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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突然他想起了什麽,「保母还没找到吗?」
河野摇头,「还没,不过……」
「叫仲介公司那边再加把劲,薪水不是问题。」他果断的说。
「少爷,不管你愿意支付多少薪水,小少爷还是有办法把保母赶跑的……」河野无奈的一叹,「他不喜欢保母。」
都臣微顿,疑惑的看着他,「不喜欢保母?怎麽?他曾被哪个保母修理过吗?」
「不,不管是哪个保母都把他当皇太子一样。」
「既然是这样,他有什麽不满意的?」
「少爷以前有夫人照顾着,恐怕很难理解小少爷的心情。」河野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河野,你是说……」
「小少爷不是要人把他当宝物一样捧着,他需要的是爱。」河野续道:「因为是间宫家的小少爷,保母根本连跟他使一个『不可以』或『不行』的眼色都不敢……如果是母亲的话,纵使再如何疼爱小孩,也会在孩子犯错时严厉的予以教诲,这就是保母跟母亲的不同,而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又严格的母亲。」
听到这儿,都臣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揉了揉眉心,沉叹一声,「河野,我听你这麽说,头都痛起来了。」
「少爷,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而那确实也是我亏欠他的,不过……」他直视着河野,「替他找一个妈妈可不是带他去反斗城买玩具,随挑随有。」
「只要少爷放出消息,我相信会有……」
「一次婚姻已搞得我焦头烂额,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他坦白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婚姻,不需要女人,更不需要爱情。」
「少爷,」河野眼底竟满是对他的同情,「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圆城寺小姐那样。」
「与她无关。」都臣目光一凝,语气坚定,「我只是担心替棋太找一个新妈妈,也许只会让他再一次受伤。」
「为什麽?」
「亲生的母亲都能毫不犹豫的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更何况是後母。」他神情严肃地说:「要是我找来的女人是棋太不喜欢的女人,或者她根本不喜欢小孩,也不喜欢棋太呢?」
河野直言,「那就找个棋太喜欢的人。」
都臣蹙眉一笑,「你真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好了,你还是赶快去歇着吧,明天你还得应付他呢。」
「好吧。」少爷听不进劝说,河野也莫可奈何,「那我先退下了。」
他的视线回到了电脑萤幕上,「晚安。」
河野转身正要离开,忽地想起一件事,连忙又转过身来。「对了,小少爷已经开始上剑道课了。」
他微怔。距离那天河野在电话中跟他提及此事,已经又过了好几天了。
「是吗?他觉得好玩?」
河野点头,「他很喜欢道馆,也很喜欢教练。」
「那就好。」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挥退了河野,像是在说「让我好好工作吧」。
河野沉默的瞅了他一会儿,轻轻一叹,然後转身走了出去。
樱台,古桥剑道馆。
「我要向你挑战!」棋太手里握着竹刀,伸直手臂指向高他一个头的裕介。
理着大光头,脸上彷佛写着「我是顽皮的死小孩」的裕介笑得十足猖狂,「哈哈哈,你根本是找死!」
「间宫棋太,裕介可是曾打败三年级选手的高手喔。」一旁只有六岁,个头跟棋太差不多的小吉说。
「我不怕,我会打败你!」棋太倔强又坚定。
「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臭小鬼,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妈妈教,才会这麽笨的向我挑战吧?哈哈哈。」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小鬼的裕介,仗着个头高又已经是国小一年级的学生,根本不把五岁的棋太放在眼里。
「不准说我没有妈妈!」棋太生气的瞪着裕介。
他之所以生气得想挑战光用目测就知道比自己强上八百倍的裕介,就是因为裕介老是在大家面前嘲笑每次都是由老爷爷带他来道馆,他一定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
他不是孤儿,他有爸爸。只是爸爸老是在忙,所以没空带他来。
他有妈妈,只是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没办法在他身边。当然,关於妈妈的部分,是老管家河野爷爷告诉他的。
「如果你有妈妈,就叫她来啊。」裕介语带挑衅的嘲笑他,「说谎鬼,明明没妈妈。」
「你闭嘴!」禁不起裕介一再的嘲弄,棋太终於忍无可忍的举起竹刀朝他冲了过去。
「喝!」裕介手上的竹刀一劈,轻而易举的就击中棋太的额头。
「天啊!」这时,一旁传来珠树的惊叫。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但珠树发现有三个人不见了。他们分别是七岁的裕介、六岁的小吉,还有刚来一个星期,只有五岁大的棋太。
「小勇,裕介他们呢?」她问最大的小勇。
小勇摇摇头。
「珠树姊姊,」一旁的女孩小冬说道:「我有看见他们在後院玩。」
「是吗?」她皱了皱眉头,「玩到不知道要回来?这个裕介真是学不乖……你们先练习。」说罢,她走出练习室,往後院的方向前去。
人还没到,就已看见让她吃惊的一幕——棋太举着竹刀向裕介冲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裕介的竹刀已经一棍敲在棋太小小的脑袋瓜上。
「天啊!」她冲上前去,一把抱起已倒在地上的棋太,随即又惊又急又气的瞪着裕介,「裕介!你在做什麽」
「是他找我挑战的。」裕介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有没有说过就算被挑衅,也不能随便出手?」她严厉的斥责,「棋太才练一个星期,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知道吧?」
裕介皱着眉,有点不服气,「可是是他……」
「妈……妈妈……」这时,棋太发出虚弱的、细细的声音。
珠树一惊,立刻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他,「棋太?」
他的额头红通通的,眼睛也几乎张不开,神智有点迷糊。
「棋太,你要不要紧?」她小心的摸着他的额头,紧张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虽然棋太到这里才一个星期,但不知为何,他那小小的脸蛋及身影总是揪着她的心。
他常常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旁,休息时间也不想认识其他小朋友。练习时虽然很专注认真,但身体却像是在防备着什麽似的紧绷着。
下课时,他会最後一个走,即使管家河野已经在门外等着。
看着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或妈妈来接走他们时,他脸上露出的那抹寂寞及悲伤,让她不忍再多看一眼。
他的爸爸或许忙於工作,但妈妈呢?尽管这是人家的私事,可她却忍不住在意着。
「妈妈……妈妈……」棋太紧紧抓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喃喃唤着。
「棋太,别睡。」她呼唤他,但他像是睡着了般。
看情况不对,她立刻抱起他往外面跑。
新樱台,新樱台综合医院。
尽管在来医院的路上,棋太就已经醒了,珠树还是不放心的将他送到医院做检查,并立刻通知河野。
河野很快的从练马赶来。
「古桥小姐,小少爷没事吧?」
「医生说目前看来是没什麽大碍,要我们再观察两天。」
「是吗?」听她这麽说,河野稍稍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
珠树弯下腰,深深一鞠躬,「真的非常抱歉,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让他受伤。」
「……你别这麽说,小少爷本来就很皮。」河野安慰着看来十分自责的她,「小少爷是醒着的吧?」
「嗯。」她点头,打开病房的门,并礼貌地让他先进去。
走进病房,只见棋太躺在床上,瞪着两颗晶亮的大眼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的额头上贴着纱布,纱布下是轻微的撕裂伤。
「小少爷,你没事吧?」河野快步走到床边,「唉,你怎麽这麽不小心?」
「河野先生,是道馆里一个比他大的孩子拿竹刀敲了他的头。」珠树愧疚地微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监督不周。」
河野沉默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不发一语的棋太,「小少爷,你又打架了吗?」
听见「又」这个字,珠树愣了一下。
怎麽听起来棋太似乎常常跟人打架?
「是他先说我没妈妈。」棋太抿着嘴,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我有妈妈,河野爷爷,我有妈妈,对不对?」
河野微蹙起灰白的眉毛,疼惜的看着他,「小少爷当然有妈妈,每个小朋友都有妈妈呀。」
「河野爷爷,我妈妈到底到多远的地方去了?她为什麽都不回来看我?」
「这个……因为实在太远了,所以她没办法回来。」河野摸摸他的小脸,极尽所能的哄骗他。
珠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棋太的妈妈已经过世了。
她记得小时候爸爸也常骗她说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当时她信以为当,直到上了小学才意识到妈妈其实已经过世了。
棋太从没见过他妈妈,是因为他妈妈在他还来不及对妈妈产生任何印象之前就过世了吗?
想到这儿,她更是怜惜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棋太已经没有了妈妈,为什麽他爸爸好像对他也不闻不问的?
按理说小孩子受伤了,做父亲的应该要立刻到医院来关心吧?难道他在国外?
「河野先生,棋太的爸爸不知道他在医院吗?」
「喔,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时就已经致电给他了。」河野说。
「那他……会过来吗?」她希望棋太的爸爸能到医院来关心一下棋太,而她也可以顺便向他表示由衷的歉意。
「少爷他在池袋看一块土地,所以……」
「池袋很近不是吗?」
「珠树老师,」棋太幽幽地说:「爸爸的工作很忙,没有空来看我。」
「什……」她看得出来棋太其实很期待爸爸能来看他,尽管他受的并不是危及性命的伤。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世界上到底有什麽工作会比孩子还重要呢?
「河野先生,请你把棋太爸爸的电话号码给我。」她目光一凝,神情认真。
「欸?」河野一怔,惊疑的看着她。
「我要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她态度坚定且强硬。
「这……」河野实在不敢让她打这通电话,因为他家少爷在工作时真的很不喜欢接到家里的电话。
「我坚持,河野先生。」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并直视着他。
这时,躺在床上的棋太开了口,缓缓念出爸爸的手机号码。
於是,珠树立刻拨打了这支专线。
电话接通的同时,有人推门进来,并传来了手机铃声——
第二章
「河野,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谁?」
都臣抵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只提供给河野及棋太专用的手机刚好响了,他一脸不悦的推开门,劈头就问站在床边的河野。
而这时,他注意到一旁有个正拿着手机在听的年轻女子。她对他来说是个全然的陌生人。
第一时间,他以为她是护士。但再多看一眼,他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剑道服。
他眉头一皱,「你是……」
「你是棋太的爸爸吗?」从他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确定他是棋太那个像随时要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忙的爸爸。
西装笔挺的他,十分具有菁英气息。他长得很好看,但棋太并不像他。
他的轮廓很深、很粗犷,浓眉大眼,宽额高鼻,他看着人的时候,目光睥睨,给人一种权威又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谁?」都臣看着眼前这个正瞪着自己看的女孩,「剑道馆也收成人?」
「不是的,少爷。」河野趋前,「她是教练小姐。」
闻言,他眉丘一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