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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子的痛苦让他肆意迁怒,这一切的根源是她要复仇,于是他绑来了欢欢,说:〃这是安家现在唯一的种,我把他丢远远的去,让他从此也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你的仇,也算报了。你就跟我走。〃但她不愿意,她把欢欢送回去,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他说,那你滚
想到此,敖潜推开她站起身来,背对她,冷硬地说:〃最后一次,我问你。你要报复安家我不拦着,但你马上跟他离婚,如果你不同意,从此以后,你当我敖三已经死了。”池颖久久没有答话,包厢里沉寂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但他身体里还是一声脆响,有些东西,碎了。他僵着瞬间冰凉的身板往门外挪步,落脚一地荒凉。终于,她奔过去由背后抱住他。〃不别丢下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没有看到,其实他已,满脸泪水。
第六十二章 墨色罂粟的第一个花苞
敖潜自以为的决绝,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一点挣扎,当池颖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说对不起的时候,他的泪就下来了。他去扳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哑着声音说:“你还可以去找他。”池颖不顾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哪怕手指几乎要被他扳断,眼泪磅礴地不住重复:“我只爱过你,我只爱过你……”
“但时间会改变一切。两年前你就差点爱上他!还有夏叙,你们有那几年的大学时光,现在每天同床共枕……我与其日夜煎熬等着你彻底离开的那一天,不如立刻就灭绝一切念想。这是任何一个男人不能忍受的。”
“敖潜……我真的不爱他,你知道的,如果当年不是在他笔记本里的那张照片,我永远不会接近他。”池颖没有说谎,当然夏叙也许从来没想到,他一头栽进安家两姐妹之间的漩涡,是由此引起的。
当时夏叙都没有小樵的联系方式。只是有一次在他们初中同校群里,从别的同学口中听到了她的近况,还看到了她在英国校园门口的留影。他把那张照片打印了下来,随手先夹在一本课堂笔记里。彼时他和池颖同校,虽然不同系,但有些大课还是一起上的。他是专业尖子,考前复习的时候不少人会借他的笔记翻看,笔记本被传到了后排,池颖也顺手翻了翻,但就这么一翻,她看到了自己所谓妹妹的照片。
她怎么会认不出安小樵。在她最恨的日子里,她托敖潜把安家里里外外的情况都摸索得清清楚楚,看着小樵在国外名校门口纯净无暇的笑容,她心底的墨色罂粟结出了第一个花苞。
“你信我,敖潜,其实我只剩下你了……”她从未流露的软弱,让敖潜的所谓决心再一次泯灭,只有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包厢里安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她手腕上秒针的滴答声,直到骰桌上水杯里点着的浮蜡都燃尽了,他终于伸手反抱住她了。
从不夜城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池颖一路开着车窗冲着夜风,手上还有刚才被他扳扭留下的隐痛。眼泪又砸下来,被风吹飞,只留泪痕。
从这里回去,正好要经过去安家的那条路,那是朗港有名的富人区,方圆十几平方公里都是房产商圈起来的度假区,大片大片的灌木林里,偶尔才看到一两栋漂亮的欧派别墅。远处还有大片黑暗看不到灯火的地方,想必是高尔夫球场。她一个刹车停在道旁,上身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望着那零星灯火。她知道,敖潜也能为他亮起一盏那样的灯火,但她又觉得这些灯火里有一盏本就属于自己,她必须要回来,用以填补自己残破不堪的过往岁月,补出一个她自认为全新的完整的自己,再学着彻底去爱。
车开进院子就看见房间还亮着灯,进屋果然见夏叙还开着电视看球赛,看到她回来笑了笑,就出去给她热每晚必喝的牛奶。
这种老式房子的厨房浴室都在院子里,里面房间非常大,可是不分套间。搬进来时,他们只是用组柜把方方矩矩大房间做了个隔断。外面当客厅,里面当卧房。
池颖看着里面那张大床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怎么不再隔出一间,那样的话,关上房门就可以不看到他。才面对了敖潜,着实没有力气再面对他。倒不是觉得亏欠,而是着实地厌烦。哪怕这段时间夏叙对她无微不至的好,好到她都快心软,但很快自己就会清醒过来,他的好是为了谁?无非因为爱另一个女人,所以卑微到用这样的好来换取那个女人的安宁。只这样一想,对这颗棋子的亏欠感就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番外 关于离别
小樵跟穆苒苒助理的身后,走进朗港演艺中心的后台工作区。走廊上不时有佩戴胸牌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进出,一个大化妆间里,不少演员正在上妆。小樵好奇地一边打望着,一边往最里间走去。
戚嫣果然在上妆,身上已经换上了武旦的戏服行头,不过没有上全套繁复的金葱布,也没有束珠冠,倒把翎子直接别再盘旋的发髻上,反而觉得干净帅气不少。
“怎么那么慢呀,喏,刚才歌迷给我买的鸭血汤都凉了。”一见小樵就来,戚嫣指着桌上的快餐碗说道。
小樵一脸崇拜:“嫣儿,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有这么红啊!外面被歌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要不是苒苒一早给了我工作牌,都挤不进来。”
戚嫣勾嘴一笑,以轻染油彩的脸上媚眼如丝:“还好吧,反正比以前那样死磕传统唱腔好多了。你看,我这个改良的戏服。”说着站起来走了个脆生生的云手,一拉山膀定了个造型,挑眉问小樵:“好看吧?”
穆苒苒正走进来:“哟,这都演上啦?安总面子不小。”说着把一小坛包好的跌打药酒放在桌上:“明天记得把这个带上,这是那师傅家里泡得最久的那种,够你在那边用一整年。”
“那要那么多呀,你咒我天天范疼啊!”原来戚嫣因早年练毯子功受伤,变天时偶尔腰疼。
“哼!看你到了台北,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药酒去。”穆苒苒哼完转头问小樵:“我哥呢?”
“他……最近比较忙,我就没喊他,自己来的。”
戚嫣一愣:“他没问你吗?年爵闻给他下了帖子的,VIP席。难道他不知道你要来?”
小樵一时尴尬无话,其实她与穆以辰这样不咸不淡地已经几天了。
戏很快开场了,小樵和苒苒离了后台往观众席去。进了vip席就看见年爵闻一副东道主的姿态正与几位贵宾谈笑风生。小樵也向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他却立刻走过来,完全不同于她的客气,随和就像对待老朋友:“小樵,你老公才真是大忙人,你看,还让你自己先来,一会儿我帮你说他。”
小樵听了这话才知道穆以辰也要来,才干笑几声说见笑了。
果然到了最后几分钟,才见穆以辰匆匆地赶到,和年爵闻交谈一阵后,落座在小樵旁边的位子,温和地说:“太忙了,都来不及约你一起来。”
“没事,嫣儿已经告诉我了。”
接着无话,只看到满场变暗下来,一阵光怪陆离的灯光散射,幕布拉开……
戚嫣是真的红了。也难怪,像她这样唱歌子戏的,世上还没第二人。她和国外乐队合作,保留了歌子戏唱腔和身段的精髓,以及椰胡、大广弦等特色乐器,但曲调配器和表演形式彻底时尚化。这让歌子戏这种在年轻人心里土掉渣的东西,瞬间跻身潮流音乐排行榜。不过,这可能也是她在朗港演出的最后一场,因为她就要跟年爵闻回台湾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想到即将面对的离别,小樵喉间发紧,台上唱念做打,道的是哪番情,她都看不进去了。
“听说歌子戏在台北很多人喜欢,戚嫣过去那边肯定会更红。”穆以辰小声对小樵说了一句,小樵却神游太虚中。
他拍了拍她搭在腿上的手:“发什么呆呢?”
“啊?什么?”
她总是这样,人在身边,心不知道搁在哪儿,穆以辰觉得索然无味,漠然一笑:“没什么,我说,年总他们明天就走,散场后我想约他出去喝一杯,你们去不去?”
“哦,我和戚嫣苒苒也约了出去喝晚茶的。”小樵搅着包包的链子低头说。
“嗯,也好,男人喝男人的酒,女人和女人的茶。”
番外 关于青春
演出很成功,戚嫣谢了三次幕才真正散场。小樵和苒苒陪她卸了脸上的油彩,才从演艺中心出来。外面就是朗港的沿岛路,听得到潮水缓缓,也闻得到夜风里掺着的海水腥咸和沿岸会所里传来的咖啡香。
“要不不开车了,把东西都搁车上叫他们开回去,我们沿着路走一走吧?”穆苒苒提议。
戚嫣也赞同:“嗯,我们去吃那家烤海蛎。”
那熟悉的苍蝇馆子,就挨着朗港一中,以前三个人读书的时候几乎每周末都会一起来,简直就是这里的店霸。这会儿正值学生下晚自修的时候,店里不少学生来吃,一些学生情侣还亲亲热热地相互喂食。
苒苒朝他们俩挤眼:“我们那会儿没人这么胆儿大吧,还敢在外面腻腻歪歪。”
戚嫣白她一眼:“我看差不多,你跟那个谁……诶想不起名字了,那谁?写的那信,苒……我亲爱的苒……”不愧是天生的演员,戚嫣学起那种酸溜溜的腔调来惟妙惟肖。
“你就瞎编排吧!我不掐死你!”穆苒苒生出魔爪去扰她。小樵看着两人掐架,在一旁吃吃地笑着。
老板娘把烤好的海蛎端上来的时候,三个人看着老板娘熟悉的模样,一脸写着“熟客”俩字,满眼怀旧地热切。但是老板娘毫无知觉,只自顾自介绍:“我们家烤的味道那叫好,姑娘你们只要尝过这一次,下次一准还会来!”三人闻言都张了张嘴,一脸沮丧。
“老了吧?老了吧!你看,老得人家都认不出来了!哎哟!”苒苒泄愤地夹起一块海蛎塞进嘴里,却被烫得瞪大了眼,良好的教养又让她不敢马上吐出来,小樵立马给递上纸巾,她才接过去低头吐掉。
这下连小樵都俏皮地说:“就是老了,烫死你个老妇女!”逗得戚嫣也撑不住大笑起来。这是三个人相伴的常态,掐着损着笑着心疼着,就这样飞渡着青春。
难得放肆暴吃一回,三人走出店门时肚子都滚圆了。
“今天不减肥,明天徒伤悲,后天徒伤悲……”苒苒叨叨念着。
“人家嫣儿一大明星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小樵一脸无所谓。
“哼!她不怕?敢不敢买根羊肉串一路啃?被街拍了明天就上头条,还有你!朗港第一少奶奶安小樵,当街打饱嗝。”
说着说着,三人习惯性地晃进了朗港一中的校园里。走过最熟悉的林荫道,经过最熟悉的灯光球场,坐在最熟悉的长长的看台上。
“嫣儿你还记得不,那时候男生为了你在那边打架那次?”穆苒苒问。
“怎么记不得呀!反正一团糟,我们还被班主任,就那个什么方便面叫去训了半天吧。”
小樵笑喷了:“哈哈哈,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方便面,还是苒苒起的外号吧?”那时候她们的班主任姓方,是个三十出头精瘦女人,烫着一头当时最流行的细卷发,还总是用啫喱水打得湿湿的,着实很像方便面。”
番外 关于孤单
从班主任的外号聊到食堂的饭菜,从校花校草到肉麻的情书,从中学到大学。。。。。。回忆来的话题如同当时的年岁,活泼跳跃无厘头。
〃苒苒,你说你要是给纪子言点歌,他会把你怎么样?〃小樵一句话让三人都喷了出来。
〃点歌〃是三人在英国时的恶搞。那时穆苒苒很烦对面留学生男生公寓老有人晚上在阳台上刷帅弹吉他,就指挥着小樵和戚嫣给男生寝室打电话。电话按成免提的,一接通就由戚嫣字正呛圆地说:〃您好,这里是音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