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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安澜便伸手在凌逸风眼前晃了晃,虽然知道他并未睡着,可还是被他突然睁开的漂亮眼睛吓了一跳。
“呃……好无聊你不觉得吗?”安澜尴尬地说,凌逸风并未回应,于是她又自顾自地说,“我们聊聊嘛,聊天可以锻炼脸部肌肉,可以锻炼口才,可以加深彼此的了解,可以促进大家的感情。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凌逸风别过脸去,以掩饰自己的笑意。
安澜却以为是“感情”这两字太敏感,于是辩解道:“我说的是友情。”是的,友情。
凌逸风仍不理她,安澜心想,这人太不爱讲话,昨晚那几句话真是太珍贵了。其实安澜这人也不是特别爱讲话,但是,遇到那种特别不爱讲话的人她就特别爱讲。对面这人,不只不爱讲,还不爱理人,很好,很有挑战性。
“你多大了?”安澜努力挤出一个假假的谄媚的笑。她要暂时放低姿态,死缠烂打。
“二十有二。”
“我十八岁,你有老婆了吗?”
“老婆?”凌逸风莫名其妙的样子。
有代沟,也难怪,她跟父母差了二十几年都会有,何况跟个不知差了多少年的古人。
“就是,你成亲了吗?”。好吧,安澜迁就古人。
“尚未。”说话可真简洁。
“那你有女朋友吗?”凌逸风又疑惑,她就说嘛,有代沟,很深的代沟,“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凌逸风讶然,这种问题从来没人会问,这女子却问得坦然,他对安澜更加好奇了。
安澜见凌逸风笑而不语,以为他是默认了,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大帅哥心有所属,万千女性的梦想破灭了。哎,可惜呀可惜。看来以后要她和他保持距离,以免被当成第三者,虽然她没啥资本,但防范于未然还是要的。能让凌逸风喜欢的女孩肯定非常非常优秀吧,肯定很美丽很聪明很有气质,跟他肯定很相配。这下安澜连幻想的空间都没了。
“你家在渝阳城吗?”安澜不追究他的感情问题,不给自己添堵。
“嗯。”凌逸风的回答还是简洁的,不过也只能这样答了。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怎么像调查户口的,似乎更像相亲。
凌逸风警惕地看着安澜。安澜收到凌逸风变得锐利的目光便自我反省,这问题有问题吗?
“我随口问问的,你不想说就不说。”这感情真有点难联络。
“你说我该怎么还债呀?”安澜转移话题,一脸期待地看着凌逸风,期待他说点实质的东西。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凌逸风淡然道。
他的态度让安澜觉得他有点厌烦了。于是安澜又在心里宣泄她的不满:真是的,你以为我想说啊,我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这可是关乎你切身利益的事,您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以后跟着你,我不会白吃白喝的,你可以差遣我做事。不过我先声明,我不会做饭,不会绣花,衣服倒是会洗,不过我不喜欢,也不喜欢打扫,还有……”安澜边说边掰着手指数。
“那你会些什么?”凌逸风一脸促狭。
安澜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吃饭睡觉看书画画算不算?估计是不算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会学。”
凌逸风嗤之以鼻,“那你这十八年都在做些什么?”
“我以前一直在学习呀,五岁之前学吃喝玩乐,五岁之后就去学校念书,到现在已经念了十三年了,如果不是意外来到这个地方,我最少还要念四年。因为一心扑在学习上,所以生活上都是我父母张罗的。”安澜阐述事实。
“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念那么多书?”凌逸风的好奇溢于言表。
看到凌逸风终于不再那么冷淡,安澜有点得意,于是认真的答疑解惑。
“我们那不论男女都要念书,越多越好。念完了就工作赚钱,我还没开始赚钱,所以现在要慢慢学赚钱,等我赚了钱我就可以还债了。”
“你们那?”凌逸风疑窦丛生。
“我的家乡,离这里好远好远。”安澜说着便难过起来,“远得我都回不去了。”
“你家乡在什么地方?”凌逸风见她失落,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总之不是这个国家。你是不是满腹疑问?是不是曾经以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凌逸风默然,安澜继续说,“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对我有所猜忌也是合情合理。我的来历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因为直到现在我也还弄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跟父母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晚上还和同学一起庆祝生日。回家照了一下镜子,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树林里,来到双罗镇才知道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世界。”说起自己的遭遇,安澜眼睛有点湿润,她赶紧用袖子擦干。
安澜又在凌逸风面前显露了自己的软弱,她暗骂自己变得越来越矫情,于是扬起笑脸,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救了我,这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不过以后会麻烦到你了,但是我还是要跟着你,因为你是我来到这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一个人不只该如何生存下去,所以,你别赶我走好吗?”
凌逸风为之动容,说,“好。”安澜似乎看到他怜惜的眼神。
她舒心地笑了,眼里闪烁着泪光。
马车行驶了一整天,午餐是一些还算精致的干粮。
后来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其实安澜是个比较安静矜持的人,只是有疯狂的潜质,一旦被激起就很聒噪,还有点,呃,按照她的死党的说法是,不要脸。当然,这说法夸张了。
安澜曾经总是希望自己能多疯狂点,这样比较有活力,可惜一直很安静,只有跟要好的同学朋友才会不顾形象。可是跟凌逸风,她居然那么胡搅蛮缠,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要不然还可以给他留下一点好形象,第一印象多么重要,全被她毁了,安澜很懊恼。
“想什么呢?”凌逸风饶有兴味的看着安澜说。
“啊……”安澜一时没反应过来。凌逸风忍俊不禁,因为她的呆愣的模样实在太可爱。
看着凌逸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笑脸,安澜害羞了,本来她就为自己的表现羞愧,现在还要被取笑。
“停车。”安澜恼羞成怒了。再待在这狭窄的空间她会窒息,因为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控制不住。
“怎么了?”凌逸风不理解安澜的反常。
安澜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于是冲凌逸风笑了笑,说,“休息一下,坐了一天很难受。”
“也好。”凌逸风脸上挂着笑,他今天的笑容倒是挺多的。
看着他的笑,安澜心想,也许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冰冷,昨天是自己太惹人厌,将心比心,任谁被缠上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安澜看不懂他,只知道他不会是坏人,至于性格方面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本来就不了解男人,更何况一个古代男人。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06 原来他也腹黑
他们下了车,此时已是黄昏,夏天的黄昏还是很清爽怡人的。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安澜无所事事,走到马匹旁边观赏马儿,在现代,她还没亲眼见过马呢。她一直很向往在大草原骑马,觉得很帅气,现在来到了古代,一定要找机会学骑马。
车夫过来牵马吃草,安澜自告奋勇去喂马。车夫有点为难地看着凌逸风,凌逸风朝他点点头。
有两匹马,一匹白色一匹棕色,安澜牵一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好。就在安澜暗自苦恼时,凌逸风过来牵了棕色那匹,安澜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白马,又看了看凌逸风牵的棕色马,然后把自己手上的缰绳递给他,说:“我们换。”
“为何要换?”
“这白马配你呀。”白马王子嘛。
凌逸风不置可否,不过也乖乖换了。
“马儿呀,你走了一整天很累很饿了吧?现在你就好好享用这鲜嫩甘甜的绿草吧。”安澜抚摸马儿头颈处的鬃毛,慷慨地说道,仿佛那草是她的。
凌逸风笑了。把不爱笑的人逗笑,安澜觉得很有成就感。
马儿已经低头吃了起来。安澜席地而坐,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继续看着马儿说,“马儿呀,我昨天也跟你一样的处境哦,我走得腿都快断掉了,又很饿,不过你比我好一点,你饿了低头就有吃的。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呃,好像是我怜你……哎,你不要吃得那么认真好不好,给我一点反应嘛。”等了一下,那匹马当她透明的。
“你真是太不通人性了,我不理了。”安澜恨铁不成钢。
凌逸风噗嗤笑了开来,说,“你还真是有趣得紧。”
“没办法,没人跟我说话我只能跟它说,跟它说它不理我我还能理解,也能接受,毕竟它不会说话,大概也听不懂。总比跟个会听会说的说又被冷落好。”
安澜发现自己离淑女越来越远,想想古代应该不乏淑女,反正在现代自己也安静得够了,在这古代,就活出另外一个自己吧。既来之则安之,或许自己只是在梦中,梦醒了,就会回去,也或许除了自己在这留下的记忆,其他的都没变,又或许,连记忆都不会留下。既然如此,她更要活得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坦坦荡荡。
心情豁然开朗,安澜做了个深呼吸,心情顿时很愉快。
她放下缰绳,迎风奔跑。
草地上有很多野花,姹紫嫣红,美不胜收。那些花儿有粉的黄的蓝的,安澜摘下一些,好好搭配了一番,插在头上,装饰她的花苞头。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而且没几个人喜欢孤芳自赏。于是安澜愉快的问凌逸风:“好看吗?”
凌逸风有些出神,不过立即恢复常态,说;“还行。”
安澜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不过勉强接受吧,本来就不美,再折腾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安澜问。
“日夜兼程明晚就可到达。”凌逸风说得很理所当然。
“日夜兼程?”听到这四字安澜胆怯了,坐马车可不是件舒服的事,颠簸就不必说,在车上只能坐着,腿都不能伸直,此时,她好想念火车,她要卧铺票。
“是,昨晚耽搁了一晚,所以要赶路。我们吃点东西,稍作休息就走。”凌逸风轻淡地说。
安澜温顺的“哦”了一声,事情是因为她才耽搁的,她没有发言权。
坐在火堆旁,凌逸风和车夫烤了鱼和野兔,鱼是车夫在河里抓的,野兔是凌逸风去树林里抓的。
看见凌逸风拎着兔子出来的时候,安澜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兔子那么机灵,这么点时间他是怎么抓到的,难道他会传说中的武功?想到这安澜兴奋了,于是问他,他说略懂皮毛,这话丝毫不影响安澜的崇拜,因为一般高手都是这样说的。
凌逸风专心的转动着手上插着鱼的树枝,四周黑黑漆漆的,火光把他的俊颜映照得明亮生动。那位车夫重重地咳了一声,安澜转头看他,他居然在偷笑。原来,她竟像个花痴一样看凌逸风,而且看了很久,那鱼都快熟了。
安澜回给车夫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她才不要害羞,谁让凌逸风长得好看又会身怀绝技,虽说这绝技是她猜出来的。
“安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家公子?”听到这话安澜咬牙切齿的想,这大叔真够腹黑的,他明明可以当做没看见的,这个做不到就算了,还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他存心让我找地缝钻。而且当事人都没意见他倒上心的很。
“我喜欢欣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