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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到小梁亭,和张合、张辽的两万步卒大军会合,从东光城的南面包围叛军。”
“李溯大人和诸位大人的铁骑将在今天黄昏时分从东光城的东、西两侧包围田楷和马腾。吴雄和郭华大人死守东光城,从正面阻击。”周山把手指在地图上的东光城上轻轻划了一个小圈,“等明天早上卫峻和右贤王刘冥的一万铁骑赶到战场后,我们就开始发起攻击。”
“明天,张震、高顺和秦谊的一万五千人在大河故渎阻击兖州军、徐州军,高览、雷重的一万人在新河方向拖住荆州军。”颜良杀气腾腾地说道,“其余七万步骑大军围歼田楷和马腾。”
“七万人打一万五千人。”赵云拍拍颜良,轻松地笑道,“这种仗,我们好象还是头一次打,太容易了,你用不着这么咬牙切齿。”
颜良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表情是有点太过了,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我们打了十几年的仗,头一次打这种实力悬殊的仗,不适应了。”
“现在大将军打仗和过去大不一样了。”姜舞颇为感概地说道,“过去,我们打了多少硬战血战?但现在大将军却用七万人打一万五千人,实在……”
“你什么意思?”颜良不高兴了,两眼圆睁,“我好不容易指挥一次大战,你却说实在是……实在是什么?太容易是吗?”
姜舞给颜良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摇手,“虎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大将军太谨慎了,不象过去那样锋芒毕露了。”
“子风,你竟敢这样说大将军,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颜良脸色一冷,马上威胁道,“你不想活了?”
众人大笑。姜舞狠狠给了颜良一拳,“你不要太得意,这仗要想打好,还真的不容易。”
兖州军的前卫曲冲下了河床。
两百步外,虎贲营的将士呼啸杀到。
五百步外,越骑的将士正在冲上河堤,打算控制住北岸大堤,把兖州军打下河床。
霎时间,激烈的杀声响彻了大河故渎的上空。
哑巴张大着嘴巴,剧烈地喘息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狂奔。
去年朝廷重建北军的时候,他所在的屯因为骁勇善战,被征调到了越骑营。一年多来,他在龙山北军大营过得很逍遥,一仗未打。今年他先是在濮阳津方向阻击袁绍的军队,后来又一口气跑了八百多里赶到了河间国。知道有大战要打,没有人不兴奋,尤其是这些打了十几年的老兵,早早就闻道血腥味了。
兖州军的很多士卒冲上了河堤,他们迎着已经跑得精疲力竭的北疆士卒杀了上去。
哑巴冲在最前面,他知道自己上去就是送死,所以他放慢了脚步,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列阵……弩弓射击……”
弩箭厉啸,冲在最前面的敌人高声惨叫着,一个个栽倒在地。利用这短短的喘息时间,一百名士卒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组成了十个小型攻击战阵。盾牌手在前,长矛兵居中,弓箭手在后,刀斧手在两侧掩护,十人一阵,互相保护,酣呼鏖战。
河堤上的兖州军根本不是对手,转眼间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守住河堤,守住河堤……”哑巴举起血淋淋的战刀,不停地叫着吼着,但他嘶哑的声音瞬间就被战场上血腥的呼号湮没了。
杀声震天。
张震的虎贲营过去就是大将军的亲卫营,它和祭锋的胡骑营前身就是黑豹义从营一样,都是北疆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夏侯惇所带的这一万兖州军过去是青州的黄巾军,虽然他们打仗经验丰富,但逃跑的经验更丰富。
虎贲营一阵狂砍之后,河床上已经血流成河,兖州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掉头就逃。
当高顺带着人马,驮着虎贲营和越骑营丢下的重械气喘吁吁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第二十三节
田楷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拼命地张大嘴巴呼吸着,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他感觉自己就象一只掉进了陷阱里的野兽,愤怒、恐惧和无助就像射进身体里的利箭一般,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自己的生命。
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幻想着打下东光城冲进南皮,幻想着把李弘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却只能期盼着奇迹的出现,期盼着夏侯惇、臧霸和文聘的大军冲破北疆军的阻击,速速和自己会合。
豹子在黑暗深处潜伏了三个多月,终于抓到机会杀了出来,致命的一击。
现在自己面前只有三条路。一是撤,趁着北疆军刚刚实施包围,各路伏击大军还没有合围之前,退回大河故渎。凭借自己和马腾的一万五千人,夏侯惇那边的三万人,完全可以击败分割穿插的这支北疆军,但问题是,撤到大河故渎的南边后,由于地形原因,大军撤退速度非常缓慢,北疆军肯定会利用一条条大小河道,把自己的大军切成一块块的碎肉,然后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还有一个办法是继续前进,迅速占据东光城,据城坚守,但这办法太冒险了。自己既不知道驻守东光城的北疆军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夏侯惇能不能突破北疆军的阻击和自己会合。如果夏侯惇被困在大河故渎和新河之间,那大军就被一分为二了。自己兵力单薄,缺少粮草,坚守不了几天。夏侯惇虽然有粮草,有三万兵,但他被困在两河之间,攻守极其困难,很快就会被北疆军击败。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指望曹操派兵救援。但信都城方向只有六万大军了,如果再分兵,北疆军势必要趁机反击。一旦反击得手,北征军大败,大家都要葬身于河北,一个都跑不掉。
“大人,李弘要想在东光一带伏击我们,至少需要十万人,但北疆军的兵力就那么多,李弘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征募更多的军队。”关靖非常冷静,站在田楷身边分析道,“北疆军除掉驻守邺城和信都城的军队外,还有多少人马可供李弘调配?五万人已是极限。李弘用这五万人可以击败我们,但无法一口吃掉我们,所以他把我们和马腾放到了东光城下,而把夏侯惇堵在了大河故渎的南边。从北疆军这种部署来看,李弘显然是想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然后再把我们赶回去。”
“士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撤回去,和夏侯惇会合?”田楷问道。
“对,前后夹击,就打他这一点。”关靖用力一挥手,“他包围我们,我们也包围他。我们损失一千,他也要自损八百。”
“大河故渎和新河之间只有十五里,几万大军挤在一起,肯定要被北疆军围得严严实实,我们如何突围?”
“我们不突围,我们把北疆军拖在这里。”关靖冷笑道,“我们挤在一起,北疆军也挤在一起,他们想打我们都无从下口。”
田楷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走不掉,包围我们的北疆军又吃不掉我们,双方只能僵持。僵持的时间越长,对北疆军就越不利。这时只要曹丞相能竭尽全力猛攻信都,北疆军迟早都要撤回一部分回援信都城。兵力不足的北疆军无法包围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大摇大摆地撤回去。”
“对,北疆军行此险着,最关键的就是速战速决。如果时间拖长了,他们的意图完全暴露,兵力同样不足的信都城就很危险了。”
田楷不再犹豫,急忙站起来连续下令。
“急告马腾将军,我们撤回去会合夏侯惇。”
“急告夏侯惇,连夜向东光城方向攻击,尽快和我们会合。”
夏侯惇在土坡上团团乱转。
荆州军遭到了攻击,文聘连连告急。为了保怔粮草辎重的安全,他放弃了渡河,结阵自守,请求夏侯惇立即派兵支援。粮草要是被北疆军一把火烧了,全军覆没就是旦夕之间的事。
“大人,分兵回援,先把粮草护住。”臧霸焦急地说道,“北疆军兵力有限,为了击退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烧毁我们的粮草,迫使我们撤兵。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要再犹豫了。”
李典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眼睛随着夏侯惇高大的身躯转来转去。
“元让兄,荆州军上次在朋亭惨败,对他们打击很大,士卒们对北疆铁骑非常恐惧。如果这次再有铁骑冲阵,那批南方人可能在瞬间崩溃。没有粮草,我们死定了。”
夏侯惇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激烈厮杀的战场,神情凝重。北疆军的主要目标是什么?是田楷、马腾的一万五千人马,还是大军的粮草辎重?臧霸说得有道理,如果北疆军把大军的粮草辎重一把火烧了,就算我把田楷和马腾救回来,大家也是死路一条。大哥临走时,交待我一定要在东路战场上坚持到本月底。要想坚持不退,关键不是兵力的多寡,而是粮草。
“宣高,你去回援文聘大人,今夜一定要把粮草辎重运过新河。”
臧霸答应一声,飞身上马,带着亲卫急驰而去。
“元让兄,还要不要继续攻击?”李典指着前方战场说道,“田楷和马腾都是边疆悍将,手下也都是能征惯战之士,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突破北疆军的阻击。”
“不要打了,保存实力。我们还要撤回去,不能在这里损失太大。”夏侯惇舔了舔嘴唇,从站在身后的亲卫手上拿起了水囊,“如果北疆军成心要吃掉他们,肯定不止一道阻击阵线。能不能活着回去,看他们的运气了。”
天近黄昏,夕阳如血。
小凉亭战场上,战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两支大军正在浴血奋战。
张合、张辽各带步卒大军列于战场中间,穆斯塔法的长水营在左,祭锋的胡骑营在右,三万步骑大军互相配合,把叛军牢牢挡在了小凉亭前方。
青州军再次发起了攻击,数千步卒高声叫喊着,象潮水一般冲了上来。
“轰……轰……”北疆军的弩炮怒吼起来,小凉亭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剧烈地颤抖着。
彭烈挥了挥手,令旗摇动,五千名强弓手在这一瞬间把手中的长箭射上了天空。血色夕阳在惊心动魄的厉啸声中骇然变色。天空蓦然黯淡。
徐岩慢条斯理地走在战阵里,眼前都是士卒们挺直的腰杆。在前方五十步外,一张张巨盾竖了起来,神情紧张地长矛兵依次排列,犀利的矛尖在夕阳的映射下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很久没有和铁骑作战了,这次恐怕也是作作样子,轮不到自己和马腾对阵。
左右两翼的长水营和胡骑营将士一个个神情兴奋,跃跃欲试。去年,他们随大将军征战大漠,再次在落日原上重创了鲜卑人,杀得酣畅淋漓。今年,他们在这里碰上了一个强悍的对手,他们希望自己能独自击杀马腾。
他们眼望前方,急切地等待着关中铁骑的出现。
田楷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无助地望着自己的士卒在北疆铁蹄下凄厉地惨叫,望着他们的断肢残臂在空中飞舞。他的心在滴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他浑身颤抖。
田楷举起了手,下令停止攻击。
天边那一抹夕阳随着呜咽的金锣声逐渐消逝,田楷感觉自己的生命就象这艳丽的夕阳一般,只剩下最后一点光彩。
为什么大军刚刚走出最危险的地方,还没有喘口气,就掉进了死亡的陷阱?自己为了隐蔽行踪,斥候的活动范围一直控制在三十里范围内,但这三十里内布满了斥候,从来就没有发现北疆军斥候的踪迹,自己的行踪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难道北征军内部有李弘的人?田楷突然想到什么,背心一凉,寒气霎时直冲心底。曹操要杀我?田楷给自己这个奇怪的念头吓了一跳。
关靖脸色阴沉地走到了田楷身边,“斥候无法冲出十里之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