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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皮的比肩夹,那毛翻出来有三四寸长,哪里还是以前的墨婉,脱了胎,换了骨,半点奴才的样子都没了……”
“……头上的勒子还镶了宝珠,哎呦呦,足有茶碗那么大哩……”
静云说得神乎其神,听的金月和芯岚直将她围在当间,只鱼吉尔坐在炕桌边上卸了头发手里握着个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楸木的炕桌面,听得闹心处不由得手上加了劲。
静云见大伙围着,颇有些洋洋得意,又道:“你们没瞧见,皇上瞧她的时候眼睛里都透着光亮哩……春天的时候她就穿了件碧色的褂子,那时候皇上就赞她那褂子受看呢,后来我说喜欢,墨婉还特意给了我一块那料子。”
鱼吉尔听到此处,眼睛一亮,转头问:“什么褂子?”
静云道:“就是一件碧色的褂子,墨婉给我的那块布料现如今还压在柜子里面呢,万岁爷都说墨婉穿得受看,谁还敢拿它裁衣裳。”
鱼吉尔暗暗记下,不再言语。
静云又将那半真半假的话吹嘘了半晌,只觉得乏累,便吹了蜡,歇了。
因云贵驿报不断,静云与鱼吉尔随驾伺候,这日又至深夜才回,静云只觉得乏累不堪,不愿多动一下,鱼吉尔倒十分精神,一并将静云的热水打来,又吵嚷着给静云量身裁衣,静云推脱不过,只得依她。没几日便收到鱼吉尔做好的衣裳,静云上身一试宽窄肥瘦十分合身,样式花色也极合心意,心下欢喜,又觉欠鱼吉尔情,正不知如何是好,鱼吉尔道:“只要姐姐瞧得上就好。”
静云却说:“好端端的要你的东西,心下不忍哩,不如你自己留着穿”话虽如此,却极不舍得脱下。
鱼吉尔一笑:“有甚不忍?这衣裳便是与你身量裁剪的,我不能穿,你若不忍,就扯块料子与我,我再做便是。”
静云一听,这样倒好,也少欠她人情,随手开了箱子,将那碧色布料给了鱼吉尔。
鱼吉尔接过布料,在手里掂了掂,转身放了起来。
冬日白天还见日头,夜里风便肆虐起来,将那琉璃瓦上积雪刮了下来,不经意瞧去好似又是一场大雪。东暖阁里灯烛通明,炕桌上的地势图还未收起。李德全见皇帝面南负手而立,绡纱上皇帝的影子,被那纱灯拉的颇长。
皇帝吩咐安寝,有宫人入内舆洗更衣,他转头见是鱼吉尔,就想起前几日墨婉看她的眼神颇为惊异,便问道:“你曾在咸福宫当差?”
鱼吉尔未曾想过皇帝会问话,只一愣神,回到:“是。”
皇帝哦了一声,知晓墨婉为何有那般神色,又见鱼吉尔显与墨婉年纪相仿,便问:“也是康熙十年入的宫?”
鱼吉尔正为皇帝退衮服袖子,听皇帝这样一说,手一滞,那剑袖上绣纹繁复挺括,便触到了皇帝的手腕,脸一红应了一声:“是。”
皇帝也不再说话,宫人上前,直熄了纱灯,寝殿里便漆黑一片。
龙床上挂着软帘,皇帝闭目,心里一件一件捋着这些日子的事:吴三桂久镇云贵,那里是他巩固之地,如今他兵不血刃便得取云贵两省,已在皇帝意料之中。
皇帝也曾想到吴三桂必定毫不迟疑地率兵力北上。果不其然,吴三桂先遣马宝、吴国柱由贵州进逼湖南,又令王屏藩进川,再逼陕西。
可他没有想到,马宝所部竟然轻而易举的攻下镇远,进入湖南境内,抵清浪卫,逼近沅州。
而沅州乃是贵州进入湖南的要地。
在此之前,湖广总督蔡毓荣曾派彝陵总兵官徐治都、永州总兵李芝兰等率兵应援,但两部兵马却迟迟未到。沅州只有总兵崔世录一人防守。
接到驿报皇帝便连夜下旨,命桑峨领兵疾赴沅州,协同固守。
但吴三桂峥嵘一生,深知兵贵神速之理,没等桑峨援兵到,便挥师攻陷沅州,沅州总兵官崔世录被俘,澧州与辰州之间的所有驿道全部被切断。
次日又有驿报飞至,长沙的偏沅巡抚卢震,被贼军的迅猛攻势,吓得胆战心惊,闻风而逃,为保性命,竟擅自放弃守土之责,弃长沙于不顾,逃往岳州去了。
食朝廷俸禄,却不能为朝廷分忧,此人留其何用?
余怒未消,又有驿马飞至:常德知府翁应兆投降,常州沦陷;澧州城内清兵献城易帜;衡州失守;援军至荆州却迟迟不前,长沙副将倍感守城无望,献城投降……
连日里,驿报纷至沓来。吴军日夜兼程,突逼辰州城下,辰州沦陷;岳州参将私行纳款,将把岳州献与吴军;……
吴三桂挥军长驱直进,所到之地处处无备,千里无只骑拦截,诸府州县将吏非逃即降……
只几日之间,吴三桂便占全楚之势。
他只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重重的叹气,手却触到锦被边缘,那苏绣的花纹微微起伏,柔软而细腻,让他想起了墨婉的唇,那样柔滑温泽,一颗心就渐渐平息下来。他想,一切皆有安排,定不会输,不会。
混混睡去。
京城的冬天向来很长,出了三月,依旧是银装素裹,储秀宫东配殿里,清雁正立在案边写字。
丹儿与凌香坐在炭火盆便闲聊,宫女的闲话,无非是谁又穿了什么新鲜的衣裳,谁又说了谁的坏话,时而低声说哪个又被主子责罚,哪个又偷闲不做活。
清雁本不愿听她们嚼舌,今日却听的入了神。
丹儿与凌香两人正在说红珍的事儿。想那红珍本是慈宁宫的人,派来伺候墨婉惹得多少人羡慕嫉妒,谁料墨婉却并不领情,对红珍百般刁难。
清雁只觉其中另有隐情,却想不明白,便隔三差五叫丹儿拿了胭脂水粉送与那红珍,又常帮衬着红珍与墨婉处说情,总少不了小恩惠与她,红珍起初留心,觉得清雁定是有什么事要差使她做,才会如此,但清雁却只字未提,日子一久红珍便想,清雁是个和善仁慈的主子,不同于墨婉。
这日清早,清雁便提幅字来找墨婉。
进屋便道:“妹妹可临了帖吗?”
墨婉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师傅来查功课了。”又叫梨香取了临的字来给清雁瞧。
清雁将带来的字放在一边,拿起墨婉的字端详,这几月的功夫,墨婉已经临的有模有样,不免赞许一番,又将自己带来的字摊在桌子上说:“我又写了一幅,妹妹来临。”
墨婉上眼一看,之间那纸上写着“堂前曾山盟海誓,但末曾海枯石烂。自古负情多末报,望卿难得几忆君。”
墨婉不由看了看清雁,却听清雁道:“咱晚些时候再临字也来得急,先去给惠嫔请安才是正事。”
墨婉听清雁这样一说,也点头应是,两人便出了门,直往正殿去了。
、六十二、皇帝生病了
自从被诊断身怀有孕;墨婉就深居浅出,不是她诚心想宅;而是不得不宅。因为怀孕了嘛,更要命的是假孕。老话说的好: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即便姑娘是穿越而来也,上辈子也没怀过孕啊;不禁要仰天长啸:尼玛;怀孕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墨婉开始深切怀念度娘;抗议作者为什么不给来个空间或者外挂?
抗议无效
只好自力更生。
努力回忆上辈子单位同事怀孕时候的样子:孕吐?嗜睡?这些倒好办,关键是肚子会大,听说胸也会大啊。
墨婉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平平。至于胸;她也想变大啊……无力望天。
墨婉很正常的就想到此阴谋的谋划者——康熙先生。
不带这么玩滴,也不问问当事者的想法和意见,很强势的开始执行起来。大哥,好歹我也是整个事件的直接参与者,中心人物好不好?最起码事先商量一下吧?
现在倒好,你把假孕的消息传遍全宫,然后呢?然后呢?话说康熙先生你也是几个孩儿的爹了,难道不知道怀孕这事是有时效滴,你的这个计划是有保质期滴~
而且这是个储存条件很苛刻的阴谋,需要阴谋的执行者随着月份的递增,外观形象也跟着变化。
怎么办?啊?你让墨婉怎么办?
康熙先生,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啊?不能玩到一半把当事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了吧?是个爷们就出来把事情圆了啊。
康熙:朕当然会圆了。
墨婉警惕的瞪着眼睛:你要怎么圆?
康熙斜挑眼角:这还用问吗?
墨婉:_|||
无论如何,日子要过,怀孕要装,墨婉要去请安,纵使你是孕妇也不例外,再说从院子西面走到正堂,实在不算是激烈运动,墨婉买着方步(装滴~)随在清雁身后去给惠嫔请安。
一进内堂,屈膝施礼之后,墨婉就开始站在原地把脑袋转360度,四处查看。查看什么呢?看看储秀宫是不是年久失修,正堂哪里漏风了吧?如果不是漏风,为什么最近看到惠嫔的脸总是歪的?
又仔细一观察,不对,惠嫔的中风脸是有针对性的,每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歪歪,看着清雁的时候又正过来了。
好吧,现在墨婉摸着下巴想 :威廉·格林写白雪公主她后妈被气的眼珠子爆裂,或许用的不是夸张手法,而是写实的呢?
各自赏了座,墨婉,清雁二人坐下。
墨婉满脑子只在想孕妇应该是个什么状态,在她看来,清雁好对付,毕竟没有经验,但是惠嫔就不好糊弄了,人家是过来人哎。
精神颇为紧张,主要是怕惠嫔会“关心”她,问一些问题什么的。墨婉觉得这里的出版业实在太不发达了,要不然自己一定不惜重金置办一套孕期大百科,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惠嫔没心情“关心”她。亦如她不愿见到惠嫔一样,惠嫔也不愿见到她。
倒是清雁一切如常,与惠嫔说话。
转而看到高桌上的玉如意,起身道:“这不是那天的如意,摆在架子上就更好看了。”
惠嫔心情不舒畅,尤其是这么个碍眼的人在跟前,就更加不舒畅了。只用鼻子嗯了一声。
清雁伸手抚上那如意,回身问:“姐姐可知这是什么玉吗?”
惠嫔出身大户,对这些个珍玩玉器见的多了,便道:“西域的金丝玉。”
清雁点头,端详着如意,笑道:“金如意,银如意都不如这玉如意呢。”
惠嫔对这赏赐并不上心,便道:“都是如意,有甚不同。”
清雁转身,道:“这玉非同一般,玉者,意在美好而尊贵。”
惠嫔摆手:“只你讲究这些。”脸上却露了笑意。
清雁又道:“可不是我讲究,许慎有云,玉乃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又有‘君子比德如玉’,主子赏赐玉如意可不就是赞誉惠嫔姐姐呢?”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惠嫔还是很愿意听的。墨婉就纳闷了,难道听不出来是奉承?
安也请了,马屁也拍了,起身回家。
回家咱还有功课没做呢,开始临字。叫梨香把学习用品准备好,开始写作业。
拿着毛笔墨婉深感书法的博大精深,上学的时候美术老师老师说:书法是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于是墨婉脑补成:写好了书法便是能歌善舞,能书会画。
于是把今天清雁带来的字临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现在墨婉已经不能满足于单纯的临帖了,她开始琢磨哪一笔清雁写的不妥,在她看来,清雁的字规整有余,洒脱不足,有些地方还需改进的。
正想着清雁来了。
见墨婉在练字,不由笑了起来,说:“还真是用功。”
墨婉撂下笔让清雁看她的字,清雁看了看道:“颇有进益。”
两人又到绣墩坐下,瑾玉上茶,清雁浅抿一口道:“今儿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