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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落到这个地步了,林帛纶无话可说,苍然笑了数声,强忍住眼泪看了站在丞相身边的爱妻,凄怆伸了伸合拢双手,“说这些有什么用,来吧。”
“来人!”他这么大方,项定自然如他所愿,一声大喝,众卫横刀应喝:“在!”
“把此狗贼给朕锁了。”
“是。”
众卫哄天价应,内卫首领领着大批人,提着巨大枷锁脚铐虎虎跨前,扒掉林帛纶身上衣裤,只着件白亵,再扳开双手双脚,开始了披枷铐镣。
双肩巨重,林帛纶不太杠得住地闷哼一声,哗啦啦捺步往前面的囚车走时,忍不住还是扭看了一眼哭泣的爱妻,这一辈子他最爱的女人,却伤他最深,够了!苍天早就死了,他林帛纶走到这里足够了。
伴着铁链哗啦和拖球滚转,他艰难地来到了囚车,往一角缩坐便陷入恍惚,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以慑住他?
项定往囚车看了一眼,紧抿着双唇等待着,好半晌过去,远处铠甲声如雷轰动,即随大量兵士扣押着风不能和翠花前来,江抿一身污渍,发丝如草,脸色腊白无色,急速前来跪禀:“皇上,逆党已经捕获。”
风不能和翠花早就上了镣枷,被押着前来时,见着囚车内的林帛纶,微微一愣,随后哈哈畅笑:“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胆!”料想不到他们死到临头还敢猖言,江抿板着脸喝叱:“天子面前怎敢放肆。”
“你们的天子,又不是我们的。”翠花一声嘀咕,被推到项定面前,腿腕压力一重,无法自住卟通就跪了下去,不屈地挺起身,无惧仰看这只猪皇。
项定高高在上下视逆党,紧抿起嘴唇喝问:“你们受谁支使?”
翠花毫不思索大声回答:“大公主完颜阿灵敏。”
听得这个名字,项定板着脸,再问:“她让你们暗杀朕的重臣外,还有何事?”
翠花仰视,哼的一声道:“你们宋猪被我金国勇猛将士打怕了,不敢明刀明枪决战,却派人屡屡前来刺杀,怎么?难道只有你们宋猪可以刺杀吗。”
“你……”项定气怒不已,身为皇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抿瞧见皇上结语,双眼咕噜一转,急速出例喝叱:“畜牲凶残,我泱泱宋室的英雄岂能任尔等屡行禽兽之举,自是团结奋力迎击。”
翠花听得哈哈大笑,嘲讽抬看项定道:“你们的刺杀就是英雄,我们却是狗贼,天下间还有比这种事更好笑的吗?”
国与国的事,都是有理的,项定明白其中道理,多说无益重哼:“那得你们不被逮捕,回到金国才能称为英雄,在朕的天下,你们永远只能是狗贼。”话毕,扬手下令:“押下去,交给司衙,责其代朕询问他们除了刺杀外,还有什么事隐瞒。”
“是!”群卫应令,虎步上前扣起跪地两人,拖着便往另两架囚车奔行而去。
逆党尽数消灭,项定转目往林帛纶看去,却见他靠于栅栏角低头,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奥恼,转身对风若能说道:“风氏有功社稷,朕不怪罪风家庄,再赐你永宁郡君爵,授金册。”
“谢皇上。”风若能苦不堪言,跪地任眼泪漱漱飞泻。
“即刻除去永宁伯爵位。”往囚车看去,项定见他仍然无动于衷,气恼下了御诏,侧步便往候于一旁的撵车走入,大声喊道:“起程。”
“摆驾……呃……起程……起程……”吓糊涂的太监紧急改口,赶紧翻身上马,伴着后面恭送声,内卫、刑部百人押着靠于囚车内的林帛纶,咕噜往杭州前行而去。
初春的日阳不焰,当太阳正空时,沉默靠于栅栏内的林帛纶坐的有些累了,倾全躺于粗糙格栅木上,让眼泪倒流进肚里,闭上双眼任头脑空白,累了就睡了过去。
糊糊迷迷里,感觉有人拿着东西捅着自已,他睁开悲伤双眼,当先瞧见的便是日阳隐消,疲惫累睡的这一觉,不知不觉竟睡到了夕阳时分,蠕动跪坐起,见着的就是太监持着树枝轻捅自已,牢门却打开了。
瞧着此幕,他沙哑道:“干嘛?”
搓醒了他,太监咯咯一阵娘笑,指着远处一顶大帐,“皇上唤您呢,快下来吧。”
林帛纶撇目往远处湖畔的黄帐看去,心里奇怪他大爷怎么甘愿落宿野外。心里极不想去,可知道不去的后果只会让牵挂的人受伤。
牵挂的人?他苦笑了一记,怅然吸回鼻气,挪动很重的双腿,艰难爬下囚车,步伐蹒跚拖着铁链铁球往前挪踱前去。
晚膳时分,项定设膳于湖畔,澜澜碧湖旁桌椅都塾有黄绒,黄绒上面摆着十数道奢华珍馐,然而他却半点胃口也没有,这里搓搓,那里翻翻,搁下筷子独自喝起了闷酒。
林帛纶蹒跚来到,见着的就是此样,站了许久却只见皇上独自喝着闷酒,目光往奢华珍肴睇去一眼,无话可说,低下头沉默挺立杵着。
他来时项定就知道了,看着前面的碧湖静等着他开口,可是等啊等,等的夕阳落下了山,黑幕来袭依然听不到任何求饶,气恼之极怒砸手中杯,站起狠瞪重哼,拂袖便朝自已的大帐跨迈了进去。
第155章 囚涯,上
“你呀!”太监见着皇上气成这般,娘指点了点林帛纶鼻头,猛地一推,“还站着干什么,回到笼里去。”
林帛纶冷冷看了一眼太监,不吭片言转身,苍苍拖着重步,缓慢往囚牢走了过去。
回到囚牢,天已黑了下来,他一天滴水未沾,唇瓣干涩泛起一层白膜,眺看四下的火篝,但见众人吃喝畅快,咽了咽沫,抬脸观看终于出现的繁星和明月,但见月亮澄圆,柔辉清澜,想得永别的家乡,一整日压抑的眼泪哗啦啦扑泻,喃喃低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夜里寂静,望月发怔的林帛纶回过神来时,四下的篝火只剩下些红碳,侍卫们全都睡下了,圆月清辉缕泻而下,映于碧湖上晃出闪烁粼光,风轻轻拂着,带着凉意,万籁俱寂,夜深沉了。
瑟缩了缩单溥的身子,他轻轻一叹,双手被枷锁铐定住,早就没有了知觉了,轻动了动手指,麻麻的仿佛不是自已的般,沉沉呼出一口气,伸了伸屈久的双腿,铁链极重,脚裸早就破皮了,血渍湿了涸,涸了湿,疼痛好像也一并麻木了。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白天睡足了,夜里半点睡意都没,他靠在栅栏上,自娱自乐轻轻唱着,“……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一首我只在乎你唱到一半,凉月下远远走来个人,瞧见来人,林帛纶停住嘴巴,往半夜不睡觉的皇上看去。
项定烦燥之极,独自前来,抵达牢笼前怒瞪里面那人,沉声重哼:“永宁伯好悠哉呀。”
林帛纶轻轻一笑,靠着栅栏说道:“皇上,我早就被你除爵了,现在是狗贼。”
“朕倒忘了。”项定声线平仄,严然就是故意激刺的,抿着嘴上下瞧看他,把扇子伸入栅栏内,挑了挑他半掩的衣襟,哼哼讥道:“永宁伯好体面啊,这副枷铐做的怎么样,戴上的感觉如何呀?”
斜睇他一眼,林帛纶简洁扼要回答:“紧了些,重了些。”
项定点了点头,抬看明月沉默了半晌,像是自语又像诉说,道:“永宁伯奸滑如只泥鳅,若不紧不重,恐怕锁不住。”
不知他是在自语还是在诉说,林帛纶没有应答,一并跟着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凉月,许久过去,喃喃道:“通敌罪名,好像是抄家灭族吧?”转过眼睛,奇怪对也收回双眼的皇上道:“你难道不把我推出去砍了吗?”
“为什么要通敌?”项定目光凌利,凶瞪他叱问:“你和金朝到底有何关系?”
“通都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想多说,林帛纶淡淡道:“夜深了,皇上早些睡吧。”
“哼!”瞧他如此,项定拂袖转身,跨步往自已的大帐迈了去。
这一夜林帛纶怔怔望月发呆,冷的四肢都麻木了,天亮时分寒意微退,才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脖上了枷锁消失,双手被铁链铐住,旁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一袋清水和两个馒头。
渴的实在受不了,见着清水,他坐了起来,咬开塞盖,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解渴后,看着大队人马走在一片平坦大道上,两旁皆是田地,头上的太阳偏移,已过了中午了,抓起馒头便啃了起来。
囚犯的日子很无聊,特别还是像他这种通敌钦犯,侍卫们连过来奚落讥讽都不敢,人群安静,过了田地迎来的又是官道,日落时分抵达一座城池,他仰头看去,但见巨大石匾漆着两个朱砂大字——徽州。
见着徽州,林帛纶立马知道再过一日就到杭州了,回想地图,终于明白昨夜皇上怎么会甘愿露宿野地了,因为从隆兴到杭州这条路最短,昨夜那个湖就是因长江叉枝流域而成的都阳湖。
明白过来,他暗地嗤鼻,没想到自已也能让那个大爷紧张到不惜露宿野外,也不知是值还是不值。
大队人马驶入城,数名衣着红服官爷上前拜见,紧跟在皇上马车身后,往城中浩浩荡荡行了进去,抵达一处巨大府抵,车辆停下,随后万岁声骤响了起来。
项定下了撵车,当先侧目往后队囚车看去一眼,才对跪地的一干牧吏唤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绒守疆吏齐声磕头谢恩,逐一挺立而起。
徽州府自接到通告早就作了安排,站起后忙躬身上前禀道:“赵员外渴慕皇上已久,今圣天子驾端前来徽州,皇辕已备妥,还请皇上乘详就屈。”
“朕匆匆仅歇一日,江爱卿如此扰攘确有不妥。”项定往巨大的门庭观瞧,却也挺满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魏贤征吩咐道:“不可扰民,让众人慎行慎言。”
“是!”魏贤征作揖恭应。
项定转身再朝囚车看去一眼,下令:“把此犯锁于朕园中,不必另派人看守。”话毕,跨步便往前面豪华巨宅拾阶而上。
他一上台阶,跪于旁侧的赵府三代赶紧磕头恭迎,高声疾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押下囚车,林帛纶见着巨大的朱匾上提写着赵府两字,皇上跨入豪华大门,跪于两旁磕头的老老少少便挺起身,数十名男女皆睁着双眼,朝自已射来。
侍卫没让他多瞧,扣押着跨步就往府内大步疾走,但见前园巨大,各种花卉、石园、幽潭、玉亭,看也看不到尽头。过了前厅,内园更是山水绣丽,各种羽楼伫门于远端,珑玲的小桥、扁舟,浩瀚的飞泉、巨湖,精美的水车、玉亭,远处还有珍禽闲步,着实是其尽奢豪之能事。
一路被押匆过,林帛纶暗自咋舌,仅只匆匆数眼心里便滴咕不已。他自来到这里,见过最富的就是龙门,自然而就把这个赵府和龙门比较了一番,得出的答案是,这个赵府可真他妈的巨富啊!单看园子,龙门就得滚一边吃泥去。
极快,他被押到一处唤天星园院内,虽说是院,可那一望无际的花草树木,山石亭台,整就是个巨大公园,那座名为天星楼就伫立于公园中央,旁边有湖,湖上小舟荡漾;前面有亭,亭角风玲清翠,后面不知道,不过照格矩来看,应该是巨大的花圃,反正有钱人都爱搞这些。
被押到玉亭右边大排玉兰树前,杠搬囚牢而来的侍卫们把囚牢放于地上,林帛纶不等他们吆喝,很是自觉弯身走入笼内,一声落锁响起,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