来。
沉默了一瞬,老太太突然怪叫了一声,猛地站起身子,朝着壮汉那边扑了过去。她一边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裳。一边哭喊道,“你不是人!你这个混球,我今天跟你拼了J”
那壮汉十分不耐烦得低头瞧着正捶打着自己的老太太,一脸的不屑。“老婆子,你再不走开,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听这话,沐少玦当即脸色大变,他急忙朝这边走了过来,“你若是敢伤了老太太,定让你进大牢。”
正当壮汉分神的时候,老太太红着眼,张嘴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虽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可是力道却不减。方才那一嘴,居然将壮汉的手臂上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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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又逢祸事
只听得壮汉一声哀嚎。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沐府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原本就胆小的沐少薇和燕姨娘“呀”的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脸,往后连退了几步。
壮汉一脸痛苦,不由的怒从中来,他一声怒喝,大吼一声,大脚一踹,不偏不倚的揣在老太太的腰身之上。原本就瘦弱的老太太连哼一声的反应也没有,就横着飞起来,砸在已经破烂不堪的木桌之上。只听的一声闷响,老太太没有出声,便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鲜血顺着老太太的嘴角溢了出来,她原本微撇泛白的脸色登时铁青。
“娘!”林氏大惊失色,也不顾场面是如何的混乱,径直奔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眼泪突地止不住流了下来。
沐少玦亦是一声怒喝,他双眼泛红,愤怒地甩了一把衣摆,径直朝那壮汉那边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将原本还有些分神的壮汉一脚揣的跪在了地上,呻吟不止。
见领头的被打。那些小喽啰也大惊失色,连忙朝着壮汉那边挪。
这个时候,立在一边的沈梦见猛地冲到了沐少玦的身边。她扭头瞧了一眼己经在老太太身边哭得昏天暗地的女眷们,对着那些打手厉声怒斥道,“你们这些混蛋,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你们居然忍心对她下此毒手。若是老太太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沐府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你们偿命!”
正是沈梦见的这一声怒喝,让那些打手们忍不住一颤。领头的打手脸色也泛青,他右手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脑海里飞速的运转着。原本他们这些地痞流氓只是收了王员外的银子,特意到沐家来捣乱。王员外的本意也是给沐府一个下马威,没有授意他们伤人。现在若是沐府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王员外本来有理,现在倒成了理亏的一方了。先不说沐府原本在歌城也是有权有势的,若是他们真的不计后果的动起真格来,只怕他们也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想到这里,壮汉不由的动了心思。他斜眼瞧了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老太太一眼,背上的汗毛“登”的竖了起来。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他还是鼓着一口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老婆子突然冲出来,是她自己找死l”
一听这话,沐少玦更是气甚。他脸色猛地一黑,就要作势冲上去教训那壮汉一番。
倒是立在一边的沈梦见连忙上前来一把拉住了沐少玦,“二哥,小心。他们人多势众。”沐少玦身子顿了一下,回头默然的看了沈梦见一眼。
壮汉眉头一跳,“罢了,今天就算了,事情也办的差不多,该教训的都教训了,我们走!”大手一摆,壮汉朝着身后的小喽啰们呵斥着。
“站住,你们马上跟我去官府。”沐少玦身子一让,绕过沈梦见,眼里多了以往从未出现的戾气,“今天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踏出大门一步。”
郝南蝉不满的摇头,连忙走到沐少玦的身边,小声的劝道,“少块,你平日也是个温吞的人,怎么这个时候脑袋瓜子一点都不灵活了?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难不成等会儿要我们所有的女人都……都变成老太太那般光景嘛?”身子动了动,她朝着壮汉那边瞅了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爷回来我们再说。”
郝南蝉的话音刚落,那位壮汉居然扯出一抹笑意来,“还是这两位小媳妇识相……兄弟们,咱们走l”
这一次,沐少玦却只是捏紧了拳头,任由指甲在手心里面抠出血痕来,却未曾挪动自己的身子。沐府一大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那群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沐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
“老太太!”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沐少玦连忙回神,转身.跑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只见她轻咳了两声,喷出两口血来,人便不省人事了。沐少玦小心的将老太太抱了起来,回头对着满屋子手足无措的女眷喊道,“别愣着了,赶紧地去请大夫啊!”
沈梦见怔了一秒,连忙答应了一声便朝门口跑了去,“我去!”
两个时辰之后,待沐老爷火急火燎地奔回林府,进入福寿堂的时候,当即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给惊呆了。他满脸震惊地慢慢朝着前厅挪动,目光掠过己经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桌椅,在停在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之上,心口猛地一室。徐徐的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猛然顿在己经零落的散在地上的香炉。猛然问,沐老爷连呼吸几乎都要忘记了。
在原地正了一瞬,沐老爷便猛地扑倒在地上,伸手掬起散落在地上的香炉灰,痛哭失声,“爹啊……爹啊。怎么会这般啊……弦儿不孝啊l”
站在门口的沐少游看见这一幕不由的惊呆了,原来一直供奉在福寿堂的香炉里面居然装的是太爷爷的骨灰!老太太一直就没有说,可是却小心翼翼的收拾那个香炉。每日几乎都耍爬到凳子上去,仔仔细细地将那香炉擦拭一遍,就连身边最信任的未初尘都不愿意让她代手。这个时候,沐少游总算是知道了原因,可是这一切好像都已经晚了。
看着自己亲爹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沐少游不由的两眼一酸,登时冲进了前厅,“扑通”一声跪倒在沐老爷的面前“爹,少游这次真的知错了,你要罚要打要骂我绝对没有半旬怨言。”
沐老爷满脸泪痕的瞧了沐少游一眼,居然连再骂人动手打人的力气都投有了。默默的回头,将老太爷的骨灰收到了残破的瓦片之上,他才趔趔趄趄地转身进了内厅。现在,沐老爷只想迫切的知道,地上的那一滩血到底是谁的。沐少游望着沐老爷的背影,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一些内疚:若不是因为郝南蝉一时的任性,沐府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是郝南婵却是自己的妻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沐少游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瞧了一眼被收拾在一起的骨灰,转身朝沐老爷那边跟了过去。
才走进后院。沐老爷和沐少游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低的哭泣声音。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心头,两个人连忙加快了步子。
一进老太太的房间,果然,沐府的所有人都在这里站着。林老爷低低的唤了沐少玦一声,便拨开人群慢慢地走了进去。林氏眼神有些闪烁,她低低的唤了一声“老爷……”
沐老带头皮有些发麻,在所有人都让开之后,他这才发现原来躺在床上的居然是自己的娘亲。她面色晦暗,脸上几乎再也没有一丝血气。而正坐在床头的那个人便是沐府以前专门请的大夫,他一脸的无奈,让了身子。
“娘?”沐老爷声音有些自自抖。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从刚进门一直到他走到老太太的身边,他都在喃喃的低唤着,“娘娘……”
老太太双眼紧闭,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反映。
直到伏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沐老爷才突然发狂一般的起身揪住身边的大夫怒吼道,“什么狗屁大夫,快点把老太太救活啊!快点!”
这猛地一个动作,把整个沐府的人都吓的不轻。直到沐少玦冲上去,一把将大夫从沐老爷的桎梏中拉了出来,“爹……你冷静点……奶奶还没有……她老人家还活着……”
沐老爷眉头猛地一皱,不解地望著沐少玦,“老太太没事?那你们为什么……”
沐少玦脸色一沉,暗地伸手朝大夫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出去。大夫得了沐少玦的吩咐,忙不迭得奔了出去。
剩下沐老爷在一边吹胡子瞪眼,“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群人果真是王员外派来的?老太太是被那帮打手打伤的吧?那老太太的伤势到底如何'”
沐少玦拉着沐老爷朝外匣走了几步,“大夫说老太太被踢上的时候撞倒了脑袋和背脊,虽然施了针煎了药,可是好像都没有什么起色……”
沐老爷眉头一皱,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少块,铺垫已经做完了,你该说进入正题了吧'”
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沐少玦这才缓缓地说道,“大夫说若是这三天老太太没有醒过来的话,恐怕以后都……”
“都没办法醒过来了?”沐老爷不敢置信的怒吼一声,失神了一秒,他连忙转身走到老太太的身边,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老太太她还有气,为什么不能醒过来?不管如何,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要将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老太太一定要治好!”沐老爷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的娘亲,心里满是愧疚。
“可是,”站在一边的郝南婵闷声应了一句。“刘大夫已经是歌城最德高望重的大夫了……他说,老太太若是三天之内不能醒过来,只怕……只怕……只怕以后就是个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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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一顿收拾
晴天霹雳
这个消息震得沐老爷和沐少游一时间回不过神。半响之后,沐老爷才一脸铁青的回头瞪着郝南婵,面上尽是阴霾。
郝南蝉面上露出些许惧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沐少游的身后。她伸手朝门口处指了指,“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大夫说的,不信爹可以问少玦。”
沐老爷将目光转向沐少玦,却见他一脸的沉闷,不曾开口辩解几分。这个时候,沐老爷才真正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眸光猛地一沉,沐老爷扬手便赏了沐少游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沐少游脸一偏,嘴角居然溢出血丝来了。
一边的林氏被唬了一大跳,脸颊上的泪痕还没有消失又涌出来一行泪水。她连忙上前一把挽住沐少游,低声哭诉道,“老爷,现在老太太都己经这个样子了,我们应该做的是去找好的大夫啊。你现在就算是把少游打死了也无济于事啊!”
一边的郝南蝉也是万分的惊愕,原本这件事就是因自己而起。原本一件小小的摩擦,祓想到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照这么下去。不光是沐家的胭脂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只怕老太太这笔帐也得算到自己的头上来。思及此处,郝南婵有些难过的瞧着沐少游嘴角留下的血水,想上前去求情却怎么也迈不开双脚。她有些心虚的瞟着沈梦见,生怕她将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