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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县丞不为所动。指了冷然道:“老匹夫,挖墓盗财,毁损亲父,丧德败风至极也!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冷然眼见自己必不能幸免,索性鼓了一股脑的勇气,道:“好个孝廉,县太爷假造孝子,贪佞枉法,做了这些丑态便是要染红你那顶戴么?”
郑县丞怒气勃发,再也忍不住,拍案连呼“狂贼,逆徒,老狗,黄巾孽,盗书贼,无父无君,吕布董卓的同党,气杀我也!”抓了签子满地乱撒,大喊“打打打!”衙役上前按倒人犯,举起水火棍一五一十的打。才打了二十来棍,冷然老迈的躯体就撑不住了,四肢抽搐痉挛,哇啦哇啦的大口吐黄胆苦水。
衙役见再打就要死人,停了手请示郑县丞。皆因从古至今,朝廷便有王法例律,允官府大堂过堂审案动用刑具,只要不当堂打死犯人,就不违反朝廷王法,反之,要是当堂打死了犯人,官员差役就少不了王法的追究。郑县丞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起“士可杀不可辱”的古训,命人将冷然大逆不孝的罪状写于木牌,给他挂在脖子上,披枷戴锁游街示众,直到有亲属担保才给开释。
一连大半月,冷然由官差押送,游行示众各乡街市。此时正当马舒埋儿奉母的光辉事迹轰动全县,民间以孝为荣,冷然撞在风头上成了强烈的反面典型,如今被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下场可想而知。挨打挨骂遭人羞辱,从早到晚没完没了。有些惜弱怜老的村姑民妇,想替他擦洗污垢,走近了看见冷然屁股光光,私处毕露,无不羞面遮脸而走。于是乎,小儿砸瓦扔砖,老少男子愤叱怒罚,无一人手下留情。折腾狠了,冷然求饶“各位看我年老体弱,高抬贵手吧”。别人问:“你忤逆骂父,认罪么?”他牛劲又生,辩驳道:“我没骂父,只是辩解了几句,这怎么能是忤逆?你们别听县丞瞎说。”有人道:“马舒埋儿子养老母,你脱光了骂父还偷坟,比比看畜生不如,还敢歪理顶撞?”冷然脖子愈硬,强辩道:“马舒埋儿事假,我就有理!”众人更不多说,扯翻了就又是一顿臭打。
冷然更惹押送他游街的捕快恼火,一路上拳打脚踢了不知多少回。古时地方政府的组成,除了正印官以外,就是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三班衙役中,第一是皂班,给县官老爷站班和做仪仗队的,审案时候兼作行刑手帮同老爷吓唬人犯。其次是快班,就是捕快,用于拿贼、破案和催租税的。第三是壮班,属于临时召集的民工,打打杂,危急状况时协助守城。对于一个县的治理而言,捕快的地位很重要。
但是,地位重要的捕快,却是贱民身份。三班衙役,除了壮班之外,都是贱民。一个家族有人干了这个,三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至少在理论上,政治地位比一般农民地位还要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职位,要由贱民来做?因为捕快干的活儿,在古人看来,是一种不良之行,得罪人的活计,一种贱业。总是要抓人拿人,总是跟坏人坏事打交道,正经人注定不屑于此,所以,只能让贱民做。
做不良之事者,只能是不良之人,所以,在中土上古时代,人们也称捕快为“不良人”。贱业由贱人来做,做这种事还要以官府的名义,等于是让贱民行使官家的权利。所以,实际上,捕快在民众中威风极了,一点贱的影子也没有。动辄拿人、锁人,谁见了都惧他三分。老百姓都尊之为捕快老爷,捕翁,街上做买卖的,都得定期孝顺,交保护费。
捕快的职位,一般是要买的,买不到的,就不要名额,心甘情愿放弃平民地位,来做帮役,求做帮役不成的,可以做白役,一分钱补贴没有。很多大县,帮役和白役,动辄数以百计。但是,这样遭人羡慕的捕快,如果见了当地的乡绅,还是不敢造次,老早就得让在一边,躬身请安。即使一介穷秀才,如果没有县丞的旨意,他们也不敢随便碰。至于县丞老爷,更是从来不把他们当人,随意指使不说,有了案子,如果破不了,就把捕快拿来,当众扒了裤子打板子,严令追比,三日一追,五日一比,板子越打越重,既是责罚,也是羞辱。总之,在官府层面,没有人在意捕快的脸面。
第四十六章 泛滥
除掉了精怪喽罗,河水平复不少,只要再杀掉妖龙,就可施五鬼搬运D法摄一座小山过来堵住决口。
冷然一面指挥诛邪神针在妖龙身上扎窟窿,一面将太乙神雷不要本钱的朝着妖龙头上打去。对那些小精怪效果不错的太乙神雷打在妖龙身上,除了将妖龙的鳞片烧黑外,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眼看着天空中的雷电越来越弱,显示着这一轮雷劫即将过去,下一轮雷劫还需一段时间酝酿,若无雷劫牵制,自己更难对付妖龙。一个不好,被妖龙平安度过雷劫,意味着将有更大洪水肆虐人间,大片的土地良田变成泽国,有更多的贫民无家可归,更多的生灵将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面对如此恶劣的可怕后果,冷然却无计可施。空有一身法力,却不能奈何妖龙,急得冷然怒吼连连,诛邪神针更是如雨点一般落在妖龙身上,在妖龙身上扎出一个个洞,鲜血淋漓,将河水都染红了。
妖龙被冷然打得急了,竟然不顾头顶上的天雷,一口毒烟朝冷然吐来。有罡气护身,冷然本不怕这毒烟,唯恐它飘散后随风进入灾民聚集之地,只得用真气将这毒烟裹住,运用真火慢慢地将它炼化。一时间,反被妖龙搞得手忙脚乱。
妖龙袭击冷然却被天雷轰在头顶角上,将两支黑角打断了一支。疼得妖龙“哞”地一声狂吼,却似公牛顶角前示威吼叫一般。
趁火打劫正当时。冷然趁着妖龙护痛狂叫的机会,一针将妖龙的右眼打爆。刚想扩大战果,不料受狎的妖龙愤怒异常,竟将性命交修的内丹吐出朝冷然打来。
这内丹修练十分艰难,是妖龙本体为鼎炉,以体内的精、炁为药物,用神去烧炼精和炁,用尽千年才使精、炁、神三者在体内结成丹胎;然后又在体内温养千年,待丹胎稳固后,每日在朝霞初起之时,将内丹吐出,吸纳朝霞紫气天地精气并加以炼化。内丹大成,临敌应用,威力十分巨大。
这颗内丹妖龙已炼成了三千年,从来舍不得对敌应用。就是抵抗雷劫,都没有使用。此次,却是被冷然打得痛了,又要分神对付天劫,愤怒之下首次将内丹使出用于对敌。
冷然看到一粒鹅蛋般大小,精光灼灼椭圆形的物事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待到近前,已变作栲枇般大小。冷然纵有罡气护身,并未受伤,还是猛不防被一股大力打得向后飞出三丈多远,连翻了几个筋斗。
妖龙见内丹无功,“哞”地一声大吼,内丹化作亩大地青光将冷然包裹起来。
在冷然被妖龙的内丹变化的青色气体裹住的时候,空中落下一位白袍少年,脚下生风,手持一杆丈二红缨长枪,直奔妖龙的左眼捅去。这少年姓杨名勇,乃是宋朝杨家将的后人。
陆海长相十分俊俏,面如团粉,一双细长黑黝黝的大眼睛,十分有神,鼻梁高挑,额头光亮,嘴角微翘,露出洁白的牙齿,十分逗人喜欢。陆海谦逊有礼,甚得家中长辈疼爱,平日里得了不少好处,为人又肯下苦功,功夫十分了得。此次前来,却是得了家中长辈之命,特来此除去这妖龙。
妖龙见这少年来得凶猛,将头一摆,让过长枪,一口毒烟向少年喷去。谁知这少年并不惧怕毒烟,手一抽带过长枪,反手朝妖龙脸上砸去,把枪当棍,打得妖龙横移三尺,少年却借反震之力退回堤岸。
妖龙吃了大亏,“哞,哞”,怪叫连连,却是招手下精怪前来助阵。那妖龙鬼叫了半天,却没有一只精怪出来。原来,被冷然除掉领头的黑鱼精、鲢鱼精后,又接连用太乙神雷打死了几只道行较高的精怪,其它的精怪不成气候,早已吓得远远地逃开了。
此时,雷声已住,天空黑云更盛,却是在酝酿最后一次雷劫。若最后这一击被妖龙抵抗过去,立刻成就真龙之身,神通倍增。届时,这少年和冷然就没有半点机会杀死妖龙了,连逃走都成问题。
少年也知情危急,与妖龙硬碰硬,双臂震得又酸又麻,却不敢歇息,将枪一举,再次与妖龙战作一团。
再说冷然被妖龙的内丹困住,透过太乙护身罡气望去,仿佛进了青色的浓雾,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体内真气疯狂流转,好似要脱体而出,完全不受控制。冷然试着放松对身体的控制,按照白阳图解姿势,任由体内真气自行运转,慢慢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
说来也怪,体内真气这一运转,裹住冷然外面的妖龙丹气却从头顶百会穴挤入了冷然体内,速度太快,竟然在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海碗大小的漩涡。妖龙丹气进入冷然体内,随着真气运转,一部分经脑丘时直接进入识海,慢慢地壮大冷然的神识,另外的部分却被真气同化,变成了冷然的真气,汇入丹田。
妖龙内丹包含的万年精气何等庞大,青雾才减少了三分之一,冷然就已经受不了了,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吹得鼓胀的气球,只要再多一口气就要爆炸。虽然冷然觉得受不了,但妖龙丹气仍是死命地往冷然体内灌,随着体内压力的增长,体内真气被一点点地挤压进入丹田,先是变成液态,随着压力的增加,体内真气形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圆球。真气在巨大的压力下,经心火提炼固化,结成了内丹。有了这一粒种子,却将再次涨大三倍的丹田空了出来,剩下的就好办了,体内的真气疯狂涌入丹田,然后,炼化,吸附到内丹上,加大,成长,内丹转眼就增长到了鸽子蛋一般大小。
受到妖龙内丹中精气的冲击,冷然的识海被无限扩张,壮大了一倍的神识竟然探不到边。识海内灰蒙蒙地,无边无际,海的中央有一芝麻大小的紫色的火焰,却太阳真火与九幽地火融合后产生的一点混沌火。只是以前冷然的识海太小,这点混沌火焰被神识裹在中央,不能显露出来。现在此物显现出来,才见其神妙。妖龙内丹分化出来的精气一入识海,马上被这混沌火炼化,不过为冷然识海内增添一点雾气罢了。馄饨火的上方,横着一根针,正是诛邪神针,被这馄饨火锤炼改造。
却说妖龙被冷然伤了一眼,又要分神渡劫,却将性命交修的内丹吐出困住了冷然。趁着那天劫酝酿的间隙,便将全部心神都放在陆海身上,想一鼓作气将陆海杀死,以便安心渡劫。偏偏陆海不惧妖龙毒气,家传功夫正是适合近身做战,一时之间,与妖龙斗了个旗鼓相当。
激斗中,妖龙忽然发觉神识迅速衰减,与自己本为一体的内丹渐渐失去了联系,顿感不妙,巨大的身躯一扭,硕大的龙尾将陆海拍开一边,将头扭向冷然,独目望向冷然,拼命往回收取内丹。
冷然体内的那点混沌火,乃是与天地未分时的混沌本源灵气相仿的物质,本源灵气对妖龙的内丹所含的假龙气具有无比的吸引力,加上冷然结成内丹,此时的冷然就像磁铁一样,将妖龙的丹气紧紧地吸在周围,任妖龙如何施展,都不能收回半点丹气。
陆海趁此良机,身形一展,如大鹏般飞身跃起,手中长枪如毒蟒出洞,扎入妖龙的独目。好个陆海,将长枪柄向下一压,枪尖向上一挑,把个妖龙的脑内搅了个稀巴烂。妖龙尚未死透,身躯狂扭,尾巴拼命拍打着水面,黄河之水如同沸腾了一般,水花飞溅,气泡直翻。天上的乌云却反而