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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在大陆南部半岛的恰莫亚国遇见了埃尔琳。那时她还只是个明朗单纯,拥有精妙剑术却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十六岁女孩。在一次任务中她与我——刚毕业的魔法实习生吉迩?奥德莉结为同伴。之后经过一连串的事件,我们先后结识了战士萨特、魔剑士克鲁塞、弓箭手苏、炼金术士司利耶因及召唤师温蒂妮等一系列伙伴,并一同冒险了一年多。途中我借故“不得不”暂时离开,然而不久后,已小有名气的同伴们却突然失踪,据说是因为一次失败了的任务而全军覆灭。
半年后,大陆上出现一位神秘的女剑士,以三天内独力解决掉五伙著名盗贼团而迅速成名。传说中那是名手执古老魔剑,比太阳更耀眼的明艳少女,身份来历都无人知晓。但在一次冒险途中,我“遇见”了她。
“是你吗?……埃尔琳?……”
于是我们重又结伴而行。她告诉了我一切,包括他们最后一次接下的任务,那个其实是精心设计好的“陷阱”。她讲述了他们如何到达了大陆中南部的摩伊国,被委托去消灭荒原沙虫,却在最后发现那竟是关系着摩伊王室暗中颠覆邻国的阴谋。沙虫洞穴实际上是摩伊人打算潜入的通道,而他们以及其他冒险者,则成为类似炮灰的“开路工具”。
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不是在与魔物对决的战场,而是死于刀不血刃的阴谋中……不过也拜此所赐,我才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冰月”,才有可能成为今天的我。埃尔琳冷冷地说着,眼底却有一丝抹不去的黯淡。
是悲伤吗?我聆听着这一切,却在暗暗地微笑着。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那份任务实际上是摩伊国为打开通往邻国而设下的计策,这我也知道。并不现身提醒是因为我想看看战火如何点燃,而昔日同伴的不幸也是意料中事。阴谋下总会有牺牲。但谁成为祭品则只是能力强弱的问题。埃尔琳逃脱出来,并拥有了操纵“最强五剑”中冰月剑的强大力量。看来我选择跟着她还真是做对了。 当然,埃尔琳并不知道,两次“相遇”都不是偶然。“离开”只不过是个幌子,我只是需要些单独的时间来做点事罢了。她不知道,“吉迩”的确是某个魔法学院毕业的魔法实习生,但“她”只在那里待了三个月;我的家乡也不在大陆中部的特尼亚国,那只是个“值得”让我记住的地方:从特尼亚境内雅法山脉中得来的古代魔法物品给予我无穷无尽的智慧——这就给我的“计划”带来了许多方便之处。
另外,她不知道的还有一点,“吉迩?奥德莉”——这只是一个,我打算抛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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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似乎残留着那东西的气息。” 天色渐渐暗下来,寂静的山谷却突然响起了声音。
树林旁模糊可见立着两道人影,说话的是左边拥有烈燄般火红发色的清俊少年。一身破旧的装备可以看出他是个雇佣兵,在眼下兵荒马乱的大陆上到处可见这类人的踪影。而与一般雇佣士兵不同的却是他那双如冰般冷静的蔚蓝眼眸,并没有战士的坚毅感,但偶尔也会闪现出令人折服的光彩。
“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不久的事。”另一位披着深色亚麻斗篷的少年向前走了几步。柔顺的金褐长发披及双肩,秀美的面貌几乎可用“美丽”来形容,而随身带着的竖琴则泄露了他呤游诗人的身份。他不经意地向不远处瞥了一眼,“那边似乎还有个受害者喔。”
的确,山谷不远处,依稀有人斜依着岩石倒在路边。两人走近看时,却发现是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乌绢般柔亮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掩了她大半边面容,看上去相当坚韧的斗篷已经破烂不堪,满是灰尘和磨损痕迹的灰色魔法袍也由于魔法的冲击脆弱易折。似乎是经过了一场战斗啊,旁边折断的魔法杖就可以表明刚刚的斗争有多激烈了。但令人惊讶的是,这女孩虽然气息奄奄,却仍能让人察觉到微弱的生命迹象。
她还活着?怎么可能!?上前查看的褐发少年讶然。难道她没有和炎弓对决?他小心翼翼地掠开少女右肩的青丝,顿时露出一道熟悉的焦痕。
“这也是炎弓下的牺牲者?”站在后面的年轻佣兵被挡住视线,因而也看不到前方异况,但他仍感到有些不对劲,“卡莫?”
“把你的伤药给我,希德里。”卡莫让她服下药后,缓缓起身,灰眸中闪过一抹不容易察觉的异彩,“我想我们找对人了。从她那儿得来的,可能比我们需要的还多。”
半个时辰后—— 在距最近的城市也有好几里远的边远小镇,那里唯一的旅店在这些天迎来了它“一生”中难得的客满时期。老板心满意足之余亦不免犯嘀咕,这几天来住的人怎么都古古怪怪的?前天是个用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带着他体弱多病的金发小妹,昨天是一伙怎么看怎么像土匪的人。今天还比较正常,但由雇佣兵、魔法师以及呤游诗人组成的冒险队伍~~~~好歹年轻时也到过一些地方,但这样的组合也太匪夷所思了……算了,闲事还是少管为妙。这年头,脑袋可比什么好奇心都重要。
一想及此,老板头上冒出几滴汗珠。他赶紧打住念头,点上油灯开始了一天的记帐工作,同时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事故。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就在这几名冒险者住进来时,整片大陆的“意外事故”也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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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如果是一般人,定会发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之类的疑问。不过吉迩可用不着,毕竟就算是黯之炎弓的伤害,对她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早在来到这个旅店前,女孩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并且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卡莫和希德里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声名雀起,而且这两年来一直在公会排行榜中名列第一的冒险组合了。本应毫无战斗力的呤游诗人和拥有超强实力却退出各国战场的流浪佣兵,根本就颠覆了大陆上冒险队伍的一般常识,因此也被戏称为“雅法冒险者之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从刚才她听到的来看,他们似乎是接下了寻回炎弓的任务,将她带到旅店大概是为了得到线索——但这也不关她什么事啊!也罢,为了让事情变得好玩一点,自己就好好扮演一个“重要的线索角色”吧!
“——说啊,你们要问什么?”
有没有人遇到过,被救出来的人从昏迷中醒来后,头一句话就是这个?希德里头上冒出一滴汗,面对少女清澈宛如琥珀的眼眸以及比婴儿还要无辜的神情,第一次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答。
之后的场面就由另一人收拾,经过一番非~~常正统的对话后,在场的三人好不容易明白了整个过程。其实事件很简单,也就是说,吉迩和她的同伴在今天上午接下了一个村落的委任去消灭某个山谷的魔兽,却因为情报不太正确(?)而失败。而这件事又与他们目前的任务有关,于是埃尔琳失踪后,她便被带到这里——咦~好象有点不对???
“当然不对。你想,上古魔兽怎么会在小小山谷里出现?那个神秘的灰袍人又是谁?炎弓的持有者为什么要对付你们?还有你同伴的失踪——她是个剑士吧——也透着诡异,简单点说,整个事件完全是场阴谋。”
阴谋?这她当然明白。不过还是听听他们怎么说比较好。老早就想见识见识这支从来没人看到过的冒险队伍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他们两人大概就是“智慧”和“实力”的完美组合吧。吉迩不无好笑地想到原先听到的种种谣言,以如今的情况,“不可思议‘的神话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恩~~表现算是及格,她开始考虑结为同伴的可能性了。
“对哦!我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前我们为完成公会寻找古代墓穴的任务到了这里,偏偏又有那么凑巧遇上塞林国的叛乱。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在——被叛乱军队以为是王家雇佣的冒险者,接着又因为和一队卫兵起了误会而被追杀。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东西就决定回大陆。谁知路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要不是用了圣光我早就没命了!”
奇怪,这女孩刚刚不是还一付“我什么也不清楚”的委屈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又是知无不详,言无不尽了?这是听得头大的两人此刻唯一的感觉。
“也就是说,对付你们的可能是两方面的人了。而从手法上看,应该是塞林国?”希德里不带感情的话语,掩饰住心里的惊讶。圣光?原来她是光系魔法师,难怪能保住性命。对这片大陆上魔法的认识再不多的人,至少也能知道它大致分为七类:光、暗、水、火、地、以及时,是人们均以对神的信仰心而使用的“神之赋予”,其中光系尤其需要坚定的信仰和纯净的心灵,也因此,在这个人心沦陷的“失落时代”,光系魔法师已经很少出现。他们的运气可真好——他现在有些明白卡莫的话了。
“不是应该,根本就是好不好?”吉迩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气,也顾不得做掩饰了,两面夹击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啊,说了半天,你们又是什么人啊?”
“刚刚已经说了,我们也是冒险者。由于接下了伊比雅神殿的任务而来到这个海岛,即将对塞林王室进行调查。”一般而言冒险者用不着坦白自己的任务,不过…… 这女孩是光系魔法师,如果有她加入,助力一定很大。
两人同时转着这个念头,最先开口的却是卡莫。秀美的呤游诗人微笑道:“看来我们有同样的敌人喔!吉迩?奥德莉小姐,你是否愿意和我们结为同伴?相信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不是吗?”
吉迩敏感的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变化。看来是她的职业起了作用吧。但他们也没说错,如果面临的是同样的强大敌人的话,多找几个同伴的确要好些。况且~~他们的任务值得自己感兴趣。“那么就得重新自我介绍了?”
“希德里,希德里?拿莫斯,过去是雇佣兵,现在以冒险者为职业。”
“卡莫,到处漂泊的呤游诗人,擅长以银色月光编织诗篇,在战场上见证火焰。如今正在查探封印在塞林国的上古神器——黯之炎弓。”
原来是那个外号“银月之弦”的著名呤游诗人啊~~~~真令人想不到!希德里?拿莫斯不就是两年前突然消失于战场上的强大战士吗?她暗自思考着,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笑意。
“吉迩?奥德莉,现阶段是第六等级的光系魔法师(即中下级)。毕业于特尼亚国普通魔法学院,有一年冒险经验。同伴是号称‘冰色魔女’的女剑士埃尔琳。另外我们也被称作‘冰色噩梦’。现在大家就是同伴了。请多指教喔,卡莫、希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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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法大陆澈日纪元497年(光历前3795)。当时最强冒险者“银月之弦”卡莫,“漫游者”希德里与“冰色噩梦”之一的吉迩?奥德莉在南方岛屿的美德加岛上相遇。
这一平凡到无论当时或后世都没留下记载的事件,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在之后的几年中,我常常在想,如果那时没遇上他们,所有的一切是否会有所改变。答案变换过无数次,然而已经发生的,却永远沉淀于过去,没有选择,没有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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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寂静之城 。。。
在美德加山脉北部,秀丽的哈茵河宛如一条银练,流过塞林国及其边境小国的大半的国土。相传第一个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