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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来温饱的军队,如果长时间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流民们就会闹事,就会疯狂的四下掳掠,百姓抢百姓,最后黄巾军不要官军打,自己就会失败。
所以褚飞燕等首领坚持认为,未来几年黄巾军在战略上还是以太行山为依托,牢牢掌握太行山附近的中山,常山,赵国,太原,上党等几个大郡,安抚境内百姓,恢复农耕手工生产,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蓄积足够的力量,打下扎实的根基,然后再做其他的事。
以黄巾军目前的力量,即使打不过冀州军队,还可以退守太行山,保存实力。而远征幽州,一旦部队陷在幽州战场上,长时间不能取得胜利,就要连续投入大量的部队。这样一来做为后方的赵国,常山,中山就没有足够的防守力量。如果冀州军队趁机来攻,部队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失败就是一件必然的事。但后果是,幽州不但打不下来,后方几郡也会丢失,而随着军队数量的剧减,黄巾军可能再一次失败。
如果一切如张牛角所想,部队一路所向披靡,从冀州的中山国一直打到幽州的渔阳,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因为路途遥远,粮草补给很难跟上;一路打下的城池,还要派部队驻守,攻击的兵力会越来越少,阻力会越来越大。北疆的冬天来得早,一旦大雪下下来,十几万部队的补给立即成了头等大事,仅仅解决御寒的衣服都会成为问题。十几万军队想靠在贫瘠的,大部分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的幽州抢东西过冬,恐怕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黄巾军到了完全陌生的幽州,到底能不能站住脚?用什么办法站住脚?这些问题如果不考虑清楚就盲目地去打幽州,是不是妥当?
张牛角和一班极力主张攻打幽州的将领不同意他们的意见,认为黄巾军应该吸取去年的教训。
去年各地的黄巾军在冬天来临之后纷纷失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处在中原腹地,容易受到围剿和攻击。如果今年碰到同样问题,部队守不住可能还要逃亡太行山。。带着成千上万的忠心追随黄巾军的百姓,流民躲在山上,不是饿死也是穷死,那里有什么将来?
假如今年以主力开辟幽州战场,夺取幽州,黄巾军在北疆站住脚,那么黄巾军至少可以得到半年时间的发展和扩大。冬天,朝廷的军队和各地豪强的私军对远在幽州的黄巾军鞭长莫及之下,可能只好放弃剿杀。到了明年的春天,黄巾军在幽州扎稳了根基,就不用怕官军的围剿了。打下幽州,先割据一方。他认为凭着黄巾军的实力完全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况且,一旦这个目标实现,对黄巾军的发展和将来都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张牛角在黄巾军的威信太大,惟命是从的人太多,他的话就象去年的天公将军张角一样,和皇帝的圣旨差不了多少,基本上没有人反对。他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护。
如果真能打下幽州,先解决了地盘问题,对黄巾军来说的确是个稳步发展的契机。幽州距离中原非常远,朝廷要出兵攻打也同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黄巾军暂时可以躲避锋芒,得到喘息的时间。有了地盘,再解决吃饭问题就要简单的多。幽州人口少,可供开垦的无主土地多,这样几百万流民的吃饭问题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掉。而冀州几个郡就没有幽州的条件。这几个郡本身人口多,土地少,加上从外地涌来的流民,吃饭问题就是想解决都很困难。没有土地可供耕种,说什么都是枉然。
褚飞燕和杨凤一班人见说服不了张牛角,只好抱着大帅肯定能够成功的念头,积极协助他展开远征幽州的准备工作。
褚飞燕在张牛角率部攻击幽州开始,就秘密率部离开赵国,赶到了中山国,准备给张牛角作后援。但他对冀州军队的动向一直非常关注,几乎天天和留在赵国的杨凤联系。
现在赵国只有杨凤,白绕的十万大军,常山只有王当,五鹿的十万部队,而且都不是主力,大部分士兵都是今年春夏的时候招募的流民。这种部队如果和官军的主力对战平原,不输就是奇迹了。仅仅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是不够的。
他和杨凤最担心的就是冀州牧郭典招来援军,展开对赵国和常山的进攻。在黄巾军主力随张牛角远征幽州之际,郭典率军来攻,对黄巾军来说可是致命的一击。凭黄巾军的实力,不可能同时应付得了两个战场,那纯粹就是自取灭亡。
自从黄巾军主动在高邑,瘿陶和冀州官军的主力连番大战之后,官军的主力部队损失较大。张牛角就是要做到这一点,他才敢放心北上。但褚飞燕和杨凤不放心。冀州的官军损失大,郭典就会向朝廷求援,邻近的青州,兖州的官军如果及时支援过来,黄巾军同样会遭到猛烈的进攻。
但张牛角很自信,他认为朝廷不会及时下旨调拨军队赶到冀州战场。因为现在西凉战场上,官军形势极度恶劣,北宫伯玉,边章,韩遂等叛军部队连战连捷,大军直接威胁三辅,威胁长安,朝廷对他们的重视程度远远高于冀州太行山附近的黄巾军。
就在张牛角命令褚飞燕率部北上支援的时候,杨凤送来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消息。
甘陵相刘虞在青州平原郡太守刘定的帮助下,已经剿灭了当地的黄巾军刘盘子五万部队。现在甘陵国和平原郡的官军大约五千人正在北上钜鹿郡。另外从冀州牧府衙传来消息,朝廷已经下旨征调兖州的东郡,济北国,东平国三郡部队北上,三郡国加在一起大约也有五千部队。这个月冀州牧郭典和河间郡,渤海郡,安平国,魏郡等地方太守紧急招募了一万士兵,正在信都城临时集训,准备随时开拔战场。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郭典肯定要集结大约三万军队进攻黄巾军。
褚飞燕考虑了许久,压下了这个消息,没有传给张牛角。以张牛角的性格,就是看到这个消息,他也会置之不理,如今箭已离弦,没有回头路了。褚飞燕决定带领五万部队赶赴涿郡支援张牛角,剩下五万部队留在奴卢,以防不测。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支援张牛角。不仅仅因为张牛角是黄巾军的首领,更重要的是张牛角就象他的父亲一样,一直照顾抚养他长大成人。
褚飞燕的父亲曾经和张牛角一起贩私盐,亲如兄弟。他父亲在一次逃亡过程中被官军杀死了,不久他的母亲也因病逝去,褚飞燕成了孤儿。张牛角带着年幼的褚飞燕流浪江湖,一直到他长大成人。他们亲如父子,感情深厚,这是黄巾军人人皆知的事情。黄巾军的一班大小首领都把褚飞燕当成张牛角的儿子,张牛角自己也这么认为。褚飞燕虽然不叫他爹,但他心里一直把张牛角当作自己的第二个父亲,一个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父亲。
他带着部队赶到中山国的蒲阴城时,司马左彦从前线匆匆赶来。听到左校全军覆没时,褚飞燕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不祥的念头。
豹子李弘的风云铁骑军赶到涿郡,成了幽州战场上的转折点。他的到来,给了黄巾军迎头一击。褚飞燕感觉到了来自幽州战场上的阻力,攻打幽州根本就不是张牛角想象的那样简单。现在涿郡战场黄巾军攻击受阻,而冀州钜鹿郡方向官军正在集结。战斗随时都可能在两个距离一千多里的地方同时打响。真要是这样,那就是黄巾军的灾难了。
等他们赶到樊兴亭的时候,接到了黄巾军在涿城城外被豹子军夜袭,伤亡惨重的消息。
褚飞燕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左彦的意思很明了,现在并没有确切消息表明郭典有进攻黄巾军的意图,但涿郡已经剩下最后一击,打下涿城也就等于拿下了整个涿郡。
褚飞燕的意思更简单,打下涿郡干什么?如果不能拿下整个幽州或者至少幽州的三个大郡,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旦赵国,常山被攻,黄巾军腹背受敌,如何应付?难道重蹈覆辙,还走去年的老路吗?
把部队在涿郡拼个伤痕累累,攻打广阳怎么办?攻打渔阳怎么办?黄巾军目前没有攻占幽州的实力,还是正视现实,从涿郡撤军,保留实力为上上之策。黄巾军没有部队,就不是黄巾军,就是死路一条。
左彦眼见褚飞燕如此坚决,退而求其次。
他决定违抗军令,暂时不回中山国奴卢城为大军筹措粮草了。他决定亲自赶回涿城大营,把褚飞燕的意思禀告张牛角,让大帅决定是不是撤军涿郡,这件事也只有大帅才能决定。
他希望褚飞燕还是依从大帅的军令,率军急速北上。公然违抗军令是死罪,没有必要和大帅因为这件事翻脸。这件事关系到黄巾军的前途,大帅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不会置黄巾军的前途于不顾而一意孤行。
另外,孙亲上次来书中曾经提到,希望援军秘密赶到定兴渡口,看看可有机会诱骗豹子军前来劫粮,趁机狠狠地打他们一下。李弘的部队最近连打胜战,士兵们狂妄轻敌,肯定会中计。
褚飞燕苦笑着说道:“这个计划如果在大营没有被袭击之前施行,尚有成功的可能性。现在……”他连连摇头,“搞的不好弄巧成拙,连粮草都危险。”
左彦奇怪地望着褚飞燕,有点不相信。
褚飞燕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长相斯文俊秀,略显文弱。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他的武功在黄巾军里出类拔萃,剑术,射术都非常高超。他本名叫褚燕。飞燕是他的外号,意思是说他武功好,身轻如燕。不知道的人都以为飞燕是他的本名。
“黄巾军主力受损后必定要求援兵。孙亲在定兴渡口长时间龟缩不前,突然大胆行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后续援军赶到了。否则就是给孙亲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离开渡口一步。以李弘这种善长用兵的人当然不会上当。上当的只有想出这个白痴主意的人。”
左彦恍然,随即面色一红,心中暗暗佩服,自叹不如。
张燕的手下樊篱飞一般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卷用五道红绫捆扎的竹简。在黄巾军里,五道红绫加在文书上,代表最紧急的军情。
“褚帅,杨帅急书。”
褚飞燕和左彦神色剧变。
第十七节
185年11月。
冀州战事再起。
冀州牧郭典率军攻打栾城,九门,威胁真定;钜鹿太守冯翊率军攻打赵国的襄国县,直逼邯郸。
杨凤,白绕,王当,五鹿率军迎敌,双方战斗异常激烈。
褚飞燕立即下令,由樊篱率三万部队紧急赶回中山国奴卢城驻防。原留守奴卢的五万大军接到军令后,立即启程,日夜兼程赶到常山真定。
左彦带着侍从,一人双骑,带着杨凤的文书火速赶到涿城禀报张牛角。
褚飞燕率领余下二万人马快速赶到定兴渡口,接应张牛角大军回撤。
张牛角看完杨凤的加急文书,面无表情。
他望着左彦忐忑不安的脸色,冷冷地问道:“俊义,你没接到我的命令吗?怎么不在中山国反而回到了大营?”
“大帅……”左彦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说吧。”张牛角摸着竹简上的红绫,慢慢地说道,“是不是燕子不愿意来。”
“大帅……”左彦一路上想了许多说辞,做好了说服张牛角的打算。现在他坐在张牛角的对面,觉得自己想说的其实都是废话,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大帐内一片死寂。张牛角非常仔细温柔地抚摩着手里的红绫,神情专注。
“品朴,燕子也是为了黄巾军,为了天下苍生啦。”左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