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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吧。”
两人静静的躺在挂着纱帘的床上,他的手轻轻的揽着她的腰,隔着轻薄的苏绸触摸着她温暖光滑的肌肤,他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一股股暖流慢慢涌动着,情不自禁,搂着她腰的手臂也在慢慢收紧。
她被他弄的牵动了伤口,不禁微微蹙眉,轻轻吭了一声。
他才轻轻放手。
月光从窗棂的空隙透了过来,映在床上的软帘上,他身上永远是那熟悉的龙沿香的味道,让她突然觉得安心,像是今晚迷蒙的月色照直照进她的心底了。
她闭上眼睛,抚摸着他的胳膊,满洲尚武,他虽自幼生长在皇宫,却向来重视骑射,身体自然结实健壮,她把脸贴在他的肩头,此刻,静淡无声。
她与他身体只隔着薄薄的两层轻薄的丝绸,互相紧贴着,极轻微的呼吸引起的颤动都能让对让清晰的感触到,他感到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变得滚烫和柔软。
他低下头,极轻的地吻向她的唇。
她张开娇嫩的嘴唇迎接着他
她的吻很细腻,他几乎陶醉在这个悠长、舒缓、深入的热吻中,让他整个人开始悸动起来。
她缓慢而细腻地品尝他口中的每一个部分,火热地吮着他,时而浅、时而深……在这如火般的热吻中,她感到自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牵动着受伤的伤口,丝丝的疼痛似乎更加剧了她的情愫。
她的手停在他的臂弯里,他却顺着寝衣抚上她的胸口,她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颤动,和别他紧紧握着的充实感。
她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在他的抚摸中发出极娇柔,悠长的声音……娇嫩的嘴唇离开他的滚烫的嘴唇滑向他的耳朵,她感觉到他火热的硬度。
他抚上她另一个山峰,触到缠在她肩头的密密实实的绷带,忽然就停了下来。
她依然在喘息,未受伤的手深深索取。
他突然低笑,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小狐狸,不怕疼了?”
她这才清醒过来。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纱帘照在她羞红了的脸上,让他忍不住吻上了她的脸庞,说了句:“睡吧。”
马庆福和李德全等在隆禧馆外,眼看着已过戌时,两人在廊下面面相觑,李德全问:“喑达,这……”
马庆福看了看挂在天上如镜的月亮;说:“万岁爷怕是留宿了。”
李德全一愣,道:“这,不合规矩啊。”
马庆福白了他一眼:“这会子你和万岁爷讲规矩去?”
李德全顺着廊柱缓缓蹲下,说:“喑达,那咱就在这儿守着?乾清宫的可还都在等着呢。”
马庆福笑了,转了转眼珠,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应对。”说着他便提了一柄宫灯出了养心殿。
李德全苦着脸,坐在廊下的株子旁,抱着帽子一边捋着帽上的红缨子一边望着月亮。
清晨,一缕淡淡的阳光顺着纱帘透了进来,墨婉缓缓睁开眼睛,见皇帝还在沉沉睡着,她伸手抚上他乌黑的辫子。他本就到了该醒的时候,让她这样一动便也睁了眼睛。
墨婉这才想起问:“那个刺客可审问出了什么结果?”
皇帝撩眼看了墨婉,说:“你只安心养你的伤,其他事不用你过问。”说着已翻身坐起。眼里的温度也渐渐凉了下去。
墨婉不再说话,也起了身,轻轻击掌,便有宫人入内伺候皇帝舆洗更衣。
看着御驾离开隆禧馆,墨婉心里嘟囔开了:尼玛,你是彭登怀的学生吧,学过变脸绝技?我不就问问刺客审问的有没有进展吗?冷什么脸?
作者有话要说:咬牙切齿的煲了锅肉汤~某人表示很辛苦~
本来想把人设集中在另一个文里,可惜……也不知道是我手低,还是晋江抽的厉害,我暂时发在这里好了
、二十二、康熙要撤藩
黄昏时分,火辣辣的日头已落到宫墙外面去了,热量却依旧,但见那东暖阁的窗纱都好像烤的微黄,向外望去,近处的屋檐,远处的的天空一并泛起了昏黄的金色,因是暑热天气,殿里早早挂上了纱帘子,只将那热气隔在外面,内殿的塌上早就换上了冬竹条编成的席子,皇帝此时正端坐在上面,闭着眼睛。久在御前伺候的人都知道,皇帝的秉性极爱安静,往往这一坐就是个把时辰。众人皆屏气宁息,只有墙角树梢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
良久,皇帝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站在离他两步远的马庆福,眼光泛出犀利冰冷的光,却只有一瞬,就有恢复了常态。
曹寅有点牙疼,他真想找个地方算一卦,最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为什么这么倒霉?跟着皇帝出趟宫,遇到刺客;好不容易把刺客抓到了,还是个烈士级别的——打死他也不说。不说也行,大不了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不行我派个美女勾引你,我就不信你不说。可惜自己前脚儿刚进宫和皇帝商量事儿,后脚儿刺客自杀了。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可是人已经死了,线索断了,你说可咋办吧。
曹寅嘴里咬着那支羊毫笔,望着远处的紫红色的云彩,开始给他爹写信:
爹啊,你老人家一切可好啊?
我估摸着您老人家小日子过的应该不错,您看您带着俺娘撩杆子去了江宁当织造,一边欣赏江南风光,一边给皇帝当
个眼线,汇报汇报民间情况,就留我一个人在京里,遇到个大事小情的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康熙这老小子又不好伺候,你看他平时安安静静的,那天我告诉他刺客自杀的时候,好家伙,把笔往桌子上一拍,迸溅的朱砂哪哪都是啊,把我吓一跳。下令必须在十日之内查出个结果,我容易吗我?这一查,不要紧,查出的结果把又把我吓一跳。宫内的眼线竟然是马庆福,乖乖的,这宫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哎。
老康说了,马庆福也不可能是最终的幕后老板,他身后肯定还会有人,跟我商量不要打草惊蛇,到底要看看是幕后凶手是谁。
我最近还牙疼,半边脸都肿了……
老爸,等您退休了,一定要让我去接班,京城这地方我待够了。
曹寅把写好的信装在信封里,交给了专用邮递员,那信就开始飞啊飞啊。
与此同时,紫禁城里的小康同学也开始忙了,而且忙的眼睫毛都快打卷了。
要说他忙,那是常态,不过像现在这样,一天24小时,哦,不对,应该说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和一帮高干开办公会议,如此之忙,也不多见。
忙有忙的原因,吴三桂那封在路上飞了好久的信到了。
打开信一看,康熙乐了,吴三桂自己申请要撤藩?他抽了吧?
不管怎么着,他自己申请撤藩是好事。
如今三藩这大西瓜,不仅仅是裂了个缝,而是被用了西瓜膨大剂,“噼噗,噼噗”自己炸开了。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开会,开会的内容就一个——吴三桂这老小子自己申请退休回家,你说是批还是不批。
意见有两种,一种是不批。
支持此意见的代表任务人物——索尔图,图海,等等等等等……这里的“等”包括了绝大部分朝臣,大家都认为,要是准奏,恐怕他们几个回反了。
另一种是批。代表人物——明珠,陈廷敬,等~这里的“等”,实在没包括几个人。
这会开的,各持意见,康熙坐在主位,听着他们阐述自己的观点
嗯,有点像一场辩论赛……
这里我们暂时把反对撤藩的一方当做是反方,把支持撤藩的成为正方。
辩论正在激烈的进行。
正方队友有他的理论依据。
试想,皇帝准奏了,吴三桂如果不服气,那还能怎么着?要么自己躲在被窝里骂上几句皇上的父亲母亲,要么就是造反了。不过造反是那么好造的吗?
要说造反这活儿,投入大,风险高,而且绝对不是你有把子蛮力就能干得了的活儿。怎么也得算是技术工种。
所以正方队友一致认为,吴三桂估计是不会造反。
可正方队友明显忽略了一件事,如果他们现在翻看一下吴三桂同志的履历表,恐怕就会对自己的观点产生怀疑。吴三桂叛明朝投降李自成,叛李自成投降清朝,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位吴先生愣是把造反这项技术工种干成了熟练工种。
正方辩友还有一个有力的依据,支持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满洲尚武,几十年前,八旗的金戈铁马曾经踏平了大明的河山。再说,入关都三十年了,北方基本没有大的战乱,三十年的时间就像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了大清一个很好的休整时间,就算吴三桂反了,咱们的满洲将士完全可以灭了丫的。
可是,大家都忘了,时间不仅仅是金疮药,时间还是一把杀猪刀,它把三十年前年富力强的八旗勇士一刀一刀割成了小老头,有一部分还直接割进了坟里。
当年的八旗将士,之所以有战斗力,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打胜了,加官进爵,到中原大好的河山里去当官;打败了那就得回老家,北风瑟瑟中打猎捕鱼。生活上鲜明的对比让他们勇往直前,百战不殆。
现在所谓的八旗勇士,其实都是生长在和平年代里的,根本没见过战争这玩应长什么样,混迹官场的本事是有的,真要他们上战场……
他们会问:为什么要打仗?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吃好的穿好的……
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比起他们的父辈,那是要打个大折扣的。
从场上的情形看,反方队友人数众多,理论根据和事实依据都很充足,仿佛是占了绝对的上风。
但是这是一场很奇葩的辩论赛。
因为评委本身就是正方的一员。
无论有多少人反对撤藩,只要康熙一人同意撤藩就够了。
结论出来了,可以散会了,大领导带着身边的马秘书退出会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忙了一天,皇帝也累了,早早的会了寝宫,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寅就跑到宫里来。因为他有了新发现。
屏退了其他人,寝宫里只剩下刚刚穿完衣服的康熙和一晚上都没睡觉的曹寅。
康熙一边自己整理着剑袖一边对曹寅道:“这么大清早的就跑来,有什么事?”
曹寅先躬身施礼,才道:“回皇上,昨儿奴才派出去的人回来禀了一件事儿,觉得甚是可疑。”
康熙问:“什么事儿?”
“就在刺客自杀的前一天,乾清宫的太监宋宝四偷偷出了宫。”
康熙听到这里眼睛一厉,说:“太监偷偷出宫?做什么?”
曹寅回:“太监偷偷出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宫中虽有规矩禁止宫人与宫外联系,但从先帝爷开始这规矩就松散了,再说太监如果告假是可以出去的。”
康熙对身边的宫人向来严厉,听曹寅如此说,脸色已经深沉到了极致。
曹寅接着说:“可这事儿未免太巧了,这个宋宝四一出宫,紧接着刺客就自杀了,奴才又想万岁爷出宫遇刺,定是宫内有内应,奴才琢磨着,这宋宝四八成与这刺客自刎有关,就暗自差人查了宋宝四出宫接触的人,结果这宋宝四是受了马庆福所托出宫的。”
康熙未做声,曹寅继续说:“宋宝四先后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可疑,唯有一处倡耳胡同的张家老店,店家并非像是平常买卖人家,店里往来出入的人也都不像是闲来吃酒的,奴才又叫人暗自盯着店家,才发现这家店竟与一个叫做杨启隆有瓜葛,而这个杨启隆,竟称自己是朱三太子。”
康熙面色极沉肃,听到“朱三太子”的时候竟笑了起来:“这世上还真有个朱三太子?”
曹寅道:“无非是些异想天开的人说出来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