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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一个都不准退下去。”王当奋力挡住敌人的长矛,回头狂吼,“兄弟们,杀啊……”
孙亲望望天。黎明即将拉开黑幕,天要亮了。
寒风呼啸,雪花飘洒。他扶了一下头盔,搓了搓几乎冻僵的双手,缓缓拔出战刀。
突然他举起战刀,转身面对身后的三百名战士,纵声狂呼:
“兄弟们,杀啊……”
“放……”随着一声怒吼,几千支长箭霎时间呼啸而出,冲入黑暗之中。
城墙上的王当一脚踹开缠住自己的敌人,一边返身奔跑,一边放声大吼:“长箭……长箭……,找掩护,快找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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瘿陶城就在大平原的中间,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白茫茫的大地。风还在吹,越来越大,凄厉叫号,冷凛刺骨;雪还在下,但一直都不大,飘飘洒洒的,随风而舞。
褚飞燕一个人站在雪原的中间,默默地望着远方。
距离他一百步的地方,五万黄巾军战士列成五个巨大的密集方阵。士兵们一个个肃立在风雪之中,悄然无声。无数面五彩缤纷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发出巨大的声响。
北城门下,还有二万战士在攻城。只要有豹子的消息,他们将立即撤下,参加到围歼豹子的战场上。现在,他在等待消息,等待豹子出现的消息。
突然,他看到地平线上冒出一个黑点,在白色的雪原上,这个黑点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斥候到了。
褚飞燕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猛地转身,高举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起来:
“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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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的七万部队分成两部分。三万部队阻敌,四万部队实施包抄合围。
现在,三万阻击部队在雪原上列成三十个密集队列,横排五个,纵深六个。阻击部队的后面就是准备包抄合围的部队。他们分成八个密集队列,横排两个纵排四个。
张牛角和杨凤站在阻击部队和包抄部队的接合部。
“雪再大一点就好了。”杨凤望望满天的雪花,轻轻说道。
张牛角闭着眼睛,好象在用心地聆听着什么。突然他睁开双眼,望向远处。
风雪里蓦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号角之声。
杨凤心神俱震,张口叫道:“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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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驻马而立,面带微笑。
在最后的一瞬间,老天还是给了瘿陶城一线希望。一万五千名战士连续飞驰三个时辰,终于赶到瘿陶城下。
此时雪不大,正是攻击的最佳时机。
他望着对面庞大的敌军阵列,毫不在意,笑着对身边的赵云说道:“张牛角有气魄,最后还是要和我决一死战。”
“有气魄,好!”李弘挥舞着马鞭,大声叫道。
赵云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大声说道:“大人,张牛角既然有准备,北门的褚飞燕马上就会赶到,我们对付十几万人……”
李弘凌空抽了一马鞭,兴奋地大声说道:“来得越多越好。到了今天黄昏,我看他们怎么办?”
想到黄巾军望城兴叹,愁眉不展的样子,李弘放声大笑起来。
郑信拍马上前,指着前方敌军阵势说道:“子民,你不是一直想方设法避免和张牛角决战吗?怎么现在……”
李弘转头望望郑信,笑道:“现在回头?”
郑信笑着轻轻抽了他一鞭子,大声说道:“两军相遇,勇者胜,怕他什么?”
赵云被李弘和郑信的豪气所激,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战意。
李弘笑起来,打马出列,沿着一字排开的骑兵大军飞跑起来。郑信一把抢过掌旗兵手上的黑豹战旗递给赵云。
“跟上去,大人要临阵巡视了。”
赵云高举大旗,猛踢白马,飞冲而出。
一黑一白两匹战马一前一后,飞奔在白雪皑皑的大平原上。
李弘回头看到赵云,顿时想起驹屯战场上,自己高举战旗跟在慕容风身后纵马飞驰的情景。李弘心中一热,一时间百感交集,仿若梦中一般。才过了一年多,自己竟然也成了一军统帅,临阵纵马巡视,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世事变幻当真是神奇莫测。
李弘看到了鲜于银,他高声叫道:“伯玉,你率部居中策应。”
鲜于银答应一声拨马归队。
李弘打马飞驰而过,看到玉石,他大声叫道:“义从,你攻击敌人左路,一旦完成正面冲击,立即转向攻击敌人左翼,防止敌人合围。”
随即他看到了鲜于辅。
“羽行兄,你率部紧随中军之后。一旦中军杀入敌阵,你立即率部向左翼运动,阻击和迟滞从北面赶过来的褚飞燕。”
李弘随即拨转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飞速狂奔。
“恒军候,你率黑豹义从随我攻击。”
“子玉兄,你攻击敌人的右路,完成正面冲击后,立即转向攻击敌人的右翼,防止敌人合围。”
李弘再次拨马而回。
他猛地举起长枪,纵声狂呼:“呼嗬……”
赵云听的一愣。汉族士兵不明白校尉大人怎么突然叫出胡语,也是一愣。一直跟着李弘南下作战的胡族士兵也愣住了。这么熟悉的喊声,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了。李弘大吼之后,感觉浑身舒坦,仿佛又回到了大草原上,霎时间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杀意盎然。
李弘猛踢黑豹,黑豹吃痛,飞跃而起。李弘在马上挺身扬枪,用尽全身的力气,面对黑压压的骑兵大军,再次纵声狂呼:
“呼……嗬……”
前排的胡族士兵兴奋异常,几乎同时举刀呼应:“呼嗬……”
黑豹全速狂奔,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李弘挥动钢枪,放声狂吼:“呼……嗬……”
更多的胡族战士,汉族战士高举武器,同声呼应:“呼……嗬……,呼……嗬……”
李弘紧勒马缰,黑豹瞬时停住身形,前腿连着身躯几乎直立而起。李弘好象要随着战马腾空飞起一样,身形升起数尺。他看到更多列队在后的战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李弘在空中再举长枪,竭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吼道:
“呼……嗬……”
“呼嗬……呼嗬……呼嗬……”
先是几百人吼,接着是几千人吼,最后是一万五千人全部吼了起来。浑厚而激昂的声音象一个又一个的惊雷炸响在雪原上,炸响在空中。震耳欲聋的吼声几乎要炸开厚厚的云层,冲天而去。
赵云被阵阵雷鸣般的吼声刺激地浑身颤栗,他挥舞着大旗,跟在李弘后面,用尽全身力气,放声狂吼。虽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他依然疯狂地张大着嘴巴,随着大家一遍又一遍的尽情吼叫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疲劳一起吼出去,只留下一往无前的战意。
呼啸的寒风和飘洒的白雪好象被这一阵炸雷击晕,个个胆战心惊,面无人色,竟然就在这吼叫声里瞪大了一双恐惧地眼睛,忘记了再去肆虐人间。
张牛角和杨凤被回荡在空中的吼声惊呆了,他们无法遏制自己的惊慌,一种本能的心惊肉跳的感觉突然冲进了心里。
杨凤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远处风云铁骑那种纵横天下的无敌气势,让他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气馁和畏惧。
说来笑话,张牛角被眼前这支骑兵消灭了十八万人,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看见它的真面目。上次在九里亭,因为战场狭窄,他并没有见识到风云铁骑的全貌。
张牛角被风云铁骑的气势惊呆了。突然之间他为自己的勇气骄傲起来。此战过后,黄巾军也许就能名震天下了。
“擂鼓……”张牛角狂吼起来,“擂鼓,准备应战……”
隆隆的战鼓声就象平地上的惊雷,轰然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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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长枪前指,纵声狂呼:“杀……,杀啊……”
“呼嗬……呼嗬……”
“杀……啊……”
“呜……呜……呜……”
激昂而嘹亮的冲锋号角随即冲天而起。
风云铁骑开始启动,开始奔跑,加速,再加速。
先是吼声,牛角号声,然后是战马奔腾的铁蹄声,渐渐的这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轰鸣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大地开始抖动,然后就是震动,再接着就是跳动了。
风云铁骑就象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象海啸,象山崩,象山洪暴发一样,排山倒海,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
杨凤脸色剧变。
张牛角浑身掠过一阵凉意,就象寒风钻入骨髓一样,直接凉到心里。然后这丝凉意直冲他的脑门,张牛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左校原来就是这样死的。
黄巾军的士兵们个个面无人色,耳边除了铁骑飞奔所发出的轰鸣声已经根本听不到轰隆隆的战鼓声。
恐惧,带着浓浓死亡气息的恐惧。
汹涌扑来的铁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吼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
黄巾军的阵脚开始松动,最前面的三个千人阵列开始慌乱,开始退却。
张牛角和杨凤看出了危急。
杨凤大叫起来,叫声凄厉而恐怖。杨凤根本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叫声。
“顶上去,命令前列顶上去……”
“射击……,射击……”
“放……放……”
吼声不停,叫声不停,战鼓声不停,传令兵在队列中疯狂的奔驰。
长箭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撕破寒风,穿透雪花,“唰……唰……唰……”
霎时间,满天长箭,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扑来的铁骑大军。
李弘和黑豹义从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圆盾。
“加速,加……速……”李弘全身都趴在马背上,拼命地叫喊着。
凄厉的号角声顿时响彻战场。
长箭落下。刺耳而尖锐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接二连三的,有士兵中箭落马。长箭钉到圆盾上的声音密集而沉闷,就象下了一阵猛烈的冰雹。
箭射三轮。
张牛角的眼睛蓦然巨睁。杨凤惊骇地连退两步。
“轰”一声巨响。
两军接触。骑兵战士就象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霎时卷走了成千的黄巾士兵。淹没。吞噬。无助而软弱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铁骑大军淹没,被滚滚洪流吞噬,除了临死前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都没有留下。
被士兵们的脚步踩得泥泞不堪的雪地上,转眼之间就溅满了鲜红鲜红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雪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地践踏下翻来滚去,断肢残臂和着泥沙,雪水在马蹄下飞舞。
李弘披散着长发,长枪在吼声中任意蚕食着敌人的生命。赵云犹如下山猛虎,所向披靡。
黑豹义从的战斗力非常强大。恒祭,楼麓带着乌丸士兵在李弘的左侧;弧鼎,弃沉带着鲜卑战士在李弘的右侧。这个犀利的箭头无人可挡,一路势如破竹,飞速推进。
玉石,射璎彤,鹿欢洋,射虎带着部队在敌人阵势的右翼;阎柔,胡子,拳头,燕无畏带着部队在敌人阵势的左翼。三支部曲,成品子形扑了上来,九千铁骑冲击三万步兵的阻击,简直就是摧枯拉朽,毫不费力。稍稍遇到一点阻力,居中策应的鲜于银,铁钺,小懒,雷子四人各带部队一哄而上,立即踏平。
张牛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铁蹄下被践踏,被砍杀,被撞飞,一个个死于非命,心痛的脸都变形了。
杨凤眼看抵挡不住,立即从包抄部队里抽调了两万部队堵了上去。现在什么都不要顾忌了,堵住,坚决堵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