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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乃是太皇太后一手养大,太皇太后深知皇帝秉性,皇帝如此一说,太皇太后便心下明白几分,说:“我晋封她为常在,一是想稳着她,二是想将红珍遣到她身边,也好盯着她,免得出什么乱子,可红珍不几日便来报与我知道,这个云常在竟是刻薄寡恩之人,既然马庆福已死,留着这么个人在宫里只能坏事。”
皇帝一颤,随即定了定神,说:“孙子自有主张。”
太皇太后见皇帝脸色青白,又照前几日消瘦许多,便不忍心再说,只道:“你自己好生注意身子才是。”
李德全跟在皇帝身边,听得太皇太后与皇帝的谈话,才知马庆福竟是反贼,如今已经身首异处,而墨婉竟还搅合进来,猛然明白过来,那日皇帝从慈宁宫出来,便面色不善,所为何事;又有墨婉晋升常在,所起何因,样样想来心里如响起了惊雷般,却也不敢露出声色。
待随皇帝出了慈宁宫,往书房去,一路上还想着墨婉会是个什么结局,越想心里越没底。只暗自叹气,怜那墨婉早前与自己共事,后来晋了主子,只当是她福泽深大,却不想捞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惋惜。
一入书房,皇帝便沉静缜密,召议政王公大臣逐一觐见。
思虑,吴三桂驰骋沙场多年,决不可小觑,江南仕士又有复明之志,若吴三桂获势便不可收拾,万有闪失就是灭顶之灾。而山东兖州地近江南、江西、湖广、山西太原地近陕西、四川,均属吴三桂北犯孔道,为适中之地,应分别集结人马秣马以待,而将士从京师南下,必受长途奔波,鞍马劳顿之苦。
便提笔拟旨,命副都统马哈达领兵驻兖州、扩尔坤领兵驻太原。
略思片刻,又书一旨,命直隶各省巡抚仍管兵务,各设左右两营,归巡抚直接统辖。
又思吴三桂坐镇云南多年,经他提拔,受他恩惠的官员颇多,恐其随吴三桂一道叛反。
再书拟旨,令原三桂属下文武官员,以及现仍在直隶各省,无论是在职的、闲住的,虽有父子兄弟现在云南的,概不株连治罪,自今以后,各宜安心守职。无怀疑虑。
陕西因为该距京师甚近,又控驭西北边疆,其安定与否对京师的安全至关重要,而王辅臣又是吴三桂旧部,不免担心。
皇帝凝神许久,才谕旨与陕西总督哈占、提督张勇、王辅臣,要他们注意发现三桂散布的伪札、伪书,晓谕官兵、百姓,检举揭发,向上报告,称赞哈盏、张勇、王辅臣乃是朝廷攫任的股肱之臣,捍御边疆,绥辑军民,惟三位是赖。
又下诏,诏削除吴三桂的王爵,昭告天下清廷毫不妥协的原则立场。
旨意一道道,一封封发出去,皇帝回了暖阁,只觉得一阵透骨的乏累,晚膳也未用,便沉沉的躺在龙床上,定定的盯着那明黄的幔帐。六天,党务礼返京仅仅六天,自己却像熬过了六年那样久,一匹匹驿马飞骑抵京,一个个消息接踵而至,平息两派官员朝斗,裁定对策,一经确定便付诸实施。
他知道吴三桂是何许人也,那是个驰骋沙场几十年的老手,他不能怠慢,不能轻敌。
吴三桂欺皇帝弱冠之龄,以为一起兵,他定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可皇帝知道自己不能输,也输不起,所以纵有千斤重担也只能扛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临事不能慌,事态越是紧急就越要有条不紊地进行部署,当机立断,才能应付眼前突然发生的事……
李德全深知皇帝这几日的辛苦,见皇帝终于闭目躺在床上,他便悄悄走到近前,伸手将那幔帐撂下,谁知刚一撂下幔帐,却听皇帝叫他:“李德全。”
李德全吓得手一抖,忙应道:“奴才在。”
皇帝起身,盘膝坐在床上,沉吟片刻,道:“去召欣尚克明来。”
因尚克明是太医院太医,李德全猜想定是皇帝终因劳累过度身体不适,只应道:“嗻。”正欲退去,却被皇帝叫住:“你只召尚克明一人便可,不要节外生枝。”
李德全一怔,瞧着皇帝,皇帝却深深叹了口气,只道:“去吧。”
李德全便也不问,退了出去。
秋天是一日比一日更凉了,后宫虽不问政事,却也对吴三桂起兵反叛之事有所耳闻,妃嫔们虽不甚清楚,却也略知其中利害,不免跟着着急上火,加之秋日风凉,便有为数不少的人染了风寒。
太医院的大臣们此时便忙了起来。
墨婉虽心中烦闷至极,好在有瑾玉梨香等在身边,平日也能将那知心的话说个一二,也算得以排解,再加妃嫔皆知吴三桂反叛,太皇太后,皇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各各也都消停了下来,一时间也没有人找她的麻烦。所以墨婉幸得安康。
但宫中自有把平安脉的习惯,这日便有太医至储秀宫,照例先给惠嫔把脉,得论她并无病患,又欲与位粉稍高的墨婉把脉,却被惠嫔拦下,说:“劳烦几位先去给清雁答应瞧瞧,这些日子她似感了风寒呢。”
几位太医便相互递了眼神,其中数尚克明品级最高,所以其余三人便一起看着他,尚克明躬身对惠嫔道:“下官还要去咸福宫为主子们把脉,眼瞧着时辰不早了,下官思量着,不如分两路,一路两人,分别与另两位主子把脉,这样既不耽误时间又能诊病,不知惠嫔主子意下如何?”
惠嫔只得点头答应。
尚克明便差使其中两个御医去了东配殿,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个心腹之人去了西配殿。
、五十七、庸医也不错
虽是秋季;这日日头却极好,没了夏天的闷热;中午的日头就越发的招人喜欢,三藩叛乱的事情闹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皇帝不眠不休,赵宝东就得跟着;没办法;工作岗位特殊——唱报御驾。皇帝是一会乾清门;一会南书房,一会昭仁殿……嗓子都快喊哑了。赵宝东自叹命苦,又想到自己那个同乡;还真是不错;多亏他送来的安南子,甭管前一天嗓子累成什么样,将那安南子泡了水晚上喝下去,第二天一早又是一个男高音。
赵宝东这些日子累的直咬牙:我就不信皇上你是铁打的人儿,白天晚上的不睡觉,饭也不怎么吃,我倒看看能熬到什么时候。
这一日终于盼到太皇太后,皇太后都看不下去了,强按着皇帝回暖阁歇息。
这些日子也真是累坏了,皇帝倒在床上便昏昏的睡了过去。
趁着这个空当,赵宝东告了会儿假,去瞧他那同乡刘柱。刘柱在南三所,赵宝东便提了二斤果子,二斤点心用油纸包好了去了南三所。
两人虽同在宫中,平日里却极少见面,又是同乡,分外亲切,说了会子话,赵宝东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要回,刘柱便起身相送,两人边说边走,直出了南三所的大门,赵宝东便道:“快回了吧,赶明得了空我再来。”
刘柱却说:“左右我也无事,再往前走走。”边说边向前推了一把赵宝东,又说:“走吧,我这不像御前,这里规矩松散些,我还没和你说完呢,后来你进了宫,王家那个二姑娘还向我问起你哩。”
赵宝东叹气:“问我作甚?现如今倒比和尚还清净……”
两人直到了御茶房,还说的火热,却见远远的从左翼门出来几个太监,赵宝东一看,是御前的小安子,手里面托着一个明黄锦缎的大盒,正往北来了。
赵宝东奇怪,那明黄的锦盒是皇帝御赐东西时用的,这个时辰小安子怎么捧了出来?难道是皇帝醒了?
心下暗觉不妙,忙往南迎了过去,还离得老远,小安子便满脸堆笑,高声道:“这不是赵哥儿,怎么到御茶房来了?”
赵宝东老实答:“我向里谙达告了假,到南三所看我同乡。”
小安子抬头见赵宝东身后果真跟着个太监,便又道:“身后那个便是你的同乡?还别说,看着不眼生,赶明儿咱得了空聚聚,不过今儿我还要去办差呢。”
赵宝东说:“那就快去,耽搁了差事可不好了。”
小安子笑说:“赵哥儿说的可是,可还得紧走两步,储秀宫云常在怀了龙种,可了不得,万岁爷特赐了药呢,我得先走了。”
赵宝东一愣,想这小安子向来嘴严,今儿怎么犯起了碎嘴,把这些个本不该说的话倒了出来,只道哦了一声,说:“那便快去,快去。”
小安子也不在啰嗦,带着身后的几个太监直往北去了。
赵宝东转身对刘柱说:“怕是万岁爷醒了,我得快些回去,你也回吧。”
刘柱却瞧着小安子的背影,琢磨了片刻说:“储秀宫?不是在西六宫吗?这人怎么饶了这么个大圈子,跑到东面御茶房来了?”
经他这样一提点,赵宝东也觉得不对劲,不过御前的事情向来如此,眼眉前儿总是让人想不明白,待日子久了才让人琢磨出道理来,赵宝东说:“这不关咱事,不提不提。”便转身往景运门去了。
这小安子一路往北,过了继德堂就见了景仁门,顺着甬道便逐一路过承乾宫,钟粹宫,此时晌午刚过,个宫各院的妃嫔主子们也都刚刚歇过午觉,天气也正不凉不热,正是一天里宫里最热闹的时辰,甬道上宫女太监来来往往。
小安子今年才十五六岁,却已经在御前伴驾,难免眼高,瞧不上其他人,平日里看人都把脸儿上扬45度角,今儿却一反常态,见人就打招呼,离得老远就满脸堆笑,逢人便说自己这是往储秀宫给云常在送御赐的安胎药。
这可倒好,小安子比那广播电视台还管用,药还没送到储秀宫呢,墨婉怀孕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
绝对的头版头条。
要不是太突兀,小安子恐怕要撤上面条幅,把墨婉怀孕的消息写在上面,然后在宫里跑上两圈。
不是小安子抽风了,是皇帝让干滴……
墨婉手里拿着明黄的锦盒嘴角抽了又抽。
瑾玉,梨香和赵奇那叫一高兴,简直想买挂鞭炮放一下。要知道自从梨香从红珍口里知道了一切,这主仆四人便没乐过,也难怪,太皇太后要是想ko掉一个小常在,那还不跟拍死一只蚊子似的容易?
谁知前几日太医院的太医来诊平安脉,却诊出墨婉有孕。
瑾玉差一点蹦起来:哎呀呀,老天爷开眼了,多亏怀孕了,要不然说不上什么时候这一窝子人就玩完了,如今怀了孕,那就是龙种,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能升级,也不能被KO了。
然后瑾玉祈祷:阿米豆腐,最好是个阿哥。
梨香和赵奇想法同上。
唯独墨婉傻眼了:怀孕?次哦……康熙的孩子是随便生的吗!?自从尚明科告诉她怀孕了开始,墨婉就把一切悲伤都放下了——因为没有比怀了康熙的孩子更让人悲伤的了。
见天的掰手指头:大阿哥已经出生了,倒霉蛋二阿哥也已经在他娘的肚子里了,也不知道别的嫔妃有没有怀孕的,是谁先生啊?自己生不出四,最起码生个十三,再不济也得是个没参与九子争嫡的阿哥,想想办法,做做手脚,还是可以的,又一想,就算统计出来也不行,康熙的儿子幼年夭折的多了去了,现在的排行还不准确……
唉……完全是碰运气啊。
要是生个四四,十三,也就罢了,尼玛要是运气不好生个三三,八八,九九,十十,十四啥的哪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要是生个女儿呢?好像还安全点,最多嫁到边远地区,最起码不会被他的猛虎儿子干掉,祈祷,祈祷,最好是个女儿。
正想着,却觉得下,身一紧,一股热热的暖流淌了出来。
墨婉愣了:怎么回事?
忙回房查看——来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