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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看这碗里。”刘四娘把手中的碗递到宋箬溪面前。
宋箬溪一看,三个黑色的,象是老鼠粪便的东西,顿时觉得恶心,把头偏开,道:“香朵去把周显家的叫过来。”
周显家的一听宋箬溪叫,打起飞脚就过来了,“不知道二姑娘叫奴婢来有什么事?”
宋箬溪让刘四娘把碗给她看,“周妈妈,这是奶娘刚喝的粥碗,喝完了才发出里面有脏东西。”
“请二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查清楚。”周显家的满肚子的火,厨房里的这些人作死,怠慢谁不行,怠慢起二姑娘来了。查,这事一定要查。
周显家的颇有侦探头脑,拿起其中一颗粪便,捏开,里面是干,也就是说,这东西放进去没多久。
“看来是我这院子里有人不安分了。”宋箬溪冷冷地笑。
香绣和香朵把院子里的人全集合起来,蚕娘和刘四娘站在宋箬溪身后。宋箬溪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我还是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容。这件事,最好是主动认下,要是让我查出来,那么,就不止是被蚕娘把胳膊卸下来,我会让蚕娘把那人的四肢给卸下来。”
屋里的人互相看过看过去,暂时没人出来认罪。
“是香纹丢的。”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宋淮怕宋箬溪在家里闷,把鹦鹉送给了宋箬溪,它在架子里叫得欢快。
香纹脸色刷得一下惨白,跪了下去,“姑娘饶命!”
原来,香纹见不但香朵得了宋箬溪信任,就是薄荷青荷也比她在宋箬溪面前吃香,她认为这都是刘四娘害的,越想越气,就顺手把从角落里找出来的四五颗老鼠粪便丢刘四娘的粥碗里了。
香纹丢的时候,看了四周没人,只有一只鹦鹉,以为不会让人发现,却不成想被鹦鹉会叫破。
“我院子里不要这种心肠不好的害人精,周妈妈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宋箬溪沉声道。
周显家的答应着,让两个粗使婆子把人给拖走了。
“你们都在一个院子做事,谁以后还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宋箬溪板着脸道。
众人忙应不敢,退出房去。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七,冬至节。
民间素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往年,纪芸必会大操大办,今年就不必了,节俭着过个冬至节吧!柳姨娘和宋箬湖没能出席这次的家宴,纪芸是下了狠心要让两人在这府中无声无息了。
桌上鸡鸭鱼是一样没有,摆着青菜山芋栗子做的冬至菜,用面粉和着糖、坚果的冬至团,用猪肘子酱烧的冬至肉,还有一大碗素菜饺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绥看着桌上的菜,忆往昔,心里颇不是滋味,吃了点冬至肉和几个素菜饺子,就搁了筷子。
纪芸眸光微转,“老爷,我们回房吧!”
宋绥点点头,夫妻俩就回了院子。
“荣荞把锅子端出来。”纪芸伺候宋绥脱下外袍,在桌边坐下,扬声道。
荣荞在外面答应着,端着砂锅进来了,福茶跟在后面,手里的托盘里放着碗匙。
“夫人,这是什么?”宋绥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不由咽了咽口水。
纪芸笑笑,打开锅盖,里面是人参砂锅鸡,遣走两个婢女,亲手盛了碗汤,放在宋绥面前,“老爷,这是妾身特意做给你吃的。”
“这鸡刚才怎么……”
“老爷,就这么一只鸡,那么多人,不够分的。”纪芸催促他,“老爷,你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宋绥喝下一碗热汤,只觉得身心俱暖,道:“夫人也吃。”
“妾身不吃,全给老爷吃。老爷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只要你好好的,就是让妾身吃萝卜青菜,妾身也觉得是山珍海味。”纪芸煽情地道。
“芸儿,我的好芸儿。”宋绥感动地握紧她的手。
纪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个寒冷的冬至夜,显得是那么温馨甜蜜。
第七十五章 再惹事端终遭厌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呵出来的气都是白雾袅袅的,宋箬溪揣着暖手炉,窝在引枕里,边吃核桃酥边听纪芸说准备年礼的事,听着听着犯起困来,闭上眼睛打盹。
纪芸看着宋箬溪娇憨的睡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不放。
在房里伺候的众婢抿嘴忍笑。
宋箬溪鼻子出不了气,憋得难受,睁开眼睛,拂开纪芸的手,嚷道:“娘,你这是要谋杀亲女啊?”
“懒丫头,娘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到好,睡起觉来了。”纪芸板着脸道。
“我没睡觉,我是闭着眼睛在听。”宋箬溪打死不承认她刚才睡着了。
纪芸挑眉,“在听啊?那娘说了什么?”
“你说了送礼薄厚除了要考虑亲疏远近,还要考虑各家的地位。送得礼品,还不能与去年相似。比如去年送张家一对花瓶,今年就不能再送,可改送屏风。”宋箬溪狡黠地笑,“娘,溪儿有没有说错啊?”
“算你过关。”纪芸笑着弯腰把温在暖炉上的羊奶羹端上来,递给宋箬溪。
宋箬溪搁下暖手炉,乖乖地喝羊奶羹。这是前几日,纪芸出门作客,不知道听什么人说喝羊奶羹能治手凉之症。纪芸详细地问了作法,回来就让厨娘把这羊奶羹做了出来。没有膻味,味道还不错,甜甜的,蛮好喝的,宋箬溪权当又添了味美食,每日喝一大碗。
喝完羊奶羹,纪芸扯着丝帕给宋箬溪擦了擦嘴角,继续教女,“可不许再睡了,再睡,娘就打你小屁股。”
“知道了,不睡。”宋箬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保证不睡。”
纪芸噗哧一笑,拿起账本,道:“张家是,送得东西要雅致,卢家是武……”
福茶走了进来,道:“太太,春燕来了。”
“让她进来。”
春燕应声进来,屈膝行礼道:“奴婢给太太请安,给二姑娘请安,太太万福,二姑娘万福。”
“你来有什么事?”纪芸问道。
“回太太的话,大姑娘发脾气,把被子丢炭炉里烧了个大窟窿。”
纪芸见天气越来越冷,又下起了雪,要是冻出病来,还要花银子请大夫,就命下人送了些炭给柳姨娘和宋箬湖用,只是那炭却不是往年用的上等银丝炭,而是下等粗烟炭,烧起来烟雾腾腾,猛看去,到是象仙境,就是有点呛人。
宋箬湖被呛得眼泪直流,委屈得要命,决定要向宋绥告状,但是门锁着她出不去,坐在房里绞费脑汁地想法子,就想出了这个火烧被子的笨法子,她觉得这个肯定能引来宋绥。
春燕抢夺不及,看着被子被烧掉,怕这位大姑娘发起癫来,烧完被子烧房子,赶紧来向纪芸禀报此事
“她为什么要把被子丢炭炉里烧了?”宋箬溪讶然,宋箬湖该不会被关得太久,关疯了吧?大雪天烧棉被,她晚上盖什么?
纪芸眸色微沉,向后靠在引枕上,道:“行了,你回去吧!”
春燕行礼退了出去。
纪芸端起茶杯,微微垂睑,慢慢地品茗。
宋箬溪眨巴着眼睛,偏着头看着她。
“溪儿,你觉得这件事要如何处理?”纪芸笑问道。
“再送床被子给她?”宋箬溪不确定地答道。
“不许偷懒,好好用脑子想想。”
“没偷懒,用脑子想了。她已经被禁足,总不能再禁足,难道又拿戒尺打手掌?”
纪芸轻叹一声。
秦孝家的用火筷拨开炭火,取出里面烧着的板栗,剥好送到桌,笑道,“太太,您别这么心急,姑娘还小,没经历过这事,她怎么会处理呢?您慢慢教姑娘,姑娘聪慧,必是一点就通。”
“秦妈妈说的不错,我可聪慧了,娘,你教教我,我定好好学。”宋箬溪涎着脸凑到纪芸面前笑。
“溪儿,娘真希望,你不用学这个。”纪芸神色黯然,眸色沉沉,宅门里的这些腌臜事,能不经历,是一种福气。
宋箬溪知纪芸为着家里这些糟心的事难过,可是事实已经这样,劝无可劝,只得笑道:“娘,女儿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坏处。”
纪芸看着面前娇嫩如花的女儿,眸色微凛,她受的苦,绝不让女儿再受,只是易家兄弟能争气,通过春闱,她就促成这桩亲事,把女儿嫁到那种人家,就不会有妾室庶子庶女的烦恼,娘家有兄弟扶持,定能让女儿一生平安如意,当然在此之前,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宋箬湖嫁出去才行,坐起身来,道:“秦孝家的,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小婢女在老爷回院子的路上等着,该怎么做,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秦孝家的欠了欠身,退出房去。
“娘,你是要她们把这事告诉爹爹?”宋箬溪问道。
“大姑娘烧被子是要让你爹爹过去,女儿为了想见父亲,大雪天烧被子,我怎么忍心呢?当然要帮帮她。”纪芸勾起一边唇角,狡诈地笑道。
宋箬溪蹙眉,“娘是要爹爹去处置这事?”
“那个是他娇养的女儿,当然由他去处置比较好。”纪芸往后一靠,“荣荞,去多拿几床上好的丝棉被送给大姑娘。”
荣荞答应着,到库房里拿出三床丝棉被,亲自送去给宋箬湖,“奴婢给大姑娘请安,大姑娘万福。”
“你来做什么?”宋箬湖瞪着一双被烟火熏得全是眼泪的眼睛看着荣荞。
“奴婢来给大姑娘送棉被的,太太说了,家里别的没有,这样的棉被库房里还有几十床,大姑娘烧完了这三床,遣人去告诉奴婢一声,奴婢再给大姑娘送来。”荣荞笑盈盈地道。
宋箬湖恨恨地道:“你别以为我不敢烧。”
“大姑娘,老爷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大姑娘可别烧得太快了,免得白烧。”荣荞神色未改,笑容满面地屈了屈膝,“奴婢告退。”
傍晚,宋绥从衙门回来,在回院子的路上听到了几句闲话。
“哎哎,你听说了吗?大姑娘在房里烧棉被。”
宋绥微愕,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
“听说了,大姑娘嫌太太给她的炭太少了,故意烧棉被取暖。”
“两车炭还少啊?其他三位姑娘都只有一车炭呢。”
“我听那些姐姐们说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为了省炭,都是烤小火的,只有大姑娘,炉子里的火烧得可旺了,连墙壁都是滚烫的。”
“啧啧啧,好过份。”
“太太听说大姑娘烧了棉被,怕大姑娘冷着,就让荣荞姐姐送去了三床棉被,大姑娘又给烧了。”
“又烧了?大姑娘可真是,啧啧啧,府里就是有再多银子也不够她烧的。”
宋绥现在一听银子,就肉痛,双眉紧锁。
“都是上好的丝棉被,听说光缎面就要好几两银子。”
“这么贵啊?”
“一床丝棉被要二十五两银子,大姑娘已经烧了六床了。太太说这些东西败了败,姑娘要娇养着,随她吧,这会子又让人去拿棉被送去给大姑娘了。”
“还让大姑娘烧啊?”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大姑娘呢!”
“你俩个要死了,主子的事几时轮到你们多嘴多舌?还不扫雪去。”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听闲话的听宋绥脸色发青,拐去了宋箬湖的院子。
“父亲!”宋箬湖看到宋绥,双眼锃亮,这个法子果然管用。
宋绥看到炭炉里烧剩的棉被,双眉紧皱,“湖儿,你为什么要烧棉被?”
“父亲,这些炭不好,烧起来全是烟,呛得女儿好难受,女儿没办法才烧棉被的。”宋箬湖哭诉道。
粗烟炭烧过一段时间,把木头疙瘩烧尽了,就不会再冒烟,春燕又趁宋箬湖上净房里,悄悄放了几片茉莉香片在炉里,冲淡了房间里的烟火气。
宋绥看到炉子里的火烧得旺,屋内暖洋洋的,根本不相信宋箬湖所说的话,厉声道:“这炭哪里不好?为父瞧着就很好!你为何要任性胡闹?”
“父亲,女儿没有,女儿说的都是实情。”宋箬湖忙道。
宋绥不听她言,扭头骂道:“姑娘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