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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军建骑兵一军,步兵五军,共六军。
骑兵军下辖五部,步兵军下辖十部,每部两曲,每曲三屯,每屯三个百人队。
黑豹义从独建一军两千骑。建斥候营一千斥候骑,兵曹营(即原后卫屯)一千步骑兵,都直接归李弘指挥。
骑兵军由恒祭统率,下辖五部。楼麓,射璎彤为别部司马,拳头,鹿欢洋,射虎为军司马,各领一部两千铁骑。
步兵军由都尉鲜于辅统率。下辖五军十部。鲜于辅自领一军,鲜于银,玉石,阎柔为别部司马,颜良为军司马,各统领一军。下辖十部,胡子、燕无畏、铁钺、雷子、小懒、文丑、张合、高览、方飚、樊篱等为军司马或者假军司马。
左彦为行军司马。卫政为刺奸兼任禀假掾史。赵云为军司马,与弧鼎弃沉共领黑豹义从。郑信为别部司马领斥候营,郑鸣副之。田重为别部司马领兵曹营,纪惟为兵曹掾史。
部队随即开拔。行程3000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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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国中平三年(公元18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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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5年,长安城被赤眉军攻破。赤眉军初进长安时,纪律严明,治安良好,但随着城中粮尽,他们开始西撤,临行前对长安城展开了洗劫。他们大肆纵火焚烧宫室陵寝,搜括珍宝,掳掠市里,最后长安城除了高庙,京兆府等几座建筑以外,其余尽数被毁。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了,历经修复和整治,但长安城再也恢复不到旧日的规模和气势了。
张温住在长安城的京兆府里。他的太尉府也在长安城。
张温因为迁任太尉,车骑将军一职自然免去。现在的车骑将军是大长秋赵忠,正在洛阳主持封赏征伐黄巾的有功之臣。太尉府有长史一人,掾史属,令史及御属四十七人,机构庞大。太尉位居三公之首,凡大汉国的事,从皇帝到百姓,从民事到兵事,事无巨细,统统都管。
京兆尹盖勋奉太尉之命,到灞上迎接讨虏中郎将李弘,随行的有太尉府长史桑羊,司马陶谦。
盖勋字元固,敦煌广至人。他出身官僚世家,其先人多为两千石大官。其年轻时被敦煌太守举孝廉,后为汉阳长史。北宫伯玉和边章率众反叛之后,他数次与叛军羌胡大战,屡立战功,被封汉阳太守。不久被朝廷征拜为讨虏校尉,到京统领禁兵。天子闻其大名,数次召见,非常欣赏他的才学和忠烈,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信。张温到西北后,考虑到大军一旦西进凉州腹地,三辅之地的后勤补给就显得非常突出和重要,因此三辅之地,尤其是三辅之首的京兆府必须要有一位重臣坐镇,以确保万无一失。于是他向朝廷举荐盖勋为京兆尹。当时天子正准备迁升盖勋,不愿意放他离京。在宦官和大臣们的一再劝解下,天子才勉强同意拜其为京兆尹。现在朝中有什么军国大事,天子一般都亲自写个诏书,派快马送到长安问问他的意见,由此可见对盖勋的信任。
盖勋中等身材,面色微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刚毅之色,让人肃然起敬。桑羊就站在他旁边,白衣素袍,白面细须,大概是因为非常操劳的原因,脸色很不好看,神情憔悴。陶谦个子不高,人也偏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虽然岁月不饶人,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黑白参半,但他站在哪里,不用摆什么姿势,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狂放和傲气。
三人看到衣着朴素,甲胄破旧的李弘匆匆跑过来,都显得非常的惊讶和疑惑。他们听汉阳太守傅燮傅疯子介绍过他的相貌,知道他年轻,只有二十岁,是个彪悍勇猛的武士,为人豪爽不羁,但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要不是他身上系着银印青绶(是九卿、二干石官员所佩之印绶),谁都不知道他是一个两千石的官员,怎么看他也就是一个凶悍的士兵。
李弘三千里路走下来,这种奇怪的目光他见得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讨虏中郎将李弘见过几位大人。”李弘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大声说道。
一次就看到三个比他大的官,李弘心里难免有点紧张。京兆尹和右扶风,左冯翊都是三辅行政长官,秩俸中两千石,具有高与一般郡国长官的特殊地位,和诸卿并列,有资格参加朝议。太尉府上的长史和司马虽然不能上朝议政,但他们的地位和官职的级别高,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和他们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
三人回礼。虽然对方年纪小,官职也比自己三人小,但对方是讨虏中郎将,统军五万,不可小觑,更不能失礼了。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桑羊主动给李弘做了一下介绍。四个人互相认识之后,再次寒暄了一番。李弘随即把自己的部下都尉鲜于辅以及十几个别部司马,军司马介绍给盖勋三人认识。
盖勋特意给恒祭,楼麓,射璎彤三人施了半礼。
“三位小帅能够抛弃汉胡仇怨,顾全大义,千里迢迢随李中郎远征西凉,实在令人敬佩。”盖勋感叹地说道,“汉胡两族战士同在大汉战旗下征战,这也开创了我朝兵事的先例。李中郎能够统率这样一支大军,当然可以纵横燕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李弘红着脸说道:“大人过誉了。将士们上下同心,众志成城,这次是致胜的根本。没有士兵们的血汗,也就没有我大汉朝的天威。”
盖勋赞赏地看了一眼李弘,笑道:“希望燕赵的勇士,能够帮助我们平定西陲,再立战功。”
鲜于辅带着鲜于银,阎柔大礼参拜陶谦。陶谦做过一任幽州刺史,算是幽州的老长官。他慌忙扶起鲜于辅三人,笑着说道:“虽然不认识你们,但看到你们幽州人,看到北疆的士兵,我心里很激动。我在幽州前后大约待了五年,对那里的山山水水非常熟悉,非常有感情。”
桑羊在一边笑道:“陶司马自从听说幽州铁骑要来,就一直盼着,总是念叨着。今天总算看到你们,自然是心花怒发了。”
李弘赶忙说道:“多谢陶大人挂念。”
盖勋指着陶谦说道:“不要和他客气。你和他算是家乡人,到了西北,有什么为难之处,直接去找他,有他在太尉府给你照应着,什么事都方便。”
陶谦立即笑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假公济私了?”
桑羊连忙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大人都不要闲话了,还是进帐说说当前的战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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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内,陶谦的侍从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地图。陶谦在太尉府任职司马,主要负责兵事。
“上月中旬,西凉叛军主力边章,韩遂部八万人分别从汉阳郡的陇县和望垣(读yuan)出发,沿渭水而下,一路攻克汧县,渝麋县。现在荡寇将军周慎正率部三万在雍县一带阻击,平虏校尉皇甫鸿,武猛都尉麴义率部一万在陈仓坚守。”
“同时,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率领湟中胡,义从胡,先零羌大约五万步骑从乌枝出发,出薄落谷,一路攻克临泾,阴盘,鹑觚三城,向右扶风的杜阳攻击而来。现在破虏将军董卓的三万人马,右扶风鲍鸿大人的五千人马正在杜阳率部迎击。”
“另外,我们得到消息,白马羌的六月惊雷,烧当羌的雪山狐,烧何羌的天狼,还有西羌、当煎、勒姐、滇那等十几种羌胡在各自豪帅的带领下,正在陆续向汉阳郡进发,估计几天之后,他们可能在朱圄(读yu)山射虎谷附近完成集结。他们至少有三万多铁骑。”
陶谦指着射虎谷说道:“射虎谷到上邽城,到望垣城,到冀城都是一百多里,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从何处渡过渭水河,也没有兵力去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渡河之后,跟在边章大军后面,一泻而下。”
“那是一场灾难。三万多铁骑,假如我们没有办法抵挡住,任其扑到京兆,对居住在三辅之地的六十多万百姓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盖勋站起来,缓缓说道,“你们的到来,虽然改变了汉军在西凉战场上的劣势,但我们依然没有歼灭敌人的绝对优势。风云铁骑只有一万人,不足以抗衡三万羌胡敌骑,这是事实。”
“在这三路人马中,实力最强的就是从北面攻击我们的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他们有五万人马,绝大多数士兵都是归属我大汉朝的羌胡,清一色的骑兵。他们虽然没有白马羌,烧当羌那样骁勇善战,但他们有人数上的优势。”桑羊担忧地说道,“从去年到今年,董将军一直都没有胜过他们。”
李弘和部下们围坐在地图四周,看到汉军形势如此险恶,一个个心情都很沉重。
“但这次要击败他了。”盖勋大声说道,“陛下这次集中了十五万兵力,力图一战解决西凉问题。西凉总是这么打下去,不但费时费力费钱,也会把大汉朝拖穷拖垮的。”
“凉州乃贫瘠荒芜之地,境内密布大漠雪山和森林,人烟稀少,许多人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块土地上奋战到死,甚至包括一位位高权重的司徒大人。”
“两百年多年了,我们在凉州和羌人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耗费几百亿,牺牲了几十万士兵的性命,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我大汉朝的天威。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谁都没有资格丢弃它。守住了它,也就是守住了我们大汉朝的尊严,守住了我们大汉朝的天威。”
“它也是我们大汉朝西部的屏障,没有它的存在,长安,三辅之地,就是边境,就是战火纷飞的地方。正因为它的存在,它承担了连绵的战祸,才有了三辅的安宁,中原的安宁,大汉的安宁,天下百姓的安宁。”
“我们和羌人战斗好几代了,他们没有占据凉州,我们也没有击败他们。他们的损失加上我们的损失,可以让凉州增加一倍的人口,可以让这些人几代吃饱穿暖。可我们为什么要打?为什么还要一直打下去?还要打到那一代?”
盖勋用力跺了几下脚下的土地,苦笑道:“就是为了它,为了这块土地,为了这块可以养活许多人的土地。”
“大汉朝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动用过十万以上的军队进行作战了。这次陛下下了狠心,要求太尉大人务必一击成功,将西疆的叛乱彻底解决,保证西凉十年之内再无战乱。”
“十五万军队?”盖勋摇摇头道,“依我大汉兵制,除了守卫城池和边疆的郡国兵、边兵,只有三万北军可以征战四方。要征集十几万军队,没有一两年根本不可能。这次要不是因为黄巾叛乱,各地州郡自行募兵剿贼,我们很难凑齐这么多部队。所以皇上非常珍惜这次机会,希望我们能够利用官军的优势,平定西凉,彻底解决大汉国的这个痼疾。”
盖勋目视李弘和他的部下,严肃地说道:“诸位大人若想建不世功业,彪炳千秋,正当良时,诸位大人可有此凌云壮志?”
“有……”李弘和部下们被盖勋说得心潮澎湃,放声大吼,恨不能立即杀上战场,为国效力。
“好……”盖勋大声赞道,“自古以来,燕赵之士,无一不是慷慨激昂,气吞山河之辈。好。有气势。”
桑羊连连拍手,赞叹了几句,然后说道:“太尉大人为了完成陛下的旨意,达到全歼西凉叛军的目的,特拟订了一个计划,请司马大人详细解说一下。”
陶谦站起来,一边看着地图,一边缓缓说道:
“我们在西凉战场上一直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除了地形不熟,补给困难,兵力不足以外,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