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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伸出双手将她一拉,她毫无防备及反应驻力的扑进他怀里,还没回过神,他的大手已捧住了她的脸。
「你做什……唔。」
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他低下头,狠狠的、重重的、惩罚般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她的初吻,但绝对是她这辈子感受过最差劲的吻。
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牢牢的箍着她的身体,用力的挤压她的嘴唇。
这吻像是在对她说——「你什麽都不是」。
她感到受辱,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甚至哭出了声音。
终於,他以宣示自己拥有主控权的方式推开了她。
「这也是你自找的。」他冷冷地说。
她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哭出声音。转过身,她跑出书房,冲下楼去。
打赢了一仗,拿回了主导权,都臣以为自己会感到得意,甚至是安心。
但没有,他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像是一颗沉甸甸的铅球绑在心上,重得让他几乎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驮起它。
他对她做了非常恶劣、可怕的行为,那是他连对自己的前妻都不曾傲过的。
为什麽他会失控至此?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而且住进他家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对一个按理说对他完全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女人,他竟反击得如此猛烈又彻底,是因为……对,是因为她有着令他感到焦躁的存在感。
可爱?昨晚当他枕着她的大腿睡觉时,她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可爱」的人吗?
直至今日,他不管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个可敬、可怕,甚至是可恶、可憎的人,而她竟觉得他可爱?
他必须说,对一个说他可爱的女人如此冷酷,他是後悔的。
但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伤害她、跟她划清界线,然後也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谁先被谁抓住,谁就输了!这是个放诸四海皆准的游戏规则,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人与人的关系上。
他不想被谁抓住,他想当抓人的「鬼」。
「少爷?」穿着睡衣的河野神情惊慌地街上楼来,「珠树她怎麽跑出去了?」
珠树?十分严谨老派,直至现在还是少爷少爷的叫他的河野,居然已经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改变及影响他人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而他,也差点儿被她给攫住了。
「由她去吧,我们吵了一架。」他说。
「吵……吵架?」河野一脸困惑,「你们怎麽会吵架呢?」
河野这句话像一支箭矢,咻地一下射进他心里。
是啊,他们怎麽会吵架?又怎麽有架可吵?说了不会爱上对方的他们,只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为何会针锋相对、兵戎相见?
「现在已经这麽晚了,她要去哪里?」河野担心极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被拐走吗?」他不想让河野发现到他内心的波动,装现得越加冷漠。
少爷……」河野一脸忧心,「我看我出去找她好了,她应该还没走远。」
「不必了。」他语带命令地阻止他,「她跟我订了契约,还怕她不回来吗?」
「可是……」
「行了。」他打断了河野,「你去睡觉吧。」
「这……唉。」河野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只好无奈一叹,默默的回房。
珠树无处可去,只好一路走回樱台的老家。
想蓟可恶的他,她又气又难过。
他以为她是贪图他家的钱,才对棋太好的吗?换了是别人,她才不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交易呢!
她想说大家既然都已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好表现得太疏离,毕竟小孩是很敏感的,迟早会发现他们是对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的假夫妻。
她只不过是释出善意,他就警戒得像是她企图谋夺他的财产一样。
搞什麽?她是那麽爱钱又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她长这麽大,从没遇过像他那麽冷酷又过分的人。他毫个犹豫,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伤害别人,简直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恶鬼一样。
她不会原谅他的!就算她打了他一耳光在先,她也不会原谅他强吻了她,还用言语羞辱她。
她要取消他们的约定,就算她一天得兼十份工,累到爆肝,也不要再当「间宫珠树」。
「咦?」才刚走近道馆,她就看见一个人影鬼崇的在门的张望。
不会吧?难道是小偷知道晚上没人留在道馆,所以想上门光顾?
可恶,她已经衰到连喝水都会呛着,居然还有人打她唯一财产的主意?
好啊,她在气头上,正愁无处发泄呢!
这小偷来得正是时候,就让她拿他来练练拳头吧!
付着,珠树快步上前,乘其不备从那人身後狠踹一脚。
「啊!」小偷往前一扑,摔在大门上。
「该死的小偷,我打死你!」抡起拳头,她一把拎住他的後领。
他转过头来,讨饶地哀道:「珠……珠树,是我……」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她一怔。「哥?」
「你……你干麽踹我?」直树语带抱怨的看着她。
她好一会儿忘了反应,只是木木的看着欠了一屁股债,然後自顾自跑路的他。
想到都是他害自己得嫁给那个没血没泪的恶鬼,她不知哪来的一股火直往头顶窜,她再次握拳,狠狠的扁了他几下。
「啊!你干麽——啊!啊!别打了……」
直树无路可逃也无处可躲,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免得被盛怒的妹妹毁了容。
「你还敢回来?」激动揍了几拳之後,珠树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你都不怕爷爷跟爸爸的鬼魂去找你吗?」
他一脸无辜可怜样,「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她气恨地吼道,「难道是他们拿着枪押你去赌博吗?」
「我是被他们骗去的嘛。」他心虚却又委屈,「他们一定对我下了药,不然我不会一直下注,一直下注……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欠了三千万了。」
听哥哥说着这些瞎到爆,却妄想合理化自己愚蠢行为的理由,她真不知该骂他还是可怜他。。
「珠树,我们家的道馆现在是不是……」他试探地、迟疑地问道:「是不是被那些入抢走了?」。
见他眼底还有一丝的惭愧及懊悔,她心里稍稍的感到安慰。
但就这麽原谅他;她可办不到。
「托你的福。」她冷冷的瞪着他,「为了保住道馆,你妹妹我把自己给卖了。」
闻言,直树陡地一震,惊疑的看着她,「卖……卖了?」
「我签了十三年的卖身契,任人鱼肉了。」
「什……」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难掩愧疚,「你……你下海了?」
她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下什麽海?我想抓你去填海才是真的。」
「可是你说你签了十三年的卖身契……」
「没错,我现在是人家的後母。」她说。
「啊?」直树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她,「你、你说什麽?」
「有个莫名其妙的有钱人说他愿意帮我还三千万,只要我答应当他儿子的妈。」
「怎麽会有这种事?」他半信半疑,「珠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她秀眉一拧,神情严肃,「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签了十三年的卖身契,直到他儿子十八岁之前,我都不能要求离婚。」
「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她白了他一眼,「我干麽要骗你?要不是他,我哪来的三千万?」
「所以……真的有个有钱人拿出三千万,只要你愿意嫁给他?」
「嗯。」
「那你现在住在他家吗?」
「废话。」她没好气地翻了个自眼,「我已经是‘间宫珠树’了。」
「间宫?」他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语,「该不会是那个间宫吧?」
听见他喃喃自语的不知在说什麽,她睇着他问:「你说什麽?」
他摇摇头,「你不是搬到他家住了,怎麽现在……」
「我离家出走了。」她打断了他,「我跟他吵了一架,还打了他一巴掌。」
「什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总之……我决定毁约。」她说。
「不行!」他激动的大叫。
她先是一怔,然後懊恼的看着他,「为什麽不行?」
「你傻了吗?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千万的有钱人耶。」他说:「你要是帮他生个小孩,搞不好他会给你三亿。」
「喂!」她愤恨的朝他的头狠K一记,「我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昵!」
直树摸摸被她K的地方,用一种「你一定是傻瓜」的眼神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不过拜托你千万不要做个见钱眼不开的笨女人。」
「……」她气急败坏的瞪着哥哥,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想想,有几个女人能有这种嫁给好野人的机会?要我说啊,这根本是爷爷跟爸爸在天之灵保佑你嘛。」
「去死啦!」
她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来不及反应的他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
她伸出手指着他,语气严厉地警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跟那个有钱的家伙结婚,你就能鸡犬升天,得到什麽好处。」
「什麽意思?」他疑惑的看着她,「我是他大舅子,看在你的份上,他应该会……」
「休想!」她严厉的直视着他,「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他不会因为爱屋及乌就对你好,我也不会奢望从他那儿拿到什麽好处。」
「你怎麽知道他不爱你?」直树蹙起眉头。
「因为他儿子需要妈妈疼,而我刚好是他儿子现阶段最喜欢的女人。」’
「只是因为他儿子喜欢你,他就替你还了三千万,还娶了你?」他摩挲着下巴做思索状,「依我看,他应该对你……」
「古桥直树!」她沉声一喝,眼神锐利,语带警告,「别作不切实际的自日梦,那个男人是恶鬼,你最好别打他的歪主意。」
他喷了——声,不服气,「千麽把老哥我说成这样?我又没‘卖妹求荣’的意思,我虽然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但也没冷血到把亲妹妹当摇钱树……」
「那就好。」她又瞪了他一眼,转身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清晨六点,道馆的电话晌了。
珠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棋太几乎要震倒东京铁塔的凄厉哭声。
「妈妈,你在哪里?快回来,不要丢下棋太,哇!」
她呆住,旋即心头一揪。
说要毁约,说要跟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划清界线,可是……她又怎麽忍心丢下棋太?想到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妈妈,要是连她也………
老天,她头好痛。
第六章
「妈妈,快点回来,棋太好想你,呜!回来,快回来……」
「棋太……」让棋太这麽伤心,她真的感到很歉疚。
「小少爷,来,让我跟你妈妈说……」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河野的声音,「珠树,你果然在道馆……」
「河野先生,我……」
「你先回来吧,有什麽事可以慢慢说……」河野刻意压低声音,「少爷说你们吵架了,你是在生他的气吗?」
「嗯。」迟疑了一下,她坦率的承认了。
「少爷的脾气很强,你别跟他硬碰硬。」河野说:「他受不了人家软软的求他,你就……」
「河野先生,他羞辱我。」她等不及的要诉说都臣的罪状,「他把我当成觊觎他财产的女人。」
「咦?」他一怔,「怎麽会呢?少爷他应该不会……」
「我会骗你吗?」她忍不住委屈,声音不免有些哽咽,「他那个人真的很恶劣,我……我想跟他解约。」
「嗄?」闻言,河野_惊,「不行,千万不行,小少爷他会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