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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唉了一声,道:“若是钱妈妈早些送两个丫鬟进来,母亲也不会把采薇采英两个狐媚子送给我当大丫鬟。往后每日我要瞧着她们二人在我眼前晃悠,心里堵得慌。”
柳绿道:“奴婢倒是觉得,这倒不能怪钱妈妈送人送的晚,既然王妃有心送人过来,不管您房里的丫鬟有几个,她都能寻到由头塞人过来。”
莫氏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婆婆要塞人,随口编个理由那是给媳妇脸面,给个台阶罢了。只是她心里有气没地方撒,钱妈妈正好触了霉头。
莫氏心情糟糕,低头逗弄姚玉离解闷,过了想起什么,问柳绿:“这几日怎么不见杨妈妈?”
“奴婢给二少奶奶请安。”这说着呢,杨婆子就喜气洋洋的掀了帘子进来,对莫氏蹲身道:“昨个不是奴婢当值,奴婢家里恰巧有些事,就回去看看,院子里有顾妈妈盯着,屋里有柳绿丫头照应,我老婆子放心的很。”
杨婆子说完,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盯着莫氏。杨婆子老家来了亲戚,昨个一天都没在王府上,今个一大早进府,就听见几个扫地的粗使丫头蹲在墙角窃窃私语,说什么二少爷一夜七次之类的话。
杨婆子素日里自恃身份,不屑和那些身份低微的丫鬟婆子来往,也不好去仔细打听具体细节,只听了个大概,就以为二少爷昨夜是和莫氏大战一宿。
莫氏得偿所愿,自然是因为孙少爷晚上不哭了;孙少爷晚上不哭,自然是因为她杨婆子出的主意好啊!
杨婆子眼珠子一转,生怕那几个奶娘嘴快抢了自己功劳,就急急火火的直奔莫氏房里,想邀个头功。
杨婆子瞧着莫氏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片乌青,显然是折腾了一宿没睡好觉啊!就更觉得自己功不可没,道:“二少奶奶,昨个夜里,孙少爷没哭吧?”
姚玉离一听杨婆子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死老婆子还以为自己立了功,要来邀功的吧!可谁知道她这马屁要拍到马蹄子上了,自个还浑然不知呢!
莫氏本再低头逗弄笑嘻嘻的姚玉离,听见杨婆子这话,脸上表情凝滞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杨婆子,道:“昨个夜里玉秦倒是乖的很,一声都不哭。”她这个当娘的都恨不得替儿子哭了。
杨婆子嘿嘿一笑,一脸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得意道:“看来奴婢这个法子,还挺管事的!”
而后便将自己教奶妈们怎么防止孙少爷夜哭的事告诉了莫氏。
本想着能有赏呢,谁知道莫氏听完之后,脸色涨的跟猪肝似的,大骂了杨婆子一顿,摔了两个杯子,叫杨婆子滚。柳绿这见到莫氏今天一早上就骂了两个有脸面的婆子,忙追着杨婆子出去。
杨婆子稀里糊涂被骂了一顿,又被赶出了屋子,一路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她本是个直脾气的人,年轻的时候脾气更是火爆,本是好心想替主子分忧,谁知道竟然惹了一身臊。杨婆子连呸了好几口,直说一大早的真是晦气。
柳绿追上杨婆子的时候,杨婆子黑着脸,夹枪带棒道:“哟,是柳绿姑娘,您现在是二少奶奶面前的红人,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着,竟跑出来受冻?”
柳绿一把拉着杨婆子的手,道:“哎呀我的好妈妈,您就别刺挠我了!咱们二少奶奶她心里苦,唉,您回来听我跟您说是怎么回事吧。”
柳绿刚要开口解释,杨婆子眉毛一横,道:“别说了,我早就瞧出来二少奶奶看我老婆子不顺眼了。老婆子我不过是个奴婢,主子要打要骂,我老婆子认了,不劳柳绿姑娘费口舌解释。既然二少奶奶看奴婢不顺眼,嫌奴婢办事办的不好,老婆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在主子面前晃悠讨人嫌!二少奶奶叫奴婢滚,奴婢这就滚的远远的,不叫人看着心烦!”
说罢,甩了柳绿的手大步朝前走去。柳绿上去同杨婆子拉拉扯扯一番,磕磕绊绊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杨婆子听后火气不消,道:“老婆子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老婆子我不过是想替主子争宠,就算弄巧成拙办砸了,可二少奶奶不看在我们主仆十几年的份上,叫我老婆子滚,我老婆子的心,凉了!”
柳绿知道杨婆子的脾气,倔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劝也劝不动,又怕莫氏那边要用人自个不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婆子气呼呼的出了王府。
待到柳绿回了屋,莫氏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心里头知道对杨婆子说重了,可又碍于脸面,拉不下脸来,想着等过阵子杨婆子的气消了再说。
莫氏如今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姚玉离优哉游哉的咗着小手指,乐呵呵的瞧着莫氏,笑的别提有多甜。
这边屋里莫氏发愁,下人房里坐着个人,唉声叹气,比莫氏还愁。这人正是方才领着丫头来的钱妈妈。
莫氏发话了,人自然是要送去浣衣院的,就算是要把人弄出来,也得过阵子了,还少不了得花银子打点。人家爹妈花了不少银子,本是盼着将女儿送进二少奶奶房里当差,谁知道竟然进了最苦最脏最累的浣衣院,钱妈妈正愁怎么跟人家爹妈交代呢。
若是人家要退钱,她可是拿不出来的。钱妈妈儿子好赌,赌债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银子也不够填的。
“咚咚咚”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钱妈妈抹了脸上的泪,起身道:“谁呀?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笑嘻嘻的小丫头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小小的食盒,反手将门关上,乖巧的对钱妈妈蹲身道:“给钱妈妈请安,兰儿瞧见厨房里有茯苓糕,想着钱妈妈爱吃,就给妈妈送来点。”
说罢,将食盒打开。
钱妈妈哪有心思吃东西,就是山珍海味放在她面前,她也咽不下去。兰儿眼珠子转悠几圈,飞快打量着钱妈妈的屋子。
莫氏这几个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都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的。钱妈妈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但却没多少摆设。那些管事妈妈的屋子看着都比钱妈妈的屋子要气派。
兰儿眸光一闪:看来钱妈妈虽然在莫氏房里当差,平日里搜刮的好处油水不少,可都拿去给儿子还赌债了,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滋润。
“你这丫头有心,难为你还记挂着我。”钱妈妈拉着兰儿坐下,笑着瞧着这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兰儿是绣金姨娘屋里的大丫鬟。绣金还在莫家的时候,就与钱妈妈走的颇亲近,钱妈妈一度还想过收绣金当干女儿,可是顾忌着莫氏屋里丫鬟婆子私下盘丝错节的关系,也就没提到明面上。
兰儿笑嘻嘻的看着钱妈妈,道:“是绣金姨娘记挂着妈妈,叫奴婢来看看妈妈。”
一提到绣金,钱妈妈叹了口气,这丫头如今被抬了姨娘,身份贵重了起来,可从不对原先一起伺候莫氏的丫鬟婆子摆架子,对自己也是恭敬如常,倒是讨人喜欢的很。
“绣金姨娘最近可还好?我忙着差事,少去瞧她了。”钱妈妈问道。
兰儿点点头,道:“姨娘一切都好着呢,只是心里头念着钱妈妈,说是她莫家到姚家,都多亏了钱妈妈的照顾,不敢忘本,心里早就将妈妈当成了亲娘一般。”说着,兰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来,塞在钱妈妈手里,道:“绣金姨娘还说了,表哥是个不叫妈妈省心的,如今她能出点力就出点力,往后还会继续照应着,请妈妈不要推辞。”
钱妈妈掂量着那荷包,分量沉甸甸的。她正愁着银子的事,她为了儿子的赌债,早就将各个人借钱借了一遍,早就没人再借她银子了,如今绣金真是雪中送炭,叫她眼角一湿,心想当年总算没白疼绣金那丫头。
钱妈妈擦了擦眼角,道:“还是绣金那丫头疼我,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贴心!可惜我没福气,绣金若是我闺女就好了。”
兰儿笑嘻嘻道:“妈妈说的是哪的话,绣金姨娘早就当您是亲娘了,不过是差个名分罢了,别的都没差。”
钱妈妈将银子揣在怀里,点头道:“兰儿这话说的是,不过是差个名分,只要我们母女心连着一块,她叫我钱妈妈还是叫干娘,不都一样!”
兰儿笑着起身,对钱妈妈福身行礼,凑到钱妈妈耳边悄悄道:“兰儿还的给妈妈报个喜,妈妈要当外祖母了!”
钱妈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色一变,抓着兰儿的手,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难道是绣金她怀了孩子?”
兰儿点点头,看着钱妈妈的眼睛,道:“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今个早上王妃亲自叫二少奶奶看着绣金姨娘这一胎,日后绣金姨娘和孩子,还要多仰仗您这个干娘的照应了。日后孩子大了,定是会孝敬您老人家的。”
钱妈妈咬着嘴唇,心说绣金这孩子也忒大胆了,怎么敢偷偷怀上了孩子!莫氏那脾气,发起狠来可是要命的!
可是事已至此,看在往昔她们的情分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绣金和孩子死呀!再说了,绣金虽然是个姨娘,但是她生的孩子姓姚,有了姚家的子孙照应着,将来自己的亲儿子再被债主逼债,也好有个撑腰的。
“行,兰儿,你去告诉绣金,我老婆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照顾我这干女儿和外孙!”钱妈妈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兰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道:“兰儿替绣金姨娘多谢干娘,替未出生的孩子多谢外祖母!”
第16章 吴氏道喜
绣金姨娘捧着个茶碗,坐在窗边,时不时抿一口茶水。她人生的灵巧美貌,不肥不瘦,穿着宽松的袍子,倒是看不出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兰儿推门进来,绣金忙站起来。还不等绣金询问,兰儿走过来,笑道:“恭喜姨娘,成了!”
绣金一口气出了出来,放下茶杯,抚着胸口不住念叨:“钱妈妈是有脸面的婆子,能在主子面前说上话,有她暗中照应,我也算能放心些了。改日我得跟柳绿姐姐说说,让她也帮着我说些好话。”
兰儿点头,道:“姨娘,您莫太忧心,素日里您同那些姐姐婆子们都处的好,又是一同来的陪嫁,她们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会替您说好话的。”
绣金叹气,摸了摸兰儿的头,兰儿相貌一般,连清秀都算不上,那些主母奶奶们是看不上兰儿这样的丫头的,可是兰儿年纪虽小,却聪明忠心,绣金当初就是看中了兰儿这一点,才暗中使了手段要到了兰儿。
兰儿果然不负所望,对绣金忠心耿耿,甚至还同绣金一起瞒下了怀孕的事。可兰儿再聪明,也毕竟是个十三四的孩子,经历的事少,有时候想法太天真。
绣金是存着调、教的兰儿的心思的。她是个姨娘,身边就一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剩下就是粗使的几个婆子和丫头,兰儿可以说是她唯一信得过的心腹了。
绣金拉着兰儿的手,道:“兰儿,你以为我同柳绿还有杨妈妈、顾妈妈她们,同是二少奶奶的陪嫁,她们就会念着往日的情分,多多帮我?你瞧瞧,如今我怀孕的消息传开了,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来跟我说句恭喜的话,因为她们知道,二少奶奶不希望我怀孕,我现在就是瘟神,她们避都来不及。”
兰儿歪着脑袋看着她,绣金继续道:“我若是天真到存着这份念旧情的心思,我早就死在莫家了。你以为姚家就够凶险,一个不小心就被打了罚了甚至卖了丢了性命。可同莫家比,姚家简直就是太平乐土!毕竟姚家是大门大户,规矩森严,又讲脸面,主子们都是讲道理的。可莫家不同,莫家是商家出身,哪跟你讲那么多规矩?那地方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绣金说着,想起什么,打个寒颤,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一同伺候主子的一个小姐姐,就因为一句话惹的莫家嫡出二小姐不高兴,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