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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们都没事了……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们,我真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口头上表示感激……”
泰佩姬莉沙话语中的真诚,他们都能感受到,安西亚低下了头,安罗则是笑了起来。
“伯母别这么客气嘛,我们都是自愿的,事情也有好的结果了,就别太在意了。”
两个人都面临生命危险的事,就这么被他轻松带过了,不过他们也确实都不希望看到泰佩姬莉沙耿耿于怀,事情都过去了,应该开心点才对。
“真的都好了?那时候看起来很严重的……”
雅希黎尔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那时候的情景,如今想起,依然胆战心惊。
“我的恢复力可是一流的,就像……高人一等的超级生物一样,跟普通人不能比啦。”
差点脱口而出讲出来的比喻,让他咬到舌头,暗念着话还是不要说太快,还是该经过大脑。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他们母子是无以回报的,这人情只能欠着了,不过安西亚跟安罗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特殊目的才去的,所以也无所谓,反而谢意收得太多,会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雅希黎尔到底是为什么被抓的啊?”
耀在给他资料的时候,他又再次忘了问这件事,事后想到,只觉得为了这个特地联络他,似乎有点蠢,因此索性问这边比较方便。
“大概是……因为那个项链吧。”
回答这个问题时,泰佩姬莉沙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那个带着记忆痕迹的项链。
已经毁掉了……
“咦?项链?”
安罗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个项链,是缇依送给雅希黎尔的,似乎不可思议地具有消除所有黑魔法的力量……”
听了泰佩姬莉沙的话,安罗忍住了回头看安西亚的表情的冲动,接着问下去。
“不会吧?有这种东西耶?那……被D.M.B的人抢走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叫耀给他吐出来。
“不,被我摔碎了,那时候只想着不要给他们拿去。”
雅希黎尔解释了一下当时的状况,也觉得项链没了很可惜。
“唉,罢了,没有早点发现是这么好的东西……反正邪教也快被驱离了,大家不会再受到黑魔法威胁,这样一想也就觉得还好了。”
安罗说是这么说,其实内心在滴血。那种宝物可遇不可求啊!他也不可能叫后面那个人再做一个出来吧?
总之机缘就是这个样子的,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对了,安西亚怎么换了打扮呢?头发也剪掉了,好可惜呢”
在话题进行中,泰佩姬莉沙忽然关心了安西亚一句,只是是一句让他倍受打击的话。
连泰佩姬莉沙也不认为他是男人。
“呃……这个……是有原因的……”
安罗注意着安西亚的脸色,实在看不出来他想不想要自己帮他解释。
“嗯?”
看泰佩姬莉沙一副等着听原因的样子,安罗放弃了。
“伯母自己问他吧!雅希!我们出去散步!”
“咦?什么?--”
雅希黎尔还没反应过来,根本尚未答应,就给安罗用蛮力硬拖出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完全不给人发表意见的机会。
“……”
安西亚看着他们两个快速跑走,拦都来不及拦,泰佩姬莉沙也是目瞪口呆,最后也只是笑着叹气。
“安西亚,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
泰佩姬莉沙看向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她还是一直把他当作是克薇安西亚吧。
“不会。”
就算辛苦,他也还是会这么回答,他的个性就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要找到什么话题也不容易,只是两个人各自走神互看的话也太尴尬了点,所以总觉得还是该找什么来聊聊。
在泰佩姬莉沙还在想话题的时候,安西亚居然先开口了。
“你比较辛苦,十几年来,一直的。”
听着他有点词不达意的慰问,泰佩姬莉沙怔了一下,随即觉得胸口有种情绪扩散了开来。
十几年来,她真的过得不快乐。
虽然有儿子的陪伴,但那只是她的生存意义了,应该说是最后的精神支柱吧,要是倒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她偶尔也会想,躲过那么多的灾难活下来,没有年轻早逝,也许称不上是幸运。
只有她一个人被命运留下来,度过这无奈又悲伤的时间,什么都不能与心爱的人共同面队。
一直都像是置身事外,一直都如同事不关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遗失了快乐的能力。
“需要帮助找我,任何事情。”
安西亚很希望自己能帮助她,虽然他也许不能再帮忙几年了。
他与他的同伴,都像是绚烂的烟火一样,璀璨、短暂即逝。
这一次他还是会离她而去,还是会比她先告别这个世界。
“为什么……总有人对我好呢?”
泰佩姬莉沙神情恍惚地说着,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缥缈无神。
“你不等于克薇安西亚,不是吗?”
“……”
他一时也无法回答什么。
泰佩姬莉沙的眼睛,从来都是那么澄澈、美丽。
那是没有抱持任何期盼的双眼,而他也没有法子给她任何期望。
他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他来啊。
因为他没有了过去的光辉灿烂,没有了过去的音容姿态。
他有的,只是继承下来的情感,以及缺块褪色的记忆罢了。
这一刻他真的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从前。
即使他们不可能一起回到过去,那个他与她还有着美好未来的时间点……
‘亏欠了多少人啊。’
‘而且是,拿什么都不能弥补的……恒久遗憾。’被安罗一路拖出神殿的雅希黎尔,在为自己的“柔弱”感叹后,就认命待在他身旁听他碎碎念了。
“出来真好,有安西亚在旁边压力就是很大。”
安罗深呼吸一口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啊,出来空气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我一个青春美好的美少年为什么一定要待在那样郁闷的空气里呢,现在这样真是好多了,呼。”
雅希黎尔在想,如果他不主动说话的话,安罗不晓得还会自言自语多久。
“怎么现在不叫公主了?”
他决定先问比较好奇的问题。
“小孩子不要问这种问题。”
……什么小孩子?你是比我大多少?而且这个问题跟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了?
“雅希,劫后余生,对人生的价值观有没有改变呀?”
不等他追问,安罗就笑眯眯地问了他别的问题,果然是狡猾得很。
“为了荣耀这种东西赌上性命不值得吧,生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你还有兴趣上战场吗?”
“价值观的确有点改变。过去的我想法可能有点天真,我有检讨。”
雅希黎尔乖巧地表示。看来当初说什么王啦王妃的,果然是闹着玩的。
“嗯,那么日后有什么打算?”
被问到这个问题,雅希黎尔倒是没有犹豫多久,就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
“我决定从基础做起……我想当祭司。”
安罗听了,当场呆滞了三秒。
“雅希,你发烧了吗?”
“我没有。”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脑袋敲坏的?”
“没有……”
“骗人!没坏掉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把祭司说得好像是什么吃人的职业似的。
“我考虑过了,这是我的决定。”
瞧他说得坚定,安罗沉默了一阵子,似乎是在想要用什么话打消他的念头。
“好好一个年轻人,把生命奉献给神做什么?没什么薪水,还不能结婚生子,也不好照顾你母亲,未来根本没什么前途,你选这种职业好处到底在哪?”
“我已经跟母亲商量过了,如果可以,尽可能在附近见习,就能常常去看她了。”
“我是问你好处在哪啊!”
“一定要有好处吗?”
雅希黎尔看似在装傻。
“废话!没有好处还做,你是傻瓜啊!”
安罗吼出来的话莫名的好像骂到了自己,发现到这点后,他也不满了一下,虽然不是第一次失言了。
“我也想试试看,不求回报为别人奉献。”
雅希黎尔微笑说着,这应该才是真正的理由。
“背负着旧王室血统的我,以我的能力能够做的,能够偿还给人们的,也许只有这样了……这也是作为‘王子’的责任吧。”
“你有因为这个血统拿过人民贡献的好处吗?王国变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吧?那么,责任何来?”
面对安罗的质问,雅希黎尔摇了摇头。
“不是的……这是原罪啊。”
从出生下来,就烙在身上的。
灵魂里,血液里,抹杀不去的。
永远不能改变的东西。
“……原罪是吗?”
复述一次他说的话后,安罗的神情显得苦涩。
他懂。
就是因为懂,所以说不出话来吧。
当然雅希黎尔是可以选择为自己而活的自由人生的,但如果接受、面对,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那么他又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你明明变成熟了,我却也无法觉得高兴呢?”
他叹息着,问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真心关心着我吧。”
雅希黎尔给了他这样的解答。
“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上司了,多多指教啊。”
“哼!看我怎么在三年之内把你磨练成封魔祭司!”
“……你会不会太严格了啊?”
还是在那片蓝天之下,少年改变了初衷,决定了他的未来,最初的决定,也就烟消云散。
他不再是保护他的盾,但是他还是愿意给予他祝福。
他们不再由誓言约束,但是誓言曾经系上的线,依然存在。
来到这个地方,怀抱的是怎么样的心情,他其实不是很清楚。
这个地方不难找,随便找个人问问,或者从哪里的记载查一查,就可以知道确切位置了,他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得到了地址。
深黑色外观的建筑,模样就像是一座宫殿,事实上这也是仿那座已经烧掉的琉璃宫里的一处建造的,因为其代表的意义,而拿掉了一些繁复的华美装饰,整个殿堂多了点平实之感,静静立在那里的样子,就只是单纯存在着,没有带来压迫感。
慕升宫,这是属于过去辉煌灿烂的某个人的陵寝,象征了人们对他的追思纪念,对他的不舍,以及对他的尊敬。
既然都来了,当然不会只为了在外面看看就算了,他应该要进去的--不就是为了确定某些事情,印证某些想法才来的吗?
他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拿回什么,不是吗?
然而他却在远观着这座建筑物时,却步。
以他的身份,要进入里面,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就沙哑吧他想进去陵墓,瞻仰遗体,只要编出个理由,大概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一切是如此容易,那么为何他现在一步也跨不出去呢?
明明没有什么阻碍着他的,他的犹豫迟疑,又是因何而来?
他不知道,只是在他想接近时,心中就会自然泛起恐惧。
‘你希望,自己再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吗?’
‘你希望知道所有的事情,包含自己曾经非常想遗忘的事吗/’
‘让所有的记忆回到你的脑海,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后悔,所有的遗憾。’
‘然后,你除了这些自己的改变,还能得到什么呢?’
不会得到什么吧。
他回答了心中那个问话的声音。
然而如果是这个样子,他又为什么想到这个地方来?
为什么会想找来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勉强移动步伐接近后,门口接待的人员发现了他的身影,在由服装手镯认出他的身份后,立即恭敬的将他迎进去。
客气的接待话语,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尽管这里没有散发着让人难受的气息,他还是觉得身在这个地方,呼吸困难。
“您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说着说着,终于问到了这句话。
而如他所想的,在他表示想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