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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知道你们的阴谋了。一群笨蛋,李大人的刀早就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了,可笑你们还在那里喊:‘我要杀人,我要杀人。’哈哈……”
陈好浓重的益州口音加上他那手舞足蹈的姿势,让四周的人捧腹大笑起来。
何风顿时面如死灰,心中绝望之极。这都是什么事,自己这帮人天天在那里提心吊胆地算计着如何杀李弘,却没有想到这一切自始至终就在李弘的掌握之中。
“何疯子,你不说怎么杀李大人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进城抓人了。”李玮笑道,“你要想不死,那你就说说王芬的事,他想干什么?免得大人回来一生气,把你杀了。”
何风心灰意冷之下,连眼睛都懒得睁,更不要说说话了。
“大人,还是把他吊起来吧。”负责看守的卫兵说道。
“算了,算了。何疯子虽然在洛阳横行霸道,飞扬跋扈,但他为人不错,也做了不少侠义之事,还是把他关起来吧。”李玮笑道,“永平街的事,他也帮了忙,我还要感谢他呢。”
天黑了,信都令田丰在府衙设宴招待李弘和袁术一行,场面非常热闹。
宋文手持田丰的手令,带着十几个府衙卫兵,匆匆赶到了信都城的北门。城门随即打开,宋文命令三个卫兵各持火把站于城门之下。
时间不长,姜舞和刘冥带着一千铁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外的黑夜里。
“谁是姜大人?”宋文迎上骑兵队伍,大声问道。
“本官就是姜舞。”姜舞轻踢马腹,纵马出列,“大人是……”
“在下是宋文,奉李大人之命,在此恭候姜大人。”宋文一边说着,一边递上盖有李弘印信的手令。
“是你?”姜舞伸手接过手令,笑道,“原来是你。你躲到信都城来了。”
宋文笑笑,拱手为礼。
“大人可有什么交代?”姜舞急切地问道,“大人如今安全吗?”
“李大人正在府衙,那里守卫严密,不会有事。”宋文说道,“袁术准备在西城门伏击李大人,他的士兵现在都潜伏在西城门附近的一个院落内,还没有进入街巷,现在正是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姜舞点点头。他看了一下李弘的手令,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文,然后拱手说道:“大人有令,今夜之事,由宋先生指挥。请宋先生吩咐。”
宋文好象事先知道此事,他谦逊地拱拱手,笑道:“还请大人鼎力配合。”
“潜思。”姜舞回头对身后的刘冥喊道,“你过来。这位是宋文宋先生,今夜之事由他指挥。”刘冥颇为惊异地看了一眼宋文,在马上躬身致礼。
“袁术的五百士兵,基本上都是长水营的骑兵。”宋文笑道,“刘大人率部包围那个院落之后,只要站在门口喊几嗓子,估计就没事了。”
“姜大人带上两百人,随我去抓周旌。此人很关键,他是王芬的心腹,抓到他,王芬的事基本上就清楚了。”
第四十七节
姜舞带着士兵冲进了馆驿。
馆驿内虽然也有十几个侍卫,但面对一张张拉开的强弓,一把把明晃晃的战刀,谁都不敢乱动,他们纷纷丢下武器,束手就缚。
周旌在几个士兵的挟持下,被带到了姜舞面前。周旌还算镇定,神态从容,毫无惧色。
姜舞正眼都没有看他,挥手说道:“绑了。”
“慢,慢,慢……”宋文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急步跑了过来,“姜大人不要鲁莽,不要鲁莽。”
宋文走到周旌面前,深施一礼,笑道:“先生乃颖川陈寔陈老先生的得意门生,贤名远播,为何要做这种叛逆祸乱的事?”
周旌笑道:“叛逆者是李弘,祸乱者也是李弘,我何罪之有?”
宋文摇摇头,劝道:“王芬要做什么事,先生清楚,李大人也清楚,否则我们今天就不会动手抓你。”他仔细看了一眼周旌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先生的本意是为了诛除奸阉,肃清污浊,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而不是劫持天子,做这种大逆不道祸乱国家的事。”
周旌闻言大惊,胖胖的脸上霎时挂上了一层惧色,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这事李弘怎么会知道?如果李弘知道了,陛下是不是也知道了呢?周施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周旌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宋文的眼睛,他暗暗冷笑,接着说道:“先生听信谗言,被襄楷……”
周旌听到襄楷的名字,心脏猛地跳了起来。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蓦然睁大,显得非常的震惊和恐惧。他们连襄楷的事都知道,那就更不要说王芬的事了。周旌的信心霎时间动摇了。
宋文大喜。李大人果然猜测的不错,这个方士襄楷果然有份参予王芬的奸计。宋文盯着周旌,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先生被襄楷和王芬等一帮奸佞小人利用,走上了歧途。先生难道就没有想过,此事一旦暴露,诛杀九族不说,还要祸及师门,遭到世人的唾弃吗?”
周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先生的九族被诛,理所应当,但先生的师门被无辜牵连,先生的老师陈老先生的一世英名被无辜葬送,先生难道不愧疚吗?”宋文缓缓说道,“陈老先生年事已高,时日无多,你忍心让他在垂暮之年遭到这等打击吗?”
周旌垂首无语,神态惨然,整个人象痴呆一般地站着,满脸都是懊悔和沮丧,再也没有刚才的镇定和从容了。
周旌的老师陈寔是颖川许县人,以名望德行被世人所推崇,海内皆知。他想起老师今年已经是八十四岁的高龄,但还要因为自己的罪过受到牵连,遭受无妄之灾,不禁愧疚难当,仰天长叹。
宋文看到周旌懊恼的样子,心中暗喜,他捋须轻笑道:“李大人已经说了,只要先生愿意说出你们的计谋,李大人担保先生毫发无损。”
周旌吃惊地望着宋文,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保证?”
“李大人说,先生隐藏到他的帐下暂避风头,等此事风平浪静之后,先生只要遇上大赦,自然就身无羁绊了。”宋文笑道,“先生意下如何?”
袁术今天的兴致非常高,他一连讲了几个奇闻轶事。李弘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催促他再讲一个。田丰和作陪的府衙官僚,还有赵云、庞德几人也连连起哄,屋内笑声一片。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片呵斥之声,接着就是刀枪相击声,喊杀声,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屋内的人惊疑不定。赵云和庞德一跃而起,护卫在李弘左右。同一时间,门被推开了,高大武威的刘冥出现在门口。
袁术难以置信地望着,心中疑惑不定。他怎么出现在城里?城外的黑豹义从这么快就解决了?不是说好半夜动手吗?还没有等他开口问,姜舞就出现了。袁术心里骤然一惊,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怎么会这样?这两个人怎么跑到了一起?怎么同时出现在城里?
刘冥和姜舞面对李弘,躬身行礼。
“禀报大人,何风和周旌都已经被我们抓住,埋伏在西城门的长水营士兵也已经归队。”姜舞大声说道,“就剩下犯上作乱,图谋不轨的袁术了。”
“辛苦了。”李弘笑道,“两位大人先退下吧。”
袁术又惊又惧,面色恐怖,一双短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他全然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袁术右手抓着胡子,左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望着笑吟吟的李弘,就像看到了鬼一样,恐惧的几乎要窒息了。
“公路兄,要不要我解释一下?”
袁术微张着嘴,嗫嚅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抓起来!”
李弘盛情邀请宋文到军中效力。
“王芬谋反作乱的事马上就会一清二楚,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蒋先生的冤屈自然可以雪洗。”李弘笑道,“长风兄大仇得报,心愿已了,我看你暂无去处,不如随我到西凉吧。”
宋文很犹豫,目视田丰。田丰说道:“长风,你在邺城拦路喊冤,致使王芬奸计败露,早就成了王芬等人的眼中钉。虽然王芬即将伏法,但许多追随他的人未必可以一网打尽,所以近期你在冀州很危险。依我看,既然李大人这么看重你,你就去吧。如今胡人陈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李大人随时都有可能再赴边关领军作战,这是报效国家的好机会啊,岂可错过?”
宋文思虑再三,还是犹豫不决。
“你不要担心你的父母,也不要担心蒋先生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的。”田丰笑道,“你我多年的朋友,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宋文感动地躬身拜谢,“一切就拜托符皓兄了。”
田丰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多多保重了。”
李弘走过来,恭敬地给田丰行了一礼,“信都之事,感谢田大人鼎力相助。”
“大人太谦虚了。”田丰慌忙回礼道,“大人运筹帷幄,早有定计,我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惭愧,惭愧。”
李弘匆匆回到大营,喊来赵云、姜舞和刘冥。
“你们带上两千铁骑,每人双马,连夜赶回邺城。”李弘吩咐道,“路上不要停歇,要一口气赶回香雨山。”
赵云三人躬身领命。姜舞和刘冥飞一般冲出大帐,集结队伍去了。
“大人,虎头那边出了什么事吗?”赵云略一迟疑,担心地问道。
“周旌说,王芬只要接到他的消息,立即就会诱杀颜良。”李弘皱眉说道,“至于用什么办法,他也不知道,但城内有来自北疆和大知堂的几百名高手,这些人的战斗力非常强。周旌说,他们至少可以抵得上我们的两千黑豹义从。”
“是吗?”赵云笑道,“这也太玄乎了吧?”
“不要大意。”李弘摇手说道,“去年我从金城返回汉阳时,樊大师带着他的弟子护送我,我看那些人的武功没有一个比令明差。”李弘看看赵云,问道,“庞令明一个人可以对付多少个义从战士?”
赵云笑道:“十几个吧。”
“那几百个庞德呢?”李弘反问道,“如果我们的骑兵陷在街巷之中,情形就很不乐观了。”
赵云满脸不屑地说道:“大人,不可能有几百个庞德,大人过虑了。”
李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们这帮人,尤其是黑豹义从,胜仗打多了,没有一个不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实力就比我们差?”
赵云没有做声,恭顺地点头受教,但眼睛里却尽是轻视之色。
“依照周旌的说法,在我们离开香雨山之前,王芬就已经决定杀死我们了。”李弘说道,“现在看起来虎头虽然把王芬逼急了,但他自己也掉进王芬的陷阱了。”
“大人,虎头不会出事吧?”赵云问道。
“很难说,只要机会好,王芬会提前动手。”李弘忧心忡忡地说道,“毕竟黄巾军的首领隐藏在军市,对虎头有很大的牵制作用。如果王芬逼得太紧,虎头一个处理不当,会顾此失彼,陷入危机之中。”
大帐外,号角声和战鼓声轰然响起,激昂而猛烈的响声顿时撕裂了黑夜的静寂,回荡在冰冷萧瑟的夜空里。
香雨山大营战鼓雷动,叫喊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士兵们在各部曲军官的带领下,集结列阵,准备赶到邺城抢粮食。
大帐内,张萧神情激动,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林讯、潘塔等人不要冲动,以免把事情闹大,因为天子马上就要从洛阳动身了。
“饭都没得吃了,还护什么驾保什么天子,都是狗屁。”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