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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成洁说:“城守得住,或守不住,我不关心。你若要领兵,无论胜败,一定小心。有的时候,宁做逃兵,别做英雄。”李成心中好笑,嘴上答应:“我自然小心。”
第二天下午,营官请李成去军营。何进接住,带他四处巡视,楚军果然训练有素,兵器精良。不觉已到傍晚,何进防止泄密,只令军队准备,却不发指令。李成在军中转了良久,暮色降临,一股夜风刮过,心头突然涌上一阵不快。这本来也没考虑后果,但此时却对成洁的话十分后怕,临时有了悔意。枪弹无眼,万一死在战场上可就不好玩了,自己还是个纯情少男,死了多亏啊。
走到中军帐前,想去推辞领军之事,又不好开口。正在徘徊踌躇中,一名士兵将店主引来,那店主见了李成,笑呵呵的说:“林大商人叮嘱我一件事,若李先生早出不归,可在当晚去军营寻找,并带一句话给先生。”
李成心烦意乱,问道:“什么话?”
店主上前附耳道:“进一步,大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退一步,鱼入深渊虎归山林,虽得自由不能出头。”
李成恍然大悟,谢过店主,直入大营。何进正在调兵遣将,见了李成,略带迟疑:“我正为先生第一次领兵,是否方便,可要代劳?”
李成向前说:“大丈夫做事,但求死,不求生,只许胜,不许败!”何进击掌赞道:“好,好,好!大军即刻出发,先生尽管调动兵马。”
数万大军向正门聚集。城门悄然而开,第一队无声无息摸进晋军营地,李成看见火起,带领第二队大声呐喊冲杀过去,第三队紧跟其后。晋军前营和中营先被偷袭放火,乱做一团,人马乱窜,这时李成看到后营走出一员大将,个子不高,一头短发,表情似乎永远的稳重,穿戴齐备,右手持刀,左手拿枪,骑上一匹马,立于营地,来回呼唤。晋军渐渐稳住了阵脚,偷袭的楚军反而陷入了不利的境地,正在此时,观战的何进下令总攻,楚军大队蜂拥而出,晋军连续受到三次冲击,终于抵挡不住,四散溃逃,杀到天明,城外再看不到一个晋军。
总督府上,何进拉着李成哈哈大笑道:“我本已以为此城必陷,谁知天降先生给我。先生保我一命,我必保先生富贵。”忽有士兵说捉到晋军将领,押上前来,众人一看,是昨晚那员骑马军官。何进看是熟人,戏说:“高兄别来无恙?”
那军官叹息一声:“败军之将,何必羞辱。高杰既然兵败被擒,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进指着李成说:“昨天打败你的是他,却不是我。先生说如何处置你,便如何处置。”
李成昨晚见这名叫高杰的将领处乱军而不乱,已有三分敬意,今天如此摸样,既不屈膝求饶,也不狂吼怒骂,更添好感,就说:“我看你不像坏人,就放了你吧。”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何进更是紧张:“战争之中,岂有好坏之分,此人仍敌国大将,怎能轻易放走,先生三思。”
李成把手一摊:“总督要我处置,我真处置了,又不允许,那当我没说好了。”
何进见话已出口,又不好改口,肠子都悔青了,一拍大腿:“罢了罢了,放他回去。”
众人力劝不可:“日后执政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何进说:“执政那里,自有我去说。”
高杰看着李成,半晌道:“我领兵至今,难见你这般人物。大恩不言谢,告辞!”说完转身离去,没有何进和李成的话,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走。
襄阳之围既解,生活与交通也恢复。过了几天军官来到店中通知总督召见李成,再次来到总督府,何进手拿一纸文书,下座拍着李成肩膀说:“我已将先生功劳上报国家。执政对先生很是关心,要我带你去寿春,对先生论功行赏。不知道先生可愿赏脸同去?”
李成差点没乐得跳起来,表面还要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执政有令,总督有请,我怎能不去。”
何进听了大喜道:“好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先生速速准备。”
李成推辞回到店中,将话道了一遍。成洁问:“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李成说:“我愿意跟他一起去寿春,碰碰运气。那个……你能继续和我一起走吗?”成洁是他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人,无论感激还是交情都远非别人可比,李成此时已觉得和成洁有些分不开了,也无关男女情愫,只是觉得如果和这个一起走过来的人分开了,会很失望,更会有些惶恐,他生怕眼前的朋友会说就此分道扬镳。
等了一会,成洁说:“那我还是继续和你走吧,等到有了表哥的消息再说。”虽然听到最后一句有些不快,但还能在一起,李成心中总算大石落地。
两人到总督府,何进看了成洁好大一会,说:“这位姑娘是否以前在哪见过,好生眼熟啊。”李成想起成洁说过跟她那个乱党的哥哥在共进军里待过一段时间,必然也和曾经是共进军大将的何进见过,不禁冷汗直冒。
成洁轻松掩饰过去:“想必总督大人看见姑娘都是眼熟吧。”
何进大笑,说:“内助好不犀利,先生可有的受了。”成洁听了气的转过头去,李成张口结舌极是尴尬。
行走路上,何进讲起楚国情形来:“楚上有执政,下有总督。楚分六郡,豫章、九江、襄阳、庐江、吴、会稽。何进不才,忝居襄阳总督,总揽荆州事务。到了寿春,有何某保着,兄弟也不需敬谁怕谁,只是有个人须要小心,执政潘彰之子潘继善,担任防卫厅总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你看见他做了什么事,都要当作没看见,否则连我也遮拦不住,切记,切记。”
一路所过关卡和城市,都是当地长官亲自接迎,好酒好菜的伺候,可见总督在楚国之重。到了寿春,一队人马早早候着,当先一人肥肠满肚,春风满面道:“司勤班陈名夏,奉执政之命,前来为总督接风。今天色已晚,可到烟花阁洗尘。”何进听完,笑得合不拢嘴。
李成悄悄问:“这烟花阁是个什么地方,何兄一听就笑?”
何进低声道;“对外说是酒楼,其实是个风月场所。我在那里有过不少故事,日后保证兄弟大饱艳福。”
因为天黑,行人绝少。走了良久,忽然转弯,眼前大亮,一条街道,灯火灿烂,如同白昼,女红男绿,好不热闹。成洁见到此处,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了,皱眉说:“政府大员,初到都城,就来此处,无人说来?”
何进傲然:“同行之人,都是聪明人,谁会乱说,谁敢乱说?”
众人走到最大最亮的楼群前,有人接着迎了进去。过了一道极大的厅堂,何进又说:“此处仍是模仿隋国凤鸣阁而建,却青出于蓝而胜蓝,名声极大,这里由四座主楼围绕而成,前门的是秋楼,专负责接待普通客人的饭菜酒席,进来左边的是冬楼,负责住宿客人的歇息,右边的是春楼,仍是风月场,和秋楼方向相对的是夏楼,是主人招待有身份的客人的地方。所以人说‘平民百姓到此停,高官贵人向后走。请君靠左行,人生如梦亦如幻,请君靠右行,温柔乡亦是英雄冢。若问江南好风景,人道寿春烟花阁’兄弟第一次来寿春就进烟花阁,不知道羡杀多少男人啊。”
进了内院,春楼稍近,莺莺翠翠红红绿绿,令人眼花缭乱,糜烂之音不绝于耳,听了浑身发麻。走过几个小庭院和园林,到了冬楼,偶有几处灯火如萤火,时有小声窃语如虫鸣,此情此景,李成竟然不自觉的睡意大发。迷迷糊糊又走一段,终于到了最后的夏楼。
一进门来,异香扑鼻,美女如云。内置花木水草,竟是一副小山水摸样。二楼以上,侍女衣缕渐少,云雾缭绕,真不知人间几许,天上几许。走到五楼,来到一间极大的雅房,中间一张十人合围的大桌,上首一个鹦鹉少年,年龄约莫十八九,眼细嘴尖,油头光面。少年左边落着一位美艳女子,衣裳青红两色,薄如裹纱,若隐若现,扫了他们两眼又转过目光。李成本来瞧得食指大动,见美人不予理睬,很是失望,又看少年右边。
这一看乖乖不得了,一名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五,白衣胜雪,肤如凝脂,眉如淡柳笼烟,眼似明月清波,竟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看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李成身上,李成被看的目瞪口呆不能动弹。何进见他如此模样,咳嗽两声,一把拉到身边,代为介绍:“这是李成,是我朋友,此次襄阳之围多亏他才能化解。蒙执政召见,与我来到寿春。有不懂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座上其余几人忙回道:“既是何总督朋友,便是我们朋友,不必客套,快请入座。”
李成就要坐下,何进暗中一把拉起,向上首少年道:“这是潘公子,文武双全,仍是楚国第一人才,我等都望尘莫及啊!”李成知道这是为他引见,不敢怠慢,点头堆笑。
谁料这潘公子瞅了一眼,冷哼一声,转头与左首艳丽女子调笑。李成见自己被人视若无睹,心中恼火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没有身份呢。
何进又转一人:“这是会稽总督夏玉龙。”
这夏玉龙个子不高,面容和善,满脸红气,不知是酒醉还是紧张,只顾轻抚嘴上一缕胡子,听了何进介绍,小胡子笑得更加可爱了,对李成笑了笑。
何进接着说:“这是庐江总督宁完我。”
这宁完我面容坚峻,不苟言笑,对李成点了点头。
何进再说;“这是九江总督陈自量。”
这陈自量酒不绝杯,话不绝口,随时都要醉倒的摸样,扯着嗓门说:“都是自己人还在假客套,姓何的,你是不是瞧不起兄弟啊!”何进抱拳:“何某陪个不是,陈兄请坐。”
等陈总督坐下,何进指着最后一人说:“这是巡捕总长边居谊,若我这朋友在寿春出了什么事,我可找你是问。”
边居谊连忙起身,弯腰低头,满脸堆笑:“不敢不敢,何总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寿春有什么人敢来找李兄麻烦,尽管来找我。”
酒过三巡,潘公子不与他人言谈,只顾与美艳女子调笑,双手上下摸个不停,美艳女子一副欲拒还休的姿势,不住浪笑。诸人都在吃喝吆喊,好不自在。夏玉龙和宁完我不时凑到一起低语几句,何进与陈自量一直拼酒,边居谊和陈名夏正襟危坐,偶尔互相交谈一两句。那位仙子不住的望向李成,而李成既想看着美艳女子大饱眼福,又不想眼光冷落了这位仙子,两眼转来转去,心思也忐忑起来。成洁拉了拉李成,说:“我们都是平民,与他们并无深交,和他们在一起如坐针毡,跟何总督说一声,我们就走了吧。”
成洁声音虽小,那公子却如蜂嗅花般听了进去,寻声看来,亦是一个姿色不错的美人,便打听姓名道:“哎呀我怎么这样糊涂,没看到如此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姑娘芳名,家住哪里?”
成回答:“我叫成洁,荆州叶家村人。”
“晋国的荆州还是楚国的荆州?”
“本国荆州。”
公子用手指点何进,说:“何兄,在你治下出了这样一个美女,居然不报我,好大胆子啊。”
何进赔笑道:“何某失职,公子海涵。”
那公子又说:“姑娘刚才说要走,岂非可惜,不如今晚来陪我吧,本公子技巧娴熟,出神入化,包你乐得不想回去呢,哈哈哈哈!”
成洁怒而不言,李成十分恼火,说:“她是我妹妹,说话还请注意点。”公子顿了一下,何进在桌下扯了一把,摇头制止,李成只得忍气吞声。
谁知那公子好似没听到李成的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