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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走了这些农人,卢天远便和李观澜商议,送李忘到天津老城里去读书,一面帮着赵管家照看生意。另外,卢天远也不想让卢容川在这私塾里学了,想专门请先生来教,就想让两个先生倒着一个头半年教卢容川,另一个头半年教李忘,年中的时候再换过来。李观澜当下便与卢天远议定了这事,打算三天以后就送李忘走。
当天晚上,李忘实在不放心白小莫,竟然瞒着父亲母亲,自己一个人摸到了白小莫家里,偏偏就赶上了白铁匠打孩子。
那白铁匠知道了白日里村民大闹李忘家的事儿,他比不得李观澜身手不凡,又有卢府撑腰,只怕农人们打到府上,心里又是一腔怒火无处泄,只能揍白小莫撒气,便在那打铁的作坊里,拿着一根粗硬的麻绳抽白小莫的光屁股。
李忘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打了几十下,只打得白小莫那雪白的屁股上都是粉红色的血印子,李忘看得揪心揪肺,却不敢说一句话。只因那先生打人他能管得,这是人家亲爹动手,李忘总不能把白铁匠也掀翻在地吧?李忘就隐在窗外看着,一双手十个指头狠狠插进土里,使劲儿憋着不哭。
就是这个时候,李忘在那布满伤痕的红臀上看到了白小莫独有的五色鳞片胎记。那五彩缤纷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被粉红色的伤痕包围着,混杂这麻绳打在肉上的声音,白铁匠怒骂的声音,白小莫惨叫的声音,还有被关在门外的白小莫母亲的砸门声都深深的印在了李忘的心里。
次日,那帮子泼皮破落户们果然没放过这个找热闹的机会,闹上了白家,硬是要白小莫给老先生一个说法。白铁匠没有办法,一狠心,当众扒了白小莫的裤子,给他们看白小莫已经受过了教训,本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想到那些破落户们还不依不饶,竟要替白铁匠教训白小莫的屁股,还要拿晒干的竹篾狠狠的,要打出血。一时间各种粗鄙的骂声与低俗的恶语不绝于耳。这时李忘手里拿着两把竹剑冲了进去,一阵旋风般打散了那二十来个破落户,光骨折的就得有一半儿。
李忘怒发冲冠的说道:“以后你们说要再敢来欺负白小莫,就是个死!”这帮人知道李忘是个有手段且不怕事儿的,也都不敢惹他,就退散了。
白铁匠却一脸没好气的骂他。
白小莫则羞得无地自容大呼要上吊去。
这时候李忘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白伯伯,是我对不住小莫,您别生她气,也别打她了,我明天就去天津了,照顾不到小莫,请您多担待她,这些泼皮们,我已经安排了我的师兄弟们时常去盯着,保管不让他们来寻您家里的麻烦就是。”
第二十一章、授剑
白小莫看了他一眼,捂着脸跑进了屋子里。
白铁匠冷哼了一声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小子喜欢我女儿。”
李忘呆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好。
白铁匠道:“怎么着?喜欢还不敢承认么?你应该也不会辱没了我白家的传人。”
李忘道:“您说什么?”
白铁匠怒道:“你走吧。”
李忘道:“您,别再打小莫了……我……”
白铁匠转身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女儿我自己打,跟你没关系。”
门被重重的关上,李忘一个人看着那扇木板门,明明轻轻一推就能冲破的距离,却好像很远很远。
李忘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却见李观澜斜斜的坐在院子里。
“怎么了?”李观澜沉沉的问了一句。
李忘道:“没什么。”
李观澜指了指小桌子上的一壶酒说道:“喝一点。”
李忘看了看酒壶说道:“不喝。”
李观澜站起来道:“喝下去!”这次这三个字无比坚定,无比严厉。
李忘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李观澜道:“喝光!”
李忘之前从未喝过酒,刚刚饮了一口就已经觉得有些头晕,听李观澜让自己全都喝下去不禁有些犹豫,但他想既然已经喝过一口,大不了就是一醉,只把这一壶酒满饮。这是李观澜最喜欢喝的烈酒,这一口气喝下一壶,李忘只觉得嗓子间火辣辣的。
李观澜道:“出手,打我。”
李忘现在头晕目眩,只觉得周遭都在摇晃,自己的意识已经很薄弱了,李观澜让他出拳,他自然就出拳打他。
这一拳虽然准头差了些,但是力道却还是威猛十足,李观澜轻飘飘的闪开。
“打都打不到,还怎么打赢?”李观澜冷冷的说。
李忘被父亲一激,腾身一跃,又是威猛的一拳,李观澜单手一隔,就开始和李忘拆招。李忘用的是少林观音剑掌法,而李观澜的拳术已经看不出家数,杂糅十分广博。
三十招内李忘一共被放倒十六次,但是每次被打倒都继续站起来接着打,直到第二十三次被打倒才躺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李观澜负手看着他,沉沉的说道:“起来!”
李忘此时确实已经没有力气了,不过经过刚才一番剧烈的打斗,吃得一壶酒却也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李忘在地上躺了很久,看看天,看看李观澜,又看看自己一身的土。
李观澜从地上拿起刚才李忘的两支竹剑扔了一支过去,自己拿着一支斜指地面道:“出剑。”
李忘用竹剑支撑着自己勉强站起来,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李观澜怒道:“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李忘紧紧的握着剑,想不让手继续抖下去,却越握越抖得厉害。
“有些东西,你握得越紧,就走得越快。”李观澜剑尖直指李忘说道:“出手吧。”
李忘用他最熟悉的少林达摩剑出手,剑锋斜划李观澜左侧空门,李观澜右手剑一竖一隔一荡,李忘只觉得手臂一麻。李忘不断进招,只觉得已经将生平绝学尽数使出,却依然不能突破李观澜严密的防御,李观澜轻咤一声:“小心了,曾门绝学,荆楚长剑。”
只见李观澜突然双手握剑,竹剑锋锐处竟有如千钧之力覆压而来,李忘扬剑一封只觉得全身一震,连脚下都不稳了。
李观澜收了剑哈哈一笑道:“怎么样,想不想学?”
李忘道:“想学!”
李观澜道:“看好了!”
李观澜双手执剑足下步履如苍龙出水,每划动一次便带起一溜尘土,竹剑运劲,虽没有剑光,剑风却带动周遭,连十丈外的树叶都被他剑风催逼落下。只见李观澜身如蛇形,腰间急速扭动,上身力道十足,虽然双手使剑但剑锋见尖各个角度皆可刺出斩到,竟似比单手使剑还要灵动。只不过这荆楚长剑威力甚巨,一套剑招还未用尽,那竹剑竟然就已经从中劈断,裂成十二条儿了。
李忘见状立刻将另外一支剑掷过去,李观澜接剑,身子一转,又是一阵狂舞,这一次竟好像连地上的尘沙都被这套剑法带动起来,李观澜周身仿佛盘绕着一条土龙,这龙沧锐遒劲,好像能摧毁世间的一切一般。
李观澜缓缓的收招,尘埃落定之时,李忘已经完全看呆了。
李观澜道:“这就是你师祖曾养棋生平得意之学,传承自明代俞大猷先师的荆楚长剑。”李观澜停顿了一下:“本来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驾驭的,但你明天就要去津门,我无法时刻从旁指导,所以也只好现在就传授你这套技法,你自己要勤加练习不可延误,我一生收徒无数,但真正能够传承衣钵,却只有我自己的儿子,其余的,根骨清奇的就很少,能勤学苦练的便就更少,咱们荆楚长剑一门中传人本就不多,你可要好好习练,不可辱没了师门。”
李忘跪下磕头,起身道:“我知道了……”
李观澜接着说道:“你的房内,我已经将荆楚长剑的秘笈以及我旧时所用的一柄宝剑搁在那里,你自己回去拿吧,明天你便走了,今日好好歇息,自己在天津一切小心,有事就多问问长辈。”
李观澜说完转身回屋,便不再多说一句话。
李忘回到房间里,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本荆楚长剑秘笈,还有一把样式古老的乌鞘长剑。那柄剑足有四尺长。
李忘把出这把剑,只见剑光顷刻间就耀满了屋子,这就是李观澜经常提起的铸剑居传人打造的神剑“回风”。
李忘手腕轻轻一转,只见剑光一闪,一股清凉的剑风拂过,吹得李忘心里舒服极了。
白小莫终于从沉睡中苏醒,醒来以后的第一种感觉就是痛,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痛。李忘见白小莫醒了,立刻拿来一碗水道:“来,喝一点,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白小莫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剧痛使她很难做到自己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这件事。但微微的移动,白小莫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小莫很警觉。
“我给你清洗了伤口,换了药。”
白小莫道:“你都看到了?”
李忘点点头:“是的。”
白小莫没再说什么,只是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眼睛里流下一行清泪。李忘被她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哪怕白小莫此时大闹一番,李忘也会觉得好受些,这样沉默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李忘走过去拍拍白小莫的肩膀想说点儿什么,没想到白小莫突然坐了起来大吼了一声:“别碰我!”她紧紧的抱着被子围着胸,却把后背好大一片肌肤露在外面,上面纵横交错着鞭伤。
李忘道:“小莫,别这样,快躺下,冷。”李忘不顾白小莫的抗拒,一下把她按倒,用被子紧紧的裹着她:“小莫,当时情况紧急,我如果不撕开你的衣服,没有办法给你疗伤,你被打得很重……”
白小莫一边哭一边说:“我是一个妖女,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让我死……”
李忘死死的按着她喊道:“你身上有鞭伤,这样会撑裂伤口的,你给我老实点!”白小莫一边挣扎一边闹腾:“我不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李忘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白小莫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然后整个脑袋嗡嗡的。
李忘站起来怒道:“白小莫,我告诉你,你小的时候我就看过你的光屁股,看得特别清楚,你爸爸怎么揍你的我都见到了,打屁股我也会,你想挨揍你就闹腾。别说我看了你的身体,你身上每一寸肉我给你上药的时候都摸过了,你要是觉得活不下去了你现在就死!”他从腰畔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床沿上,那一声剧烈的震动吓了白小莫一跳。
李忘接着说:“我打三年前就喜欢你了,要不也不会把那老帮菜打成那样,我为了给你出气,搞得三年见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我就趁人之危看你的身体,我还想趁人之危娶了你,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现在就把自己捅死,你死了,我也好安心跟你一块儿去死!”李忘说着,双目中也落下了热泪,他看着白小莫那不知悲喜的眼睛,转身就去了院子了,在茫茫白雪中练起剑。
白小莫看着那柄回风剑在李忘的手里闪闪发光,白雪如龙般护在李忘周围,那条剑风舞出来的飞龙为什么那么伤心?
白小莫的手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身体,一切悲苦似乎都在那一刻涌上心头。她看着外边那个为了他打了先生,又为了他杀出了铁血三千骑的男人,眼睛忽然就模糊了。
她看了看床沿上的匕首,右手握了上去,使劲拔了一下,没有拔出来。两只手一起去拔,竟然也没有拔出来。
“李忘,李忘!你……你来一下。”
李忘一脸怒容满身雪花的冲进来道:“干嘛?”
白小莫看他这样一幅尊荣,竟然带着眼泪笑了梨花带雨,美人含泪微笑,本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
“我拔不出来,怎么自杀?你是不是不想我死?”白小莫的语调里已经充满了调皮,嘴角还带着笑。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