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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园外也有记者埋伏,都臣让珠树留在车上,独自下车去接儿子。
不一会儿,他抱着棋太走出幼稚园,并快速的返回车上。
棋太安静的坐在後座,小小的脸蛋上,眉头紧蹙,一脸委屈。
车子一动,珠树就等不及的转过头。言情小说网
「棋太,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她笑问着他,就像平常一样。
大人的世界既残酷又复杂,她只希望不要影响及伤害到年仅五岁的他。
但棋太的反应告诉她,他逃不过这场风暴,五岁的他已深陷在暴风圈中。
「棋太,妈妈跟你说……」
「光太他们说你不是我妈妈。」像是忍了很久,棋太抬起眼望向她,进出了这句话。
她知道棋太不是存心说这句话,她也不会怪他。但,这句话就像是利刃般刺进她胸口,立刻鲜血淋淋。
「棋太,为什麽这麽说?」都臣声线微沉,「快跟妈妈道歉。」
「前妻是什麽?」棋太倔强的小脸涨红着,「光太说她妈妈告诉他,前妻才是我妈妈……爸爸,前妻是不是到很远的地方去的妈妈?」。
小孩的问题总是天真又尖锐,就连狡猾的大人也难以招架。
後座的棋太在书包里翻找着,然後拿出一张不规则的纸片来,伸长手凑到前座。那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一张照片,而照片里的人正是圆城寺铃子。
「爸爸,这个阿姨才是我妈妈吗?」棋太迫切的想从他那儿知道答案。
「是,照片里的人是你妈妈,生你的妈妈。」他语气平静地解释,「但是坐在前面的……也是你妈妈。」
「光太说我是不乖的小孩,所以那个妈妈不要我了……」棋太困惑又不安,「爸爸,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棋太的童言童语让珠树的心揪疼得厉害。她紧握拳头,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的心好痛,不是因为她现在的处境,而是对棋太感到不舍及心疼。
忍不住地,她掉下了眼泪。但怕被都臣及棋太发现,又赶紧用手胡乱的抹着。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猛然回神,发现都臣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她冰冷又颤抖的手。
一股暖流自他的手心传来,瞬间温热了她的心。
她疑惑又害羞的看着他,看见的是从未在他眼底看过的温柔。
「棋太,」他轻唤了一声後座的儿子,「那个妈妈并不是因为棋太不乖才走的。」
棋太凑上前来,「那妈妈为什麽跑到那麽远的地方去?」
「因为「那个妈妈」还不知道怎麽做一个妈妈,所以很害怕的跑掉了。」
「那她可以上幼稚园学会做妈妈吗?」
棋太天真的话语让都臣哭笑不得,「幼稚园没有教人怎麽做妈妈。」
「那为什麽‘这个妈妈’会做妈妈?」棋太不解的闯:「妈妈,你可以教‘那个妈妈’做妈妈吗?」
「棋太,我……」教都臣的前妻做妈妈?唉!棋太恐怕不知道这是个天底下最大的难题。
再说,都臣跟他前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前妻又是为什麽从不来探望孩子,她根本一无所悉。
对於一无所悉的事情,她就算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棋太,没有谁可以教会谁做妈妈,这是一种天分。」都臣试着以他可以理解的话语解释着,「这个妈妈就像是天生的魔法师,但那个妈妈是麻瓜,她没有当妈妈的魔法。」
棋太沉默了一下,「麻瓜也可以当魔法师,不是吗?」
「有些麻瓜可以,如果他们努力的话。」他说。
「那……那个妈妈努力的话,也可以学会当妈妈吧?」
「可是,那个妈妈是个不努力的麻瓜。」
当他这麽说完,棋太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虽然棋太没再问什麽,但珠树知道他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惑。
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却要为这些连大人都感到烦心的事情而苦恼,让她既不舍又怜惜。但她能做什麽呢?她只是一个用钱买来的後母,什麽忙都帮不上。
淩晨两点多,她醒过来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想到外面的露台吹吹风。
一走出房问,她看见都臣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走了过去,发现他竟还坐在电脑桌前。
「嘿。」她倚在门边,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微怔。
「你是吸血鬼吧?」她问。
他唇角一勾,「这是嘲讽吗?」
「不,我是说你到底有没有在睡觉?」
「当然有。」他的视线离开了电脑萤幕,转而看着她,「只是不像你或是其他人多。」
「你知不知道现在因为过劳而猝死的案例越来越多?」她走进书房,朝他的书桌走去,「你想爆肝挂掉吗?」
「我下午三点多就离开公司,有些资料跟资料还没检视研究过。」
听他这麽一说,她才知道他之所以要挑灯夜战,完全是因为他把工作的时间挪来接送她跟棋太。
她一脸抱歉,「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为什麽这麽说?」他注视着她,「这不是一个爸爸、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吗?」
闻言,她心头一悸。丈夫?他不是说他们谁也不必爱上谁,而她就算跟他结婚,也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吗?
「依我看,那些记者还会在道馆那边待上几天。」他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你跟棋太暂时待在家里吧。」
「唔。」她没有异议,为了保护棋太,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还有……」他目光一凝的直视着她,「别把棋太的话放在心上,他还是喜欢你的。」
迎上他深沉而专注的目光,她的胸口不知怎的突地一紧。
他知道她心里有着什麽情绪吧?因为知道,他在车上才会握住她的手。
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当初不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哪个女人,他都会提出结婚的要求吗?
「怎麽了?」他凝睇着她,「你有话跟我说?」
她唇片微微掀动,欲言又止。
「你一脸有问题想问我的表情。」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自书桌後走了出来。
她不自觉的退後了一步,摇了摇头,「没事,我、我该回棋太身边了。」说罢,她转身要走。
他伸出手,轻轻的拉住了她。
她心头一跳,惊羞的回头看着正深深注视着自己的他。
「你今天为什麽掉眼泪?」他声线低沉却异常清楚,「担心吗?怕你‘妈妈’的地位不保?」
她秀眉一拧,眼眶不自觉的又湿了。
是的,那眼泪除了是对棋太的不舍,也有带着私心的惶恐不安。
她一直以为是棋太需要她,但现在她才惊觉自己有多麽需要他。
「我……我好怕棋太说他不要我了……」
她本来不打算把心里的话告诉都臣,但他深沉又温柔的眼眸,却让她变得坦率。
「我不是他妈妈,他知道我不是他妈妈……」说着,她极力想稳住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从她眼眶里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的滚落。
她掩住脸,不想让他看见她如此失控的模样。
突然,她听见他沉声喟叹,接着,他展开臂膀,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她吓了一跳,动也不动的任他拥着。蓦地,四周安静下来,她听见了他平缓规律的呼吸声,还有他稳健的、令人安心的心跳。
「你是他妈妈。」他低卞头,将唇靠近她耳边,以低沉而缓和的声音安抚着她不安的心。
「间宫先生……」
「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闻言,她陡地一震,惊疑的抬起头盯着他。
老天,这句话听来可不只是个保证或承诺,而是……
「间宫先生,你、你让我迷糊了。」她神情茫惑,「我是你用钱做为交易找来的‘妈妈’,谁都可以取代我,不是吗?」
「不是你就不行。」他想也不想地回道,「你是个看来没什麽特别之处,却莫名具有存在感的女人。」
她一怔,「咦?」
他以手指抹去她眼角及脸上的泪水,指尖所到之处,就像是火苗烧过般的炽热。
她脸颊发烫,不自觉的低下头,缩了缩脖子。
「真奇怪,」他浓眉微揪,「我本来不打算喜欢上你的。」
老天,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喜欢上她了?不会吧?
「间宫先……咦?」
她一抬起头看他,他便端住了她的脸。
他将她的脸转向右边看了一下,再转向左边睇了几秒,然後把她的脸捧正。
他如炽的目光直视着她羞红的脸,「其实要喜欢上你,并不难。」
「什……」迎上他的目光,她羞得拍掉他的手,「不要捉弄我。」
「现在想起来,与其说是棋太挑选了你,倒不如说是我……看上了你。」他用一种像是在研究什麽奇怪生物般的认真眼神注视着她,「如果当初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你,我应该不会冲动到要一个陌生女人跟我结婚吧。」
「呃……」
「怎麽样?」他深深的、迷人的一笑,「要不要试着跟我做真正的夫妻?」
「嗄?」她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他。
天啊,他那宛如凶器般的迷人笑容,几乎要让她不能呼吸了。
不行,她得赶快逃离他身边,不然她恐怕会休克身亡。
转过身,她像逃命似的跑了出去,完全不敢回头。
第八章
在拜会了一位元法国客户,返回公司的途中。
坐在後座的都臣没有盯着手提电脑,更没有翻阅相关的档及资料,而是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前座开车的宫城及坐在副驾驶座的泽田都发现了。他们两人互颅一眼,像是在商量着由谁先开口。
终於,宫城抵挡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开口问道:「间宫先生,你今天怎麽了吗?」
都臣微顿,「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你在发呆。间宫先生最讨厌人家浪费时间发呆。」
「唔……」他浓眉微揪,沉吟了一下。
他在发呆?不,发呆是什麽都不想,但他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珠树。」
她讨厌他吗?只是为了还债而答应跟他结婚,所以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昨天当他对她说「要不要试着跟我做真正的夫妻」时,她为什麽推开他,然後跑掉呢?
她不想跟他做真正的夫妻?她对他连一丁点的情愫都没有?就算一开始不是为了爱,要喜欢上他有那麽难吗?
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是……她的心已经被谁占据?
想着,他不禁感到懊恼及懊悔。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情场上,先掀底牌的人通常是输家,而他竟犯了兵家大忌,在还未确定她心意之前就先……
该死,他昨天一定是昏头了,才会对她说那些现在回想起来,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且尴尬脸红的话。
不过,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
明明只是一场交易,明明不需要爱情,但如果当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她,他不会开出那种条件。
打从他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她指着他鼻子斥责他是个不及格的爸爸时,他的心就被她接住了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平易近人又率真可爱的个性,不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古板的河野及敏感的棋太。
就连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她或任何女人的他,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在意着她、需要着她。
虽然是交易,可是她疼爱棋太的心无庸置疑。但她会像爱棋太般那样爱他吗?
想到她对他也许连一丁点的兴致都没有,他不禁感到沮丧。
「宫城,泽田,我……」他语气认真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