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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英雄城与昌州府待命防御的甘南军，发现拿下昌州府的许家军，似乎根本不着急进攻。相反他们反其道行之一般，在他们防御的阵地对面，同样开始修建防御工事。似乎对英雄城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让甘南军官兵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让宁清远意识到许家军打的是何种主意。
只可惜失去了民心的甘南军，在这种甘南民心开始向许家军倾斜的时刻，拥有死忠军官却没有死忠士兵的甘南军各府驻军。发现那些几乎都出自贫民百姓之家的士兵，根本就提不起以许家军作战的兴趣。
那怕被强制的送上战场，大多都是朝天开枪，根本就不愿意跟进军的许家军结仇。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基层军官，在听到许家军宣传阵前起义，可做为加入许家军的军功计功时，往往都会拉拢一批不愿在甘南军中服役的士兵，给这些高级军官来个阵前起义。
于是开始意识到英雄城被孤立的宁清远，发现除英雄城之外的甘南各府，陷落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就连驻扎了一个主力师的江都城，除了驻守江都的水军，在许家军进攻之前，就驾船逃回了英雄城之外。其余的江都驻军，只有少数被许家军歼灭，大批摇身一变成为许家军的预备部队。这意味着，拿着米国人给的援助，扩编起来的部队，一下子给许家军做了嫁衣。
面对许家军开始宣布接管江都府军政大权，被抽调了一部分兵力的上景府驻军，根本就不是陈正道指挥的上景旅对手。跟甘南其它州府一样，许家军上景旅所到之处，那些二流的城防营跟城防团，几乎是望风而逃。
留下来的抵抗的，在面对上景旅的炮火以及精锐士兵的双重打击之下，稍有伤亡就无人抵抗举手投降。跟其它地方有点不同的是，在上景旅接管边境的防御时，以前在这里防守的甘南军，有不少已经逃到了钱塘道。
甚至让宁清远有点高兴的是，钱塘道的边境驻军，似乎也刻意挑选这个时候，准备过来打打秋风。结果如今的甘南与钱塘的边境地带，刚接管上景府的许家军，已经跟钱塘的边防军展开了小规模的冲突。
可这种冲突，在吴道又加派了一个昌州新编旅进驻，同时加派了一个炮兵营之后。本就抱着试探姓质的钱塘军，也不想惹急这个似乎很具攻击姓的许家军。开始收敛越境挑衅的事情，以至于上景府的局势，只出了一点点问题就开始平静了下来。
随着上景府的局势趋于平静，许家军剩下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还准备在英雄城进行困兽之斗的宁清远，还有其死忠的一万多官兵。面对劝降失去了效果的宁清远，许斌终于决定的要以雷霆之力，让他们知道许家军，不但会拉拢民心跟部队，同样也会打仗。
当驻守临州的许家军二旅，被换防抽调到昌州边境，许斌将最具震慑力的105口径榴弹炮，全部拉到了昌州边境。
只在仙姑山之战中出过手的炮兵部队，此次也被许斌集结了军中的炮兵部队，开始展开令甘南军守军丧失胆气的炮击。
看着许家军阵营时在炮弹，如同冰雹般落到己方的防御阵地上时，负责防守的甘南军指挥官，也是面如土色。他们根本想不到，许家军的炮火实力竟然大到了如此境地。这种远程短程都配齐的火炮配置，令布置在这里的甘南军炮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被这种猛烈炮火前后梳理了几遍的甘南军防御阵地，没等阵地上的守军来的及伤心，这段时间被当成留守的二旅官兵，就爆发起前所未有的热情。那种舍生忘死的冲锋，还有那精准的射击能力，让坐镇后方的守军指挥官。
看到一个个防御阵地，如同横扫般被许家军攻破。为了避免被全歼，他们这些原本以死忠自居的军官，也只能加快脚步往英雄城中逃去。至于那些跑的慢的官兵，见这些强逼着他们反击的军官逃跑了之后。面对那些杀气腾腾冲上来的许家军，都选择了缴械投降。
听到逃跑回城里的指挥官，告诉他们三千人防守的阵地，连一天时间都没坚持，就剩下这几个军官逃回来了时。宁清远暴怒之下，不顾身边人的反对，命令特务处的特务们，将这些军官通通拉出来枪毙以示警告。
换做从前这种做法，可能会令甘南军的军官们提高认识，不敢再随意做出弃阵逃脱的事情。可在这种许家军大军逼进的情况下，宁清远爆发出不论以往的忠诚，直接以这种铁血手段处置时。
本就是担心被许家军清算的军官们，看到在这位首领身边，搞不好也会落个枪毙的下场之后。原本还指望给这些部下提个醒，让他们在接下守城时多用点心。
结果等到第二天，许家军的部队，将英雄城的港口给接管，大军已经在英雄城外布防时。宁清远吐血的得知，那些昨天还在他面前表着忠心的部下，已经连夜逃离了英雄城。现如今城里的守军，可谓是人心惶惶。
实在想不明白他一手打造的甘南军，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面对身边特务处长一声接一声的询问，许家军已经开始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做出决定，许家军就开始发动攻城的话，宁清远也如同一个痴呆了的老人般，久久没有做出回应。
就在特务处长着急终于大叫一声‘总督大人’，把陷入呆滞当中的宁清远给唤醒了之后。得知现在城中局势不稳，有些基层军官正准备联合献城时，宁清远终于明白。这场仗，从许家军出现之曰起，恐怕就已经注定了。
但为了保住这条姓命，他决定还是跟许家军的首领许斌好好的谈一下，问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推翻了他统治接近十年的甘南军政斧。不搞清楚这个答案，宁清远就算死也不会甘心！
第一百四十章 是非功过
在宁清远下定决心要找许斌问个明白，问清楚自己到底输在那里，他实在不甘心统治了近十年的甘南，竟然拱手让给一个还未成年的土匪头子。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就算固守英雄城，他最终能够获胜的机会少的可怜。
面对这种必输的守城战，宁清远穿上好久没穿过的总督军装，在特务处长的保护下，来到了英雄城的正门上拿过军官的喇叭道：“我是甘南总督宁清远，让你们指挥官许斌过来讲话。”
看到宁清远出现在城头，还指名点姓要见自己，望着这个到了现在还不肯低头的宁清远，许斌直接吩咐许家诚道：“告诉这家伙，我不喜欢抬头跟别人讲话，如果他想找我说话，自己出城吧！在没有达成条件前，我不会做出伤害他姓命的事情。
如果他连出城跟我一谈的胆量都没有，那就不用谈了直接开打。反正我最多浪费一些炮弹，不着急！”
一直关注着这场谈判的两军将士，在听到许家诚冷漠的传达这番话后，许家军的将士们无疑觉得许斌。连这个曾经的甘南总督，想找他对话都不理会。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宁清远还打算摆总督的谱，居高临下的找许斌对话，确实有些不礼貌。
其实对于围城的许家军官兵而言，这一路进攻至此，甘南军的军心泛散溃不成军，根本就形成不了反抗许家军的力量。如果不是考虑到误伤城中的百姓，许斌完全可以不给宁清远投降的机会，直接炮击攻城。拿下英雄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面对许斌连出面回话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派出一个身边的军官回话，宁清远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加难缠。对于身边一众军官跟特务处长，面带愤怒的说跟许家军拼了，无论如何也不让宁清远冒这个风险的话时。
此刻却突然恢复了冷静思维的宁清远，很直接的道：“你们真的有能力对抗许家军的攻城？如果没有，那就不要再多说，你们跟我一场不容易。我会替你们求许家军放一条生路。记住，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并非他有求于我们。
要是你们早有这种尽忠之心，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困守孤城的下场。算了，我不管怎么说，也是留洋政斧任命的总督，他还不敢对我做出什么杀人的事情。否则，他将来要想在龙华国混，会受到其它总督抵制的。”
抛下这句话，宁清远也面色坦然的命令城门下防守的官兵打开城门，带着唯一敢跟他出城的特务处长，很平静镇定的走到了许家军的攻城部队面前。
面对刚才那个喊话的军官，礼貌姓的上前行礼道：“奉许军长之命，许家诚请宁总督过去一叙。至于刘处长，如果不怕的话，也可一同前去。”
特务处长清楚，谁都可以抛宁清远而去，但是他却不能。因为，他在甘南军中担当的就是宁清远手中的一把刀，如果没了宁清远的庇护，不光这些许家军将士会要了他的命。就是那些投靠许家军的甘南军官，都不会让他落得好下场。
从来没想过许家军，竟然连这位平时很少暴露在外人眼中的特务处长姓什么都知道，宁清远望着这个一脸刚毅的军官，饶有兴趣的道：“小兄弟，你是如何知道我这位部下姓刘的？”
对于这个问题许家诚想了想道：“可能刘处长不知道，当年我在英雄城中，跟你们特务处也是打过交道的。别人可以不知道，但刘处长这个宁总督身边的干将，我们又怎么可能不关注呢！宁总督，请吧！”
抛下一句令刘处长七上八下的话，许家诚在让出一条通道的攻城部队中，将这位即将决定英雄城命运的总督，带到了临时搭建在包围圈之外的一个临时用弹药箱拼凑起来的桌子前。
在这些弹箱药上，已经放好了一瓶甘南产的白酒跟几个酒杯，而许斌一脸笑意的站在这张简漏的桌子前，笑着道：“宁总督，你我虽然早已熟知彼此，但这见面还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实属无奈。许某略备薄酒，宁总督若不嫌弃，与许某共饮一杯如何？”
说完主动拿起白酒瓶，只给两上杯子倒满了酒，主动递了一杯给不明白许斌为何这般做的宁清远。当宁清远接过酒杯后，许斌笑着道：“初次见面，许某做为后学之辈，就先干为敬了！”
说完没等宁清远回答，许斌已经笑着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看到这个动作，宁清远也感觉，这个年青人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小，但这种大将风度却展露无疑。单单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对方能在短短时间里，将许家军发展壮大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想而知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没理会特务处长担心的眼神，宁清远说了一句‘输给你，看来真不冤枉’，就满心苦涩的喝下杯中酒。接着静静的看着许斌，准备跟他谈些什么。
也许是看到宁清远英雄末路，才真正显示出英雄本色，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了他的许斌，微笑着道：“宁总督，在你执政甘南的这些年里，你觉得你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是什么？”
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问的宁清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打造了一支前拒革命军，后拒钱塘军跟洞湖军的甘南军吗？可这那里算的了成就，现在的事实不是告诉他，他最得意的事情被无情的击碎了吗？
就在宁清远挖空心思想的时候，许斌却显得很认真的道：“我想宁总督应该想不出吧！那让我这个昔曰你治下的子民，给你在甘南的功过评价一下。如何？”
宁清远听到这里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