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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烟儿。”奔了一圈返回,林帛纶捧着一团竹帛,夸张往桌上放道:“你不会全看了吧?”
见着相公捧着渔公记,皇甫烟摇头认真道:“自然看不完。”
“所幸!”林帛纶顿松出一口气。
皇甫烟手指右面道:“穷其十二年,看了八柜多一些,要全部看完恐怕得再四十余年。”
砰的一声,林帛纶当场栽倒于地,而后又如弹珠弹蹦而起,不可思议狠瞪右面二十多个楠木书柜,每柜十阶,每阶塞的满满至少三四十本,每本厚如砖头,那八柜得多少?
“不是吧?”太过夸张了吧?林帛纶往柜里翻腾,儒学派、道学派、佛学派,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名家、佛教、道教、理学、秦法、黄老、医、巫、鬼、神,等等等等。
再看一次,林帛纶再晕一次,一手拿着史记,一手拿着三略,转身瞪看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娘门,受不了呐吼:“你都看过了?”
相公突然拉开嗓门,皇甫烟吓了一大跳,怯懦点了点头,小声道:“是呀。”
“牛!”他娘的,这个老婆简直就是本百科全书啊,林帛纶不得不佩服了,把中手的书塞入柜里,箭步上前搂抱住凶狠压嘴吻上,玩过沫液,对着这张又红起的美脸儿好奇询问:“烟儿你无事都在看书吗?”
“不是的。”皇甫烟没那么闷,指着楼右侧楼梯道:“阁楼上有琴棋,有时烟儿也会弹弹琴或下下棋解闷。”
“走。”抱起她,林帛纶咚咚咚往楼上奔,巨大的阁楼是通的,楼口挡道障屏,过了屏见着一张巨大的贵妃椅,旁边有楠木桌案,上摆着精致茶几,四个窗户关闭,左右都有盆栽,每隔一个盆栽,那就是琴、瑟、筝、笛、萧、竽、笙,墙上挂有画,画上人物栩栩如生,有穿官服的自已,囚服的自已,意气风发的自已,暴怒的自已,大笑的自已等等等等。
“哇哇哇……”难于置信,他奔到墙上了八副自已认真瞧看,画的可真是太像了,转身指着鼻头哀下脸道:“烟儿,我以前有那么凶恶吗?为什么画上全都多出两只恶魔的角?”
皇甫烟脸红了一下,咬着唇走近,蹉蹭了好一会儿,柔声说出自已的心思:“烟儿在乎相公,可是相公以前不在乎烟儿。那一日额头磕伤了,相公又发生了变故,烟儿伤心便画了,想得相公以前的种种恶行,生气就添上了恶魔的角了。后来皇上又把烟儿赐还了相公,那时便想相公一定很憎烟儿,肯定不与烟儿说话,所以挂在这里希望相公有朝一日会看见,那时就会兴师问罪,烟儿这便能与相公说话了。”
“好聪明的计谋啊。”林帛纶抚摸着下巴点头道:“不错,以我的性格,一定会印像深刻,被你勾引成功。”
听得勾引两字,皇甫烟轻跺了一下脚羞呼:“相公……”
“哈哈,哈哈!”愉快畅笑,林帛纶抱过她,来到那张巨大的贵妃椅上倾身压下,故作凶恶道:“竟敢这般算计相公,看我怎么饶了你。”马上埋头入妻子香喷喷的嫩脖下吻啃,给予最甜蜜的惩罚。
被吻的好痒,皇甫烟银玲娇羞,好一会儿等相公亲够了,她才起身拉整被折腾乱了的衣裙,嗔怪睇了不正经的相公,轻轻抚平他衣裳上的皱折道:“都将午了,相公还是用过午膳再出去吧。”
林帛纶摇了摇头,搂住妻子芊腰走下楼,左右观看夸张的图书馆,很有感触道:“烟儿若是为男,一定会是状元。”
皇甫烟轻轻摇了摇头,羞赧窥瞧他双眼,赶紧垂下眼蚊声细喃:“烟儿不想当男子,当了男子便不能嫁给相公了。”
林帛纶听了不禁仰头大笑。“咱们玩龙阳癖就行啦。”
噗哧一声,皇甫烟转过身看着这个风趣相公,眸内精光闪烁,“相公您是否该到西城一趟呢?”
呃?林帛纶一愣,凝视妻子温柔瞳眸半晌,深深叹出一口气,有点烦地绕过书桌,往椅上坐下,极不自然瞟了他一眼,窘迫道:“烟儿都知道了?”
皇甫烟点了点头,站于书桌前微笑道:“那夜侍卫来禀说寻到相公,烟儿便知晓了来龙去脉,相公喜欢这位金小姐对吗?”
“当然不是。”林帛纶大惊立起,又缓缓坐了下去,有些紧张地转移注意力翻开桌上书本,不料却见书内写着什么‘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赶紧合上,窘极窥了妻子一眼,缓缓慢慢道:“我……我不知道,只是很……很怕她,可是又很想捏死她。”
听得相公说想捏死金小姐,皇甫烟掩嘴偷笑,下视了一眼被他捏于手中的‘大学’,抿笑再问:“那风姑娘呢?烟儿为您去一趟扬州,把她接回来可好?”
“不用了。”林帛纶摇了摇头,突然烦死人了,后背椅上,手捂额头叹息道:“我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相公若没有挂心风姑娘何故会这般烦恼。皇甫烟明白,剪瞳幽幽想了一番,移步绕过书桌,来到椅旁柔声讲述:“相公,烟儿为您讲个有趣的故事要不要?”
第279章 离家
“讲故事?”林帛纶正烦,听得这话狐疑看着妻子温柔脸儿,眉头轻轻上挑了起来,张臂一抱把她抱坐于腿上,似笑非笑询问:“是什么故事呀,可否解相公心中忧愁?”
皇甫烟羞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见着没人,松了一口气转过眼儿凝看相公,腼腆微笑道:“古时候,有个年近古稀的老宰相。他呀,都很老了,可却娶了个年方二九小媳妇。此小媳妇长的是如花似玉,自嫁这个老宰相,虽说有亨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总是闷闷不乐,常暗暗埋怨父母不该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自然,自然。”林帛纶很是感同身受道:“这老子头都这么老了,小媳妇亨受不到性福,可不就闷闷不乐了吗。”
皇甫烟脸蛋红红,就知相公喜欢这种下流的故事,红着脸继续讲道:“有一回,这个小媳妇碰上了住在花园旁一位年少仆人,此仆人是相府一名厨子,会一道祖传的圣旨骨酥鱼,两人初见便暗自喜欢上了彼此。从那以后,小媳妇就时常偷偷地到厨房与此厨仆暗中相会。”
“哇!”林帛纶顿时倍儿有劲,凑过嘴鼻香了香,吃吃邪笑:“烟儿,咱们家的厨房在哪里?等一下带我去一趟吧。”
“相公……”皇甫烟红着脸羞呼,后悔编出这种下流故事来吸引他了,手掌轻轻盖住伸入裙内的大掌,羞极把脸儿埋入他怀里继续讲道:“小媳妇与厨仆越是私会感情越深,恨不得一日十二时都在一起,总嫌相聚时光太少。后来小媳妇想得个办法,原来老宰相养着一只朝鸟,这只鸟天天五更就叫,老宰相听得鸟叫就会起身上朝。小媳妇让厨仆四更便用竹竿捅朝鸟,这样子老宰相就会提前离开了。”
听到这里,林帛纶眉头高高挑了起来,从妻子裙里抽回手臂,抱着她哈哈道:“这个主意够馊的,看来这个小媳妇和仆厨要悲剧了。”
“嗯。”皇甫烟抬起脸儿,眼里溢满笑意,“老宰相来到朝房,见朝房空空荡荡,奇怪问了侍卫,知道才四更天。心想,朝鸟无故提前鸣叫,定然家里有作怪之人。转身回家果然发现了小媳妇与厨仆在私通。但是他没有声张,等到中秋时,才把小媳妇和厨仆唤来,对月作诗道:‘中秋之夜月当空,朝鸟不叫竹竿捅,花枝落到粉团上,老姜躲在门外听。’”
连诗都出来了,林帛纶心知这是妻子编出来了,却也不禁为她的心思所感动,抱香的手臂紧了紧道:“后来老宰相让他们双宿双飞了吧。”
皇甫烟知晓相公会懂的,点点头道:“听得此诗,两人便知事破了,厨仆当场跪地回对:‘八月中秋月儿圆,小厨知罪跪桌前。大人不把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小媳妇见事全挑明了,也一并跪地吟道:‘中秋良霄月偏西,十八妙龄伴古稀。相爷若肯抬贵手,粉团刚好配花枝。’老宰相听了哈哈大笑,应允吟回:‘花枝粉团既相宜,远离相府成夫妻。两情若是久长时,莫忘圣旨骨酥鱼。’”
“好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林帛纶轻轻一叹,看着这个心思巧妙聪明妻子,哪里听不出她是以故事替能儿说话,以故事劝解自已。
把故事讲完,皇甫烟温柔抚摸他的俊脸,幽幽喃道:“相公心地善良,对佃户们尚且这般宽容仁爱,为何却不能愿谅风姑娘的含泪无奈之举呢?”
含泪无奈之举?林帛纶心脏柔软亦常,体内那股抑郁之气散尽,自金朝到隆兴,幕幕如走马灯在脑中掠过。
“花事阑珊芳草歇,客里风光,又过些时节,小院黄昏人忆别,泪痕点点成红血。咫尺江山分楚越,目断神惊,只道芳魂绝,梦破五更心欲绝,角吹落梅飘零月。”
皇甫烟轻声吟念,徐徐抬起脸儿看着相公,柔声道:“风姑娘怕已经是珠胎暗结,她也不知受了多少流言中伤,若相公不闻不问,孤儿寡妇的,该要多苦呀。”
林帛纶手臂更紧,男子汉头顶天脚踏地,立身处世是该有责任,曾经他是多么的憎厌龙门,可为双儿也宁愿三回。龙门况且如此,何况自已真的好喜欢能儿,自已真能看她任人中伤,暗夜独泣吗?
“谢谢你。”林帛纶恨不得把这个温柔智慧的妻子揉入体内,他真的得到一个稀世珍宝了。
皇甫烟开心笑了,轻轻从桌上拿起书本,翻开笑念:“……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大段念下来,小小手臂大气滂沱挥向门外青天,道:“相公修身、定性、家齐,三者皆备,任他强敌百万千万,又何愁天下不平。”
温柔妻子突然挥臂十足,林帛纶被唬的一愣一愣,有一段时间抽不回神来,随后哈哈畅笑,爱怜揉了揉这个小脑袋,明明脑袋就不大呀,怎么装有那么多阴谋诡计。
“好呀,果然又算计了相公。”抱着她站起,接过书本往怀里塞入,轻轻叹道:“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平不平天下那有什么重要的。”
眼见相公把大学收入怀里,皇甫烟甜甜笑开,认错至歉道:“烟儿以后不敢再算相公了。”
“算就算了,只要为我好的,任你如何算我都不生气。”摩挲她嫩嫩水腮,心下了决定道:“烟儿说的对,我是人不是畜兽,该去扬州一趟了。我不在家,你也别整天关在书房,多出去散散心才是。”
“嗯。”皇甫烟心里不舍,可又明白男儿志在天下,转身打开抽屉,拿出一叠银票道:“相公勿须节俭,千万小心,烟儿就在家里守着您。”
穷家不穷路,明明没钱,还给自已这么多钱。这份心意,林帛纶怕是穷极一辈子也还不完。感动的无与伦比俯下唇便吻住温柔贴体人儿檀口,生死相濡过后,再亲了再妻子红红腮儿,温柔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向大门走了去。
离别再即,皇甫烟穷极不舍,抚了抚相公衣领,察看他的穿着,泪花闪闪哽咽:“路上千万小心,尽早携风姑娘回来。”
“嗯。”林帛纶一向风火来去,可这一次却尤极难舍,烟儿这般的善解人意与温柔,根本就不须要自已去操心,一时却不知要嘱咐什么为好,捧着她的哀伤脸儿笑笑道:“好了,相公只是出去几日,很快就回来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吃饭睡觉,出门得带待卫知道吗?”
皇甫烟点了点头,痴痴再凝看相公俊脸一眼,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