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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就……唯就……唯就……唯就……唯就……”
“……妄语……妄语……语真……”
“……苦行……三昧……心得三昧……”
划了一个时辰,宋箬溪眼睛都看花了,才认出几个字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好累,明天再看,先睡觉。”
几个婢女等她这句话,等得好辛苦,赶紧伺候她睡下。
第二天,纪芸打发人去送请帖,把宋箬溪拘在身边,教她礼仪待客之道。
“娘,这些事上回在广陵时,你已经教过一回了,我都记住了,怎么又教?”宋箬溪有些不耐烦地道。
“广陵是广陵,庆原是庆原,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风俗,不一样的人,待客之道能一样吗?怎么了,你这是嫌娘啰嗦?”纪芸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问道。
“没有,我才不会嫌娘啰嗦呢,娘说的话,我最爱听。”宋箬溪讨好地倒了杯茶送到纪芸手上,“娘,您说,女儿洗耳恭听。”
“你哟!”纪芸在她额头上用力一点,“行了,我也不说了,今天天气好,陪娘出去走走。”
这天,宋箬溪又陪纪芸在竹隐院逛了一上午,午饭在园中亭子里用的,下午纪芸不让她回院子,留她在正院午睡,下午又把欧阳氏请来,三人打了一下午的字牌,这回手气好,赢了不少银豆子。
晚上,宋箬溪继续在灯下译经。
“……至……如来……”
“……不知、不见……邪……”
“……见之……终已……不能见……”
“哎,好多字认不出来了。”宋箬溪沮丧地揉着眼睛,“眼睛好酸。”
“姑娘,依奴婢所见,这写经的人,就是在故弄玄虚,把好好的经书,写的乱七八糟,自以为他的知识渊博,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在害人,不想让人看懂。”巧桃撇嘴道。
“巧桃,不可胡说八道。”香绣在佛堂里住了几年,对菩萨、经书那是敬畏的很,低声训斥。
“巧桃说的没错,这人讨厌死了!”宋箬溪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搁,“累死我了,不译了,等师兄来,我告诉他方法,让他自己去琢磨去。”
香绣等人松了口气,太太可以放心了,她们也可以放心了。
过了一天,邺疏华依约而至,还是在那间小厅,还是用屏风隔着。宋箬溪让香绣把写的经书和纸送了出去,“师兄,我学识有限,只能勉强认出这十几个字,其他的字都不认识,帮不让师兄的忙,实在是抱歉。”
“小僧一字不识,师弟能认出十几个字来,假以时日,必能将这本经书译出。”邺疏华欣喜若狂,接过那张纸,“此经书博大精深,师弟若能将书译出,我佛慈悲,功德无量!”
“师兄,这些字,师兄细看也能认出,它只是把字体弄的扭曲变形,十分难辨认,不过以师兄对佛经的了解,译起此经书来,必定事半功倍。”宋箬溪不想要这个功德。
邺疏华拿起纸,找到那页经书,细细一辨认,果然如宋箬溪所言,起身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谢师弟指点迷津。”
“师兄客气。”宋箬溪笑道。
第九十七章 路坎坷何去何从
“这本经书,还请师弟留下,以师弟的聪慧,定能多辨认些字出来,小僧相信有师弟的帮助,这本经书定能尽快译出。”邺疏华将经书递还给香绣,诚恳地道。
香绣没有接经书,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谨遵师兄之意。”
纪芸皱眉,顾忌着宋箬溪的心情,没有出言阻拦,只是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香绣微微轻叹,双手接过了经书。
邺疏华将那张纸慎重叠好,正要放入怀里,纪芸道:“邺公子,请将小女所写的纸条,交还给婢女。”
邺疏华潜心向佛,见到经书译文,那怕是只字片言,也非常的激动,一时之间就把俗礼给忘记了,经纪芸提醒,才记起闺中女儿的笔迹是不能流落出去的,俊脸微红,起身致歉,“小僧失礼,施主见谅,还请施主借笔墨纸砚一用,容小僧将这几个字抄写一遍。”
纪芸轻轻一笑,道:“来人,拿笔墨纸砚给邺公子。”
婢女送上笔墨纸砚。
邺疏华抄好那十几个字,把那张纸双手奉还给香绣,“多谢施主。”
“邺公子不必客气。”纪芸道。
邺疏华看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温和地笑道:“师弟,小僧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师兄慢走。”宋箬溪客气地道。
等邺疏华离开,纪芸措词道:“溪儿啊,佛经读多了心思淡漠枯寂,你是姑娘家,不要过多钻研,有空多绣绣花。”
“娘,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忘记。”宋箬溪笑,这几天纪芸的行径古怪,她就觉得奇怪,这会总算明了,“何况我早已破了戒,吃了荤腥,没有庵堂会收我这个酒肉尼姑的。”
“娘知道溪儿是言而有信的人。多唠叨一句,不许嫌娘烦。”
宋箬溪上前抱着纪芸的手臂,撒娇道:“娘,午饭,我要吃奶香蛋螺肉。”
纪芸撇撇嘴,“啧啧啧,这小嘴越来越刁了。”
“我本来就是个好吃的丫头啊!”宋箬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知道象谁,就爱吃些这些刁钻古怪的东西。”纪芸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母女俩说说笑笑回了竹隐院。
午后,宋箬溪小睡起来,坐在廊下绣手帕,巧桃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五少爷他从……”
“淮儿怎么了?”宋箬溪问道。
巧桃大喘了口气,“五少爷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身上擦破了。”
宋箬溪大惊失色,丢下手上的绣活,拨腿就往外跑。
“姑娘,姑娘你别急,奴婢听说五少爷没摔着,就是下来时擦破了点皮,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没伤到筋骨,只是淤青了一块,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好。”巧桃跟在后面急声道。
宋箬溪那里听得进去,急急忙忙地往宋淮住的院子跑去,本来挺凉爽的天气,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走得太急,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给拌倒,庆幸青荷伸手扶住。
“七姑娘来了!”婢女看到宋箬溪匆匆赶来,忙向屋内禀报道。
屋内,纪芸正阴沉着脸在训斥宋淮,“骑马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好好的跟人赛什么马?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摔不伤是不是?”
“娘,淮儿怎么样?”宋箬溪边往卧房走去,边问道。
“姐姐,我没事。”宋淮中气十足地答道。
宋箬溪走了进去,见宋淮靠在床上,纪芸坐在床边,顾不得跟纪芸行礼,上前道:“淮儿,让姐姐看看你的伤。”
宋淮伤在腿的内侧和手肘,腿内侧不好给宋箬溪看,就挽起袖子,给她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肘,笑道:“姐姐,我没事,就擦破点皮,不重,过两天就好了。”
“不重,还需要包扎?”宋箬溪不好糊弄,瞪了他一眼,“娘,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药,这几天不能沐浴。他身上这几天都会臭臭的,你别来看他,免得熏着。”纪芸板着脸道。
“这下臭淮儿就名符其实了。”宋箬溪听纪芸说的轻松,知道宋淮伤的不是太重,放了心,笑着打趣他。
“姐姐,别人嫌弃我就算了,你不能嫌弃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要一日三次来看我才行。”宋淮撒娇道。
“臭哄哄的地方,我才不要咧。”宋箬溪撇撇嘴,“我一日就来看你一次。”
“还是姐姐疼我。”宋淮笑。
“你想吃什么?我让蚕娘给你做。”宋箬溪问道。
“我要吃拨丝莲子。”宋淮喜吃甜食,嘴比宋箬溪还刁,大厨房里做的点心不爱吃,常去外面买,或者央求宋箬溪让蚕娘给他开小灶。
“好,回头我让蚕娘做好,给你送来。”宋箬溪笑道。
见姐弟俩感情好,纪芸心中欢喜,嘴上却叹道:“哎哟喂,我养了两个吃货。”
“娘!”姐弟不依地喊道。
母子三人正闲聊着,婢女在外禀报道:“太太,亲家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纪老夫人听到宋淮从马上摔下去,差点吓晕过去,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匆匆忙忙带着两个媳妇就赶了过来。
纪芸和宋箬溪起身迎了出去。
“淮儿怎么样了?”纪老夫人一把拽住纪芸,手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
“娘,您别急,淮儿他没事,就碰了点皮,精神好着呢,刚才还在跟他姐姐要吃的。”纪芸笑道。
“外婆,我没事。”宋淮在房内大声地道。
纪老夫人甩开纪芸的手,快步走了进去,再三确定宋淮伤势无大碍,坐在椅子上,道:“乖孙啊,外婆年纪大了,不经吓,以后可不许再惹事。”
“淮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乖乖的。”宋淮表情严肃地道。
“他上回和礼儿比了一回马,赢了,就得意忘形,到处找人跟别人比赛马。”纪芸亲手奉了茶给纪老夫人,“今天得到教训了,看他以后还显摆。”
宋箬溪给两位舅母奉了茶,在一旁坐下。
纪老夫人喝了口茶,道:“乖孙啊,要强好胜虽好,可也得量力而行。”
“淮儿知道了,以后再不逞强。”宋淮受教地道。
纪老夫人三人略坐了会,欧阳氏就过来了,接着文氏了得到消息带着宋箬涵姐妹也过来探望,关心过后,都出言责怪宋淮太冒失。
在佛堂里的小蒋氏得知后,冷哼一声,道:“怎么就没摔死那小短命鬼?”
“太太,菩萨在上面呢。”伺候她的婆子小声提醒道。
小蒋氏抬头看了眼白瓷观音,对鬼神之说,她是相信的,心里还有几分敬畏,低头继续念经。
宋淮受了伤,就去学堂里告了假,在家歇着。
宋箬溪说话算数,每天来看他一回。宋淮恃伤生娇,今天要吃这种,明天要吃那种。宋箬溪笑眯眯全应了,让蚕娘做给他吃,宋箬满和宋箬清两人也跟着受惠。
转眼到了二月十六,宋箬溪早早被香朵给叫醒来了,换上大红洒金绣折枝牡丹花对襟褙子,妃红色长裙,挽着双髻,插着一对玉镶珠蝶恋花金簪、镶芙蓉石的月牙银梳,耳边垂着柳叶长耳坠。
去正院时,宋箬池和宋箬涓已经到了,她们与宋箬溪一样穿着大红的褙子和妃红色的裙子。用过早饭,纪芸让荣荞送三人去待客的绘芳园。走到竹隐院大院门处,宋箬涵和宋箬清姐妹过来了,同样的大红褙子和妃红裙子。
半道上又遇到了长房的三位姑娘,宋箬满和宋箬滟穿着跟宋箬溪等人一样颜色的衣裙,唯宋箬滢穿着大红锦缎绣团花芍药纹宽袖大袄、织金彩绣马面裙,挽着飞仙髻,一支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衬得她明艳照人,五分姿色增添到八分。
依礼,这帖子是宋箬溪下的,正主是她,其他人就该配合她穿衣服,这是世家待客的规矩和礼仪,可是宋箬滢标新立异,分明是在落宋箬溪的脸面。
宋箬涵勾起唇角,讥笑,道:“三姐姐今天定是起来急了,连衣裙都穿错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太不尽心了,也不提醒提醒三姐姐。三姐姐应该告诉二伯母一声,挑些会伺候的人给三姐姐用,免得出了差错惹人笑话。”
“九妹妹,此时此处姐妹里谁最大?”宋箬滢挑眉问道。
论长幼,此时此处当然是宋箬滢最大,宋箬涵也不能说她的话不对,抿唇不语。
宋箬滢得意地冷哼一声,微抬起下巴,带头往绘芳园走去。
宋箬溪含笑地对着宋箬涵轻轻摇了摇头,一桩小事不必在意。
绘芳园内种榆叶梅,时逢花季,一簇簇开得灿烂。
宋箬滢冷笑道:“二婶母考虑的还真周全,让七妹妹在绘芳园里待客。”
“二伯母若是办事不周全,祖父也不会让她来当这个家了。”宋箬涵刺了宋箬滢一句。
宋箬滢横了宋箬涵一眼,往厅内走去。客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