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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心怀鬼胎的看着房间里的蜜月大床,心跳到了一百二,讪讪的笑着说道:“李主任真是大方,可是好像没找对房啊,只得一张床,叫我们俩怎么休息?”
施展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踢了脚上的鞋子,顺手摘下手上的腕表,丢在茶几上,“你睡沙发,我睡床,我现在去洗澡,等我出来之前,你最好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袁枚哦了声,留恋的看了眼宽大的软床,颇是有些不死心,大着胆子说道:“我能不能跟你挤挤,让我也占小半边床,沙发实在太窄了。”
施展站在卫生间门口,闻言,回过头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袁枚摸了摸鼻子,老实的说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
下午四点钟,判决书准时下达:“本庭于x年x月x日,收到公诉人提交的诉高长庚、曾其仁泄露国家机密一案立案申请,本庭于x年x月x日,开庭审理,按司法程序,进行双方当事人质证,交叉询问,并对证据进行充分比对,确认本案以下事实:被告人高长庚、曾其仁于任职期间……经本庭审判长、审判员合议,根据我国刑法第xx条……现做出如下判决:被告人高长庚、曾其仁泄露国家机密罪成立,判高长庚服刑5年,曾其仁缓刑1年。本案附民事诉讼被告方金格公司与原告海洋九所合同不成立,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解除,相关权利义务关系恢复原状。”
当事人对本判决书刑事判决部分如有不服,可在收到本判决书之日起十日内向上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逾期不予上诉,本判决书生效;对本判决书民事判决部分如有不服,可在收到本判决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上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逾期不予上诉,本判决书生效。”
张海路冲法官点了点头,她表现得很平静,严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多年的公诉生涯,造就了她面对结果喜怒不形于色的坚硬性格,站在旁边的施展则也是,握了握九所代表吴主任出庭的当事人,“你可以打电话给吴主任汇报这个好消息了。”
那人一叠声的道谢,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人还在门口,已经听到他大声报喜的声音,“主任,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原被双方各自在判决书上签字确认。
听审席上唯一激动的男人是袁枚,他长出一口气,“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如释重负的跌坐在长凳上,双手蒙着眼,“老天爷!总算判下来了!”
张剑之颇是有些不忍心的泼了他一瓢冷水,“教授,稍安勿躁,你刚刚没听仔细判决书最后一句话,这判决不是即时生效的,刑事判决有十天上诉期,民事判决则是十五天,只有在法定的上诉期间内,当事人没有任何一方提起上诉,判决才能生效。”
他分神去看施展,总觉得她纤秀的身姿在轻轻颤抖,心中似乎充满恐惧,也许是因为站在张海路旁边的缘故,她看起来格外的娇小,娇小到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
袁枚愣了愣,“是这样的?还要再等十五天?”
张剑之心不在焉的应道:“是啊。”
他站起身,长腿跨过前排的木椅,走到施展跟前,状甚亲密的掐了掐她的脸颊,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她面前,怜惜的说道:“小师妹,辛苦你了,表现得不赖啊。”
他没有看错,她果然在发抖!
施展低着头,生平头一次感谢张剑之的宽肩厚背,让她看不见那个人眼中的失望和不甘。
袁枚瞪圆了眼!
顾维祈也有些惊讶,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愤怒。
张剑之心里冷笑,示威似的揽住施展,将她公文包提在手里,“走了,赶紧回家,我老妈已经等不及要给你庆功了。”
施展浑身僵硬,伫在原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在发什么颠,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掀下去,不然要你好看!”
不言征服(五)
张剑之无赖的笑,反将铁臂一收,施展终究是个女子,力气哪里如他大,半边身子就这么给他圈进了胸怀深处。
“害什么臊呢,走啦走啦。”
施展气得脸色发红,暗地里用力拧他腰侧的肌肉,“放手!”
“不放。”
两人缠来缠去的,张剑之还有功夫和张海路闲蘑菇,“张检,我先把人送回去,回头儿去检察院找你专门道谢。”
张海路笑骂了一句,“滚你的吧。”
施展给他揪着,动弹不得,身不由己往外走,张剑之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一路含笑点头,替他向众人打过招呼,就这么一路拉拉扯扯的出了刑庭。
袁枚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处,浑身酸气冲天,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张剑之你这大尾巴狼,我仇恨你!
旁边李主任看得有趣,忍不住微笑,提醒他一句,“你还不追?”
男人如梦方醒,慌忙跳起来,追了出去。
和周密同样酸气冲天眼睛几乎要喷出火的,还有周密的小女郎。
小姑娘不乐意了,拉着周密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说道:“老爸,你看他!当着我的面爬墙。”
周密却笑,精准的眼光扫了顾维祈一眼,好脾气的拉着女儿,“走了,你该回去换药膏了。”
张海路留在原处收拾卷宗,等审判长和书记官鱼贯走了,李主任走过来道谢,她翻了翻白眼,“我做的我份内事,要你道什么谢?”
李主任好脾气的笑,“是是,那么,辛苦张检了。”
张海路嘴上不扰人,“我穿了这身皮,拿了国家的工钱,干我的活儿,什么辛苦不辛苦。”
李主任尴尬的笑,挠了挠头,识相的站在旁边,没再说什么。
张海路收拾好东西,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张剑之这小子,确实有当情圣的本钱,眼睛不是一般的尖,又有情趣,相比之下,那个愣头小子就要逊色得多。
李主任感慨的笑,“谁说不是呢。”
张海路耸了耸肩膀,“不过,看起来小家伙比较喜欢的不是张剑之那小子呢,果然傻人有傻福。”
她扣好公文包,准备要走,瞥见顾维祈阴阴的望着窗外出神,一时心念翻转,“喂,姓顾的。”
顾维祈眼睛一眯,转过头来,正视着他,不卑不亢回应道:“张检察官你好,有什么吩咐?”
张海路也不和他兜圈子,“这个案子,你一定会上诉,对不对?”
顾维祈笑了笑,“何以见得?”
“你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高长庚的作案动机,一直不明确,哪怕经过昨天和今天的庭审辩论,最终也没有形成定论,你会在这上边下功夫。”
顾维祈笑容和煦,斟酌了阵,淡淡说道:“不错,张检察官,我得承认,你们这次的安排非常巧妙,事情进展得极度迅速且秘密,”他顿了顿,不轻不重又刺了一句,“更难得法院也肯配合,可见施展是下了功夫。”
张海路有些怒,一拍桌子道:“你什么意思,你莫非怀疑我们蛇鼠一窝审判不公?”
顾维祈轻巧的笑,避开这话头,“我没有说这话,不过,诚如你所说的,这个案子我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如你所猜测的,五天之内,我会向中级法院提起上诉,在此之前,我会想办法获得更多证据,足以支持我稍后的上诉请求,”他讥诮的笑,淡淡说道,“我不像有的人,明知证据效力有瑕疵,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仍然采用之,我崇尚公平较量。”
张海路怒极反笑出来,“你这是在讽刺我办案不公?很好,我奉陪到底!”她直视着顾维祈,语着有着少见的不屑与鄙夷,“我知道你不服,可是,我告诉你,我张海路一辈子,行得正,把得稳,今天这宗案子,慢说施展卖过我人情,就算她什么也没做,像你这种人渣,为了舔外国人的屁股,置国家尊严于不顾,引狼入室,猪狗不如,就算你的计划做得再精细十倍,老子的证据比现在还要少,老子也要把你们告到底!不把你们收拾干净,老子愧对这身皮!”
顾维祈也不动怒,只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后,究竟是你把我收拾干净了,还是我上诉成功,让你们颜面扫地。”
等袁枚追出来,施展和张剑之已经不见人影,他只来得及看到沙漠王子一小片身影,车子已然消失在法院大门外,袁枚简直要气昏死了,摸出手机正要打施展电话,手机却响了,是郭巨侠打过来的。
“结果如何?”
“吴主任没告诉你咩,我们赢了。”
那边立刻哈哈大笑,“太好了!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办手续?”
袁枚默然,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我还有点事没处理,过两天吧。”
“要快,我告诉过你的,我过几天要出门,一年半载都不回来,没有我的签名,你走不脱的。”
“我知道,”他想起件事,“你前几天发我那条短息,只有一个光光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那边打了个哈哈,说道:“只是以防万一的对策,也许将来用得着,也许用不着,你留着防身就行,将来用得着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袁枚嗤笑了声,“说的这么神秘。”
那边又哈哈笑了两声,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下,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你倒好,紧追慢赶的忙着退会。”
袁枚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我已经过了那个头脑发昏的年纪,如今只想过点安稳日子,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没空不要骚扰我,就这样。”
“等下等下,”那边赶在袁枚掐线的最后一刻,问道,“抱月狮子怎样了,你什么时候把它还给我老人家?”
袁枚简直要被他烦死了,“知道了,我再留它两天,完了就给你送过去。”
他打算这两天把自己的事和施展说明白,为怕她生气不理人,抱月狮子留着做个伏笔,关键时候也许还能派上用场,毕竟那蠢狗虽然又呆又肥,谄媚人巴结人的段数还是很高的。
原来如此(一)
原来如此。
五天后,顾维祈果然代表金格公司提起上诉,并呈递了一份新的证据,此份证据由高长庚亲笔书写,详细的说明了九所为了解除和金格公司的合同,而强迫高长庚做坏人,自承和金格公司勾结的事实,高长庚不仅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证词,更直指九所的法定代表人吴定方主任,正是整宗案件的总体策划人,甚至他的撞车,也都是为了取信于人而实施的苦肉计。
事情至此急转直下,证词一经提交到上诉法院,整个一审法院和二审法院都震惊了,因为出现新证据,二审法院原则上应当将案件发回一审法院重审,但是顾维祈在上诉状中力陈一审法院审判不公,请求二审法院重审,不予发回,二审法院经过合意,接受了这一请求。
开庭时间定在两天后。
施展收到法院送来文书的第一时间,是在当天下午,傍晚十分,她约了张海路和张剑之赶到了海军医院吴主任处,商议对策。
张剑之大皱眉头,“这个高长庚,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全盘翻供。”
施展也有些束手无策,“照这样发展,不仅案子输赢成问题,吴主任甚至都可能被牵连。”
吴主任默然,“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他轻声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老高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张剑之也是一脑袋大,“要不我再提审高长庚一次?真他妈的邪门,这份证据顾维祈是怎么拿到手的,高长庚眼下正关在拘役所里,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中,压根儿没见他有任何动静啊。”
张海路冷笑了声,“对方这一手行的很漂亮,你现在提审高长庚也没用了,证词已经送达二审法庭,“她出了会神,淡淡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也许整宗案子,高长庚才是那个最高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