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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林帛纶兴奋一声应喏,抬掌道:“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巧萱萱一手拾绢掩唇,一手轻抬与他大掌轻轻一击,笑摇了摇头,不多赘言跟着来到皇甫家宅封糊的侧门前。
抵达了兵部尚书后门,林帛纶上前推了推,门从里面闩死纹风不动,当即怀里掏出老大的遗物,嗖声抽出,好刀就是好刀,漆黑下荧荧粼粼,噗声响起,小刀入木如切豆腐,直直往门隙里内刺入。嚓地又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地咚起,纹风不动的小门依呀斜了开来。
“好利的小刀啊!”眨眼间见着门闩从里被削断,巧萱萱小声惊呼,急忙上前拉住要揭封条的公子,惊吓道:“不可。”
“没事的,咱们进去里面逛逛。”视封条如无物,林帛纶手掌一拉,两道禁封随之落地,推开小门,巨大的园林曲径立时应入眼帘。
“这……”巧萱萱不知他为何要这般,惊吓地往小巷两端看了看,不见有人,急急跟前跨入禁府内,作贼般回身关掩上小门,心胆肉跳低劝:“公子,此可是重罪,咱们还是到别处逛吧。”
眼见她惊慌成这般,林帛纶裂嘴笑了一记,手比园内的假山石湖道:“不卖身红牌别怕,没人会知道的,咱们逛一逛就走了。”
巧萱萱第一次作奸犯科,吓的本来就不大的心脏更是小了一倍,他一跨迈步子,急忙紧紧跟上,骇眸往月光下四看,但见假山林立,石湖垂柳,是皇甫家的后园。
今日已是廿一了,天上的圆月虽然缺了半边,可却依旧明亮,如水的月华洒在荒无败落罪府内,清析地映出了当年繁华轮廓。
闲致过了后园,林帛纶展眼四看,檐角的灯笼因为没人打理,有好些都破掉在廊道上。内菀的花圃尽显苍败,走了几个幽楼阁院,皆是死寂空荡,蛛丝郁结,才短短十数日,就败成这般模样,让人见了不由的跟着投于心酸眼泪。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在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相,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已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亦步亦趋紧跟着公子,忽闻此诗,巧萱萱讶然站定步伐,轻轻和念:“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是呀,好好训导说不定以后可以当强盗。想要选个好佳婿,指不定那天就和你一样了。”回头调侃了一下,呵呵道:“不过这个皇甫宗怀的孙女长的倒是挺标致的。”
听得和自已一样,巧萱萱哑然,半会叹气地嫣笑摇头,继续跟着他往前走着,“公子才学实属萱萱平生仅见。”
“你才几岁,就平生仅见了。”跨出皇甫一家居住的幽园,林帛纶笑了笑,折步往一处拱石门迈入,瞧见四下皆是假山和榕树,知道这里是书楼库房了,抬头看了一眼格局,不再说话,靠着围墙便绕走而起。
巧萱萱不明他是为何,跟着他靠墙而走,好一会儿奇怪询问:“公子,您这是何故?”
林帛纶心里默数脚步不便回答,直到绕走回石门,抬头看了看墙身,跨步便朝中间那座楼房走去,推开门,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查抄了,就只剩一座空府。
“奇怪!”一一查看了房间,没有任何暗道密室,他喃喃叨念地返回后门石湖,侧看一脸迷茫的巧萱萱,指着很高的围墙道:“你说人有没有可能杠着数百斤东西从这墙上跃过?”
“那怎么可能。”巧萱萱毫不犹豫摇头,抬看挺高的围墙猜测道:“若十数斤内,江湖英雄们或许可能做得到,百斤以上恐怕非人力所为了。”
“是呀,让再牛叉的人物来都没办法身杠数百斤跃过墙。”附合她,林帛纶把这家的格局牢记在心,走出小门关掩,静默送着她向城门闲步走去。
巧萱萱只觉奇怪,来时公子侃侃而谈,返回却沉默无声,微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难题一般。过了正龙道,折步向城门时,她小声猜测:“公子,您并不是随便逛逛对不对?”
“就是随便逛逛,没有其它的意思。”林帛纶眼中闪烁笑意,问道:“下次我再约你出来逛,你答应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巧萱萱柔柔笑看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下次公子可得付给妈妈银子才行。”
“那你的呢?”林帛纶问道:“一个时辰得多少钱?”
第171章 累死人了
噗哧一声,巧萱萱笑靥如花,轻轻摇了摇头,“只要公子不要再唤我不卖身红牌,萱萱便免费陪您逛街,勿须钱财。”
“那你不是亏大了?”讶异惊呼,再呼:“我不就赚大了。”
“是呀,公子赚大了。”巧萱萱手绢掩唇,笑的开心无比。
一会儿,两人走出了禁城,来到拱宸桥上,林帛纶有些累了,对巧萱萱说了句晚安,要转身回去时,忽然远处快速奔来大批桥子,赶紧拉过巧萱萱,侧身让出道路,观看七八顶豪轿一顶紧接一顶往南城侧洞奔了进去。
“是怜怜与向少爷。”轿子一过,巧萱萱低声便道。
林帛纶正纳闷怎么突然出现轿队,听得此话,回头往通往前看去,果然见着秦怜怜和向关靖,他们似也见着自已,停了私语,从通向昕雨楼的烟花畔道折步前来,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原来林兄还没回去歇息呀。”
见着他们,林帛纶就知道刚才那轿队里面都坐有什么人了,不太爽地努了努嘴,还不待开口,一旁的头牌已是福下身见唤了。
秦怜怜见着林公子与姐姐在一起,心里讶异,急也上前福身唤道:“林公子,姐姐。”
知道眼前的小手姐儿并不是心中那人,林帛纶顿觉一阵索味,瞧了她一眼,转眸对向关靖看去,抱拳虚伪道:“向兄赴完会了,那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哈哈哈……”向关靖一乐,扇掌相拍道:“林兄依然如此风趣。”话落,很是疑惑地指着前面的城门对巧萱萱询问:“萱萱姑娘,你与林兄是从南城出来的吗?”
“是呀。”巧萱萱柔静点了点头,不多说些什么。
猜测得到证实,向关靖心里讶异无比,心下思索居南城且还能宵禁出来的人物,是不少,但是里面却没有林兄这么一号人物。奇怪抱起拳笑问:“原来林兄也居南城,小弟落居朱雀道,不知林兄落居何坊道?”
林帛纶就只知南城是皇上所居的城,里面清幽,能住在南城的皆是达官显贵,至于什么朱雀白虎的,连听都没有听过,没啥所谓笑道:“我住的那地方前面有座平坦大石桥,两前是河,就我家一栋房子,环境倒还不错。”
自已住朱雀道却不能震憾到他,向关靖肚里疑惑,南城里面桥很多,有画桥、晴桥、水桥、坊桥,不下百来座。但是每一座都是拱弯小巧,哪来的平坦大石桥?穷极所有的努力依然搜不到有这么个四面环水,平坦大石桥之处,向关靖讪讪抱拳作鞠:“自国都落座于临安,关靖便在了,却不曾听闻有这么处地方,实属汗颜之极。”
林帛纶嘿嘿两声,“那你八成是一得空就往北城跑,自已所住地城肯定没有仔细逛全,下次认真逛一逛,这么个巴掌大地方不难找。”
话落,转眸往巧萱萱和秦怜怜看去,故意地大声说道:“今天把琼婉院的一个老鸨和五个姐儿全嫖了,现在四肢都泛软无力,就这样了,拜拜!”
汗!闻此言,三人皆然愕愣了,张启着嘴巴哑然寂静,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才。
向关靖老脸讪讪,浑不自在地瞧看巧萱萱和秦怜怜,但见她们两人亦也面容樱粉,心里咕哝,此兄还真是什么都敢啊,皮厚成这般,着实非同凡响。当即抱歉对羞臊的两人作揖告辞:“夜深了,两位姑娘早些回去安歇,关靖就此告辞了。”
“向少爷慢走。”愕愣里回过了神,两人急忙按腰下福,随即整齐转身,面红耳赤踱步,并肩往烟花岸畔走入。
“噗哧……”安静走了会儿,巧萱萱忍峻不住噗声笑出,公子这人,还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了,世上竟有这般怪异男子,他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吗?
秦怜怜听得姐姐偷乐,讶异转眸,但见姐姐面容娇媚,似有什么欢事,柔声轻问:“姐姐您遇着什么好事了吗?”
巧萱萱温柔看了一眼妹妹,轻轻摇了摇头,不吭片言往楼里袅袅走了进去。
拖着疲惫身子返回了牢里,赌博的牢差们见着伯爷回来了,并不像昨晚般的惊惶,骰子银子没收,站起身靠成一排齐喊:“伯爷您回来了。”
“赌你们的。”指着桌上那张堵布,他说了句话,跨步便往房洞迈入,过了昏暗左道,返回牢内时见着对面大牢的众人歪七扭八的倒在栅栏睡觉,却有几个没有睡着,见着自已便如临了大敌,猛地立起用凶狠牛目狰瞪着自已。
林帛纶见这干人都有被害妄想症,三更半夜的,自已又累的像条老狗,真是没什么精力去应付他们,双眼极因地低看趴坐在栅栏外睡觉的少女,见她睡的连眼角都带着泪,仿佛就是被禽兽蹂躏过模样,重重叹出一口气,上前蹲身轻拍:“喂,醒了!要睡到床上去睡。”
“不准碰小妹……”他手刚搭拍少女,怒瞪自已的三名少年蓦地从栅牢里伸出爪子,一人抓拽住了自已衣襟,只觉力道生猛,砰的一声脸已卡在栅栏缝隙中了。
“反正也活不了了,杀了这只畜牲。”林帛纶刚觉脸庞巨痛,旋即又感受大量手掌从栅栏伸出,抓手抓脚掐肉锁喉揪头,人人同仇敌概,气忿难平。
他痛的眼泪在眶上打转,咬牙把身子向后斜拉,然越是想躲逃,被揪抓的身躯越是剧痛,受不了扬声咆骂:“他妈的放……放手啊……”
少女被吓醒了,见着恶人时便泪如泉涌,吓的瑟瑟发抖,隔珊依偎着名妇人,睁着咕噜大的双眼骇惧观看着。
“反正也活不了了,杀死他,杀死他……”一声接一声咆哮响起,林帛纶卡在栅栏缝上的脑袋越缩越小,仿佛要和脖子脱离了一般,大量的铁链哗啦响作声,伴着无数的步声咆叫,一道骇极声音响起:“大胆,还不快放开伯爷。”随即便是啪啪棍夹肉声,男的咆哮,女的吟哦,天牢极其热闹。
听得声音赶来的牢差们提着刀鞘砍剁大量伸出栅栏手臂,解救下伯爷后,人人抽吸寒气,副吏额挂冷汗搂抱住伯爷,抖擞骇唤:“伯……伯爷,您……您没事吧?”
林帛纶脸色涨紫,吸到空气后便是极力吐呐,好一会儿面色恢复红润,气结难言怒瞪要杀自已的一干大人小孩,已然气的不知该骂些什么才好,一个箭步上前,凶拽过缩在母亲怀里泣涕的少女,对大量牢差咆吼:“全给我出去。”
“是是是!”副吏见伯爷气成这般,哪里敢多呆,领着大群人,一溜烟跑的一干二净。
少女被强搂,人小力轻,哪里挣脱得开,眼泪扑刷飞泻,伸张手臂向着囚牢哭叫:“爹爹……娘娘……”
“你敢……该死的狗贼……”在大堆咆骂诅咒中,被抢走女儿的妇人满脸溢泪,膝跪于栅栏前,砰砰磕头哀求:“伯爷,求您,求求您放过烟儿……罪妇求求您了。”
林帛纶是很生气没错,可见牢里那妇人哀泣给自已磕头,心里是百般难受,铁着脸庞一番蹉蹭,最后还是放开搂于怀的少女,神色难堪到了极点,声也不吭返回了自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