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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可奈何的办法,逼宫不成他已经不能再在上海呆下去了,日本人的地方上没有安全保障,汉都也不可能回去,所以才想到去香港,以他的财力在香港一样可以做寓公安度人生。
叶赫少薇似乎对他的退让毫不感兴趣,沉默半晌,开口道“李副官你有烟吗?”
慕容景的管家李先生过去也是他的副官,没想到叶赫少薇会对这些事如此清楚。李管家陪侍在旁,先是一愣,见慕容景点头便拿出烟递给她。
叶赫少薇把烟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笑起来说“是军烟?!日本军部官员才能抽到的。以前一夫就抽这个,我读军校的时候常常在他那里拿烟抽,太刺激了对嗓子不好的!”
她还是点上了,缓缓吸一口“一想到一夫在那所什么都没有的小岛上我就心疼了,要是哪天你也是这样了,我一样会哭的!”后半句是对着慕容昭说的,太突然让慕容昭手足无措只得愣着听她继续说“你的条件的确不算什么,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必须要答应的理由吗?又或者你现在还有能够威胁我的筹码。松岗中将?你以为有他的支持你就能扶摇直上,可惜了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兑现当初给你的承诺呢?松岗不过是日本军部两党派系下的一条狗,投靠他你才是在自找死路,现在他自己都没活路了,你的活路又在哪里呢?”
这般放肆的话只有她能说出来。慕容景脸色逐渐惨白起来,眼中在冒火,她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说“松岗不自量力要跟海军总部抗衡甚至想接掌海军军权,这样一个人怎么还能在留在军部呢?现在是备战的时候,要是自己家里先乱起来那还叫什么?您当初不也是退让了?”
“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初的退让”不看他,
“是吗?可惜后悔药谁也没有。当初既然想清楚了做出来了现在就不要后悔,要知道以前做过什么只是留在记忆里,现在在做什么才会决定你以后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叶赫少薇浅笑着把烟掐掉“您要去香港一点不难,只是在去之前您得先让我们离开才会有人给您派发海关通行证不是吗?”
半个月的谈判,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却不得不退让收手。再不甘心也必须要先保全自己。慕容景恨不得一枪打死眼前这个高傲的女人,但是他不敢,打死慕容昭会引起社会舆论,打死她的话他自己也就活不成了!
别墅外是另一个世界,慕容景亲自将他们送到火车站,叶赫少琦早已安排好会南州的专列。车厢里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慕容昭似乎疲倦了,却直到上火车的那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马超在那里等他,两人都有些劫后余生的欣喜,连叶赫少瑒都露出高兴的表情。火车缓缓开动,终于离开上海车站,汽笛声与铁轨撞击声深深的回荡在耳边,每个人都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上海之行紧张危险,总的说起来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火车在大南关停下补给物资,这里是南北交汇处,来来往往许多人在这里汇总又在这里分别。窗外一片忙碌,车厢里却是一片死寂。各人都回自己车厢休息去了,这样的安静似乎有什么要发生,果然,叶赫少薇喝了点酒微微定神,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开口道“从这里下车就有回汉都的专列,只要半天就能到了!”
让他走,这一走他们不会再见面。她救了他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再关联的了。
慕容昭坐在对面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她,叶赫少薇没什么精神,说话时候眼睛都还闭着。她不看他,自然不知道他的脸色是怎样。她也没兴趣知道。
“我们好好谈谈”
“你想谈什么?”微微动了一下,覆在身上的毛毯掉了下来。欲起身,慕容昭已经抢先拾起来又覆在她腿上了。她怕冷,一到冬天就生病,在慕容景别墅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她有些不对劲了。
弯腰那一刻,他被吓到了。眼前是一片血迹,浸透到沙发靠垫上,她腿上、身上、旗袍上也是血迹斑斑,分明是她在流血。
她脸上早就没有血色了。她只是觉得难受,软软的想要好好睡一觉。却极为不安稳,感到很闷,同时也很痛。她以为又是伤口感染了,上次的伤口还没长好,她也没心情再去管它。
随行医生在做过检查以后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叶赫少琦一个眼色让他到外面去说话。那是他私人医生,看懂眼色后笑了笑借口说要拿药就出去了。
叶赫少珣给她加了个靠垫让她可以睡得舒服点,动的时候还是觉得疼,她就抓着她四哥的衣角,那模样十分惹人心痛。慕容昭在一旁觉得不是滋味,她在他眼前出事了,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叶赫少琦把医生叫到自己车厢,那人也不要问就直接说“七小姐这是流产的先兆,才一个多月,都是情绪不稳定造成的!如果好好保养,应该会没事!”
不等他说完叶赫少琦就做出个噤声的动作,那人猜到大概是不要外面知道,忙说“二爷放心,我只当什么都不明白。若是二爷另有决定,趁着还早也可以定下来!”
叶赫少琦想了想让他先出去,这是他不能做决定的事,要不要必须叶赫少微说了才算,他知道她一直想离婚,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那她就会永远失去自己想要的自由。
他让叶赫少珣找借口把慕容昭带到另一边,自己却去叶赫少薇那里,她还是昏昏沉沉的,人却十分清醒,她问“陈医生怎么说的?我要听实话!”
叶赫少琦无奈的笑了一下,想借抽烟让自己舒缓下来,想起香烟对孕妇不好就停住了。他想着怎么才能用最好的方式把事情告诉她,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以前好的时候都没见她有过这种情况,怎么到了他们谈离婚的时候她会突然怀孕了。
叶赫少薇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连你都在怀疑我吗?”
“不然呢?你不爱他”
叶赫少薇曾开玩笑的告诉他“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亲热是最恶心的一件事”,那时候在香港,他劝她回去跟慕容昭一起过年,她十分生气,却说出这么句不温不火的话让他无言以对。然而现在她依然生气,却做不到当时平静的心态了,她冷笑着点烟,淡淡的看他一眼“难道要我告诉你是他强暴我!”
叶赫少琦愣住了,是这样,原来这才是原因。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正因为这样叶赫少琦才会被吓到。婚姻不堪到这种地步,再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安排医生给你”他攥着她的手,原来她这么瘦,几乎就剩下骨头。她一直不快乐,从前的事对她不公平,难道以后也要对她这么不公平吗?
他不能决定事情的发展,但是可以在他力所能及的时候暗中出一把力帮她。舍不得看她再痛苦下去,只要她快乐,有什么后果让他来承担。两年前他是主婚人,现在一样可以是他们离婚的证明人。
叶赫少薇有点虚弱,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却能让人听清楚。她说“我要它,它长在我的身体里,我舍不得,我要留下它!”
“那你的自由你的人生,你梦想中的一切都没有了!”
“但是我想要它”
她要坐起来,一动又痛了,叶赫少琦赶紧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等到她平和下来,他说“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关门声被铁轨撞击声淹没,细细的是他离开的脚步声。他们都走了,只剩她一个人,她突然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叶赫少琦的话没错,有了它她就毁了。但是她的选择也没有错,有谁会不爱自己的孩子?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慕容昭进来的时候她还醒着,天已经黑了,眼前的一片都是黑暗的,她不动,他就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声音中难以掩饰的兴奋。他问“你现在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她不说话,他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告诉她许许多多他的计划,他要迁都,划江而治的承诺他不会反悔,他已经选好了一个地方正在让人修别墅,好多官员已经先迁过去了!
他说“我们以后好好过好吗?再有什么不痛快的事都不要去计较了。”
她侧身把头转到沙发另一边,感觉到他把头放在自己小腹上,轻轻听他说“你一定要好好长大,知道妈妈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一定要乖乖的,你要知道爸爸和妈妈是最爱你的!”
他说“你是我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她眨动眼睛立刻就有泪水滑下来,一滴、又一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泣,听他叫她“珈珈”,听他跟那个小小的胚胎说话,她知道她输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长在没有父亲的家庭里,再多的物质都不能弥补心灵上的缺失,她自己小时候不是也十分渴望有人能够抱着自己爱自己吗?缺少亲情的童年她经历了不能再让她的孩子也去经历一次。
火车依然在前进,明天就能到南州。到时候一定有她家里人来接他们,她带回来的不止是慕容昭,还有慕容夫人的名号。以后她就是第一夫人了!她觉得累极了,沉沉的只要睡去,大梦谁先醒?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过去的一切早已成为历史的那一刻她就无从选择了,她现在写的不也是以后的历史?
她的历史上会有一个让她开心的孩子吧!
67。番外阿鄢
云城的天空永远都带着暖意,午后的阳光犹如飘荡在花园里的玫瑰香充斥了各个角落。大街上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平静的翠湖官邸里似乎永远都是安静,舒缓的回响欧洲浪漫曲。
木莲小心翼翼的端着咖啡立在门边,露台上的人似乎睡了,白色的斗篷点地撘在身上,风轻轻的吹,带着阳光的颜色吹起那人的头发,很俏皮的在空中飘动了一下,像蝴蝶一样,然后才垂到带有法国雕花的软椅上。阳光里有雪白的光在闪动,一点一点,忽明忽暗。看仔细了才知道是那人垂在胸前的钻石
正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木莲有点站不住,咖啡凉了,思量着回去重煮一杯。
走廊上回荡着嗒嗒的声音,白色的马靴一跳一跳的伴随着闪耀的光点跑进来,木莲闪躲不及手里的咖啡全洒在地上,带着细瓷落地的声音。木莲吓了一跳,那人却翘着嘴一脸调皮的踩着咖啡跑了进去,地板上立即就有一串褐色的脚印。跟在身后的女佣立在门边说“小声点,夫人睡着了”
那人踩在波斯地毯上跳着脚,手腕上钻石的反光一点一点落到角落的影子里。
“妈咪”她喊,脆生生的带着幼女特有的稚气,那躺在软椅上的人侧过头笑着看她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腿,绿色丝带系着半片头发全都附在左边脸上,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珍珠——她带的耳环。
她看着她,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仿佛眼前的是小时候的自己,午睡后不耐烦的等着玩伴放学回来——没穿和服的自己。
“阿鄢”她叫她,她却不理她,歪着头说:“爹地才这么叫我,妈咪不准。”
木莲重新煮了咖啡进来,阿鄢笑嘻嘻的把方糖放进自己那杯,说:“妈咪不要糖的。”
走过来搂着她笑道:“谁给你梳的头?”阿鄢说:“老奶奶梳的。”又说“爹地答应带我去骑马。”她说:“爹地开会去了,明天才回来。”阿鄢却摇着头说:“刚刚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马上就回来。”说着就蹬蹬的跑到露台上趴着栏杆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